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但实际上我们只有现在到明天早上的这段时间，我们必须趁着可可利亚的布置没有完成的机会突袭她，否则可可利亚可能就反应过来了。”铿惑盯着韦德手里的烤红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从哪买的？”
韦德指了指街尽头唯一一家还亮着灯的杂货铺：“那家，不过你别想了，我这是最后一个，要不然我也给你带一个了。”
面对着这个无法回答的陈述句，铿惑只能耸了耸肩：“你确定你提供的地图没问题对吧？你是多少年前离开【逆熵】的？万一人家装修了，我拿着一张旧地图进去岂不是要迷路？”
“这种设施不会轻易做出功能区上的改变，它的每一点改动都要牵扯到整个基地的功能区分布，要改就整个基地一块改。”韦德对铿惑的怀疑感到一丝被蔑视的感觉，“你要是不信也没问题，反正负责初步潜入的又不是我，在前期我只能给你一些技术上和情报上的支援。”
“无所谓，反正只要你提供的那个地图还管用就行——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铿惑的目光里还是有些怀疑，“我以为你原来就是个高级兵，现在看来，你的地位好像也不低，你为什么会离开【逆熵】？对了，我记得ME社上一任管事儿的是那个叫作卡尔·古斯塔夫的人，你是他副官不成？”
韦德愣了一下，神色有少许的不自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你可别忘了，这次是我来无偿帮你，你说过的要帮我突袭米高扬中央设计局的事儿到底什么时候能办？”
“……快了快了，如果这次行动顺利，可可利亚的势力会遭受惨重的打击，那个时候才是突袭米高扬中央设计局的好时机。”
铿惑挠了挠头，觉得一个拿着烤红薯的人和一个眼巴巴地瞅着烤红薯的人站在一起不太像在办正事——所以他从须弥袋里拿出一个冷了的烤红薯准备和韦德保持同步。
反正画风都已经偏了，与其补救，倒不如办点正事——比如说在行动开始之前补充一下体力。
铿惑用空着的那只手在电话亭的玻璃上抹了一下，消除掉了之前附加的绝音阵法：“好了，现在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两个小时，行动计划你都记好了吗？”
“当然。”韦德拍了拍手，很不道德地把红薯皮扔进了旁边人家的院子里，“溜进去，控制监控中心，找到目标位置，完成营救，撤离，把这儿炸了。这不是什么复杂的计划。”
铿惑顿了顿，最后一次试图做个确认：“韦德，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当然。”
铿惑叹了一口气：“……那现在就要靠我们两个人，潜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两个组织之一的重要设施里。这个设施里遍布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学感应装置，身份认证系统与反间谍机制，这里的所有人在发现我们之后都会立刻发起警报并对我们发起追杀，整座基地也会立刻封锁，对方手里还有我们必须营救且对方并不在乎她们死活的人质。我们的营救目标很可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着严格的轮岗制度，只要我们攻击了其中一环，最晚三十分钟就会被其他人发现设施被入侵……”
韦德点了点头，不知是讽刺还是挖苦：“嗯，这听起来简直轻而易举，毕竟要是再来几个人的话，我们藏身的柜子可能就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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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没有丝毫光亮的黑暗中，韦德的声音犹如鬼魂般幽幽响起：“说实在的，我觉得你这不叫【挖个洞】。”
“这不叫【挖个洞】叫什么？”铿惑一脸莫名其妙地拿出手电筒，自下而上照着自己的脸，“我们都挖了两百多米了，现在直接绕过重重防御，直达基地最底层的主控室，这么长的洞都不叫洞？忍着点，别放屁，咱们现在空间有限，你一放屁咱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你能不能换个正常点的照明模式，黑暗里突然出现一张光从下往上打的脸很容易让人心肌梗塞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现在他不能跳，韦德一定会被那张有着恐怖光影且近在咫尺的脸吓得跳起来，“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要拿个铲子从围墙底下挖个洞钻进去……而且你不也吃了烤红薯！你自己先忍好再说！”
周围的土壤和石块犹如液体般流过两人身旁的区域，失重感让韦德几乎以为自己是在直挺挺地往下坠落。他们不断地改变着方向，绕来绕去像是在走迷宫一样——韦德终于体验到了珍珠奶茶的吸管中的珍珠被吸走的时侯是个什么感受了。终于，如在流体中迅速穿行般的两人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在原地。他们的头顶是钢板和管道，周围是钢筋和固定设备。只不过他们身后没有挖掘留下的隧洞，看起来就像被泥石流困在洞窟里一样。
铿惑扭过头看了看韦德，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这么说来你还真在忍着？要不我给你单独开个洞，你舒畅完我再给洞堵上……”
韦德抓着铿惑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恨不得把这个铿惑一把砸进地里：“NMD！你能不能别提这茬了！我们在说挖洞！挖洞！”
“我们现在不就是从围墙底下挖个洞钻进去吗？”铿惑把韦德身上的土行符撕下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明白韦德在纠结什么东西，“也就是一次性挖得深一点，除了没用铲子以外，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好吧，【洞】应该有隧道，但我们这没有，这顶多算个地底土坑……”
“别……你还是有点区别吧……”韦德满脸难受地盯着头顶上的钢板，“我总觉得跟你说话相当于不停地按F5刷新自己的三观……”
“好了，我本来以为过程会困难点，结果没想到可可利亚这么大个基地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我们闯进来了……”铿惑挠了挠头，拿出韦德给他的地图铺在地上，量了一下比例尺，“这里是我能感应到的有生命反应最深的地方了，我们现在应该在主控室的正下方……”
韦德并没有看地图，这张地图他早就烂熟于心：“距离行动开始还有四十分钟……我还是觉得我们在这个时侯和可可利亚通话才是最好的，这样她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一边给她打电话一边潜伏进了她基地的最底层。”
铿惑用看弱智的目光盯着韦德：“你是不是对天命的通讯设备质量太信任了点儿？这是地下两百多米，哪来的信号！”
“……你在挖洞的时侯不能留个通道放点信号增强器什么的吗！”
“……你怎么不早说！”
韦德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算了，你觉得可可利亚要第四律者干什么？你之前也说了，她不是真正的第四律者。即使以她为蓝本进行克隆，可能也不会得到合格的复制体……”
铿惑反问道：“那你知道极东之国的长空市是怎么毁于一旦的吗？你知道新加坡那里可可利亚策划了什么吗？”
韦德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铿惑的意思：“你是说她要取出【渴望宝石】引发又一次崩坏，筛选出适格者，再用适格者作为样本继续律者复制体试验？”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铿惑的右手贴在了头顶的钢板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试图把钢板推开，“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三十七分钟。”韦德背靠着土墙，闭目沉思，“对了，主控室外的走廊里也有监控，可以利用人脸识别来判断入侵者。如果我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那个走廊离开，自动监控系统会立刻发起警报。不过既然我们是从主控室开始突入，那么我之前制定的行动计划需要更改……给我一点时间。”
“你连我们的营救目标具体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制定计划？”铿惑扭过头，满脸怀疑之色地盯着韦德。
“你抓到了俘虏，会俘虏关在机房，车间和会议厅吗？”韦德摆了摆手，“能够关押犯人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直接从我准备好的路线里选不是更节省时间？”
“那可就麻烦你了。”铿惑吹了声口哨，开始专心准备他的阵法。
淡金色的纹路从铿惑手掌接触的钢板蔓延出去，它们仿佛有生命般在钢板上行走，分裂。一条条充盈着能量的线路互相链接，构筑成复杂的图案。一个个符文拼接在一起，使整个阵法向培养皿中的菌落一样均匀地向外扩散。
不多时，这个阵法已经深入土壤，蔓延到了肉眼不可见的土层之后。这对其他人来说可能会很麻烦，但对于拥有天眼的铿惑来说，隔着一层土他照样能精准地【看到】能量的流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后的韦德时而皱眉，时而恍然。他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动，好像在凭空绘画地图。铿惑则显得安静一些，他自始至终都在钢板上构筑阵式。
“铿惑，还有十二分钟，你在干什么？”
“我在让我们待会儿能安全地进入，安全地离开。”铿惑撇了撇嘴，他并不打算给韦德解释方士的技术，而且解释起来太花时间，倒不如直接告诉他结论，“时间一到，我们直接往上走就行。”
“往上走？”韦德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你是说像之前那样钻上去吗？你有信心在一瞬间击倒整个主控室的所有人？我跟你说过了，主控室通常会有24人进行操控，在警戒状态下会增设24名持枪警卫，也就是说你也许会面对四十八个人——你有信心在一瞬间搞定他们，而且不会触发任何一种警报？这里面包括能量异常侦测，人脸识别……”
“放心，他们不会阻拦我们的。”铿惑的回答信心满满，“他们还会夹道欢迎，接受我们的检阅。”
“？？？”
“不说这个，你的行动计划改好了没？”
“当然，我们是从最深处向外行进，这会让这件事简单很多。”
铿惑的神色突然一紧：“好……他们开始换班了。”
“你怎么知道的？”韦德终于忍不住了，他悄悄地开始解析起从铿惑手掌蔓延出去的金色纹路，却发现这东西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一时半会根本解析不完，“还有你到底做了什么？”
“简而言之，我现在正在侦测地面上的状况，并且准备编织一场梦境，顺便还给整个主控室笼罩上一层随时可以触发的可以隔绝声音的东西……”
“……铿惑，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从哪来的？你难道也是律者？”
“如果我是律者，我早就进去大开杀戒了，还至于搁这儿趴着跟个蚯蚓似的？”铿惑翻了个白眼儿，“别吵，我正在观察内部状况。”
……
震动，阳气，声音，以这三者为核心的探测机制正在铿惑布置的阵法中生效。
方士虽然有许多固定的阵法，但在很多时候，娴熟的方士都会选择根据现场情况编制自己需要的阵式。
此刻，铿惑所布置的阵法其实是四种阵法的结合。一种是触发式的隔音阵法，一种是通过探测震动，阳气和声音来判定敌人数量和位置的阵法。这两种阵法单独布置起来很简单，可如果要把它们浓缩在一个阵盘里，就极考验构筑者的基本功……和脑洞了。
整个大阵盘中包含的第三个阵式，名为【织梦】。顾名思义，它会让阵法中的目标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受施术者影响的梦境。
铿惑耐心地等到了换岗结束，在确定了离开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韦德走近铿惑，抬起头看着那个复杂的阵式。他之前一直在努力解析这个东西，可却连一窥全貌都做不到。韦德有种莫名的感觉，也许这个东西并非无法解析，而是需要的计算量太大，他一时半会儿连看到它的全貌都做不到。
除非……他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试一试。
“搞定，走吧。”铿惑收回了手，拍了拍呆滞的韦德，“放心，别怕。”
韦德目光中的钢板倏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灯光。在地下呆久了的他本来应该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光暗反差，但好在铿惑之前在地下开了一盏提灯，让他好歹能够适应一下主控室的灯光。
光感渐渐恢复了正常，出现在韦德面前的是一段直通主控室的钢铁台阶。这段台阶的出现是如此突兀，甚至让韦德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这便是阵盘中的第四个阵式，化实为虚。
台阶的尽头，铿惑逆着光对他挥了挥手：“放心，他们现在梦游。不过你可得注意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万一把他们吵醒那可就有意思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行动前的准备
韦德在地面上探出头来，满脸狐疑地扒着地面环视四周，面前出现的景象却让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主控室内秩序井然，持枪警卫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人员忙碌地观测着基地内的状况。而在他们中间，铿惑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抱着膀子站在那里，催促着韦德快点上来。
“梦游？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韦德扒着地面就不往上走了，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里甚至开始怀疑起铿惑是和可可利亚合谋好了来坑自己的，“你这是……”
“总而言之，他们现在看起来还醒着，其实是在做梦。我给他们设定了一个【一切如常】的梦境，但是在这个梦境里，我们是这里的长官。”铿惑转身看向主控室正前方的监控屏幕，从最大的那几个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铿惑感慨了一声，目光从监控画面中的猎杀者小队身上划过，落到了第四个监控画面上，“我该说我们运气很好吗？一下子就找到了营救人质，甚至还发现了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韦德愣了一下，迅速地走上地面，和铿惑并肩而立，观察着前方的监控屏幕。
监控屏幕被分为两部分，下面密密麻麻少说有上百个的小屏幕估计正监控着整座基地的动向，而上方则被分为四个大块，画面上分别呈现的是温蒂，琪亚娜，在一起的芽衣和布洛妮娅，以及一个看起来好像是特殊型号的泰坦机甲。
至于为什么说那台泰坦机甲是特殊型号——从外观和涂装上就能看出来它和目前已知的任何泰坦机甲都不一样，更何况它的体型……看起来有些出乎预料。
那台巨型机甲的面前横着一座桥梁，这让铿惑想起EVA里初号机面前的那座桥。而那座桥上，可可利亚那头显眼的金发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韦德的目光。
“这是什么东西？”铿惑面色凝重地指着那台机甲，这台机甲的出现几乎在瞬间就摧毁了他和韦德之前对于可可利亚的猜测。
超巨型的机甲，可可利亚甚至还不如它的一根手指头长。
铿惑的职业病在瞬间就犯了，没用上五秒，他就考虑完了这台机甲的实战价值和需要面对的挑战。
超大的体型，意味着需要海量的能源，否则它就要拖着电缆出战。这不但会影响它的机动性和出击范围，还会让它必须时刻注意保护身后的电缆。
泰坦机甲的通病，能量转化率不足。它们需要消耗大量的电能来支撑体内装置的运转，随后这些装置才能将这些能量转化为攻击。这个过程中损耗的能量极高，除非它是远程攻击型的机甲——可若是如此，建一个超大炮台不就行了？
巨大的身体意味着超量的重量，而超量的重量对轴承关节等零件的要求极高，这意味着可可利亚在合金工艺上有了全新的突破。
至于这台机甲搭载的武器系统就更别说了，必然同时以近战为主，远程为辅，而且防御力极高……况且可可利亚不给它连门牙都换成重粒子炮岂不是白瞎了这么大的体型？
但铿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台机甲如果出现在正面战场上只能成为活靶子。尽管看起来威武，但它不可能扛得住【天命】的几百发洲际导弹。
“【MSR-天父】。”韦德深吸一口气，看起来也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一个废案，原本ME社打算制造一台足以匹敌律者的机甲，但因为能源以及能量转化率的问题被废案了……难道在我离开【逆熵】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技术有了新的突破？”
“能源……现在可可利亚手里不就有两个完美的能源吗？”铿惑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原本以为可可利亚是要制造律者复制体大军，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恐怕要被推翻。
韦德点了点头，他也在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走了歧路：“没错，我们之前也讨论过，雷电芽衣可以作为律者复制体的样本，但温蒂因为自身与【渴望宝石】并不契合的原因无法作为完美的复制体样本……所以这台机甲可能就是可可利亚抓走温蒂的理由了——她要用【渴望宝石】作为能量核心，来驱动这台机甲。”
“不管这个了，先确定我们营救目标的位置。”铿惑把目光从那台巨型机甲的身上挪开，“可可利亚现在不知道我们已经潜入了，我们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进行营救行动。韦德，你留在这里指挥这里的人，我去营救目标，你给我指路。”
“不行。”韦德突然间出声打断，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监控画面上，但目光却没有聚焦，仿佛在深入思考什么东西，“我们的时间不够挨个去营救了，可可利亚今晚就要启动这台机甲！”
铿惑猛地一回头，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你确定？”
韦德一把推开铿惑，大步向着主控台走去。他的双手在身前握紧，压低自己的声音，但那焦急却无法被掩盖下去：“对律者兵器！明天她要和你当面交换人质！她哪来的自信当着你的面交换人质？！这就是她的自信！她今晚就要启动它！”
铿惑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现在的时间恐怕会极其紧迫。他快步跟上韦德，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诚然，【渴望宝石】现在被汤加里罗山的【灵】压制着，整体呈惰性，但是可可利亚并不知道这一点，她会把【渴望宝石】从温蒂的体内取出来——可是温蒂离开了【渴望宝石】会死的！
温蒂的身体和【渴望宝石】已经是共生关系，【渴望宝石】相当于她的心脏，哪会有人把心脏摘了还能活的？！
不要小看一座山的【灵】，它本身也许没有多强，但它所【象征】的意义才是它最大的本钱——山是大地的延伸，是星球表面的凸起，换句话说，【山】就是这座星球的手指头一类的东西。你的手指头可能还没二两肉，但你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比你手指头重得多的小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是一样的道理——手指链接着你，山链接着大地。
而这座山的【灵】已经化为了铿惑金丹的一部分，铿惑在这个距离已经能够感应到温蒂的方位，可问题就在于他不知道路线——他总不可能一路打穿所有墙壁闯过去，这只会让他们的行动瞬间暴露，给可可利亚反应时间。
“时间不够。”韦德的食指快速地敲击着控制面板，看得出他现在很着急，“我们必须同时出击，分头行动。优先营救那两个处境比较危险的目标，然后带走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行动才刚刚开始——我们要在可可利亚的追杀下离开极东之国，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极东之国是【天命】的辖区，但它处于最为偏远的地带，属于天高皇帝远，海阔凭鱼皮的类型。ME社是【逆熵】的下属机构不假，但它也是极东之国的本土企业。极东之国的议员有不少与ME社关系密切，毕竟ME社从某种程度上把控着极东之国的重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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