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572章

铿惑低着头，似乎正努力地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来。而他的身边，则是刚刚苏醒便赶来的韦德，和之前一直在战舰内抵抗崩坏兽入侵的八重樱。

“八重樱，琪亚娜就拜托你了。”铿惑抬起头，对八重樱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辛苦你了，把她带回医务室。放心，这次她不会再暴走了。”

八重樱沉默地接过琪亚娜，她心里有很多话要问，可事情却像洪水般一股脑地涌过来，让她无从招架，更无暇问起。

自从抵达第三空港，八重樱就没有从前线下来过。期间发生了许多次仅凭她的力量无法扭转局势的情况，不得已之下，她不得不借助绯玉丸使用了【地藏御魂】中隐藏的真正的力量。

若论起战斗时长，她并不比铿惑短。将近十个小时的高强度战斗之后，她还参与了撤退掩护，更是在第二律者苏醒之后担当起了战舰内部的保护任务。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分工，其他人都不适合在狭小的地方作战，只有她才能胜任这个任务。如果当时的她也参与进对第二律者的战斗中去，哪怕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等他们回过头来，恐怕战舰内部也已经被这些由律者特别加强过的崩坏兽破坏得不能开动了。

在这场漫长的战斗中，即便是绯玉丸也数次参与了战斗，利用【地藏御魂】的力量投射出高达三米的巨大魔像，保护着休伯利安号。

而现在，绯玉丸已经缩回了【地藏御魂】之中，因为力量消耗太多而陷入了沉睡。

“铿惑……”八重樱小心翼翼地接过琪亚娜，却因为琪亚娜那呆滞的眼神而惊疑，“你……”

“我没事，其它事等回去了再说吧。”

铿惑知道八重樱想问什么，现在的她可以称得上是唯一一个还能站得起来的高端战力了。可就是这样，她也只是处于脱力的边缘而已。

她的一切都和【地藏御魂】息息相关，就连绯玉丸都因为力量消耗过度而陷入沉睡，八重樱能够坚持着不昏迷已经是她强撑的结果了。

八重樱的目光再次落回铿惑鲜血淋漓的身体，上面有着无数刀削斧劈般的伤口，而最大的三个贯穿伤此刻像用面团糊上了一样。

理之律者的能力简直就是个BUG，刚刚还因为身体受损严重而濒临死亡边缘的铿惑竟然被韦德硬生生救了回来。

模拟生体组织，创造内脏器官和肌体，再用一些比较战地医术的方式把它们缝合。如果不是韦德及时赶到，铿惑恐怕刚才那一下已经交代了。

也亏得铿惑近乎油尽灯枯的状态，否则在韦德开始给他治疗的瞬间，他体内的能量就会自动和崩坏能产生能量湮灭反应。

就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刻，铿惑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卧槽……兄弟你这妙手回春可还行啊，要不你来圣芙蕾雅学园当个校医？”

韦德眼神复杂，没有回话。

他好像昏迷了很长时间，一醒来，局面就已经跌落到最糟糕的情况了。

极东支部与逆熵的高端战力已经没有能站得起来的了，刚刚他才把甲板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一帮人搬回了战舰内部，确认过他们已经无法再战斗了。

至于瓦尔特·杨……

韦德已经感觉不到独属于他的能量波型了。

他抬起头，望向无穷尽的天空。在那里，天命的暴君早已停下炮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上面沾染的血迹透过他的衣服，让他感到肩膀上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韦德，拜托你个事。”

这场华丽舞台剧的正剧，要上演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铿惑的计划

八重樱抱着琪亚娜，向着休伯利安号的医护室狂奔而去。她的脑海中回荡着铿惑的声音，似乎并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意识直接传递到了她的脑海里。

【八重樱，记着，天命总部的目的是琪亚娜。我现在要与大主教交涉，你要保护好琪亚娜，防止天命总部的人偷袭休伯利安号抢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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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的紧急通报一直没有停过，在休伯利安号损伤严重且总指挥缺席的现在，人员调度出现了大问题，指挥权限被自动转移到了归来的舰长身上，可舰长现在还在甲板上，谁能来给她们下命令？

“休伯利安号船员全体听令，预备役驾驶员立刻到舰桥集合……”

舰长的从喇叭中传来，顿时让紊乱的军心得以稳定。在迅速而精准的人员调度和后续指令后，舰长将指挥权限转移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而莉薇尔特则是惊疑更甚。

韦德？舰长为什么会把指挥权限交给他？

尽管不明白舰长在想什么，但在【没有人知道舰长的套路】这一惯性思维下，所有人还是立刻按照舰长的吩咐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各自的指令，而莉薇尔特也马不停蹄地奔至舰桥，按照序列坐上了她阔别已久的驾驶员二号席。

“A-7，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把莉薇尔特吓了个激灵，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明明已经葬身海底才对。

莉薇尔特惊慌失措地看着身旁的三号位驾驶员，不可思议的目光如在梦幻。她呆呆地看着早已死去的战友，怀疑自己是在梦境里。

莉薇尔特环顾左右，却一个接一个地发现了熟悉的身影。她们本应在神州的海底长眠，古斯塔夫……韦德是这么说的，而他当时确实也没有理由去救她们。

难道她们逃出去了？韦德一直是在骗自己？还是韦德其实把她们秘密关押起来了？

“A-7，说来话长，以后再说。现在就差你了，并入驾驶系统，快点。”

一号驾驶员的催促让她回过了神，脑中却分外糊涂起来。她的心脏猛地一揪，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弥上心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别的什么状况，但那个半覆式头盔下的侧脸毫无疑问就是她曾经的战友。

“你们……你们还活着？”神使鬼差地，莉薇尔特问出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可她却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傻。

她的大脑很乱，乱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事实。

如果是在别的时间，别的地点……她该喜极而泣，她会抱住她的战友们放声痛哭，她……

她……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学园长没和你说过吗？”面对莉薇尔特的问题，驾驶员一号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她们明明一直都是在学园长的命令下暂且在逆熵潜伏，配合圣芙蕾雅学园在暗处行动，“我们知道因为特殊任务的关系，学园长没和你说过我们还活着，可是这次我们都接到命令返回圣芙蕾雅学园了，学园长也没和你说？”

这话刚出口，一号驾驶员便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好像自己也说了傻话一样：“大概是学园长忙来忙去忘了吧……别问这些了，快点接入驾驶系统，身份认证应该还在。”

学园长？

是学园长骗了她吗？如果是学园长的话，学园长应该是有更深一层的考量。

那是韦德骗了她吗？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样子，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会把别人当作道具利用。如果是他，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若是如此，她的仇恨又算什么？那些在仇恨中煎熬的日子，那些在深夜中惊醒的噩梦，她为此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又是什么？凭什么她就要遭受这种折磨？

莉薇尔特更糊涂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谁骗了她，还是所有人都骗了她。她不是那么精于心机的人，经常被韦德耍得团团转，让她思考这种考验逻辑的问题，她想不过来。

莉薇尔特懵懵地接入了休伯利安号的驾驶系统，这个本应被注销的身份却顺利地通过了验证。可是困惑开始在她的心头堆积，她已经不可避免地渐渐怀疑起一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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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天命总部的浮空战舰群已经停火，仿佛刑场上的行刑官，沉默地围在休伯利安号的周围。

而其中的一艘战舰脱离了战舰群，打着停止开火的灯光，向着休伯利安哈缓缓驶来。

休伯利安号的甲板上，两个人望着不断靠近的战舰正谈论着什么。

“接下来的行动呢？”

“接下来奥托会来劝降。”铿惑笑了笑，捂住自己的胸口，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他会让我投降，交出琪亚娜，而条件是他赦免极东支部的其他人。”

“真是个无法拒绝的条件……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不能拒绝……现在大局上最好的选项，就是把你捆好交给奥托，这样其他人才有活下去的可能。”韦德站在铿惑的身旁，望着远方正孤零零地向着这里驶来的浮空战舰，轻声说道，“所以说我讨厌输，最讨厌输。因为一旦输了一次，就意味着失去一切。”

“我们可不一定会输啊，有点信心好不好。”铿惑撑着自己的腿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缓慢却坚定，“你想投降吗？把我捆作一气，丢到忠义堂上，没准奥托还会心疼落泪，亲自给我松绑，虚情假意劝降一番。然后我顺势答应，重新成为天命二把手，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算了吧，你不是想不想投降，而是不能投降，要不然你也不会把八重樱支开了。光是支开还不够，你还要把她栓在战舰里。”韦德知道铿惑想说什么，因此也不顾忌话的内容，“极东支部是不可能被赦免的，因为叛逆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任何一个有理智的统治者不会留一个曾经公然反叛天命的支部继续存在。即使暂时做做样子，他也会找机会消灭或者隔离所有有叛逆之心的人。”

莉薇尔特是其中一员，温蒂也是，她们是韦德不愿意投降的理由。

韦德瞥了铿惑一眼：“而其中，也包括你——或者说，杀死你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哎，你别剧透好不好。”铿惑无奈地挠了挠头，“第二律者是奥托计划的中心，但是现在……说实在的，关于我到底能不能成功上位成为奥托的首要目标这件事，我心里也没底。”

“她们知道吗？”韦德显然意有所指。

“何必让她们知道。”

“你在干什么？”韦德看着铿惑的行动，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铿惑拿着一个盘子正狼吞虎咽，闻言费力地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爆炒战车型崩坏兽腰花，美味多汁，天上天下独此一家，要不要来一口？”

铿惑的行为顿时让气氛轻松了少许，就连韦德都不自觉地开起了玩笑：“……你这是在吃断头饭？“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明白了铿惑到底想做什么了。可是问题就在于，铿惑到底是从什么时侯做出了这个计划的？

“我不是说了嘛，对我有点信心。”铿惑顿时笑出了声，把吃干净的盘子撇到一旁，又拿出了一块十分可疑的紫色立方体啃了一口，却发现啃不动，“什么输不输的，我们只是还没赢而已。”

随着铿惑的疯狂进食，韦德甚至能感到未名的能量正在铿惑体内聚集，这种能量对他来说有着天敌一样的威胁感。而伴随着他能量的补充，他的肉体竟然也逐渐开始了恢复。韦德为他制造的器官正在被逐渐转化，剔除掉其中的崩坏能。

铿惑知道韦德在想什么，干脆就把话题转移走：“韦德，理之律者的能力……是创造物质，对吗？”

韦德的目光从铿惑身上移开，一言不发。

铿惑叹了口气，捏碎了那个崩坏核心：“我不是在说你隐瞒真正能力的事……我是在问，你会凭空创造东西，对吗？”

那些逸散出的崩坏能如同遇到了干瘪海绵的水，在转瞬间就被铿惑吸入了体内。

方士的能量来源于灵魂，表现在意识，但崩坏能也能成为补充其能量的素材，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崩坏能和金丹意志，即灵魂动能之间有着极为相近的源头。

韦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还在思考现在的破局之法，顺便回答了铿惑的问题，因为这个秘密在铿惑知道了杨的身份后也不算是秘密了：“不是凭空，我必须对所创造的东西进行完全解析，达到完全理解的程度，才可以凭借崩坏能制造出来。”

铿惑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又掏出一捆崩坏水晶出来：“那……空之律者可以创造虚数空间，你如果了解了她是如何做到的，应该也能做到吧？我单指创造虚数空间这一项。”

铿惑的行为引得韦德一阵侧目，却弄不明白铿惑在干什么。哪怕铿惑能够通过进食含有崩坏能的东西补充能量，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我们是不一样的，她是使用了律者核心的力量……”

铿惑的放声大笑打断了韦德的话，在笑够了之后，他才突然间恢复了严肃：“没关系，我教你啊。”

“……”

韦德看着铿惑的眼睛，却看不穿他到底是在说疯子的梦呓还是实话。

【这个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韦德忍不住问道。

“我大概触碰到了律者核心的……嗯……怎么形容呢……【核心真理】？我大概明白了律者核心是个什么东西，也获悉了它们的基础。不过说实在的，这么短短一会儿功夫，我突然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我说不完，所以现在我们先不讨论这个。”

铿惑笑了笑，把那捆被他吸干已经变成了普通晶状体的崩坏水晶渣扔下，又掏出一大箱崩坏水晶来，捏碎了一部分，让其中的崩坏能逸散，再掏出一把肉干一样的东西往嘴里猛塞，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创造虚数空间——很酷吧？想学吗？我教你啊。”

在铿惑参加高阶战地指挥官考核的时侯，在西伯利亚平原的虚数空间里得到了一块霜蓝色的魂钢。那块魂钢不知为何向他传输了大量的数据，可他却一直没能在记忆中找到它。

而就在刚才，他突然间想起来了。

在和符华的战斗结束后，他的记忆从未如此清晰过，这段仿佛是隐藏在他脑海深处的信息终于被他找到。那里面记载了完整的【世界创造】实验数据，并且给出了详细的实施步骤。如果能够完美复制这一实验，有相当大的几率可以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加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