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梅涅丝（总辖），是维恩先生来了吗？”
但这问题并没有持续几秒，因为维恩就坐在沙发上，目光正略带笑意的看着两人，见塞雷娅和赫默进门，他主动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啊，赫默女士，塞雷娅女士。”
“好久不见，维恩先生。”“是啊，好久不见，股东先生。”
塞雷娅和赫默同时回答道。相比起维恩那句单纯感慨的问候，塞雷娅和赫默两人口中的“好久不见”，多多少少带上了几分松了一口气的释然感。显然，亲眼见到维恩没事，让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安心了不少。
塞雷娅关心道：“您的身体怎么样，还有不适的感觉吗？恢复的程度如何，您当时的伤口吓坏了莱茵生命的医生。如果不是凯尔希女士紧急处理的方式很高明，那样的伤势在莱茵生命足以宣判死刑了.....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不来话建议不要说！”赫默狠狠的瞪了塞雷娅一眼。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知道塞雷娅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说话的方式直白了一点，但这话放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着实还是有点“太直白了”。虽然这是事实，但就像有句老话说得好嘛，你这家伙，瞎说什么大实话。
维恩听的也是嘴角一抽，但认识塞雷娅甚至比赫默还早几天的维恩对于塞雷娅这令世界陷入尴尬的钻石直女发言适应的甚至比赫默还快，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让自己看上去尽量不像是快要寄了的样子，回答道：
“我替凯尔希谢谢你对她的夸奖。”
梅涅丝也赶忙打圆场道：“维恩殿下，您别往心里去。”
她冲着赫默打了个眼色，比口型道：谈正事，谈正事！
赫默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朝口袋里摸了一下。然后愣在了原地。
梅涅丝等了半天没看赫默开口，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点僵硬的问道：
“怎么了，赫默，你不是有什么新的试验成果吗？”
“是的，总辖，但是...那个....”赫默双手一摊，“来的时候太急，忘记带了...抱歉。”
维恩没绷住笑出了声：“合着我来这里就光听你们说抱歉了是吧。好了好了，你看，梅涅丝小姐，我就说让你别这么急别这么急，你看这下出乌龙了吧。”维恩说着，站起身来，“这样，我和你们一起去实验室。我想亲眼见识一下星火计划的研发过程。”
第八十二章 源石的低语
莱茵生命实验室。
在塞雷娅的帮助下，维恩和梅涅丝换上了防护服，进入了由抗污染材料制作而成房间之中。这是必要的程序，抗污染材料其实并不能抵抗源石污染，但它的抗爆炸能力很强，所谓的抗污染，也就是在实验失控，实验产品的源石加工部分发生爆炸之后，能够将爆炸压制在这间房间之中，避免对实验室外的整栋大楼造成伤害。
以前的莱茵生命可没这待遇，这是维恩按照凯尔希的建议，特意为莱茵生命这种频繁接触源石科研的企业和实验室专门出资补贴建造的。至于为什么要花这笔钱，原因很简单，如果对伊芙利特，塞雷娅和赫默的角色档案有印象的话，就能知道，炎魔事件之所以会造成整整一栋莱茵生命的大楼全部被高浓度源石火焰污染，楼内人员绝大多数感染矿石病的惨烈结果，就是因为在伊芙利特的实验失控时，缺乏有效的抑制措施。一直拖到了塞雷娅到场才成功压制伊芙利特，而在这段时间里，整栋大楼早就被炎魔考了个外焦里嫩。
虽然现在莱茵生命在自己的监管下，炎魔事件肯定是不会爆发了，但这不意味着莱茵生命现在做的实验就很安全，根据凯尔希的说法，星火计划涉及到的可是神秘度仅次于意识帝国的血脉领域，尤其是上手的难度就是温迪戈这样“不惜依靠同类相食，也要保证血脉纯洁性的种族”。稍有不慎，若是打开了什么血脉的潘多拉魔盒，让爱国者那个层次的战士暴走了，那一个塞雷娅恐怕不怎么够用。
这间房间就是为了在那个时候起到作用的。根据爱国者本人的测试，至少能抗住一分钟，如果暴走状态的话，三十秒也不是问题，足实验人员拉响警报，撤离现场了。
进入实验室后，维恩刚打算到处转转，就被赫默实验台上的玻璃箱吸引了注意力。玻璃箱中虽然血迹斑斑，但维恩却没有看到任何活物，换一种说法，他没看到任何生物，只有一块看上去杂质很多的拳头大的源石结晶，闪烁着不详的黄褐色光茫。
“维恩殿下，您还是离那个远一点。”
梅涅丝说着，挡在了维恩的面前，将维恩向后稍微挤了挤，她严肃的观察了一下玻璃箱中的源石结晶，按下了一旁墙壁上材料科源石回收处理处的呼叫按钮，道，
“乌尔里希，一号实验室有一个不稳定的源石结晶，直径10cm左右。派个人过来处理一下...对，装在玻璃箱里的。快一点！”
说完，她转过头看向塞雷娅，质问道：
“实验废品怎么没有处理就离开了？！”
“赫默想要研究一下这块结晶。”塞雷娅走上前，解释道，“根据目前累计的114次实验的实验数据来看，实验产品【爱国者之血β型】的效果明显要强于【α型】数倍，且能够在高浓度源石污染区域中为注射者提供短时间的矿石病免疫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免疫状态结束之后，实验体总是会爆发急性矿石病，体表体内皆迅速结晶化，且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和不可逆。鉴于多次实验皆出现同一种迹象，我们决定研究一下这块结晶后的源石样本。”
“从尸体入手吗，也算是种研究思路，”听完塞雷娅的陈述后，梅涅丝轻揉下巴，理解性的点了点头，但她还是认真的提醒道，“不过即便是如此，在离开实验室时也要注意把样本妥善保管，我们都不知道实验样本如果发生爆炸，威力如何，一个玻璃箱能不能抗住。一旦发生泄露，很容易造成巨大的危险。”
“但擅自移动样本也会.....”塞雷娅还想说什么，但赫默已经拉住了她。黎博利研究员快速的点头道：“明白，总辖，下次一定注意。”
她拽了拽塞雷娅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
“别说了，还有，谢谢。”
赫默知道自己只是单纯的粗心和心急才没注意将样品处理掉，但塞雷娅却编出了一个理由帮忙说服了总辖。这还是赫默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低情商的塞雷娅做出这样高情商的事情，不由得有点感动。
但塞雷娅一脸迷惑的歪了歪头，反问道：“你谢我干什么？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说完，她沉默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反问赫默道：“原来你是忘记了处理样本吗？我还以为你和我有一样的打算才这么做的。”说完，她还很自豪的点了点头：“细心一直是我的优点，没关系，赫默，你这次忘了，以后我会提醒你的。”
被掀了底裤的赫默苦笑着看着一副“未来你就交给我管教了”的塞雷娅，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说起来，赫默，你们实验室养了多少只小白鼠啊？”
维恩突然开口，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赫默愣了愣，摆了摆手，解释道：
“实验室里没有饲养小白鼠，小白鼠都是由生命科学科的饲育实验室进行养殖的，我们需要的话，是和材料科提出申请，由那边送过来交给我们。每次二十只，说起来...114号是最后一只了，对吧，塞雷娅？”
赫默看了一眼塞雷娅，塞雷娅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信息。
维恩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的说道：
“啊？没有了？那我为什么会听到老鼠的叫声，吱吱的。你们安静一下.....”
维恩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下。梅涅丝和赫默、塞雷娅等人疑惑的皱了皱眉，配合的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实验室中除了通风器轻微的旋转震动声，落针可闻。
维恩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耳边响起的不间断的吱吱声，脑袋随着声音的来源缓缓偏移，最后确定的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眼前正是梅涅丝的胸口。
“我身上有老鼠？”梅涅丝害怕的往后一缩，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但维恩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向前两步，绕开了梅涅丝，在她身后，挡住的是那块闪烁着不详光茫的劣质源石。
“吱吱吱吱吱吱——！”
就像是发现了维恩能够“听”到它的声音，那鼠类的声音愈发响亮，最后甚至连成了一长串不间断的忙音：
“吱——————”
维恩这个时候可以确定了，这样的声音绝对不是生物可以发出来的。
他眯起眼睛，向后退了两步，不详的黄光见他后退，猛然明亮了起来。这下，就连一旁的梅涅丝，赫默和塞雷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块源石是在....呼唤您？”梅涅丝不可思议的惊呼道。塞雷娅见状，试图走向源石，检查一下它出现变化的原因。但就在她尝试着靠近玻璃箱的时刻，维恩就注意到了源石猛然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光亮，粗糙的表面骤然形成了一个规则的神秘菱形，下一秒，维恩耳边的吱吱声骤然停止。
“趴下！”维恩一声暴喝，向前一扑，将来不及反应的塞雷娅扑倒在了地上。身后，早已有所警惕，且受过专业训练的赫默和梅涅丝几乎是本能版的一个卧倒趴在了地上。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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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一张摆烂条
元旦节给自己放个假。姑姑过生日，她是农历冬月二十九号生日，这个日期的稀有程度堪比公历的2月29日。今天陪她逛了一天街，买了点生日礼物。
晚上和九条柠檬（反派少女不死于暴乱作者）打会游戏，顺便聊下新书的脑洞。
兄弟们元旦节玩的开心！
第八十三章 源石信仰
“您没事吧，维恩殿下。”
爆炸产生的烟尘之中，趴在地上的梅涅丝在一片昏暗之中问道。这枚源石爆炸的威力实在是蹊跷，明明只是一颗纯度很低的源石结晶，按理来说连用来当作燃料的价值都不具备，但它爆炸的威力却远远超过了正常的情况。如果不是现场的几人都穿戴有整套的防护服，这一次爆炸至少会让靠近源石的维恩和塞雷娅两人受伤。
被源石划伤，可是几乎百分之一百感染矿石病的。如果维恩在莱茵生命出了什么意外，梅涅丝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伦蒂尼姆交代。在爆炸结束之后，她第一时间焦急的询问起了维恩的状态。
维恩咳嗽了两声，睁开眼睛，爆炸的爆鸣声还在耳边回响，让他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但除此之外，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不适，他挣扎着一边从塞雷娅的身上爬起，一边回答道：“我没事。塞雷娅，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
在维恩爬起之后，塞雷娅也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瓦伊凡一族天生的强健体魄即便是小当量的军用炸药也不足以让她瞬间死亡，更别说她的源石技艺还有增添防御力的效果。如果不是源石发生爆炸的时间太过突然，她应该有能力运用法术将爆炸压制在萌芽之中。而现在，即便是最接近爆炸中心的人，她看上去也比维恩被炸蒙了的状态好上不上。
爆炸很快引来了本来就在路上的材料科人员以及负责安保的保安科人员。意识到实验室中刚刚发生了什么之后，保安科的工作人员立刻启动了房间的特殊排风通道，将弥漫在房间内的源石粉尘全部排放到了特别建造的污染处理室中，穿戴防护工具的材料科人员迅速进入，将屋内进行了消毒处理，并将几人全部接出了房间。
在离开这间实验室之前，维恩最后转过头，看向此刻已经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桌面，哪里还存留着盛放了爆炸源石的玻璃箱的残骸，破碎的强化玻璃渣和满是裂纹的底座以及四周焦黑的墙面与桌面似乎在述说着爆炸发生时的场景。但令维恩真正在意的，却是那块源石在爆炸前那异常的情况。
“他是在呼唤你吗，维恩殿下？”
梅涅丝不可思议的疑问回荡在自己耳边。让维恩不得不陷入沉思之中。
源石有生命吗？他会思考吗？有着自己的独立意识吗？
维恩说不清楚，明日方舟的官方剧情从未给出这方面的准确设定，虽然很多“舟学家”都尝试过从各种方面论证源石具有意识这一点，但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一锤定音的证据。目前支持源石有意识一派的考据党，能够提供的最大的信息就是第八章苦难摇篮之中，爱国者之死一节里，爱国者战死时落下的那漫天的鹅毛大雪。在当时被游击队的成员称之为“这是叶莲娜来接大尉了吗？”。但其实，那一段并不能算是铁证，第一，当时的叶莲娜正在罗德岛的处理室中进行“所有矿石病感染者的最后一步”。她当时并不能称之为源石，也和千里之外的切尔诺伯格构不成关系。那场大雪，与其说是源石化的叶莲娜的意志，倒不如说是作为故事叙述者的yj在爱国者之死这个悲壮的场景之中，为了渲染气氛而特意进行的艺术化处理。
但现在，维恩承认自己必须改变一下观念，重新思考一下这个可能性了。
所谓源石，很有可能是有意识地。就在刚才，精神力极强，也可以换算成灵视极高的维恩，就亲耳听到了源石的声音。
它似乎是在向自己求助，希望自己能拯救它，而在自己将源石的声音这件事告知其他人时，它便立刻改变了态度，在塞雷娅靠近之时，更是选择了直接爆炸，想要拉着塞雷娅等人同归于尽。为什么？是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只有维恩是“陌生人”，而其他的，无论是作为科学家的塞雷娅和赫默，还是作为管理者的梅涅丝总辖，对它来说都是“加害者”吗？
维恩还想深入思考，但一声紧迫的呼唤却打断了他的沉思。得到消息的亨利董事立刻中断了手上正在进行的会议和接下来的外出行程，赶回了莱茵生命，见到维恩没事，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维恩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他侧过脸，看向走上前的梅涅丝，斥责道，“塞雷娅和赫默不懂事也就算了，梅涅丝，怎么连你也不懂事，居然让维恩殿下区那么危险的地方？研究成果如果一定只能在实验室中展示而无法安全的带到外界，那这项实验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这点你不懂吗？”
“别怪梅涅丝，是我要求去的。”维恩主动解释道，梅涅丝包涵歉意与感激的看了维恩一眼。
维恩冲她笑了笑，继续道：
“而且，比起爆炸的危险，我可能得到了更加重要的收获。亨利先生，问你一个问题，您相信源石拥有自己的意识吗？”
亨利被维恩突如其来的询问问的一愣，但他很快就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不认为源石有‘意识’这种东西。人的意识活动显然是要依靠着身体的物质支撑的，而源石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
说着，他忽然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不过，维恩殿下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随着现代社会对源石工业的愈发依赖，大地上也出现过针对源石进行宗教崇拜的组织，他们宣扬的最著名的言论就是——源石有灵论。”
“具体说说？”维恩感兴趣道。
亨利为难的抿了抿嘴：“其实我知晓的也不多，对源石进行崇拜在我出生和长大的哥伦比亚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知道，那帮人似乎宣称源石有着自己的意识，且会对整片大地上的人进行神罚，连续不断的天灾就是源石之神愤怒的标志。越是滥用源石之人，天灾就越会惩罚他们。哈哈，按照这个说法，哥伦比亚，维多利亚这样的工业国家，恐怕早就被天灾炸烂了。”
“哦，对了，他们的教派似乎主要出没在雷姆必拓的地区，也只有那个蒙昧的矿场国家能产生这么奇怪的信仰。”
第八十四章 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呢
雷姆必拓曾经活跃着对源石持信仰态度的人群，甚至还出现过信奉源石有灵论的教派，这种事情维恩还是第一次听说。
作为泰拉世界现代化工业的基石，源石工业在泰拉的重要程度就好比石油和电在地球上的重要程度，只是因为源石矿的广泛存在且源石矿可再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特性，让泰拉世界至少没有出现地球上那样为了争夺石油而爆发战争的情况。但或许是维恩孤陋寡闻，他确实没在地球上听说过有把石油当作神明来信奉的案例啊？
呃，不对，好像还真的有，灯塔国就算是一个。有个著名的笑话就是说“你菜里的油多到美国都想来攻打你”来着。
但维恩细细思考一下，源石信仰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反而还有一定的合理性。首先，源石是现代化的原料，是泰拉世界前进发展的燃料，本身就具有非同寻常的地位，虽然国家不会因为源石而打仗，但如果有哪个人想要独占世界上所有的源石，那等待他的下场大概也是“怀疑你家有危险武器”。这也是为什么就算雷姆必拓这样的国家零军费支出，依旧能在泰拉大地上活得比老牌强国更滋润的原因。
而由于无处不在，宛如牧羊人驱赶羊群一般将移动城市驱赶的遍地乱窜的天灾存在，作为天灾产物的源石自然也拥有了一定的神秘学上的象征意义。有了强而有力，甚至让大多数国家和宗教都无法解决的天灾作为象征，又有了源石这样对泰拉有利有弊的事物存在，源石崇拜的出现也就不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事情了。而作为与源石走的最近的矿场国家雷姆必拓，会成为源石信仰的发源地和大本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样看来，去雷姆必拓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维恩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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