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渊
‘轰——’
整座大厅内的一切物质在剎那间被吹成离散的分子。而分子之间又相互聚合碰撞,化作一枚又一枚当量不能但却绝对威力十足的爆弹。连锁的爆炸从大厅原地起步一直蔓延到数公里之外的建筑群中,而被枪岚所卷入的吸血种大君理所当然的毫发无伤!
这是必然的,超凡生命之间的战争从来就是这样。
既然没有在第一秒便分出胜负,那么之后再拖上千年万年也不足为怪。毕竟无论是第四阶的基因锁还是阿卡多那不知名的强化都具备着让耐心缺乏之辈心竭而死的强横苟命能力,而在不具备克制,不掌握秘宝的前提下,这样子的战斗便注定了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抵达尽头!
枪与枪,连锁碰撞了数以万计。
每一枪都是必杀,每一弹都是灭绝。无论是狩命的长枪还是注魔的银弹都蕴含着足以让山峦崩塌,江湖枯竭的庞然巨力。而无论是枪还是弹,每一击都没能够起到有效的作用。
幼小吸血鬼刺出的枪是必中之枪,每一枪都能够成功地贯穿‘一个’阿卡多的形体,让那个有着血气之形的外壳在剎那间七窍流血五脏焚坏地悲惨死去。然而连一滴血都不会喷溅出来,另‘一个’有着同样外形的阿卡多便会从破裂的死相之中化生而出,毫发无伤,毫力无损,并以全盛之姿继续朝着自身的敌对者投注怒火。
吸血种大君所射出的弹是泯灭之弹。两只手,两把枪,一黑一白,不同颜色,不同属性的致命之弹——白枪为魔弹,一切阻碍都将瞬间击破。黑枪为圣弹,一切屏障都将无声坏毁。而无论是黑还是白,亦或是二者合一所化生出的混沌色彩,全都无一例外地在击中敌对者之前便莫名其妙的歪斜落空——有时候是空间的微妙震荡,有时候是属性引导的意外误差,更有甚者直接在命中的剎那引发完全量子隧道效应。直接越过了幼小者的躯壳将其身后的宏大殿堂完全坏毁!
巨大的城塞被摧毁,被破坏,然而在毁坏之中又一次一次地完成再生。艾丽斯一开始以为这是阿卡多的阵地,然而在交战中她却明悟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舞台的事实——这座城塞不具备任何攻击力,或者说它的所有者取消了它的一切攻击力而将力量用于维持城堡本身的延续性。它所想要表达出的意志只有一个,而艾丽斯对此心知肚明。
——‘这场战斗不需要外来的干扰者,就你和我,在此奋战到其中一人倒下’
化生为幼小吸血鬼的人偶师从对方的枪弹中读出了这种情绪。而伴随着交战的延续,她也逐渐地了解了对方有着这样想法的原因。
这场战斗……是没有意义的战斗。若问为什么……
于战斗之中,枪弹的交锋之下传出稚音。
“吸血种,其实已经死光了吧。”幼小的吸血鬼轻声说道,赤红的长枪朝前环切,斩断了上百发封锁了一切死角的圣魔弹后回归于胸前。深红色的澎湃魔力随即绽放,赤红色的领域侵蚀着方圆十里内城塞结构中的一切。
红符·赤色不夜城
侵蚀性质的十字辉光以她为中心向外展开。在击落了大约十四万又七千五百五十五枚圣弹和魔弹之后她已然掌握了两种装弹中各种力量属性配比的一千三百种变化组合并写入了‘红符·赤色不夜城’的结构式中。而紧随其后,下一发疾射而来的枪弹便在辉光之中解体坏毁,成为了光的一部分!
“不,还有一个。”
阿卡多的声音透过辉光传来,他手中的双枪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缠绕于覆盖它双手白色手套之上的无色线丝。而那些丝线随即一展,便化作利刃的形状以另一种性质的魔能将赤红色的辉光当中撕裂!
丝线如剑,如刃,转眼便逼近了持枪少女的身前。某个披着马甲的人偶师要花费不少力气才勉强压制住了从袖口中弹出人偶线和眼前这家伙对切的欲望。赤红长枪一转,一道赤色的龙卷风便凭空化生而出!
“对,我知道还有一个。而这一个现在就在这里。”
丝线所化利刃被龙卷所破坏,然而带着白手套的吸血种大君已然突入到了少女近前。那刻印在白色手套上的繁复法阵映射出一阵幽光。十数道事先构造而成的,每一层都能够轻松低于百万吨当量核爆抵近冲击的强力魔能防护罩便在同一瞬间尽数破灭。就如同某个巨大的枷锁被撕碎扯烂了一般,堪比灭绝恐龙的小行星轰击地面的庞大动能便汇聚于那只带着白手套的右手!
躲避是不可能的,强大的动能冲击所引发的引力潮早就如同捕猎的网一般死锁了周遭空间结构的一切变化。唯一在此刻能够做的,便是以强对强!
杀符·碎心
一个微小的空间坍塌点自枪尖诞生,然后急剧拓张成为乒乓球大小的汲光空洞。由那一记陨星拳击所引发的引力潮汐被幼小的吸血鬼反过来利用,在重拳及身之前先一步凝聚出一枚膨胀中的时空之涡!
强对强,鶸对弱。
然而这最优的应对策略却并不被采纳。
当那一记陨星之拳堪堪触及少女体表的能量隔层之时,裹挟着那枚封存了咒毒的雏形黑洞之枪便先一步抵达了吸血种大君躯壳质量最为密集的胸口。而无论是她还是它,双方的眼眸之中都映照着绝不后撤的决绝目光!
以强击弱,以泰山凌卵石。
当拳与枪分别抵达目的地的剎那,毁灭的光潮亦随之爆发!
‘轰——!’
‘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锁的力量,连锁的冲击与爆炸。顷刻之间这整座城塞内部的一切物质结构便尽数化作混沌的物质浓汤。足足十秒,整座覆压了数万平方公里的城塞集群便只剩下一层最外面的砖还在勉励支撑着维持形体上的稳定。如同海啸一般的光潮在这十秒光阴之中朝着那最后的一层薄砖发起了近千次天灾一般的冲击!
砖未破,潮渐平。
当十秒的光阴流过,泄去了这毁灭碰撞的城塞重新构筑起崭新的内部结构时。交战的双方已然分别坠落到了重构城塞的最南边和最北边。并被重新构筑的城塞结构所包裹其中。
“你未尽全力。”少女吸血鬼轻吟着,从被击溃的姿态中重新崛起。被一拳轰击得凹下去的胸脯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复原重构。她伸出手,从虚空中召唤出在先前的一击里溃散掉了形体的赤红长枪。视线一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宽阔而且典雅的私人卧室。
阿卡多不在这里,阿卡多也未有做出回答,但少女吸血鬼知道阿卡多肯定和自己一样处于毫发无损的状态之中——自己的一击和对方的一击处于同一层次。而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都只用出了模拟解开基因锁第四阶初段极限的力量。却是完全未能够动用到那真正用以施展绝杀的拟态心灵之光!
只是力量,单纯的宣泄着力量。而这种程度的力量固然庞大,本质上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吨堆积在一起的豆腐或者棉花。一吨重的豆腐棉花固然有着和一吨钢铁相同的重量,但若是让它们凭空碰撞,其结果则不言自明。
她未尽全力,它也未尽全力。
她未尽全力是因为以现在的姿态还用不出全力。而它用不出全力的缘由则值得商榷,但想必也离不开那么几种可能。
【现在的我还没有完全融入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概念。所以我还不是她,不是在她的本体出现之前位于这个世界的她。虽说即便是以现在的这幅姿态我大概也比本体的雷米要能打一些。但不是便是不是,心有缺漏,便用不出全力。】
少女的视线稍稍偏转,将这座重构之后的精致卧室内收入眼底。
——这是一间女士的私人房间,证据则是空气中的清香以及梳妆镜上的各色化妆对象。有着绮丽与淡雅并存的花卉四处点缀,并且在过往的历史中还有许多仆人在这里努力地将它们照顾装点。
——这是一位施法者的藏书间,证据则是墙壁上的厚重书架,以及填装着诸多防御术法的魔导书籍。虽说大多都应当是收藏用的对象,但其中的少部分光是露出封面就能够引起少女的兴趣。
——这是一位强者的安宁之所,证据则是萦绕在地面上的厚重魔能残留以及悬挂在墙上的诸多装饰。从龙种的爪牙到妖魔的心脏,从机铠的齿轮到精灵的沉灰。这座房间里的主人杀死了很多强大生命并将它们的一部分作为战利品带到了这个地方。
——这位强者已经死了。
少女偏转视线,在一侧的更衣镜中看到了一个曼妙的金发身姿——那不是她,因为吸血鬼在镜子中不会出现倒影。而既然不是她,那么便只能够是交战中的另一侧。
“阿卡多。”拍动着红黑双翼,手执深红长枪的幼小吸血鬼轻声说道。
“准确来说是依文洁琳·安娜斯塔西娅·凯瑟琳·麦克维尔。曾经是一个世界中最强大的吸血鬼真祖,现在则应该是这个世界之中的一位普通的吸血种大君。”身着黑色薄纱外装,金色长发一直垂落到脚踝的少女从镜子中走出,向着幼小的吸血鬼稍稍提裙。“贵安,外来的访客,有着异界气息的陌生同胞,很抱歉在这种地方不能够好好地招待你,但想必你也不会怎么在乎这种细节?”
“依文洁琳·安娜斯塔西娅……”吸血鬼少女轻声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慢慢地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或许根本就没有蕴含任何感情的笑。“……名字很长,但还是阿卡多。”
“不完全是。”金发的少女微微摇头否定。“吞噬和融合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虽说结果差不多,但不同就是不同。名字可是很重要的凭证,用它可以区分出真实与虚假的自我。就比如你,不也是很重视你所拥有的这个名字,并努力地想要靠它把自己和其它的东西区分开来吗?”
“理论和事实可未必是一回事。”
“我指得也未必是你现在所用的这个名字。”
“…………”艾丽斯所调动的计算量,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个微小的波动。
而她的对话者对此恍若不觉……或者说视而不见。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了数秒。
而重新调整好姿态,重新回转成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少女吸血鬼轻声叹了口气。
“……我以为吸血种和天翼种之间应该最多也就是三七开。看来我的判断是完全出错了吗?”
“不,没有出错。的确是三七开,我们七,它们三。”曾经是异界至强的真祖微笑着否定。“如果光是那那些长着翅膀的小姑娘,那么光凭我一个都有信心和它们在一段时间内打到不相上下。但如果算上它们背后的战争之主,那么就是另一回事。”
“所以你们败了。”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我早就该想到的,这里的王城只剩废墟,这里的空气中留有血气,这里的土地上没有尸骸的身形——胜出的只会是天翼种,而且它们甚至有闲暇打扫战场,带着战利品和同伴的尸骸离开……所以在战场的遗骸上才会出现没有被剩余的吸血种汲取干净的血气。”
“对,就是这样。”依文洁琳赞许的点头。“那个有着一只角的天翼种,名叫阿兹莉尔的小姑娘实际上是战争之主降临的容器。虽然降临的只是一缕神威,但却依旧给我们吸血种带来了近乎完全的毁灭。除却一些居住得比较偏远的旁支之外,这片大地上应当是没有更多的吸血种留存了。”
“不过祂也并非全然没有付出代价。深空战场之上的火炎仍未停息,虽然我不知道战争之主的敌对者是谁。但我知道战争之主因降下那一缕神威而分心的剎那,有着和祂同格的强者撕掉了祂的一支翅膀。”
她眨了眨眼睛,语气略带促狭。“最强不等于无敌,慢心意味着死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才出现在了这里,不是吗?”
“……是又如何?你们当中的阿卡多已经激活了吸血种的神髓,我出现在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
“不,有意义的。”依文洁琳再度否定。“至少名字的运用方式,将自我分隔纯化的技巧对你来说有意义。至少关于战争之主的情报,那一抹神威所遗留下来的余痕对你来说有意义。至少你的到来,这场战斗,对我们来说有意义。”
“意义和需求都是相互的,阿卡多那家伙不怎么擅长用正常的方式和人进行交流沟通。所以我便接过了这样的一份职责。而既然这场战斗对你和我们来说都有意义,那么我想我们接下来的交锋也不应该像是先前的小孩子过家家。也该用出全力,使出真格的本事了。”
少女吸血鬼默然,但在一秒之后,她抬起了红色的长枪作为响应。
那么,开始不留余力的第二回合。
第二十五节·夜符·恶魔之王的摇篮
不留余力。
什么叫做不留余力?
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所谓的不留余力,那便是从一开始便燃起所有的细胞,灵魂,意志,调动起自身所能够驱使的哪怕一丝一毫能量。然后和出现在眼前的敌人***轰个痛啦!
城塞外墙所有的门窗在同一剎那洞开,涌入的海量暗物质化生成为冥河之水。幽暗的冥河在顷刻间便将两侧对话者所在的交流场所给碾成粉碎。无数噩梦中也难以想象得出的孽兽随即从冥河之内化生而出!
【理论上说,我不应该在这种战场上竭尽全力。因为对方手上的砝码固然诱人,但我却并不是会被这种程度的诱惑给击倒的女人。我想要的知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探寻,借鉴的样本有还是无,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时间损耗上的微小差异。】
【但是时间……时间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拳,肘,腿,脚。
冥河的阵地才将将成型,在第一波海潮中顺势退却的依文洁琳便如同流星一般径直奔向少女吸血鬼的当胸!赤色长枪随即一挑,而紧随其后便是千击百打的连环交错!
招式是不存在的,对于超凡生命而言,在未能够汇集心灵之光之前设计任何固有的招式技能都没有意义。所谓的格斗技巧,精妙斗技,传承奥义,在使用者的形体脱离了人形的范畴之后就变得毫无意义,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见招拆招!
关节技对软泥怪有用吗?没用。
擒拿能够拿住一团等离子球吗?或许能。
可当敌人投射出的电浆糊到脸上来的时候,为什么要用这种低效率的擒拿术应对,而不是直接顶着这对超凡生命来说不痛不痒的伤害逼近前方,直接一记重拳砸对方质量最密集的区域上呢?
答案显而易见,至少对在这里交战的两个吸血鬼来说显而易见。因为就在刚刚的那剎那交锋之中,仅用徒手的依文洁琳已然和化身为蕾米莉亚的艾丽斯对轰了上千下!
枪很锋利吗?啊,没错,用支配锡杖变形而成的赤红长枪或许真的很锋利吧。但它被铸造出来后可不是用来当做武器来对敌的,它更多的作用是作为一个仪式的凭证,一个施法的媒介。通过它,艾丽斯可以使用出诸多和教廷属性相关的强大法术且不需要准备施法素材和前置仪式。但那也只是在‘艾丽斯’的手中才能够做得到的事。在‘蕾米莉亚’的手里,它便只是一把单纯能够承载庞大能量的锋锐的枪!
‘艾丽斯’不会在这里脱离‘蕾米莉亚’的身份,以前或许会,但现在却不会。而知晓了这一情报的并不止是艾丽斯自己,看穿了许多但又配合着当做没有看穿的依文洁琳也对这一事实心知肚明!
支配锡杖并不是冈格尼尔,支配锡杖伪装成了冈格尼尔,支配锡杖在作为冈格尼尔的时候无法发挥出它原本应当具有的力量,变转成为了冈格尼尔的长枪在这一刻也还无法发挥出神器的权能。
艾丽斯知道这一点,依文洁琳也知道这一点。而既然获得了这样重要的信息,枪便只是一把单纯具备着锋锐和坚固属性的长枪。血肉之躯固然有其限制,在成为超凡之后也很难和精炼出来,专门就是为了超凡之间战争的神器相互抗衡。但在神器还不是神器的时候,就算是大胆粗暴的正面抗衡也无伤大雅!
于是,在那数以千计的交锋之中,艾丽斯击中了依文洁琳一百三十三次。每一次都至少破坏了她一半的脏器,或者粉碎了她三分之一的骨头,或者消去了五分之一的质量,或许注入了能够在顷刻间覆灭一个国家的咒毒,然而无论她做成的攻击有多么精准而有效,在下一击落实之前她的对手便已然恢复如初!
攻弱于防的结果就是如此,尤其是当防御或者再生能力已经抵达了这一层次的临界值,进无可进的时候,那么再怎么竭力的一击也不过是做无用之功。而这一理论不仅仅是在依文洁琳的身上成立,在艾丽斯的战斗之中,也是一样。
因为就在刚刚的交锋之中,依文洁琳击中了她一百三十二次。
而狂乱的风暴也从两方交战的区域生成,并向着外侧席卷。
‘轰——!!!!’
“为什么不用全力?”艾丽斯轻轻呼吸着,脚下立于风暴之中的冥河之水沸腾。似乎是有着什么庞大的孽物要从冥河之中挣脱而出,然而它却终究没有跨出那么一步。“明明是你提出的要用全力,为什么在真正动手的时候却又留有余力?”
“你是施法者吧,为什么单纯就只用拳脚,只用力量和速度和我为敌?”
风暴平息了下来,拍动着魔力所化双翼的依文洁琳在相距艾丽斯大约三十公里位置的冥河之上翩然落下。赤着的脚尖轻轻点在沸腾的河面之上,于是幽暗阴森的冥河表侧便也结出厚重的黑色寒冰。
“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而且你正在准备。”依文洁琳不紧不慢地说道,她的手中浮现出一个汇聚了庞大魔能的元素球,然后轻轻一抛,将它投入空中——之后没有发生任何事,而她的视线已然投向脚下在封冻与沸腾之间来回徘徊的冥河之水。
“我能感觉到这些黑色的水中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而这些强大的能量与强大的概念相互纠缠,最终构筑成了一个有着无可想象伟力的可怕术式。那应当就是你的神火……或者用某个曾经造访过我原世界的穿越者的说法,你那未成形的心灵之光作为基底所开发出来的底牌绝招。”
“若是你将它不管不顾地施展出来,那么战斗或许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但你却并没有那么做,所以,我推测你应当是压下了你最擅长使用的力量,因为那应该不是你现在所展露出的这幅姿态所能够动用的东西吧。”
她的声音,在广阔的冥河之上遥遥回荡。而不知何时,沸腾着的冥河之水已然平息。
城塞的门和窗户都已经关上,原本重构完毕的建筑和楼阁在幽暗的冥河之中浮沉。这家伙说得对,若是艾丽斯直接从一开始就不管不顾地编撰冥河启示录,那么这场战斗的胜负便会早早地迎来终结。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