我的游戏橘势大好 第209章

作者:寺暮

“不是我看见的,”黎漫秋苦涩一笑,纠正了她的说法,“是窗户。她跳窗离开的时候,天空刚好闪过一道闪电,玻璃上倒映出了她的模样,我有幸得以窥探到她的半张脸罢了。”

也是那一次,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起来。

黎漫秋看着陆炤,一字一句道:“那位‘绝对再生’的半张脸,和你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这几天很多目光都盯着陆炤,让她根本无暇分身,恐怕黎漫秋当时就会认为,那个女人就是陆炤本人了。

“和我一样,没有半点差别?”陆炤眯了眯眼,她当然能够看出来对方没有说谎,也没有冒险前来登门很自己撒谎的必要。

黎漫秋迟疑了一阵,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犹豫着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深,或者是我记忆出了点差错,我总觉得当时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那半张脸,似乎比你衰老了很多,更像是你衰老了二十岁的模样。”

“黎队长这是在说笑吗?‘绝对再生’的官方年纪和我差不了太多,”陆炤一听便冷笑起来,“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她。”

细胞年龄是做不了假的,所有被“绝对再生”捐赠过的实验室都称细胞主人的年纪在二十五岁上下,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我确实看到了她的脸!”黎漫秋不自觉身子往前倾,“陆炤,就算她不是‘绝对再生’,那你有想过,为什么司灵会和一个和你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在一起吗?”

这句话却是真正戳到了痛点,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和一个与自己相貌极其相似的人深夜密会,不管她们在讨论什么。

陆炤暗自咬了咬牙,脸上依旧保持镇定:“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女人,我知道她,我也曾经见过她。”

“陆炤!”黎漫秋一下站了起来,眼里罕见地燃起几分怒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想你才是搞不清楚状况的那一个!”陆炤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与她针锋相对,“黎漫秋,你现在可是通缉犯,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张扬。”

黎漫秋恼火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陆炤,要是哪天你死了,就一定是被她害死的!”

她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就走。

陆炤急忙走到窗前,看着她出了门之后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脸色才阴沉下来。

直觉告诉她,司灵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想到的,却是梦中看到的那块墓碑。

起初她认为那就是自己,在死后下葬,接着便是司灵来看望她,将她重新挖出来回归原点。

现在看来,这似乎还可以有另一个解读。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沉着脸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梦里的那座碑所在的位置和上次她去祭拜父母时的风景大致相似。

想到这里,她便再也等不了,抓起件薄外套就急匆匆出了门,刚一踏出院墙,就感受到几个窥探的视线在自己周围若隐若现。

“滚,别跟着我!”心中带气地怒喝一声,仅仅凭着骤然爆发出的能量便将那些视线震得立刻消失,她顾不得那么多,在路边紧急拦了辆车。

“师傅,麻烦去一趟郊外的陵园。”

第七十五章 绝对再生带来的真相

开春以后的陵园多了些人气,陆炤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看到有许多刚刚祭拜过亲人的行人从这里踏出来。

她看了眼陵园门口张贴的开园时间,在摊位前买了束菊花便一路走了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恢复记忆之后来看父母,明显被精心打扫过的墓碑,上面还挂一个花环,看其样式还很新,应该是这两天内有人来拜访过这里。

谁会来看她的父母呢?

夏知非吗?不…她向来是只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

心里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陆炤看着碑上的照片,眉头紧锁。

“爸,妈,原谅我难得来一次,还不能专心祭拜你们,等我料理完一切,再来好好看看你们。”

她将菊花放在碑旁,郑重的鞠了个躬,便一路踏着台阶而上,从最高处开始,挨个地沿着每座墓碑找了下去。

从日落西山开始,一直找到了夜色降临。

在光线不足以支撑她看清楚黑暗中的景象时,白焰便主动跳了出来,替她当照明工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是会话唠得和她说几句话的白焰这次竟然一声不吭,就这样静静的飘在她的身前。

陆炤也没管它,视线从陵园的每一座墓碑上扫过,直到手机闹钟响起,她才发现,已经到了闭园的时间,不远处已经有陵墓管理员前来准备请还在园内的人离开了。

“主人…”白焰藏在了她的身后,避免被管理员发现它的火光,“你的左手边有个正在维修中的厕所,躲进去的话不会有人发现的。”

陆炤讶异地歪头看了它一眼,没说话,倒是按照它的指示乖乖躲进了厕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她方才小心地走出来,又回到刚才停留的地方继续往下查找起来。

春日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四周也渐渐传来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和地上广播里一直循环播放的佛经。

纤瘦身影还在寻找着,走遍了大半个陵园,也顺道躲开了好几次管理员的巡查。

直到走到一块没有照片的墓碑之前,她本来是一略而过的,但是白焰却停在了那里,再也不肯走。

陆炤眼眸微深,这才蹲下借着它的火光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块已经被风雨侵蚀过,显得年代格外久远的墓碑。

上面没有照片,就连名字也是“无名氏”。

但是下面的小字却刻着“妻泣立”三个字。

若是有妻子为这座墓碑的主人送行,又为什么会写无名氏?

她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轻触上那微微潮湿的碑面,一路下滑,最后落在“妻”字之上。

“白焰,”也许是更深露重的缘故,此刻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沙哑,“这座墓的主人是谁?是你认识的人吗?”

身边的火焰一抖一抖地跳动着,没有任何回应。

陆炤垂下眸,如自嘲似的低语:“你倒和她一样,说是不骗我,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即使它不说,她也知道这座墓里原本埋着的人的身份。

她深深地呼吸几口气,将心中情绪压制下去,起身道:“没关系,等她回来了,我再问她。”

“主人!”白焰终于跳到她眼前,声音有些急迫,“您不能再为司灵大人增加负担了!她为了您,已经付出太多了!”

她定定地盯着它看了一阵,沉声问:“那好,你来告诉我,这墓里的人是谁?”

“……主人,我不能告诉你。”

陆炤霎时间捏紧了指尖,但又很快放松,没头没脑地笑了出来。

她只是在笑,这个一直存在于她身体里,从来都是护着她的这团火焰,原来也是向着司灵的。

“你既然引我发现了它,又为什么不敢说呢?”她一步步地向白焰逼近,一声声地追问着,“白焰,你到底是希望我发现司灵的秘密,还是不希望我知道这一切?嗯?”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在她听来极度耳熟的声音,“它希望你发现,但是又怕你发现之后,心理负担会变得更重,再走上以前的老路。”

陆炤猛然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了一个黑袍女人。

“你是…‘绝对再生’?”她犹疑地后退半步。

虽然感觉不到这个女人对她的恶意,但是单单从对方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背后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她警惕了。

“你可以那样称呼我,但是相比于那种世俗的称呼,我更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那女人缓缓掀开兜帽,露出那张和她几乎无差的脸。

女人看着陆炤震惊地瞪大眼睛,轻声道:“你好,我叫陆炤,或者说,我是曾经的陆炤的一部分。”

仿佛一个惊天霹雳在头上炸响,陆炤只觉得眼前一切像要倒塌般,狠狠地晃了两晃,连带着她整个身子都差点没站稳。

“你…就是我?”她呆愣地看着女人。

黎漫秋没有看错,这个“陆炤”看起来确实要比她老二十岁,但除此之外,不管是形态气质,都几乎与她别无二致。

世界上…有两个她?

这怎么可能!

陆炤地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也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她双目瞪圆地看着对方,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摸向她的脸,却只摸到一片冰凉触感,让她不禁又被惊出一身冷汗。

“如你所见,”这个“陆炤”冲她弯唇笑了笑,“我的相貌是二十六年后的你的模样,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停留在了二十六岁,而现在和你正在对话的这个意识,其实也只是你的上辈子留下的一点执念。”

上辈子?

她顿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我的上辈子…不,我的记忆应该已经恢复了才对!”

“是的,你恢复了这具身体前二十六年的记忆。”眼前的“陆炤”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但是真正的你,已经死过两次了。”

只听“轰”的一声,陆炤的大脑仿佛瞬间炸裂开来,让她不由痛苦地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

第七十六章 被掩藏的真相

陆炤又看到了当年她们一家和夏知非一家来度假的这座山中别墅,只是和之前的记忆不同,这次虽然同样有一个女人上门来要她,而她的父母竟然就这样同意了。

在这之后的一切,便和她恢复的记忆截然不同,像是游戏选项过后,不同的两条分支线路。

在被女人接走以后,她从一开始对其的厌恶抗拒,到慢慢接受对方,接着如雏鸟情怀一般对那个似乎永远不会衰老的女人产生好感。

而女人似乎也对她的感情乐见其成,没有什么阻拦的,在她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她们在一起了。

只是一切剧情仿佛天定,即使中间拐上了一个岔道,也很快会回归正途。

在十八岁成年之后,她回家看望父母,却意外觉醒了能力,一场大火将一切毁灭,这次被烧毁的不只是她的父母,还有夏知非,和周边相邻的更多人家。

女人从火场里将陷入无尽痛苦的她救了回来,只是无论如何,这样的心结都是她无法轻松越过的。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这一身害人的火焰是拜她的恋人所赐的时候。

服用安眠药,上吊,跳楼,放血,她试了无数种方法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却都被女人救回来。

在知道自己注定无法归于死亡之后,她似乎释然了,不再夜夜噩梦,不再寻死觅活,开始一切如常的生活,同时也让一直担忧着她的女人终于放下了心,也渐渐不再贴身保护。

在她二十六岁的时候,女人因事暂时离开,而她找到了机会,来到这座陵园,当着她父母陵墓的面,生生用刀切开了自己的胸腔。

血流了一地,流经之处,皆燃起了无法熄灭的火焰。

她看到女人终于赶到,狂奔向自己的模样,却在自己的五脏焚烧之际,又一刀割开了自己的咽喉。

在临死之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司灵,别救我,别靠近我。”

……

陆炤竭斯底里地嘶吼出声,在景象结束的同时满头是汗地跪在地上。

而她眼前的“陆炤”则稍微拉下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条狰狞的伤疤:“看到了吗,这就是当时你留在身体上的伤痕,虽然又过了二十六年,它还是没有消失。”

那条狰狞的疤痕像蝎子尾骨一样横亘在她的脖颈之间,愈合后的皮肤,还能看出不自然的紧绷和周围暗红色的撕裂痕迹。

“为…为什么?”陆炤喘息着跪在地上,如仰视神明一般仰望着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嘲讽地笑了一下:“在你死后,司灵曾经尝试恢复你的肌体,将你救活,可是后来她放弃了,因为不论怎样,经历过这一切的你就算活过来,也只是一具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陆炤,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她盯着眼前的这个“自己”,狠声说道,“明明那么懦弱,被一场火就惊吓得想要赴死,想要逃离她的身边,却还可以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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