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因为人口的集中，这些大都市的工业力量反而得到了爆发式的增长，同时也让部队的利用率得到了提高。
谁说人类在灾难面前束手无策的？人类总是能在灾难面前找到活下去的方法。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安排，人们就能找到安居之所和行之有效的新生存途径。
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无数个个体的本能汇集在一起，就形成了群体的智慧。
而这种群聚式都市，便是这种智慧的体现之一。
这种现象出现在世界各地，不仅仅是澳大利亚。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神州的六座主要要塞都市。
天穹市，淮江市，南苑城，上京，西岭市，千秋城。神州的这六座要塞都市同时也是铿惑建设的亚空间避难所的原型，它们周围已经蜂拥了一圈新建的小城镇，由神州的军队保护。
群聚式都市之外的地方已经成为了危险地区，许多物资暂时无法回收。这确实使群聚式都市在短时间内迎来了一波物资紧缺，但有弊自然也有利。
原本分散在整个省区的人才全部集中到了一个城市周围，再加上资源的高度集中，由国家机器掌控下的工业已经不能用雨后春笋来形容，而应该用法老之蛇来形容。
虚空万藏的表情控制得很好，并未让人感觉到他的为难，但话听起来却不是这个意思：“先行者大人，人口迁徙所涉及的事务太多，短时间内不可能见效。”
“但是你有办法做到，不是吗？”铿惑微微转过头，把冰冷的视线落到了虚空万藏的身上，“转移部分人口，允诺工人和其家属的安全，高额的工资，优先配给的特殊物资……你有很多办法。短时间内确实不能见效，但他们会自己选择。”
虚空万藏微微颔首：“是，先行者大人。”
“你跟在奥托身边五百年了，我相信你很了解他，也很了解他是如何运转天命的。我希望你能扮演好他。”铿惑挥了挥手，将面前的卫星云图散去，“但你也该明白，有些东西该扮演，有些不能。”
“那是自然。”虚空万藏完全没有一丁点被威胁的自觉，反而甘之若饴，“您是我目前最高权限的持有者，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愿望。我是您忠诚的仆人……”
铿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虚空万藏的彩虹屁：“还有什么事吗？”
虚空万藏停顿片刻：“凯文先生想要见您。”
“知道了，退下吧。”铿惑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消失在这个密室之中。
————————————————————————————————————
铿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这么烦躁的，可是看到虚空万藏那张和奥托一模一样的脸，他就有种想捶他的冲动。
【他】是不会这样的，他会挺直腰板，哪怕脚下是千仞悬崖，万丈深渊，也处之泰然，荣辱不惊。而虚空万藏……让铿惑产生了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铿惑从奥托那里拿到了虚空万藏的最高权限，本应交给凯文使用，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可至少到目前为止，权限还未完成交接。
凯文在量子之海中推动量子之海的潮汐向主世界的大门涌来，而铿惑则趁着这段时间夺取天命的控制权。
在一切结束之后，天命便成了铿惑的囊中之物，再利用虚空万藏伪造出【奥托】，维持住天命的运转。
奥托说得很对，他是会死的，但大主教不会。
天命需要一个领导者，一个能压服所有人的暴君。奥托不仅仅是一个象征，更是天命的运转核心，仿佛植物的主茎，所有根系都维系在他身上。
铿惑确实可以以一个篡夺者之姿坐稳大主教的位置，但他若是想成为真正的大主教，还需要很长时间——但铿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更何况铿惑不想成为下一个大主教。
因此，让【虚空万藏】就成了节省这段时间最好的选择。
【虚空万藏】与奥托相处了五百年，对奥托的一切都无比熟悉。由虚空万藏来假扮奥托再适合不过，并且铿惑和凯文的手上也有能限制虚空万藏的东西，双重保险之下，不怕这个有自我意识的神之键翻出什么风浪。
而在此之上，凯文手握最高权限，而铿惑则掌握解构【灵魂】的方法，这两个人任意一个都能让虚空万藏灰飞烟灭，自然也是不怕。
更何况，虚空万藏本就是前文明纪元制造出的的神之键，【消灭崩坏】和【不得伤害人类】是写在虚空万藏底层命令库的最基本原则，对于虚空万藏来说是不可违背的【真理】。
……
铿惑在去见凯文之前，在天命总部的室外稍稍逗留了一会儿。他看着正在重建的天命总部，这本应是欣欣向荣的景象，但他心里却有些沉重。
他其实很担心在三个月之前被掳走的爱丽丝，胡查还有时雨绮罗。怀特是【占星塔】的间谍，这一点他后来知道了。不过他无法对此做出评价，毕竟各为其职而已。
他没有怪罪心宿二，只是把这一切当作未曾发生过。
温蒂在天命之战中被琪亚娜取走了渴望宝石，随后被姬子注射了【HSN-B46】，就目前来看状态稳定。铿惑也和世界蛇那边打过招呼，世界蛇愿意提供人体细胞与崩坏感染细胞共生的关键技术。
温蒂的命至少是有可能保住了，而且按照预计的治疗计划，她甚至还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爱丽丝被掳走完全是因为她的价值，因此她在天命总部呆得也很好，不但没有生命危险，反而活得挺滋润的。
至于胡查……
铿惑叹了口气。
铿惑一开始还担心胡查的消失是因为胡查也是间谍，可后来才知道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答案——那天胡查是奋勇保护爱丽丝，抱住爱丽丝的大腿被打昏过去都不松手，【不灭之刃】无奈之下才把他也带走的。
更何况胡查名义上还是极东支部的精炼厂负责人，职位不低，也因此具有一些价值，所以在天命总部过得也挺滋润的。
而且这个人形自走嘴炮机还在他头七那天给他上过香。
上过香！
铿惑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胡查偷偷给他上香的时候还把烟雾报警器弄响了，让人以为他在故意纵火，险些被关进牢里。
铿惑的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他觉得胡查傻乎乎的，室内点明火也就算了，还是在天命总部给一个天命的叛徒上香，更何况胡查那个时候名义上还是自身难保的俘虏。
可是这些话，他都不能亲口对胡查说了。
他只要知道胡查现在在天命总部的大科学院上班就可以了。
不是现在不见，而是以后都不要再见才是最好的。
铿惑希望自己一想起胡查，脑海中就会回荡起他那连珠炮似的“挚友啊巴拉巴拉巴拉”。而不是再见时，胡查低着头，恭敬地鞠躬，说，铿惑大人。
不见才是最好的，这样，胡查就会一直叫他“挚友”。
————————————————————————————————————
片刻后，铿惑来到凯文的暂居处，却看到幽兰黛尔抱着双臂，背靠在墙边，监视之意溢于言表。
铿惑叹了口气，微笑着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呦，晒太阳呢？”
幽兰黛尔原本饱满高涨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泻，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自己是该回答晒太阳的事还是问铿惑来干什么。
沉默了一两秒，幽兰黛尔决定无视铿惑的发言：“你来干什么？”
“凯文说有事找我。”铿惑走到幽兰黛尔身边，正想错身而过，却被幽兰黛尔突然叫住。
幽兰黛尔的目光与铿惑稍稍错开，叹了一口气：“铿惑，记住你的承诺。”
铿惑站定，回应了幽兰黛尔的问题：“那不是承诺。”
刹那间，幽兰黛尔的眼中迸发出如金石般锐利的寒芒，几乎划破了铿惑的脸。
直到此时，铿惑的后半句才来的及说出口：“那是我的目标。”
幽兰黛尔这才收回了目光，从墙上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铿惑来到凯文的门前，敲了敲门：“我是铿惑，听说你找我。”
“进来吧，门没锁。”
凯文自然是知道幽兰黛尔在监视他的，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连门都是半开着的。
铿惑一进入房间，目光便落到了摆在桌面上的那把橙红色大剑上。
有些眼熟——不不不，直说吧，从那能量波动上来看，跟【天火圣裁】很像，但远比【天火圣裁】要强大得多。
毕竟在天命总部之战里，铿惑也曾短暂地借用过这把武器。虽然最后被击飞不知所踪，但那平静中孕育着狂暴的感觉还是让铿惑记忆犹新。现在它虽然在外观上有一些变化，但铿惑还是立刻认出来了——只不过它此时显然比之前要暴躁很多，就像之前一直都没施展开一样。
“嗬，我说怎么哪儿都找不到，在你这儿呢？”铿惑转股走毫不在意地走到凯文身边，伸手就要握住大剑的剑柄。
说时迟那时快，凯文仿佛是下意识的反应，瞬间便擒住了铿惑的手腕。
“啧，小气——我的借你玩儿，行吧？”铿惑啧了一声，反手把他人道核心凝结的长剑拍在桌子上，“一换一，你不亏，借我研究研究。”
“这不是一回事。”凯文摇了摇头，却还是松开了手，目光落到了那把半透明的长剑上。
这是一把结构简单得有些过分的长剑，整体如水晶般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哪怕只是放在桌面上，却有一股淡淡的微风环绕着它不停地转动。
这是它所带有的【斩】的属性不断将剑刃边的空气切开形成真空的结果，这使得它周围的空气在不停地自我循环，形成循环的微风。
第八百二十四章 【羽渡尘】真正的功能
“我不是那个意思。”凯文摇了摇头，“且不论你随便对别人的武器动手动脚并不礼貌，这把武器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铿惑收回了手，但人道核心凝结的长剑却没有收回。他大剌剌地坐在凯文对面，目光却还是落在了那把与【天火圣裁】分外相像的大剑上。
“这确实是【天火圣裁】，不过这才是它真正的样子。”凯文此时倒没了刚刚的矜持，反而主动把那把大剑推向了铿惑，“【天火圣裁·劫灭】，因为炎之律者核心的能量太过狂暴，它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只有全功率运转的时候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铿惑也不推辞，单手在桌面上画了一个炼丹术的起手阵式，将【劫灭】的物理构造逐层表示。
零件的数量并不如铿惑料想的那么多，不过也是必然，毕竟这是一把需要经常摔摔打打的武器，设计得越糙才越符合设计理念。
“哦……以律者核心为主要核心，其它的设计思路都是沿着疏导律者核心的崩坏能进行开发的，在最核心的部分增加了安全锁以限制出力，以调节火候……嗬，这不就是个电磁炉么？”
凯文对铿惑的总结似乎有些不满，前纪元的最高科技结晶之一在他口中就像个家用电器一样——不过铿惑的形容确实有些微妙的正确性。
“不过……设计本身很精妙，设计理念太粗糙了。”铿惑摇了摇头，伸手握住【劫灭】的剑柄，“这把武器说白了就是一个律者核心放大器，但这种放大只停留在律者核心【权柄】的表面，没有深入到本质。”
【劫灭】和【千界一乘】之间的差别就像一箱炸药和一个核反应堆，虽然都能炸，但原理和设计上的精细度大有不同。
“越是靠近深渊，就越是容易被深渊吞噬。”凯文摇了摇头，“当初在设计它的时候，确实有过许多种听起来更美好的设计思路。但是由于最终设想出的武器杀伤力太大，再加上资源方面的限制，我们才把这颗律者核心制作成了这个样子。”
铿惑的眉头皱了起来，凯文的话引起了他的思索：“话说，这颗律者核心的【权柄】是什么？”
“【控制分子运动】，最直白的表现就是产生热量。”
铿惑联想到了【天火圣裁】的种种表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加速？还是连减速也可以做到？”
凯文摇了摇头：“只能加速，且不可自己选择逆转。”
“哦……”铿惑摩挲着下巴，大概明白了前文明为什么把炎之律者核心做成了这么一个暴殄天物的东西的理由，“怪不得……”
合着炎之律者核心的核心真理就是一个只有油门没有刹车的东西，而且踩了油门之后就无法由自己控制减速，只能由外界因素影响而减速——比如说撞车。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做成了铿惑设想中的那种卫星炮，所带来的毁灭性杀伤力恐怕是人类承受不起的。
不过这也只是炎之律者核心的特殊性而已，换做其它律者核心，还是能设计出像第二神之键那样正常的东西的。
在量子之海中，铿惑向凯文确定了许多他以前就在怀疑的东西，【律者核心】的本质便是其中之一。
律者核心的本质用比较通俗的形容方式来说就是【权柄】，用比较详细的说法形容便是【富集态同属信息的高度具现体】。它是大量同种信息字节的集合体，比如说【劫灭】的核心便是炎之律者核心，而炎之律者核心的本质是大量的【分子加速信息字节】的集合体。
只不过这个【集合体】中蕴含的数据量大到只能用佛教数字来描述——也就是俗话说的大力出奇迹。
上一篇：拥有变身能力的我，是个审判者
下一篇：女主从书里跑出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