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第八百八十六章 律者跳脸了！
“神之键阁启动，一级崩坏炉接入。”
“一级崩坏炉接入，正在进行输能检测……”
“检测完成，二级崩坏炉接入。”
“备用泄压管路自检完成。”
“增压设备运转正常。”
……
哪怕当初建造神之键阁初版时铿惑已经添加了可以快速拆装和启动的要求，但从抵达目的地到完成启动，依旧花了半天时间。
在这半天时间里，铿惑和那个律者之间的博弈还在继续，而且律者的行动速度显然提高了不少。
律者离开一个地方，都会立刻有附近的女武神小队赶到并采集样本。
天命总部已经开始分析样本成分，分离微生物并检测崩坏能特性，力求用最短时间推断出律者的能力。
每一个律者的崩坏能都是有些许不同的，这与他们分别掌控不同的【权柄】有关。
而这个律者的崩坏能样本，与之前出现的所有律者崩坏能样本都不同，其中也包括逐火之蛾内部储存的前文明律者资料。
这更坚定了铿惑认为这是一个全新律者的想法。
铿惑看着内部监控屏幕，出声安慰着正在主操作舱里等待系统完全启动的琪亚娜：“琪亚娜，放松，我们都在这里，不要怕。”
“我我我没紧张！”琪亚娜还在兀自嘴硬。
哪怕之前已经练习过许多次，但这次可是真刀真枪地把神之键阁的控制网络扩散到整个地球表面，琪亚娜不可能不紧张。
“嗯好，”铿惑没有点破，而是继续疏导着琪亚娜的情绪，“距离启动还有十分钟，趁最后的时间放松一下。”
铿惑相信琪亚娜心里有数，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里没有比她心里还有数的人了。但是此刻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她肩上，她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最好的证据就是她紧张得把头发都抱起在怀里了。
监控里的琪亚娜深呼吸，但抓着头发的手还是在发颤。
经过计算铺开的崩坏能网络对人体是无害的，这一点被神之键阁的科研人员反复计算过，但琪亚娜心里还是没底。
如果她一个没控制好，哪个地区的崩坏能网络溃散，不受控制地化作崩坏能薄雾，事情可就大条了。
铿惑十分冷静，他知道现在急也没有用。
不能自乱阵脚，要稳住自己的节奏，再把对手拖进自己的节奏和自己的规则里。
忽然间，来自韦德的通讯接入了铿惑的频道：“铿惑，天命总部对律者残存能量样本的初步鉴定出来了。”
铿惑心头一喜：“直接说结果。”
“目前已经确定不属于任何已知律者的能量波形，而且那个律者似乎没有特意压制自身发动能力时的能量外泄。所以根据样本上残存崩坏能的衰变时间推算，推测律者的瞬时输出功率在2000hw以上。”
“也就是说，是一个正常的律者……确实不是那种双胞胎之类的设定……”铿惑摩挲着下巴，目光在神之键阁的启动进度上扫了一眼，“你的看法呢？”
“我个人没什么看法，毕竟这是专业人士推断出来的东西，”韦德的语气有些奇怪，似乎正在对某件事感到焦虑，“但是……关于没写在报告里的东西，我发现了一点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地方？”铿惑的心猛地一跳，他本能地觉得韦德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盲点。
“女武神小队采集到的样本，大多来自门。我不是在隐喻，就是每家每户都有的那种门。”
“门？律者接触了门？”铿惑陷入沉思，他隐约间觉得自己触摸到了那个律者能力的边缘，“木制的？铁制的？”
韦德的回答斩钉截铁：“钢，木，铁栅栏门，种类包括大部分房门，花园或庄园用的铁栅栏门，还有一个车门。”
韦德的回答让律者的能力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就连铿惑都不确定【门】与那个律者的能力究竟有什么关系。
“门之律者？”铿惑呢喃着，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是什么情况？”
“门……是进出的通口，是将两个空间隔开的标志……”铿惑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目前已知的种种情报，“门？”
铿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仅凭猜测无法确定自己的想法。
律者的能力往往是更加本质化的东西，就像温蒂当初被律者核心侵蚀时体现出的虽然是操控风的能力，实际上根据后来的实验，发现【风之律者】真正的能力是制造理想流体。
那是目前凭人类技术无法实现的东西，仅存在于理论实验中——不可压缩，不计粘性的流体。
这种流体可以让弹道武器的动能损耗为零，可以让所有动能武器发挥出理论上的最大威力。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能力，就像你在一个设定上不能百分之百暴击的游戏中能够百分之百暴击，且每一次攻击都能达到理论上的攻击上限。
但在未完全掌握这种能力的律者手中，就只能体现为操纵风的能力。
而且这种能力并不是只有这一种用法，制造理想流体的能力进一步可以制造牛顿流体，再进一步制造非牛顿流体。
换句话说，它可以让一颗子弹飞行中的动能损耗为零，反过来就可以让这颗子弹连枪膛都出不了。
那么这个律者呢？【门】是连接两个空间的中间点，只要跨过门就是从一个封闭空间来到另一个封闭空间。
如是如此，这个律者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在地球上来回穿梭的原因就得到了解释：她打开了两个封闭空间之间的【门】，从一个空间进入另一个空间。
这个能力似乎与空之律者很相似，但又有不同，只能说她们同样能够进行远距离空间跳跃。
“门之律者？”铿惑再次咀嚼着这个名词，总觉得这个能力还是有一些不对劲。
“不能就此下论断，对方可能是在故布疑阵。”铿惑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盖棺定论的想法，“也许对方还是通过无线电网络进行移动，只是故意在门上留下了崩坏能以扰乱视听。”
“但是根据报告，律者出现的部分地区并没有现在还在运作的信号塔。”韦德叹了口气，“你刚才说门之律者？我忽然间觉得这个可能性比什么互联网之律者的可能性要高了。”
铿惑沉吟片刻，忽然问出一个问题：“韦德，你能模拟崩坏能能量波形吗？”
“模拟波形？”韦德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衡量自己的能力，“我没有试过，每个律者的能量波形都是不同的，并且具有不可复制的特殊性……”
“但理之律者能够做到。”铿惑低声说着，“解析并加以模拟，这正是理之律者的权能。物质与能量本就是同一种东西的两种表现形式，它们是可以互相转化的。更何况你能复制出赝品的【伊甸之星】，它就能释放出与前文明岩之律者相同的能量波形。”
“你想让我模拟这个律者的能量波形？”韦德顿时明白了铿惑的意思，“然后实验这个律者特殊能力的效果？”
铿惑顿时感到一阵舒心，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没错，模拟出来后去武器试验用空岛，搬个门去靶场上试验一下。如果出现任何意外，直接一炮轰掉。”
“……我建议你把这个想法告诉逆熵的盟主。”韦德叹了口气，“那边可是正牌的理之律者，比我这个半吊子可强多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铿惑当机立断地挂断了电话，不给韦德任何在智商上嘲笑自己的机会，转而向逆熵那边发送了通讯申请。
老杨那边像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一样，立刻就接起了铿惑的电话。
不过杨也有自己的考量，他认为铿惑知道自己正在紧张地布置全美洲的防御，在这个时候打过电话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我是瓦尔特·杨，又有什么突发情况了吗？”杨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紧张。
“没有，我有个实验希望你现在帮我做。”铿惑把【现在】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天命总部这边提取出了律者的特殊能量波形，我希望你能用理之律者的能力对它进行模拟，并实验这个律者的能力。”
“这种事……以前从来没试过。”杨沉吟片刻，便下了决定，“爱茵刚刚已经把能量波形数据传输给我了，但我没试过这种事……我可以试一试。”
铿惑心底的一块石头稍稍往下落了落：“尽快，注意安全，找一个空地进行试验，随时准备炮火覆盖。神之键阁这边已经准备好，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可以启动，不必担心。”
“明白了。”
靠谱的人多办事就是方便，铿惑甚至都有点怀念以前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瞻前顾后的感觉了。
铿惑看了幽兰黛尔一眼：“你去中央大厅，保护琪亚娜的主操作舱，外部防御由无色辉火负责——她人呢？”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在瞭望塔。”
铿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继续查看全球监控地图。
“最近一次律者出现的位置在哪？南极？南极……哦确实是有门。”
铿惑一拍脑门——天命在南极还有科研中心呢，各个国家和组织在南极也有科考站。
在看过天命的绝密资料后，铿惑也知道了当初那个南极科研中心建立的真正目的——监控位于冻土层下的封号级崩坏兽尸骸。
如果那个律者前往南极的目的是那个封号级崩坏兽……可哪怕铿惑想阻止，现在也阻止不了了。
此刻，正是双方在时间线上赛跑的紧要关头。那个律者可能在积蓄她的力量，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尽快完成神之键阁的启动？
就在幽兰黛尔准备离开执行命令的时候，铿惑忽然叫住了她：“等等——幽兰黛尔，告诉所有人，把基地里的门全拆了。”
幽兰黛尔万分错愕。
“别管那么多，全……”铿惑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不对，拆不完的，别拆。”
【门】可不仅仅是普通的房门，许多重要地方的防爆门，甚至于神之键阁内某些防止崩坏能污染的隔离门也算【门】。
这些门都是万万不可拆的。
可如果不拆，万一那个律者真的是什么【门之律者】，入侵到神之键阁内部怎么办？
铿惑这边还在犹豫，幽兰黛尔也明白了铿惑的顾虑：“那到底拆不拆。”
“不全拆。”铿惑下了决定，“每一道门都要派人把守，把不易把守的门拆掉，留下容易进攻和监视的，不在重要位置的门——还有，拆掉的门集中销毁。”
如果那个律者真的要来，仅仅拆掉房门很可能是没用的，毕竟有些门拆不得。与其浪费时间在拆门上，不如集中精力监控好每一道能监视好的门。
“明白了。”幽兰黛尔立刻离开主控室，顺手把主控室的门硬生生拽了下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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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逆熵，以及组成了人类社会的各个国家以最大功率与警惕运转开来，只为了排查一个人。
而此刻，没有人知道那个律者下一秒究竟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律者，这两个字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而现在，终于有一只手向剑柄伸去，试图取下那柄剑。
“神之键阁启动完成。”
“崩坏能全球监控网络构建程序启动。”
随着一声如春雷般的炸响，一层淡得看不见的崩坏能以神之键阁为中心向外部扩散，覆盖了整个天空。
随着范围的扩大，那层崩坏能也越来越薄，直至看不见颜色乃至透明。
这就是神之键阁最基础的能力，以数颗律者核心为主要供能与操纵枢纽，以律者为操作者，在全球范围覆盖受控的，惰性的崩坏能网络。
这种网络犹如电网，不仅仅能起到监控崩坏事件的作用，也能让操作者的力量瞬间抵达崩坏能网络覆盖的任何角落。
全球施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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