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681章

作者:辰时埃

【但是还不能确定……幽兰黛尔,我知道你在怀疑我做这些事只是为了报复奥托,但如果当初要杀我的人不是真正的奥托……那么……】

铿惑的声音中竟然让人听出了些许可怜的味道,似乎是在乞求,这让幽兰黛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适应不过来。

【我的兄长……我的兄长正在与律者战斗,可没有人知道。】

【幽兰黛尔,你可千万别直接找奥托对峙,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反而会暴露我们知道了那个律者意识存在的可能。】

【在这期间,拜托你留心奥托的异状,验证我的猜想。】

【幽兰黛尔,这不是前极东支部的指挥官与你通话,而是奥托的族弟在请求你。】

【拜托了……如果真的有一个律者意识占据了他的身体,对我做出了这种事……】

【我会去拯救奥托,再把那个王八蛋律者撕成小块拌进屎里喂狗。】

【如果不是……】

铿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似乎说出这些话花费了他非常大的力气。

【那……算了,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反而简单。】

幽兰黛尔的眉头皱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却发现训练室的摄像头不知何时早已消失。

【那个通讯用的法阵我画在你脚底板上了,因为我知道奥托可能时候调取你女武神装甲的作战记录,所以我留了个心眼,留了一个不会被奥托监察到的通讯方式,没准以后会有需要联系你的时候。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这种事而派上用场。】

【幽兰黛尔,一切小心。你不必针对奥托,只要留心就好。】

【天命总部现在可能并不安全。】

……

幽兰黛尔猛地一抬头,肺部好像被压扁了的气球一样猛地吸进一大口气。

幽兰黛尔发现自己背靠着墙壁,身上的汗已经快干了,衣服里黏糊糊的。

她撑起身,看着身旁并未移动过的训练用骑枪,此时才渐渐地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来。

她在休息时背靠着墙壁想稍微打个盹儿,睡着了。

“所以刚才发生的事……都是在梦里?”

第七百八十五章 关我屁事

铿惑终止了与幽兰黛尔的通话,从梦境中脱离。

铿惑很庆幸自己当初在天命总部种下了那颗种子,而刚才,他是在为那颗种子浇水。

刚刚的那番话并不是为了离间幽兰黛尔和奥托,毕竟铿惑也不觉得光凭这种一家之言就能让幽兰黛尔反水。幽兰黛尔和奥托之间的关系和信任程度他还不清楚,如果把宝押在幽兰黛尔是否会背叛奥托上,就相当于把计划的成功与否交给幽兰黛尔的智商来决定。

这显然是不妥的,所以幽兰黛尔只是铿惑计划中一个锦上添花的小小支线。而铿惑所说的【奥托可能被别的东西操纵了】,能巧妙地将【监视奥托】转化为【关心奥托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过是用于降低幽兰黛尔心中罪恶感的手段罢了。

铿惑故意把奥托身上的疑团说得含糊其辞,将问题引到了神之键上。而幽兰黛尔手中的【黑渊·白花】便是神之键中的一把,她很难相信铿惑刚刚的那番话。但正因为铿惑说得很含糊,用“神之键可能有问题”来引出幽兰黛尔的怀疑,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更深入思考一层,将“神之键有问题”转化为“也许奥托持有别的什么可能影响他的东西”。

毕竟幽兰黛尔手中的神之键很可能在她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推己及人,幽兰黛尔很可能也会认为奥托如果手中也有一个神之键,那么那个神之键应该也不会残留有律者的意识。

可铿惑又着重提到了奥托的反常,再加上提供了“律者核心中残留有律者意识”这一情报,将幽兰黛尔的思维引向了“奥托可能是被别的什么类似律者核心的东西影响”。

人往往会对自己推断出来的东西深信不疑,铿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从幽兰黛尔的反应上来看,她可能并不知道奥托手中持有一个不知名的神之键的事。

但铿惑知道,甚至还从与凯文的交流中知道了那个神之键的名字,甚至还知道了那个神之键具有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性。

【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可以用与理之律者相似的方法投影出曾完整理解并记录下的物质,甚至可以投影出其它的神之键。与原版的理之律者不同,它在同一时间只能投影出一种物品,却不限数量。

幽兰黛尔那边其实不相信铿惑的话也没关系,这并不会影响铿惑整体的计划,毕竟这个举动只是给他的计划加了一层保险而已。

真正的重头戏在他让丽塔传回给奥托的情报上。

大主教的猎犬为大主教传回了情报,并且这个情报无论真假,奥托都会选择与【世界蛇】结盟。

但巧妙的地方就在于,无论是【世界蛇】答应与【天命】结盟,还是铿惑离开那个小村落后摧毁了那里,亦或是丽塔传回的情报,都在侧面辅证铿惑与【世界蛇】结盟失败的事实。

这样,奥托就会通过其它两个情报的正确性侧面印证丽塔情报的正确性,从而更加倾向于丽塔并没有背叛他。

而这才是铿惑在这一阶段想要达成的目的。

当然,让奥托认为铿惑与【世界蛇】未能结成盟约也十分重要,但那是下一个阶段才要用得上的东西。

“人们从来都没有真正渴求过真理。面对那些不合口味的证据,人们会充耳不闻。凡是能像他们提供幻觉的,都可以很容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铿惑看着面前桌子上摆着的积木,饶有兴致地往上又盖了一层,用胶水仔仔细细地粘好。

这堆积木搭了一半,可以看出一个建筑的雏形。它的底盘面积极大,而且几乎每一块已经搭好的积木之间都用胶水紧紧粘好,这使得它十分稳固。

而只有两块积木没有用胶水粘上,可它们都是整体结构中的非承重点,即使把它们从建筑中拿去,也不会影响这个建筑的稳固。

多线发展,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要看到之后数步的发展,再在不影响整体稳固性的情况下添加装饰性方块。

现在,这个建筑已经打好了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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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亚娜心里有些话想对铿惑说,这些话她憋了很久,但一直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直到现在她才有空说。

“铿惑?”琪亚娜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正好看到铿惑在对着一堆积木发呆。

“怎么了?”铿惑闻言便笑了起来,招呼着琪亚娜来自己身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琪亚娜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她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很奇怪:“我……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嗯,说吧。”铿惑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不和芽衣她们多待一会儿吗?”

“那你怎么不去?”琪亚娜轻声问道,目光也落在了那座只搭了一半的积木上,“大家都很想见你,可是你总是一个人呆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我当然有心事。”铿惑故意长叹一声,“崩坏未灭,人类未合,世界尚未大同,革命亦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哦……这样啊……”琪亚娜低下头,出奇的没有跟铿惑抬杠,只是把手放在了铿惑的手上握紧,“很累吧?”

“有你陪着就不累了。”铿惑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

只是自从重逢后,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的关系,他们反而都有些放不开了。有些话都憋在心里,有些事也都不愿意让彼此知道。

这像是一层薄膜拦在了两人中间,可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它。

琪亚娜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在了铿惑身上,甚至还用力往他身上挤了挤。她的头在铿惑的肩膀处磨蹭了几下,铿惑便下意识地把肩膀放低,让琪亚娜能枕到她最喜欢的那个位置。而在琪亚娜枕好以后,铿惑的肩膀便又微微抬起,贴着琪亚娜的脖子拱成一个枕头的形状。

两个人的半身紧紧贴在一起,相触的胳膊就显得有些碍事了。琪亚娜松开手,把铿惑的胳膊抱在怀里,两条胳膊纠缠着,像从前那样十指紧扣。

做完了这些,琪亚娜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了票:“你现在忙吗?”

“不忙。”铿惑的屁股顺势往下一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像以前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一样半躺在了沙发上。

这个姿势是最舒服的,坐久了也不会累。

得到回答的琪亚娜美滋滋地摩挲着铿惑的手,轻车熟路地找到指根处的软骨,轻轻地拨来拨去。

软骨像小泥鳅一样在铿惑手背的皮肤下扭来扭去,而琪亚娜也渐渐借此集中了精神。自重逢后两人之间莫名的隔阂好像在此刻渐渐消失,铿惑也渐渐找回了些许从前的感觉。

“铿惑,我跟你说个事呗……”琪亚娜小声问道,手上却没停。

铿惑觉得今天的琪亚娜有点太过严肃,不禁也有点关心她的状态:“怎么了?”

“我想回一趟天穹市,我把戒指放在秘密基地里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琪亚娜想了想,“还有爱酱,这些天她没找到我应该很着急……”

琪亚娜絮絮叨叨地说着,却觉得身旁的铿惑身上散发的味道突然间变了,语速不禁一缓。她抬起头看向铿惑的侧脸,却发现他的脸上不自觉地刮起了几分局促和茫然。

“怎么了?不舒服吗?”琪亚娜有些担心地摩挲着铿惑的手,他的这副样子让琪亚娜莫名的有些害怕。

“没事。”铿惑低下头笑了笑,大拇指在琪亚娜的手背上轻轻磨蹭。

“说出来吧。”琪亚娜坐正,她能感觉到这些天铿惑心里一直埋藏着什么,否则无法解释他那副那种心事重重却强装正常的样子。

“真没事。”铿惑揽过琪亚娜,在她的额头轻吻,犹豫片刻后,缓缓接上一句,“你刚才说……爱酱是怎么回事?”

“我没和你说吗?”琪亚娜睁大了眼睛,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啊我忘了!”

铿惑坐正,语气温和:“你刚才说爱酱没找到你很着急是怎么回事?”

“我这几个月里一直跟爱酱还有符华在一起……”

琪亚娜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铿惑的脸色陡然变了。

不是那种勃然色变,而是尽力掩饰下却依旧无法遮挡的,隐隐的愤怒和不安。

“爱酱……”铿惑的目光回到了那堆积木上,避开了琪亚娜的视线,“嗯,你继续说。”

爱酱……是爱丽莎的意识延伸。她跟着琪亚娜,就意味着琪亚娜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在天命的监控之下?

这说明什么?这是否说明奥托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动?

不对,不可能。爱酱只是跟着琪亚娜,而自己并没有在天穹市现身多久,在接到琪亚娜之后也是立刻返回了亚空间避难所,爱丽莎不可能知道自己和琪亚娜现在的位置和状况。

对,应该没有暴露。爱酱跟着琪亚娜应该是奥托设下的另一个局,很可能是为了配合丽塔当时在天穹市的行动……可是丽塔从未跟自己说过,那丽塔是刻意隐瞒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是否意味着丽塔其实还是不可信任?奥托是否知道了他的全盘计划?

铿惑的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琪亚娜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惴惴不安的感觉,她能感觉到铿惑身体里正压抑着的复杂情感,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爱酱……在我离开圣芙蕾雅学园后用公用电话联系我,然后一直呆在我的手机里……还有符华也是,但她……不是,是【羽毛】。【羽毛】说她是符华的精神分裂体,是之前为了帮我压制身体里的律者核心而被符华安放在我身体里的……”

“符华……”铿惑的声音里带者颤抖,这不是出于恐惧,而是竭力压抑着的愤怒。

他的语气尽力保持着温和,可下意识收紧又松开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绪不宁。

“铿惑,你怎么了?”琪亚娜的心里愈发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铿惑依旧是温和地笑着,只是声音低沉了许多,似乎这样更容易掩盖他有些不受控制的愤怒,“别动,我帮你检查一下。”

“符华……【羽毛】没有对我做什么,它一直在帮我……”琪亚娜的声音越说越小,此时的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对符华的恨意已经消退了不少。

也许并不是消退,而是对铿惑现在状态的担忧压过了其它情绪。

“没事的,我就是检查一下它还在不在你的身体里。”铿惑的右手抚过琪亚娜的额头,顺着发丝一路向下。

片刻过后,铿惑并没有发现琪亚娜的精神体中存在不同的频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没事,它已经不在了——你刚才说的爱酱……她去哪儿了?”

“铿惑,你怎么了?”琪亚娜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多少次说这句话了,面前的铿惑似乎有些陌生,他的眼神里带着急切和不安,满满的担忧几乎要挤出眼眶。

琪亚娜的手按住铿惑的手,想安抚他:“我没事的,我什么问题都没有。铿惑,你能冷静一下吗?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