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成了。”
……
接下来的三天里，铿惑一直在帮助李菁院士的团队进行转换机的最后调试；而另一边，神州也在紧张地关注着这次试运行。
神州的【天穹】派来了三个【天】字级的武者负责日常警戒与守卫，就连凯文也日夜守在【诛仙】系统的机房外，就差把自己绑在系统的运算核心上了。
铿惑并不是不想早点进行计算，而是天命那边需要时间把所有崩坏相关数据调出，并按照要求进行统合。
这项数据统合行动并不是天命一家在做，而是天命，逆熵和逐火之蛾的联合数据统计行动。哪怕是在AI和超级计算机的帮助下，这项工作也花了三天才完成。
从前期统计数据项目，再到调取数据，最后到复核数据准确性与重叠数据，三天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这几天分外熬人，铿惑的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哪怕是他也觉得有点吃不消。
接下来，就是对凯文带来的算法进行正式运算了。铿惑之所以坚持等到【诛仙一号】系统装载完成再进行运算，一方面是为了等天命，逆熵和世界蛇把需要的数据收集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与【诛仙一号】的计算结果相互印证，同时完成它的第一次试运行。
……
在海量数据的支持下，经过将近24小时的高强度运算，铿惑与【诛仙】系统终于得出了最后的计算结果。
“会不会是计算出了问题，比如说变量端的数据不准确？”
看着列在面前的两份计算结果，一个研究员显然明白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
铿惑沉默着，没有回答。
连续几天监控【诛仙】系统的运行，并采集试运行数据，原本精神矍铄的李院士脸上已经浮现出些许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衰弱。
李院士站在铿惑身侧，目光从实验结果上挪开：“数字是精密的，说一不二的。它给出一个结果，那么在计算过程与结果正确的前提下，这个结果就是绝对的。”
“铿惑大人，我们在这一周并没有接收到任何异常情况报告，全球范围内也没有发生A级以上的崩坏事件。”丽塔站在铿惑身旁，汇报自己刚刚查到的这一周的报告结果。
听到丽塔的低语，李菁院士拄着拐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铿惑先生，数字是绝对的，它是上帝的手稿。”
“根据计算，这一次律者降临的时间……在一周以前。”
“理论上，新的律者已经降临了。”
“虽然我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们现在应该……”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房间内，鸦雀无声。
“那她在哪。”铿惑轻声问着，“如果一周前新的律者就降临了，她在哪？她为什么没有对人类发起袭击，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没有任何超大型崩坏事件发生？”
铿惑看似在询问，实际上却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大脑中飞速闪过这些天所看过的情报和报告，试图找到自己遗漏的东西。
幽兰黛尔提交的报告是他第一个想到的。
发生在波斯湾中段，位于巴林岛上的A级崩坏事件——理论上，这种程度的崩坏事件是不会诞生律者的，但幽兰黛尔的战舰却探测到了一瞬间超过4000hw的崩坏能波峰，甚至达到过4877hw。
如果说律者真的在上周降临了，那她最有可能诞生在这次崩坏事件中。
但此刻最大的问题是……律者真的降临了吗？仅有0.2秒的崩坏能峰值，是绝对无法凝聚出律者核心的。
凯文看着愈发凝重的铿惑，出声提醒：“这个预测程序只能预测一个大概的时间点，律者降临的时间可能围绕这个时间点波动，律者也有可能还没有降临。”
“我知道。”铿惑扬起手挥止了凯文，他现在没有空听这种安慰，“但如果律者已经降临了呢？她现在隐藏在暗处，在准备着什么？”
“不知道位置，不知道能力，不知道对方的外貌，行踪……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知道她可能已经降临，但问题就在于……我们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降临了！”
铿惑的声音渐渐急躁起来，现在正是他大计划进行的最关键节点，任何一个环节遭到破坏对于大计划来说都是釜底抽薪。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人都在等他做决定。
“通知逆熵，提前展开全球崩坏能监控网络的运行，海洋监控也要打开……”
“她有极大的概率已经降临了，有极小的概率将要降临。”
“神之键阁那边的转移工程……德莉莎，八重樱驻守天命总部，幽兰黛尔和无色辉火负责护送。”
“立刻把神之键阁转移到塔克拉玛干沙漠……我们要立刻开始第一阶段的运行。”
“如果这个律者想要韬光养晦，想要隐而不发……那我们就把她炸出来。”
第八百八十二章 天命自检
一道加急令传来，整个天命总部仿佛一台被压抑了许久的赛车引擎，瞬间被提到了最大马力。
不过，这种繁忙仅存在于高层之中，中下层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上面又增派了一道任务。
大西洋彼岸，逆熵盟主瓦尔特·杨面容冷峻，电话中传来的消息让他如临大敌。
第五律者可能已经降临，但目前不知道是否真的降临，身在何方。
可哪怕仅仅是一点可能性，也要全力以赴地对待。
“嗯，逆熵的崩坏探测卫星已经开始全功率运转，我们会在半个小时之内与天命的探测系统完成对接。”杨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的黑夜，“逆熵的对海洋崩坏探测装置目前还没有布置完成，只能侦测北美洲部分沿海地区的崩坏事件。”
铿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总之先查，诞生不要引发恐慌，也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大敌当前，维稳为重。敌人还没露头，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我明白。”杨并没有闲着，他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双眼在大屏幕上闪过的全球监控画面上飞速扫过，“北美洲由我镇守，你们分出兵力镇守东半球。”
铿惑正有此意，便直接跳到下一个环节：“好，有针对律者的探测模式吗？”
“有。”杨的手指一顿，重重地敲击在回车键上，“我们有针对律者的特殊波形探测模式，待会儿我给天命传一份。”
“不必了，我们也有……”铿惑长舒了一口气。
律者散发的能量波型与普通崩坏兽是不同的，更富有穿透性，且阈值的上下限能达到所有崩坏兽达不到的数值。
只要探测两者相差区间的能量波型，就能探查到律者的位置。
这虽然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难，因为能量波型只有在律者使用能力的时候才会大到足够被探测卫星发现。
若是那个律者一直隐而不发，或者每次只使用少量崩坏能，那侦测卫星是探测不到的。
当然，哪怕律者只是用少量的崩坏能，在限定了区域，并使用更加精密的地面设备进行探测也是可以确定其位置的。
但目前的问题就在于，他们不但不知道那个律者在哪，甚至连她是否真的降临了都不确定。
因此铿惑必须先进行一遍全球范围的大规模排查，并且把重点排查区域放在波斯湾附近。
毕竟，那里是幽兰黛尔报告过异常的地方。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先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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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圣芙蕾雅学园一号空港的雷达塔值班室。
自从天穹市行动以来，绘奈就一直都在休养，直到上周才开始重新以女武神的身份参与行动。
而经过一周的连续战斗后，她们也终于能稍微休息一下，轮几天清闲的班：守卫雷达塔。
但很可惜，她们的清闲日子才过了三个小时，就被一道来自铿惑的命令打断了。
“开启HEWD探测模式？现在？”凛子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是什么模式？怎么从来没听过？”
“是舰长下达的命令，学园长转达下来的。”萩也有些茫然，她刚把学园长传达下来的指令念完，此时也是有些发懵，“学园长说她正在过来的路上，让我们立刻调出HEWD探测模式……而且不许声张。”
凛子皱起了眉头，狠狠地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环顾四周：“谁知道那个模式在哪儿找？”
此刻，靠在墙边的绘奈犹豫着举起了手：“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苹果是我的？”
凛子愣了一下，看着手里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啊！”
绘奈叹了口气，她也没心思去管凛子是不是故意的了：“让你们好好看值班手册……Herrscher Energy Wave Detection……是律者能量波型探测模式。”
“律者？”凛子急忙三下五除二把苹果几口咬完，嘴塞得满满的，“hin的路惹胡hian了？”
萩双手抱膀，食指飞速地在大臂出敲击，用一双死鱼眼瞥着凛子：“你能不能把话吃完……不是，你能不能把苹果说完再吃话？”
看着已经慌了的凛子，和装作没慌实际也慌了的萩，绘奈总觉得有些无力。
她们这些天一直在神州与神州的【天穹】合作剿灭野外的崩坏兽，这才刚回到一号空港。本来以为接下来轮班轮到在雷达塔值班是个清闲活，却没想到她俩竟然连值班手册都没看全。
虽然这是她们第一天，第一次在雷达塔值班，实际上也用不着她们做什么——毕竟雷达塔有更专业的工作人员——但作为驻守雷达塔的A级小队，开启特殊雷达模式是需要她们签字的。
幸亏绘奈在前一天晚上通宵看完了值班手册并做了笔记，要不然她现在也跟其他两人一样懵逼。
其实这件事与她们没什么关系，因为这是铿惑亲自下达的命令，而且还是学园长传达的，她们只需要签字就可以。
“我找找……文件在这。”绘奈手脚麻利地找到了电脑中存档的文件，迅速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过来，签字。”
“哦……”凛子好不容易才把苹果嚼碎咽下去，虽然还是忧心忡忡，但她也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签完字呢？”
“签完字等着。”绘奈叹了口气，“我们可能没几天轻松日子了。”
正如绘奈所言，与此同时，天命所有的支部以及支部下属的作战据点全都接到了一模一样的通知，要求他们立刻打开崩坏能探测雷达的HEWD模式，对支部及据点范围内进行最大功率的全天候扫描。
这是铿惑的第一步——先完成天命的内部自检。
首先确定内部有没有敌人，再确定敌人是否在外部。
这条指令在信息网络中飞速奔驰，化作数千条指令飞向世界各地。
所有接到指令的支部和据点都在第一时间打开了崩坏能雷达的律者能量波型探测模式，并把功率调至最大。
雷达塔的工作人员也接到了命令，勒令其禁止向任何人提起此事。除了每个支部的支部长，据点的负责人以及雷达塔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天命正在搜查内部人员。
……
神州上京，铿惑一脸严肃地从会议室中走出。
就在刚刚，他和神州的首脑进行了一番关于紧急动员的讨论，并约好了在查明情况之前不散播消息，以免造成大规模恐慌的口头约定。
但不散播消息，不代表不传播消息。戒严令还是一级一级地逐层传递下去，神州的各个军区如临大敌，针对同样的情况，却采取了不同的措施。
有的军区认为应当主动出击，在律者现身之前击溃已知的崩坏兽群落，避免两者合流。
另一部分军区认为应当收缩阵型，集中防御，防止在关键时刻律者偷家。
两者都有道理，但此时的当务之急是确定律者是否降临，，如果降临了她的所在位置以及能力。
对此，铿惑有一个三步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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