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为什么忧伤
“我刚刚在祠堂遇到祖宗显灵了!”
香草颤抖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连忙好奇地询问道。
“真的?”
在黑暗中的白嘉轩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闻着怀中若有若无的奶香,不由语气郑重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祖宗不但传授了我一身本事,还说我之前六个老婆之所以惨死,是因为在磨砺我的心境,现在我已经功德圆满了,可以娶妻生子了,并且祖宗还说,今天晚上是我的大喜之日,要是今天晚上同房,你可以怀孕,而且还是一个男娃!”
香草听到这里,在黑暗中长大嘴巴,又紧张又激动,再一次求证道。
“真的能怀上男娃呀?”
白嘉轩再一次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祖宗还会骗我不成,放心,要是祖宗说话不算话,以后我就不拜他们了!”
香菜连忙捂住白嘉轩的嘴,小心翼翼地说道。
“别胡说,祖宗肯定不会骗人的,那…那我们……”
白嘉轩连忙搂进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道。
“嗯,我给你解开那木疙瘩,祖宗既然答应我们了,那肯定不会说话不算话的,我们睡吧!”
香草在黑暗中,脸蛋发烫,低声嗯了一声,便不再动弹,任由白嘉轩摆布起来。
一夜唧唧哼哼,新婚的快乐,在后世很难体会到,白嘉轩感觉自己像是憋了几个世纪了,在那黑暗的泥潭中挣扎,终于把全部的郁闷发泄在这个夜晚!
第三章
第二天鸡鸣刚过,天边有一抹白露浮现,白嘉轩便听到身边香草起床穿衣服的声音,连忙呢喃几句,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有些不满地说道。
“再睡会,以后别起那么早,我心疼我媳妇,知道不!”
香草侧着身仰起头看着白嘉轩,小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她总感觉白嘉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至少他现在会疼媳妇了,还有他身上全是男人的气味,嗯,以后,这就是自己男人了。
香草胡思乱想着,心里却是美滋滋,感受双腿微微有些不适,不由羞涩地把整个身子都缩进白嘉轩怀里。
白嘉轩搂着香草又睡了两个小时,这才听到门外咳嗽声不断,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香草听到门外的咳嗽声,连忙爬起身,急急忙忙穿起衣服,又主动服侍白嘉轩穿好,这才小心打开房门。
门外是白嘉轩的母亲白赵氏,白嘉轩侧身朝门外看了一眼,便看到老太太把满脸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香草打开房门,连忙喊了一声“妈,我去烧水做饭!”
说着,便一溜烟跑了。
白嘉轩伸了一个懒腰走出门外,母亲白赵氏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
“这新婚头一天就不懂规矩,以后这个家,你还当不当了?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别家都出工干活了,我们那灶台还是冷的!”
白嘉轩内心无奈叹了一口气,自己母亲白赵氏是一个典型的清朝小脚女人,骨子里便被灌输三从四德那一套。
在母亲的眼里,香草这大早上就必须是全家第一个起床的,早点烧水做饭,待男人们吃完后,才能在厨房吃点,待男人出去干活了,才能去洗衣带娃。
婆媳关系在这个年代,婆婆永远都是强势一方的,何况香草还没婆家可依靠。
对于白赵氏来说,这种女人,吃的每一口饭,都是白家对她的恩赐。
要是之前的白嘉轩,对母亲这种观念自然也是顺从,在这个百善孝为先的时代,儿子就该听母亲的话。
不过现在的白嘉轩对那一套可不感冒,自己的女人,就该活得舒服点,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对于这老母亲,白嘉轩自然也不能得罪,他打了一个哈欠,上前笑着搂着母亲的肩膀说道。
“妈,咱们家又不缺那一口吃的,早点起床晚点起床没啥,再说,这刚新婚,你也得给人家好好适应不是?”
白赵氏听到儿子这话,到也心里平和一些,但是转眼一想,又来了气,朝着儿子便呵斥道。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家里为了娶这几门媳妇,老底都掏空了,儿呀,你每天要是早起一个时辰,我们家的地就比别人多耕种一个时辰,持续以恒,才能积蓄家业……”
白嘉轩投降了,自己不该和一个小脚老太太讲这些道理,连忙闪人,嘴里笑着讨好说道。
“妈,我去洗把脸,去看看我爸,您老先逛着!”
说完,不待白赵氏再招呼,转身便走。
简单洗漱一番后,白嘉轩去了父母的房间,看到躺在炕上的父亲白秉德。
老头瘦弱不堪,精气神全无,半靠在床边抽着旱烟,大早上,屋里便烟雾缭绕,白嘉轩挥了挥烟雾进了屋,坐在坑边,朝老头喊道。
“爸,身体好点了没?”
白秉德猛烈咳嗽几声,又抽了一口烟,这才有气无力地呻吟道。
“还能怎么样,能活一天,就多浪费口粮食!”
白嘉轩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爸,我给您看看!”
白秉德不懂儿子什么意思,却见白嘉轩上前两步,拿起他的手,仔细把了一下脉,又让他张口看看,最后在他的胸膛处摸了摸。
白秉德被这一套操作下来又些懵逼,有些生气地呵斥道。
“你这是干啥子呢?”
白嘉轩摇了摇头说道。
“爸,没事,我等下去冷先生那给你开几副中药!”
白秉德听到这话,又是猛烈咳嗽两声才有气无力地呵斥道。
“有那钱存着买地不好吗?我这病呀,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白嘉轩没有回答他的话,说了声,便出门了。
父亲白秉德这病,的确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刚刚看了一下,应该是肺癌,还是晚期,估计也没些时日了。
不过白嘉轩想着还是准备去搞些药来,治不好,也让老头身体缓和些,靠着抽烟缓解疼痛,没啥用。
白嘉轩刚出门,便见到香草挽着袖子,端着一碗面,朝白嘉轩喊道。
“嘉轩,吃饭了!”
白嘉轩看着这勤快的女子,不由也是感慨,这在后世可不多见了。
他连忙答应一声,进屋扶起父亲下床吃饭。
白秉德又让白嘉轩去隔壁把鹿三父子俩叫来吃饭。
白嘉轩答应一声,便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三哥,吃早饭了!”
刚喊完,便看到门口一大一小两人进来了。
大的是鹿三,小的是他儿子黑娃。
鹿三并不是白嘉轩的啥亲戚,而是家里的长工,从鹿三父辈那一代就在白家干长工了,到了鹿三这一代,依旧如此。
鹿三比白嘉轩大五岁,从小便喊三哥,三哥,喊习惯了,白家也从来不把他当长工看,算是一家人似的存在。
这白鹿原家家户户吃饭,没啥重要日子,平时都在端着饭碗蹲在厨房外面的别院吃,一家老少撅着着个大屁股,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村里八卦啥的。
当然,这一切不包括女人,因为在这地,吃饭都得男人先吃,女人后面才能吃,平时谁家办酒席,女人也没上桌的份。
这香草做的油泼面,吃得那是满嘴辣香,这宽面爽滑劲道,这大早上吃了这一碗油泼面,白嘉轩只感觉浑身冒汗,全身暖洋洋的。
看着白嘉轩吃得欢快,站在一旁,靠着厨房边上的香草也露出会心一笑。
白嘉轩可见不得自己吃饭,女人站在吃的毛病,随即喝道。
“把面端上来,都吃上,别站着了!”
香草可不敢动,白了白嘉轩一眼,一旁白秉德哼了一声喝道。
“男人吃饭,女人上桌算什么道理?你这心疼你媳妇,也不能坏规矩,当家就要有当家的样子!”
一旁香草低着头不说话,白赵氏到也附和说道。
“就是,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吃饭,女人不上桌的,让人家笑话不是?你们爷俩就赶快吃了吧,嘉轩,吃完和鹿三去地里开耕了,这都开春好几天了!”
鹿三父子俩蹲在角落偷笑,鹿三连忙答应一声,低头蹲着吃面。
白嘉轩左右看了父母一眼,最终无奈选择放弃,这千百年的习惯了,自己暂时还是别惹得老头不高兴了,万一被自己气死,那村里不得指着自己鼻子骂。
等老头走了,自己当家了,再慢慢改掉这些臭毛病吧!
第四章
白鹿原四面环山,环山中间有一面高矮不一的平地,因为是一块平原,所以才取名白鹿原。
白鹿原人口一千二百余人,除了白鹿两姓外,还有一些外地迁的破落户。
这些破落户混得好点的,经过几代人努力,也能在原上置上几亩地,不过大多都混着混着,最后就只能去东家做长工混日子了。
白鹿原土地不算多,二千来亩地养活着一千多口人,还得每年交税纳粮,平均原上人均不到两亩地,最关键一点是这个年代可不讲究平均。
白鹿原原先最富裕的两家,便是白嘉轩和鹿子霖家,白嘉轩家里也不过水地十八亩,旱地二十五亩,就这四十多亩地,就算是白鹿原上最富裕的家庭了。
而鹿子霖家也大致差不多,这两家土地便占据了差不多一百亩地,剩下那些富裕一点,也有十亩八亩的,剩下大半家庭也不过几分地,全家老少,靠着给别家打长短工过日子。
白嘉轩吃完饭,牵着驴,拿着翻地的工具,便跟着鹿三出门干活了。
这刚开春,家家户户都在开垦土地,像白嘉轩这种自己家养着驴马牲畜可不多,大多都拿着锄头在田地上翻耕。
白嘉轩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按着记忆中的操作,熟练地给驴套上工具,开始翻耕土地起来。
今年还是1910年,他现在也没想过自己到底想干啥,至于未来那些事,他也不太想去参与。
这辈子或许安安心心待在白鹿原也不错,养儿育女,好好守护这片土地,待这辈子过去了,安安心心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
至于未来或许自己真想干点啥,到时再说吧!
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有婆娘,有土地,安心种田养娃,生活平淡而真实。
但是这种生活,随着乱世即将来临,还能平静多久,谁也说不准。
白嘉轩干着活,腰间辫子跟着动作摆动,心中顿时感觉一阵烦躁,停下动作朝前方鹿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