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660章

若是以前，他们绝不会如此大摇大摆地站在天命的视野里，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虽然渡鸦下落不明，但全世界所有势力的视野都被吸引到了神州，这里就变成了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

夺取第二神之键，开启通往量子之海的大门，将同胞和尊主从量子之海解放，让【世界蛇】的光辉重新领导人类。

双线计划，双线保险。无论是天命还是逆熵，都没料到【世界蛇】竟然用一个目的掩盖了另一个目的。

数以百计的机甲部队已经被投入这座基地，这座实验室根本无法抵抗这些钢铁巨兽的进攻。

厚重的金属大门被强行掰开，从天而降的巨型机甲砸穿地面直达实验室中心。通过对那些战术机甲的同频控制，【灰蛇】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目标。

“找到了……输入一级密钥，进行身份认证。”

【正在进行身份验证——验证通过。】

“输入二级密钥，访问权限提升。”

【正在进行权限认证——权限认证成功，管理员权限获取。】

“输入坐标，%￥*&@sH*#@#……#%JN……”

【坐标转译中……转译成功，是否打开“昆仑”？】

“打开【昆仑】。”

即使是灰蛇的电子合成音都难掩他的激动，神州和这里，无论那一边的计划成功，对【世界蛇】来说都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巨大成果。

第二神之键的启动程序很顺利，接下来，只要连通尊主所在的……

【系统错误，能源不足，无法打开“昆仑”。】

【“昆仑”启动程序正在关闭。】

【关闭完成，请有序进行硬件检测与能量池更换。】

黄沙漫天之中，灰蛇的长风衣随风猎猎作响。

戴着狼头面具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问道：“……灰蛇，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没电了吧？”

灰蛇的语气中带上了慎重和疑惑：“……转移，把第二神之键转移走。技术问题我们可以以后慢慢研究，但现在，我们必须保住尊主归乡的通道。”

第二神之键与维穆尔实验室的供能系统相连，不应该出现供能不足的情况。但情况既然出现了，就只能说明天命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主动切断了维穆尔实验室的供能。

也不用去检查供能厂的情况了，第二神之键启动时需要的能量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累积得起来的。况且天命既然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很可能会立刻派遣增援部队向这里赶来。

【世界蛇】近些年里进行过许多实验来帮助他们的尊主返回现实世界，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一开始，是第一律者在世界外壁构建了以【世界泡】为基础的迷宫，把现实世界隐藏了起来，迷失在量子之海中的尊主无法找到回家的路。

后来，【世界蛇】找到了可以量子化的X-10实验实验体希儿·芙乐艾，用回到现实世界作为诱饵诱惑希儿破解第一律者的迷宫。可希儿却临时叛变，跟着观测目标一号离开了量子之海，返回现实世界。

之后，世界蛇并非没有试过去夺回希儿这个可以安全穿梭于量子之海与现实世界的特殊个体，但无一例外的失败了。圣芙蕾雅学园把她保护得很好，而且对方显然也不愿意与【世界蛇】谈判，否则可可利亚不会那么多次都没联系上铿惑。

最后，【世界蛇】还是把目光放回了第二神之键身上。

通过第二神之键在量子之海中打开巨大的传送门，相当于在黑夜中为尊主点亮一座灯塔，而尊主就可以顺着灯塔的指引绕开世界泡迷宫，返回现实世界。

而现在……虽然第二神之键暂时无法启动，但好歹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

尊主重返人间，只是时间问题。

“对了，灰蛇。我刚刚找到渡鸦的消息了。”

“她怎么样了？”

“呃……我还是直接给你看网页吧，不过你得保证你要冷静。”

“她从不害怕痛苦，也不畏惧为伟大的事业牺牲。若她死去……”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呃……你还是亲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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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们以后可没准是同事。”

这句话萦绕在渡鸦的心头，把她的脑子搅得昏沉沉的。

那个疯子想加入【世界蛇】？

一想到以后很可能会经常看见那张脸，渡鸦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不过那个人很奇怪，渡鸦明明已经准备好了谎言，那个人却没有问【世界蛇】的机密，反而问了一些即使告诉他也无妨的问题。

渡鸦的心似渐渐飘走，飞向了远方。

她已经……

就在渡鸦走神的时候，一个震天响的声音却破门而入：“呦，特大喜讯！要不要听一听啊！”

渡鸦当即就被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从凳子上蹦起来往后一蹿，单爪攀附在墙上，对来者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铿惑对渡鸦这一言不合就上墙的特殊习性视若无睹，大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招呼着渡鸦来坐下：“别害怕嘛，老夫又不是什么恶魔——我都说了有喜事儿了，你下来行不行？”

“你要干嘛？”渡鸦的机警没有放下半分，警惕地盯着铿惑。

“你怕什么嘛。”铿惑十分不满地敲了敲桌子，“要不我给你立个字据？”

字据倒是不用立，渡鸦也知道自己打不过铿惑，铿惑现在更是对她生杀予夺。想明白了这一点，渡鸦也就乖乖从墙上下来了。

铿惑盯着墙面瞅了半天，心疼地发现白粉墙被渡鸦抓出了五个窟窿：“待会儿我给你桶浆，你把这墙给我补好——你家长来领你了，待会儿人来了你就走吧。”

渡鸦顿时愣住了，铿惑改口改得太快。刚刚她还以为自己要作为俘虏一直被关在这里，现在铿惑竟然就宣布她可以走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经历的幻象，渡鸦心里的怀疑就愈发浓厚。她怀疑铿惑是要把自己再丢进幻境里一次，来套自己的话。

难道是之前自己表演得不够像？铿惑看穿了这一点，觉得那个时候即使问自己也听不到真话，所以才打算故技重施，演上一出？

渡鸦再次紧张了起来，可还没等她盘算好下一步的计划，铿惑就自说自话地拿出了一个手机，拍到了渡鸦面前：“哎……你在这做了这么久的客，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就送你个手机，以后有空常联系好吧？”

渡鸦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厘米，仿佛铿惑递过来的不是手机，而是一个定时炸弹。

“别那么紧张好吧。”铿惑叹了口气，站起身，“我不就是根据你犯下的错给了你一点惩罚，再让你写了个检讨嘛，至于这么怕我？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来，走了。”

渡鸦只觉得眼前一晃，周围的气温便骤然变冷。待眼中的景色恢复正常的时候，却发现按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神州风格的大院。她下意识地一抬脚，本能地想跑，可迈了两步后就渐渐停了下来。

并不是她认清了现状，而是她看到了灰蛇。

世界蛇中主管作战计划与情报的灰蛇。

铿惑拍了拍渡鸦的肩膀，面对那个屏幕上出现的人影说道：“你看，活蹦乱跳，甚至还有体力逃跑，心理状态也很健康，完全没有被吓傻，带回去还能继续剥削……为抗击崩坏事业添砖加瓦，我没骗你吧？”

屏幕上的灰蛇并没有被铿惑的举动干扰自己的判断：“铿惑，我可否问一下，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铿惑神情严肃，端的那叫一个宝相庄严：“我不是说了吗？我想和你们的头儿就组织理念和对崩坏对策问题谈一谈。”

灰蛇沉默片刻，那只机械眼略微转动，似乎是在分析铿惑有没有说谎：“我可以把这理解为我们双方和解的信号吗？”

“可以，完全可以。什么和解不和解的，只要利益一致，我们自古以来就是一家人好吗？”铿惑言辞恳切，眼镜后的双眼闪烁着睿智和真诚的光，“你也看到了，我这个人很讲诚信。你说要先看看渡鸦的情况，我就把她带过来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互相信任的吗？”

“但是盟约一事，我们无法作主。”灰蛇的机械义眼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

铿惑还活着，这件事着实让【世界蛇】的情报系统紊乱了一阵。但无论过程如何，铿惑还活着已经是一个确定的结果，这也就说明他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更大的东西。

在许久以前，铿惑就上了【世界蛇】的监视名单。这是尊主亲自传下的命令，而铿惑的种种表现也确实证明了他值得被特别监控。

“你这不就没意思了嘛。”铿惑长吁短叹，“那我就敞开了说——你们现在其实是入场的势力中最弱的一方，因为你们最强大的部分无法入场，我说的对吗？”

灰蛇完全搞不懂铿惑在图谋什么，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就越是不能轻易答应：“铿惑先生，我想你以后一定会明白，【世界蛇】和你不是敌人。”

铿惑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也明白，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们头儿谈话了嘛。你看，你们老大是不是现在不在人世？我是说他不在这个世界，所以你们想先把他和你们的大部队搞进来，对吗？”

这是韦德告诉他的情报。

在这三个月里，铿惑游遍神州布局，而韦德则前往了量子之海。韦德自称在量子之海中见到了真正的第一律者，并且知道了【世界蛇】究竟是什么，也知道了【世界蛇】的首领究竟是谁。

因此，铿惑也知道了【世界蛇】现在最大的软肋——他们的首领和大部队被困在量子之海无法返回现实世界，而在现实世界中的这部分人并不是他们的主力军。他们的首领如果要对现实世界中的【世界蛇】下达命令，就必须拥有跨世界屏障的通讯技术，这也是铿惑提出谈判要求的前置条件。

这就很有意思了：【世界蛇】的势力可以说是非常大，也可以说非常小，因为他们虽有力却使不出来。铿惑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要立足于现实世界与【世界蛇】的首领对话。

如果【世界蛇】的首领不愿对话，或者谈判破裂，那么铿惑也能掌握足够的主动权，因为他知道【蛇】必须返回这个世界，而铿惑恰恰可以阻止他，或者在他降临之前对【世界蛇】进行沉重的打击。

自从遭了奥托的背刺，铿惑就明白了一件事：棋盘和下棋的规则，都必须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灰蛇显然也明白了铿惑的意思：“可尊主若是无法归来，你也就见不到他。现在如果你能向【世界蛇】提供帮助，让尊主返回这个世界，你也能尽快达成你的目的。”

“没事儿，我不急。”铿惑十分大度地一挥手，“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他能回来为止。但是在那之前，【世界蛇】如果还是一意孤行按现在的行动方针去行动，那我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话刚说完，还没等灰蛇反应，铿惑就悠哉游哉地补上了下半段：“我要提醒你一下，根据【世界蛇】目前做出的事——包括但不限于进行人类活体实验，有计划有预谋地屠杀神州普通人，驱赶崩坏兽进攻沧海市，盗取逆熵财产……就目前的证据来看，【世界蛇】是一个以反人类为目的的组织，无论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会遭到全人类的抵制。”

灰蛇听出了铿惑的话外之音：“你是在威胁【世界蛇】？”

“不不不，怎么会是威胁呢？我就是举了几个例子，摆了几个证据，具体要怎么判断，还要看【无冕者议会】怎么决定。”铿惑摇了摇头，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拍脑袋，脸上浮现出了懊悔不已的神色，“哎我怎么剧透了……”

灰蛇没有回答，在尊主尚未归来的现在，他们几个高级干部虽然有一定程度上的自主决定权，但铿惑明显所图更大。如果接着他的话谈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很可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见灰蛇不答话，铿惑干脆就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你可能不知道【无冕者议会】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无冕者议会】的性质是目前人类军事力量最强的几个组织和政府组成的【人理保障联合军事组织】。宗旨是为了保障人类文明续存，抵抗世界外来入侵以及建立泛人类命运共同体。纲领是在三年以内完成人类社会工业力量以及资源调配的统合，又快又稳地转变社会运转模式，完成抵抗崩坏与发展建设并重的新型社会形式。”

“那【无冕者议会】现在的成员又是哪些势力呢？”灰蛇突然冷笑一声，“【世界蛇】的情报网从未知晓叫这个名字的组织，难道你随口一说，我们就要信？”

“很快你就会见到的。”铿惑的笑容意味深长，“话说回来，我可没有威胁【世界蛇】，我只是要和你们的头头谈个话，我保证这次谈话会让我们双方都受益匪浅。至于什么全人类的抵制……你该不会真信了吧？只要你们不再做这种屠城筛兵的事，全人类怎么会在团结起来抵抗崩坏之前就团结起来对抗你们呢？”

“灰蛇先生，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难道您就不愿意畅想一下全人类和世界蛇一起携手并肩共同抵抗崩坏——而不是在那之前，先架起大炮轰你娘的？”

第七百六十四章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个政委

“那么，请你先拿出证据来吧。”灰蛇并不吃这套，“你的威胁毫无实据，世界蛇不会因为你的一家之言就被威胁。”

“我也不是在威胁你们啊，我就是先给你们提个醒。”铿惑对灰蛇的回答早有预料，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我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我要和你们的首领直接谈话，我相信你们有跨世界屏障进行通讯的技术。同时，在我们的谈话未结束前，我也会阻止【世界蛇】进入这个世界。”

“我明白了，但是与尊主通讯需要一些准备时间，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我们就保持原样即可，放心，渡鸦在我这不愁吃不愁穿，我不会对她做什么。”铿惑微笑着，言辞并不激烈，却能让人感到水面下暗藏的杀机，“但如果世界蛇继续采取对人类群体的不理智行为，【无冕者议会】必将对【世界蛇】进行有力的反击。就目前来看，【无冕者议会】囊括了逆熵，神州和天命三个势力，你也不必想着在【无冕者议会】动手之前拉拢盟友，没有用的。”

“【无冕者议会】真的存在吗？而且你一个人就能代表【无冕者议会】的意志？”灰蛇突然发出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冷笑，“我刚刚也说了，你并没有证据证明【无冕者议会】的存在。”

“就目前来看，我掌握有【无冕者议会】的主理权，我可以代表【无冕者议会】发声。”铿惑突然转过头，笑容满面地对渡鸦发问，“渡鸦，你知道【世界蛇】现在最缺什么吗？”

渡鸦十分冷静地用险些蹦出去的双腿往后退了两步：“大型的兵工厂，原料，技术人员和战士。”

“不不不不不，”铿惑险些笑出声来，他强忍着笑意，摇晃着自己的食指，努力把脸上的笑容用沉痛之色挤掉，“你们缺一个政委，缺一个正确的指导思想，缺一个规范的行动纲领。”

渡鸦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并不觉得【世界蛇】缺少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