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巴洛克
只见猎人扬起右臂,手杖在半空中变形为一条漆黑的多足蜈蚣,啪的一声清响,锯齿长鞭狠狠抽打在半人马男爵的臀部,锋利的锯齿撕开了它漂亮的燕尾服,鲜血喷溅出来,一道三英寸深的口子出现在长鞭下。
半人马男爵一声惨叫,剧烈的疼痛驱使它猛蹬后蹄,开始向前飞奔。几名黑卫兵阻挡在它身前,举起手里的盾牌试图拦住这头被疼痛与恐惧支配的野兽,但是下一刻它们就像在棋盘上的棋子般被巨大的冲力扫翻在地。
“你确定他们是从东侧门离开的!?”狂风灌进耳朵里,让猎人几乎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我亲眼看到他们带着索菲娅从东侧门出去,绝不会错!”佣兵的声音传回来。
半人马男爵宛如一台狂暴的战车,撞开人群,掀飞餐桌,隆隆驶向东侧门。原本正朝正门方向汇聚过去的人群,在这头发疯的野兽的驱赶下,犹如受惊的兔群般四散而逃。而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所有人都只顾着逃命,只有那些木偶侍应仍在敬职敬业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替康妮小姐打理着已经是一片狼藉的会场。
一名正拿着笤帚扫除地面上的残渣,并且嘴里还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什么的木偶侍应,不幸被卷入了逃散的人潮之中。等他从地上坐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搬家了。无头木偶感到十分惶恐。他连忙趴在地上,在那些交错而过的双腿间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脑袋。
“我在这里,笨家伙!”
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怒吼道。无头木偶欣喜地回过头,只见他的脑袋完好无损地躺在餐桌的一条桌腿下,并正用蚀刻在眼眶里的那双大眼睛,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你还在等什么,蠢东西,别把我浸泡在一堆食物残渣和酒液里!”
无头木偶连忙跪下来,兴冲冲地从桌子下面爬了过去。刚刚爬到桌腿下面,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去,人群中不知哪里探出来一只脚,恰好踢在那颗脑袋上。只听它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像皮球一样滚出老远。
木偶惊慌失措,赶忙追了上去。
“嗷!”
一个踢黑脚的。
“嘿!”
又一个踢黑脚的。
“这回他妈的又是哪个混蛋!”
皮球转而被传到了球场的另一边。
“别让我看见你的脸,混球,不然我一定会和康妮小姐告状,说你们虐待员工!我发誓!”
今夜,人人都是巴西国家队。
终于,就在无头木偶好不容易挤开人群,视线牢牢锁定那颗落在空地上的脑袋,张开双手,弯曲膝盖,作扑球姿态。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布冯、卡西利亚斯和舒梅切尔等传奇门将灵魂附体,那两条木头做成的双腿中灌注了无穷的力量,然后他以一个鱼跃飞扑的姿势扑了出去,准备那颗皮球收入怀中。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附身在他身上传奇门将不止有布冯和卡西利亚斯,还有黄油手巴特斯,一下子没抱稳,脑袋从怀里脱手而出。这时仿佛感受到他的号召,一名后防中坚——某逃命中的石雕绅士——拍马杀到,当即就是一个大脚解围。这回再也听不见惨叫声,只有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只见那颗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贝氏弧线,稳稳地落入了骑着半人马男爵呼啸而过的猎人手中。
“这玩意儿哪来的?”佣兵回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猎人手中多出了一个奇怪的球状事物。
“不知道,”猎人也是一头雾水,他只是余光扫到一道黑影飞了过来,顺手就抓住了。“不过正好。”说着,他把那颗脑袋在手里掂了两下,然后朝着一名盘旋在东侧门附近的黑骑士猛地扔了出去。
只听见嗡的一声,黑骑士应声摔落马背。
“抓稳了!”猎人大喊一声,随即降低重心,在马背上伏下身子。
半人马男爵庞大的身躯犹如一辆不可阻挡的战车,在圣职者与黑卫兵绞杀成一团的战场中横冲直撞,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撕开了一条道路,在一队扛着盾牌的黑卫兵行将封锁住东侧门前,它猛蹬后蹄,腾空而起,一团巨大的黑影从它们头顶上掠过。在花猫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中,半人马男爵稳稳地落在了走廊里,然后继续向前飞奔。
尤利尔在马背上缓缓直起身子,望向前方。
走廊的另一头,更多的黑骑兵正迎面杀来
第一百一十章 狭路相逢
数十名黑骑兵出现在足以令十匹战马并排通过的走廊尽头,他们手里平端着漆黑的长枪,战旗在枪头下迎风飘扬。他们不是笔直地冲向目标,一道道黑色的身影犹如在草丛中快速游动的毒蛇般,蜿蜒交错前行,速度极快。
面对在号角声的鼓舞下发起冲锋的骑兵队,发狂状态的半人马男爵丝毫没有减速,双方就像两头在独木桥上狭路相逢的猛兽,败者饮恨,胜者通行。
“蛇形走位?障眼法?”骑兵队诡异的行进轨迹令佣兵大感困惑。
“是癫痫病!我老家有个得了癫痫的老婆子也是这么走路的!”蒙泰利亚人喊道。
“这不是战术也不是癫痫,是骑兵只能这么走位!这是棋盘规则!”尤利尔高声道。在国际象棋中,马(骑兵)只能走类似日字形的对角线,而不能走直线,类似于中国象棋,不过前者是跳三个格子。
“我们要撞上了!”库恩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半人马男爵后颈那撮鬃毛。
“霍尔格,我们的计划是什么!?”佣兵伏在马背上,兀自握紧了手中的重剑,准备迎接冲击。
“追回索菲娅,碾碎那些双子教会的杂种!”猎人几乎用快把牙齿剁碎的力气在说话,怒潮在他胸腔下翻涌。
“嘿你知道吗,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计划!”
尤利尔知道双子教会打算利用索菲娅来做些什么。他们会像对待牲畜一样,割开她的喉咙和手腕,但不会割得很深,因为他们要慢慢放干她的鲜血,把她当作活祭品一样摆放在阵眼上,用圣修女最纯洁的血液,以及昆尼希血统那令人无法抗拒的鲜血芳香来招揽巴姆之子的青睐。他们企图用这具比起身为诅咒之民的康妮更加完美的母体,来加速并完成这位幼神从胚胎到降生的过渡,而从双子教会圣修女的子宫中降生的巴姆之子,将会毫无悬念地成为兹威霖格这对双胞胎兄妹的附庸。
这也就是说,一旦他们的阴谋得逞,那么巴姆之子降生之日,就是索菲娅肉身殒灭之时。至于她的灵魂又将在无尽的混沌之海中经受多少折磨,尤利尔根本不敢去想。
近了。
骑兵队已经近在咫尺。
猎人掀开眼罩,睁开双眼。
怒火烧红了他的双目。
“跳!”
在双方即将相撞的前一刻,只见他手中的黑色手杖瞬间变形为一条锯齿长鞭,向上一抛,锯齿长鞭就像蟒蛇一样紧紧缠住头顶上方那盏巨型的水晶吊顶,然后他向后一跃,离开了马背。佣兵和蒙泰利亚人此时也相继飞扑过来,前者抱住了他的腰,后者的双手则死死抠在前者的腰带里。三个人就像钟摆一样在半空中来回摆荡,而那辆奔驰的战车则和骑兵队猛烈相撞,长枪尽断,地面上顿时人仰马翻,惨叫一片。
“你他妈的就不能换个地方抓吗!我的裤子,我的裤子!”左手抱住猎人腰身的佣兵,忍不住咆哮起来,因为蒙泰利亚人正挂在他的大腿上,两手把他的皮裤连同内裤一并扒了下来,让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还在保持匀速旋转。尽管他们的观众只有围聚在走廊下,磨刀霍霍的黑卫兵们,但佣兵仍然觉得羞愤无比:“快放手!你这白痴!”
“我……我快坚持不住了!”话音未落,只听见嗤的一声,蒙泰利亚人手里抱着撕碎的皮裤,从半空中跌落下去,并且不偏不倚,恰好就摔落在黑卫兵的包围圈中。
眼见黑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利器扑向蒙泰利亚人,佣兵大喝一声:“左边归我!右边归你!”
尤利尔点点头,随即利用身体的摆动,让他们像钟摆一样摇晃起来,然后在钟摆到达左侧的最高点时,下半身只剩下一条花内裤的佣兵突然松开左手,任由身体极速坠落。他口中怒喝着,双手持剑,犹如天降神兵般狠狠撞进了那片黑压压的盔甲当中,巨大的冲力顿时掀翻了数名黑卫兵。
猎人也在荡到右侧最高点时,右手猛地一挥,锯齿长鞭立刻松开了水晶吊顶,随着他腾空而起,固定在天花板上的灯座剧烈颤抖起来,顿时在墙面上撕开无数道细小的裂纹,白色的墙漆如暴雨般纷纷落下。
“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了,长鞭形态不适合这种空间狭小的乱斗。适当给它一点奖励,相信我,它会还你一个惊喜的!”在锯齿长鞭咬碎了两名黑卫兵的盔甲后,紧紧抓住猎人肩襟的花猫大叫起来。
面对迎面杀来的五名黑卫兵,尤利尔顿了一下,随即采纳了花猫的提议,拔开机械手臂上的一条副输血管,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慢慢浸入黑色手杖表面那些锯齿状的缝隙中,在那些狰狞的裂缝中勾勒出一道道亮红色的纹路。
随着血质浓度的飙升,猎人目前的体质正在逐渐向堕落之物靠拢,他现阶段的自愈能力甚至超过了开启恶魔敕令的燃血效果时的细胞增生速度,造血干细胞的更新和分裂频率之快,让他根本不必为鲜血的储量担忧。只是随着鲜血的渗出,覆盖在体表的灰鳞仿佛正在逐渐向体内蔓延,他甚至清楚地感觉到,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肋骨,不断往胸腔下钻透,并开始入侵他的五脏六腑。
猎人忍不住咳嗽起来,黑色的鲜血从唇角溢出。他艰难地稳住平衡,然后右手一扬,黑色手杖再度变形,这一次它却没有变成一条锯齿长鞭,而是一把通体漆黑,刀刃上萦绕着一条条仿佛活物的红色符文的黑刀。犀利的锋芒一扫而过,五颗大理石做成的头颅应声落地,其中一颗骨碌碌地滚到了佣兵脚下。
砰的一声闷响,佣兵抬腿将那颗包裹在黑色头盔里的脑袋踢了出去,正好砸中一匹战马的腹部侧面。黑色大马身体一倾,惨叫着撞到墙壁上,将黑骑兵摔下马背。
“库恩!”内裤也被削掉一半,露出一块屁股瓣来的佣兵,一脚踹飞了一个迎面扑来的黑卫兵,转头把手里的剑扔了出去。
蒙泰利亚人顺势接过长剑,闭着眼睛,用力劈砍下去,成功干掉了一个被砍去下半身却仍然试图抓住他脚踝的黑卫兵。然而,宴会大厅里有更多的黑卫兵涌了出来,围聚在走廊下,企图将蒙泰利亚人和另外两人隔开,并将他们逐个击破。
正在这时,只听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那顶水晶吊灯发出一声可怕的哀嚎,黑卫兵们纷纷停下了动作,抬头观望,只见灯座从天花板上挣脱,水晶吊顶直直地坠落下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猎人俯下身子,撞开人群,一把提起趴在地上的蒙泰利亚人的后领,然后两人顺势往前一扑。
下一刻,在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喧嚣的走廊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与白的王国
他们三个人——还有一只表现出晕车症状,趴在墙角下干呕的花猫——正躲在一楼的楼梯口拐角下。在巴姆之子的力量影响下,教会圣物一律不再奏效,尤利尔只能把乌鸦之眼当作围脖一样挂在脖子上。蒙泰利亚人则把脑袋从拐角后面探出去,利用他那双天生的好眼睛和大耳朵仔细监视着走廊上的风吹草动。
“他们……太多了,霍尔格,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撇下我的话,也许还能……”库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们不会丢下你,库恩。除非我死在这里。”猎人摇摇头,语气诚恳而坚定。
“好吧,还有我。”佣兵耸耸肩,然后用手抓了抓只有一条花内裤覆盖的裆部。
“呕——”花猫则依然在用扎耳朵的干呕声附和着他们。
好吧,这确实有点肉麻。
“噢,我的好朋友,你们……你们真是……”库恩偷偷抹起眼泪来。
“他说的没错,霍尔格,光凭我们三个人是冲不过去的,”佣兵接过话来,并让目光在猎人腰间那把黑鞘短刀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咱们缴来的这些宝具在这儿完全派不上用场。”
猎人陷入沉思。
急切想要追回索菲娅的心情,并没有让他丧失理智——至少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明白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况且,构筑混沌大门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至少在混沌大阵构筑完成前,他们不会让索菲娅这个优秀母体受到任何伤害。
尤利尔现在只能祈祷,祈祷巴姆之子不会那么积极地回应双子教会的召唤。因为一旦当祂游过混沌之海,进入索菲娅的子宫中,一切就都结束了。
“说真的,既然双子教会那些混球能披着黑盔甲蒙混过关,咱们干什么不试试呢?”库恩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别干蠢事,小个子,”结束呕吐的花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拭着嘴角,一边用那张好像纵欲过度的圆脸对着蒙泰利亚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披上一层龟壳就想装王八,这种异想天开的蠢事想想就行了,我可不想看着你们大摇大摆地走进黑卫兵的包围圈里,然后被乱剑砍死——好吧好吧,没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猎人,他们也会顺带把那串兽牙项链披个粉碎,我知道这个……”看着猎人冲它晃了晃脖子上那串兽牙项链,花猫没好气地哼哼道。
“那么让我们听听你有什么高见,男爵大人,”猎人冷笑着,将一颗兽牙把玩在手中。这个小小的恶作剧足以让花猫端正自己的态度——事实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球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我之所以留你一命,不是让你在休息的时候表演单口相声。”
“当然,当然,谢谢你的提醒。”花猫不耐烦地点点头,“在进入伯爵府之前我就给你们打过预防针,二楼和三楼的走廊间都有重兵把守,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准确的说,黑国王把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投入在二楼,至于三楼,他是个傲慢的家伙,他不相信有入侵者能活着到达三楼。而且无面的女仆长也把守在三楼,相信我,那个可怕的怪女人比你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可怕,她这一辈子收集了太多张脸,有教会的圣职者,有从童话中脱胎的可怕怪物,也有能够让每一名男性都神魂颠倒的森林公主——没错,那个无头的森林公主的脑袋正是被她拿走的。她就像变形怪一样,可以根据那些脸的主人变成不同的样子,而且……”
“等等,你跑题了,我们现在在探讨该怎么穿过二楼的走廊。”猎人探出头,在走廊里张望了一番,“这里难道就没有别的路通往上面?”
“没有。你应该注意到了,我们头顶是两层环形走廊。到二楼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从二楼通往三楼的螺旋阶梯却在另一端,所以无论如何你都绕不开走廊里这些巡逻兵。”
尤利尔顺着它所说,让目光穿过被从天窗倾泻而下的月光照亮的空旷大厅,落在了近百米之隔的二楼的走廊里。这座伯爵府的内部空间大得令人咋舌。每一层楼目测都有十米之高,天花板高得吓人,走廊则成正正方方的回形状,以两道凌空架设的螺旋阶梯层层相连,螺旋阶梯的底部是伯爵府宽阔无比的中厅,也就是他们目前所处的地方,一些不可名状的幽魂在大厅里徘徊。而螺旋阶梯能到达的最高楼层,就是三楼走廊。
根据红茶男爵的说法,在三楼内有一条岔路口,一条通往玩具屋,另一条则通往音乐大厅。而这两个房间的尽头都连接着通往四楼,也就是康妮·凡纳尔寝室所在的楼层。
“好吧,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穿过有重兵把守的二楼走廊?”说着,猎人拳头抵着嘴唇,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他脸上那些灰鳞又开始了犹如咀嚼般的细微蠕动。
“很简单,”花猫挠挠右耳,“干掉黑国王,他忠诚的士兵将会随之一同殉葬。”
“那么……咳咳……我该怎么找到这位国王?”
“很简单,”花猫重复着先前的论调,“干掉沿途所有的巡逻兵。黑国王就守在螺旋阶梯的入口。而且你最好别指望我会知道他的载体藏在哪,守护者之间是竞争关系,而非同伴,这一点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
微微皱起的眉头,在眉心上挤出一些可怕的褶皱来。猎人缓缓抬起手杖。
这招依然管用。花猫的语气很快就软了下来:“你……你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多么疯狂,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之前也这么评价我。”
“那不一样,猎人,你不知道那家伙干过什么。一个狡猾而不择手段的阴谋家。”
“挑重点说!”
两名负责巡逻的黑卫兵从走廊间踱过。
等他们走开,花猫才满脸凝重地说道:“其实‘黑国王’原本不是国王。她甚至不具备继承黑棋子王国的王位的资格。但是这位心狠手辣的黑皇后谋害了她的丈夫,又设计杀死了两位主教(Black bishop,象),成功篡夺了王位。”
“女人?”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惊疑。
花猫摇摇脑袋:“确切的说,是黑国王用人骨为自己捏出来的美丽妻子——黑骑兵也是这样诞生的,只有黑卫兵是用大理石炮制的——她在上位之后,成功拉拢了无面女仆长,并背着康妮发动了一系列讨伐战争。而讨伐对象正是他们曾经最亲密的盟友——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黑卫兵和黑骑士都负责维护府邸,而康妮的亲卫一直是由白骑士和白卫兵担当。老实说,和那些一身漆黑的野蛮人比起来,我一直更喜欢白骑士,他们才是真正的骑士,而白国王更是一名优雅且风趣的绅士,我常常邀请他来参加我的茶会,他的夫人,噢,白皇后恐怕是我今生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但是他的丈夫因为怀疑她出轨,把她打进了冷宫……”
“你又跑题了。”猎人不满地提醒道。
“噢抱歉,情绪有些激动了,”花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揉了揉喉咙,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但是很不幸,这一切都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毁掉了。黑皇后以生日宴会的名义,邀请白国王去她的‘王宫’里作客,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想不需要我多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鸿门宴。”猎人点点头。蒙泰利亚人则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白国王死后,黑皇后迅速集结军队,击溃了白骑士团的主力部队,在这场领土归属权的战争中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从此以后,黑皇后和无面女仆长就联手控制了整个伯爵府,她们背着康妮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还……”
“等等,”猎人打断了它的话。“你用的是‘击溃’,而非‘剿灭’,所以还有幸存者?”
“不错,”花猫点点头,“幸存的白骑士在白皇后的领导下,组织了几场有效的反击,不过双方兵力悬殊太大,在宽阔的楼道间他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们占领了地牢——入口就在那儿,看到了吗,有几只幽魂徘徊在那附近,你走近一看就能……不对,等等,”突然间,它好像终于反应过来,用一种胆战心惊的眼神望向正露出阴冷笑容的猎人,“你……你该不会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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