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714章

奥托的面色阴沉如水，若非幽兰黛尔率先发起攻击，他也绝不会走到这一步。虽然现在的局面看起来似乎冷静下来说服幽兰黛尔更为理智，但实际上，局面在幽兰黛尔站在他面前时就已经不可控了。

幽兰黛尔已动了逆反之心，奥托深知自己很可能踏入了塔西佗陷阱，无论他说什么幽兰黛尔都不会相信。

这个局面，若是继续解释下去，只会丧失先机。因为铿惑还不知道藏在何处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不能拖，越是拖延，铿惑的阳谋就越容易得逞！必须以雷霆手段立刻平定局面，才有余暇顾及铿惑的杀招！

更何况，现在是在天命总部，无论是女武神部队还是神机，还是天命总部的近地防御炮台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哪怕是幽兰黛尔，也不可能一个人挑翻整个天命总部！

拿下幽兰黛尔，拿下德莉莎和K-423以及所有圣芙蕾雅学园所属的人。只有手上有了她们，奥托才能在这如山崩的劣势中重新掌握主动。

【没错，我还有机会。圣芙蕾雅学园在这里的人只有K-423，八重樱，德莉莎和那个理之律者的复制体，哪怕加上幽兰黛尔，也不是整个天命总部的对手！】

此话非虚，整个天命总部的军事力量可不止女武神部队而已。在浮空战舰和固定炮台面前，除了像幽兰黛尔这种等级的女武神，其他人都是一样的不经打。

可奥托恍然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太多了。

原本，凭借天命总部的战力，加上幽兰黛尔和无色辉火，再加上潜伏在铿惑身边的丽塔，哪怕不算上如海般的亚神机和神机部队，自己一方都是有绝对胜算的。尽管实际上丽塔并没有来天命总部而是留在了极东地区，但在战力上依旧是己方占据着天大的优势。

而圣芙蕾雅学园的人只有K-423，八重樱和德莉莎，那个第一律者的复制体在他多次的试探中已经得出了不足为惧的结论，圣芙蕾雅学园一方的战斗力根本无法与天命总部相抗衡。

可是现在……幽兰黛尔反水……那么丽塔……丽塔呢？

现在符华不知去向，幽兰黛尔反水，丽塔的态度未知，此消彼长之下，己方可堪一战的人只剩下了无色辉火。

而对方呢？德莉莎，空之律者，堪比S级的八重樱，还要加上一个幽兰黛尔？

奥托的思考还来不及继续，便被幽兰黛尔的追击打断。

幽兰黛尔一言不发，身影如同雷霆般向着奥托冲来。她的双脚仿佛巨兽般深深踏入地面再拔出，赋予了她无与伦比的爆发速度，眨眼间便已欺近奥托身前。

骑枪【晨曦荣辉】的表面陡然燃起澎湃的烈焰，仿佛是击穿空气时所产生的热量，连光线穿过这片高温区域时都不由得扭曲了航向。

这一枪直来直去，毫不遮掩，一眼就能看穿它的飞行轨迹。但正是因为这直来直去，故而才有势不可当的压迫感。

骑枪距离奥托还有数米之远，但隐约间的风压已经吹乱了奥托的衣襟。

在这种情况下，奥托没法思考铿惑的后续计划，只能被动防御。

奥托本想使用【虚空万藏】的投影能力抵御幽兰黛尔的攻击，可突然间，他的大脑清明无比，仿佛抓住了什么。

奥托抬起的手又放下，任由幽兰黛尔的骑枪刺穿了他的胸膛。

飞掷的骑枪瞬间洞穿了奥托的身体，仿佛一枚炮弹般拖拽着他的身躯，带着呼啸的风声穿过小半个战场，把奥托死死地钉在金属墙壁上。

【晨曦荣辉】小半个枪身都没入了金属墙壁，在奥托的身体上穿刺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已经化作战场的十一号实验空岛似乎在这个瞬间寂静了下来，若非量子之影没有因此停下攻击的步伐，所有人恐怕都会因眼前的这一幕而陷入长久的呆滞。

幽兰黛尔……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她……她反了？

【晨曦荣辉】不会作假，能够用抛掷的骑枪把一个人穿飞过小半个战场，钉死在金属墙壁上的人，除了幽兰黛尔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就连幽兰黛尔都愣了一瞬，她没想到奥托竟然没有抵抗，任由自己的骑枪贯穿了他。

在铿惑给她看过的录像中，奥托所展现出的类似第一律者的作战能力绝对不可能连这一击都挡不住。

【铿惑骗了我？】幽兰黛尔的脑海中神使鬼差地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奥托的手搭在骑枪的枪身上，大口地吐出一口鲜血。粘稠的鲜红液体顺着他的嘴角留下，与胸口溢出的血液混杂在一起，将硕大的骑枪染红。

“幽兰黛尔……”奥托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你……为什……”

可奥托的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一声长啸便从包围天命总部的混沌之中响起。

刹那间，昏昏暗暗的量子之海外膜仿佛被扯开了一道口子，一颗流星从中伴随着剧烈的能量波动和破空之声坠下。

“虚空万藏！我铿汉三又回来啦！”

这声长啸如同晴天里的一声炸雷，振聋发聩。奥托的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抬头仰望声音的来源，却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金色的流星破开天幕，向着他坠落而来。

变化太多，太快，太密集了。即便奥托已经反应了过来，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推演出铿惑可能的计划，可是临阵磨枪，又有什么用？

铿惑的计划已经实施到最后阶段了，自己才刚刚开始解读。可奥托甚至连幽兰黛尔反叛的真相都没弄清楚，情急之下怎么可能从中窥得一线生机？

铿惑那边是以有心算无心，已执行到最终阶段裹挟大势却还有部分未能揭晓的计划。而自己，刚刚才意识到铿惑的獠牙。

【无冕者议会？只是铿惑掩人耳目的手段，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

【太自信了吗？不……是因为太接近终点而着急了，让我忽略了对我不利的可能性……】

恍然间，奥托有些失神。

除却他人生中最早的几十年，他之后的人生中与人类的算计从未落过下风。因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谋划，去安排，甚至可以活生生把对手熬死。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他的胜利，从来都是在开战之前就已经确定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这种铺天盖地的劣势，除了当年第二律者……

【第二次崩坏……第二次……】

奥托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导致由此延伸出来的东西被他忽略了。他不可抑制地回忆起第二次崩坏中险些被第二律者翻盘的战局，可他越是回忆，就越是感觉到那段记忆的模糊。

金色的流星在奥托的眼中不断放大，犹如一头自天而降，向下俯冲的巨龙。

【第二次崩坏……发生了什么？不不不，不是大体的，而是更细节的地方……第二次崩坏里的……龙……龙？第二次崩坏里有……】

裹着金色光焰的流星在奥托的眼中越来越大，仅仅是一个瞬间，便从量子之海的帷幕中落下，轰击在地面上。

“虚空万藏！没想到吧！你又没杀成我！”

剧烈的冲击瞬间传遍全岛，金属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能量流带来的热量将流星的坠落之地蒸得如同桑拿房，大量的热浪与浓雾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道大风卷起，浓雾散去。而那断壁残垣之上，早已失踪近一周的铿惑仰天大笑，声音里尽是死里逃生的庆幸与莫名的愤怒。

幽兰黛尔的大脑险些当场死机，她眼睁睁地看着铿惑的脚还踩在原本应该是奥托尸体的地方，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铿惑仗剑四顾，厉声怒喝，声如雷霆：“虚空万藏！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就要把你的电池全拔了！CPU都换成穿孔纸带的！”

“【虚空万藏】！你害我兄长，谋我性命，暗中勾结崩坏里通外敌，若非大主教冒着生命危险提示我，恐怕整个天命都还在你的蒙蔽之下！”

可是等了半天，一声回应都听不到，铿惑的脸上渐渐浮现起怀疑之色。终于，他看到了幽兰黛尔，似乎大喜过望，连忙迈出一步，急吼吼地询问起来。

铿惑前言不搭后语，似乎是想把所有信息都浓缩进一句话里却没排好顺序：“你看到大主教没有？是虚空万藏第一神之键具有自主意识！它杀我就是为了排除不安定因素好彻底取代大主教！奥托跟我说的那个东西就是它！我刚才还感应到它了！它跑了？”

幽兰黛尔被疯魔一般的铿惑吓得后退了两步，勉强从铿惑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分析出了些许信息，十分艰难地抬了抬手指，指了指铿惑的脚下。

铿惑低下头，看着脚底下的一滩银色液体，懵逼之色大片大片地自脸上浮现。

天降铿惑给人的感官冲击实在太大，再加上铿惑刚才话里信息量也不小，幽兰黛尔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指着那滩液体说道：“那好像……就是？”

铿惑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他也不顾身边的战场，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些液体。正想抬起手凑近观察一下，那些液体却仿佛水银般没有丝毫粘滞地从铿惑指尖滑落。

“不是，这是一具魂钢义骸，只是一具提线木偶。它还活着，它和奥托的灵魂绑定在了一起，能够在准备好的义骸中通过数据上载的方式转移……”

忽然间，铿惑好像发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转瞬间便站起身。

“你……你还活着！”幽兰黛尔此刻才从天降铿惑的震撼中悠悠转醒，只觉得这一天发生的事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你……你怎么回事？”

铿惑并未回答幽兰黛尔的话，而是皱着眉头环顾四周：“我察觉到量子之海里出现了一道【门】，想着是不是第二神之键又开了，就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了量子潮汐……”

话音刚落，铿惑便扭过头来，对幽兰黛尔做了个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通讯器另一端传来的是琪亚娜急切的声音：“铿惑！你回来了？”

“嗯，是我。”铿惑安慰着琪亚娜，“现在情况怎么样？”

琪亚娜停顿片刻后才回答：“量子之海的漏洞我堵不上，整个天命总部已经被量子之海的【海水】包裹起来了，形成了一个类似空间泡的结构，但它没有自己的保护层，我现在只能用第二神之键勉强撑住……但是我用这个空间泡结构堵上去了，量子之海的【海水】不会再向现实世界侵蚀！”

“明白，辛苦你了。”铿惑抬起头，脚下的钢铁仿佛海面般翻涌起来，挣脱同伴的掣肘，如水流般一簇簇地蹿起，“德莉莎，剿灭量子之影，拜托了。”

“我知道！”德莉莎那边似乎有些气喘，尽管两人相隔只有两千来米，但她还是没空来见铿惑，“我这边会顶住的——你要干什么？”

铿惑没有回答德莉莎，而是转接了韦德：“韦德，现场拜托你照顾一下。接下来可能会有大批女武神部队进攻这里，想办法让双方都冷静一下，先把量子之影堵回去再说。”

“那你呢？”韦德明白了铿惑的意思，隐晦地问道。

铿惑顿了顿，幽兰黛尔就在他的身边，有些话他不能明说，至少现在不能。

“我要去找虚空万藏算账……新仇旧怨，一并算完。”

……

战场的边缘，一个头戴全覆式头盔，手持步枪的女武神把手放在了头盔侧面，接通了圣芙蕾雅学园内部的通讯频道。

“铿惑大人，丽塔在这。”

“我是韦德。”韦德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频道中，而铿惑并没有响应丽塔的回答，“说出来吧，虽然有些赶，但现在正是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趁着现在幽兰黛尔和铿惑都在。”

丽塔沉默片刻，将头盔摘下，露出飒爽的短发。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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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号实验空岛外侧，接到了命令的女武神部队正在迅速向此处集结。

地面部队不断地从【彩虹桥】中折跃而出，虽然头顶上空的异样让她们心有疑惑，可奥托大主教的命令重复了两遍，没有人听错。

可若是没人听错……这就更不可能了。

幽兰黛尔？叛变？

天命的荣光，女武神的标杆，叛变？

这比丽塔·洛丝薇瑟于几周之前在神州殉职更不靠谱！比三个多月前【至高骑士】叛变，极东支部脱离天命还不靠谱！

什么时候开始，天命的S级女武神如此廉价了？说叛变就叛变，说殉职就殉职？

尽管这种话没有人说出来，可接二连三的异变却让女武神人心惶惶。她们还是本能地听从着命令，拦截了第十一号实验空岛与其它空岛连接的【彩虹桥】。

而空岛之间，三艘浮空战舰呈三角立体阵列疾驰而来，为首的赫然便是【日珥议会】所属，Hell Cat号。

它的指挥官，是日珥议会目前唯一可以自由行动的成员，【魔术师】，秦澪音。

第八百一十八章 铿惑返回了天命总部

一切都如三个月前一样，几乎是那场灾难的完美复刻。

三个月前，第二律者降临天命总部。

三个月后，量子之海倒灌天命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