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铿惑不敢造次，虽然德莉莎明确地表示过琪亚娜现在处于她的庇护之下，奥托也承诺过不会对琪亚娜出手，但这并不意味着琪亚娜本身的特性就会被抹去。
铿惑不想乱了阵脚，但他现在确实有些慌了。他熬了一晚上翻阅女武神接触大量崩坏能后的案例，甚至还有许多实验报告是用他日珥议会成员的权限才能查看的。但是，这些报告并没有成为他的定心丸，因为他没有找到任何一例与琪亚娜的情况相符的报告。
谁都可以乱了阵脚，但他不能。
铿惑拨通了琪亚娜的通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喂？琪亚娜？”
“嗯嗯，干嘛呀？”琪亚娜那边的声音依旧是元气满满，让人一听就觉得精力充沛。
“研究所那边给我消息了，他们说让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研究所进行检查，”铿惑不禁笑了笑，“不复杂，他们听说你做了奇怪的梦，决定监控一下你睡眠时的脑电波。这几天你都可以随意走动，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去研究所，那里有专门的脑电波监控设备——不用紧张，就是换了张床而已。”
“嗯嗯！”琪亚娜那边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一样，“吃鸡腿吗？我这里还有好多鸡腿。”
铿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正是十二点半，琪亚娜大概是在吃午饭。
“好啊。”铿惑笑了起来，“给我留一个就行。”
“给你留两……三个！快来嘛。”
第五百五十二章 宁静祥和的午餐……大概
“哟，芽衣。”铿惑笑容满面地走进了客厅，“吃着呐？”
“快吃完了。”芽衣转过头，看了看桌上早就摆好的碗筷，“舰长辛苦了，快去吃饭吧。”
“铿惑快过来，这边这边。”琪亚娜急不可耐地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听起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
“嗯，来了来了。”铿惑应着声，把吼姆玩偶换到了另一只手。
铿惑把帽子挂在了旁边的衣帽架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了琪亚娜的旁边。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放玩偶的地方，干脆就像之前一样放在自己的腿上。
“吼姆？”琪亚娜看到了铿惑拿着的那个吼姆玩偶，觉得十分眼熟，“你新买的？”
“布洛妮娅给的，厉害吧？”铿惑满脸得意地举起那个吼姆玩偶晃了晃，“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说借给我玩一天……”
琪亚娜的脸色一僵，噌噌噌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干嘛啊！”铿惑觉得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布洛妮娅借给我玩的！你这是干啥？”
琪亚娜的眼神里满是怀疑之色，如果铿惑说的是真的——她指的是【这个吼姆玩偶是布洛妮娅的】——那么铿惑拿到这个吼姆玩偶的手端很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坑，蒙，拐，骗，偷以及抢。所以她要赶在布洛妮娅发现之前赶紧和铿惑拉开距离，免得重装小兔开火的时候殃及无辜的自己。
“你这是从布洛妮娅那里偷过来的？”琪亚娜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遍铿惑，眼神里满是瞧不起的神色，“竟然偷女孩子的东西，嘁……”
“什么啊！我都说了，这是布洛妮娅借给我玩的！”铿惑再次强调了一遍因果关系，“正当的，合法的，她主动的！而且还是不由分说塞给我要给我玩的！”
“我才不信呢。”琪亚娜瘪着嘴，眼神里的怀疑更加浓郁了，“布洛妮娅把她的吼姆玩偶宝贝得不得了，会给你玩儿？你这是自己买的吧？嘁……一个大男人还玩玩偶，不害臊。”
“唉……”铿惑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落寞渐渐爬上了他的面庞，“果然，举世皆浊我独清，就是你们这些污浊之人才会用污浊的有色眼镜来看我。像我这种清高之人，怎么可能做出坑蒙拐骗偷的事？罢了罢了，此世孤矣……”
“就你话多，快点吃饭啦。”琪亚娜觉得自己好像被铿惑讽刺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怨气来，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铿惑的脸，“饭都凉了。”
不说这个还好，琪亚娜一提起这个，铿惑就不得不仔细推敲一下他面前摆着的这碗东西了。他面前的碗里装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米饭，雪白的米粒堆成了一座小山，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把另一碗饭直接扣在了这一碗上面。
而米饭之上，则是犹如雕塑般摆着诡异造型的三个烧鸡腿。饭碗上的空间已经被米粒占满，三支鸡腿按理来说根本就摆不下。可琪亚娜又一次发挥了她那充盈到手指甲尖儿的艺术细胞，把那三支鸡腿较细的那一段扎在了米饭里，把鸡大腿互相靠在一起，支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架子，勉勉强强达成了一个平衡结构。
铿惑坐在椅子上端详了那碗艺术品老半天，愣是没敢下筷子，生怕自己随便拿走一根鸡腿会导致其它两根鸡腿瞬间倒塌，把满满当当的米饭撬出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琪亚娜面带得意之色，趴在桌面上，下巴枕着自己的胳膊，轻轻地晃着脑袋，眼睛笑得都挤成了两道月牙，等着铿惑来夸自己。
“是是是，厉害得很，你摆这个摆了多久？”铿惑哭笑不得地观摩着这碗鸡腿盖饭，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筷子，“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该怎么下筷子？”
“不会了吧？我教你。”琪亚娜好像早就等着铿惑问这个问题了，她的上半身迅速向着铿惑靠了过来，小脑袋几乎是用挤的把铿惑顶到一旁。
铿惑只看到一个白毛团子从侧翼杀出，空降在了那碗鸡腿盖饭的上空，然后琪亚娜小心翼翼地把垂下的麻花辫拉到另一侧，让铿惑看清自己的动作。
接着，她像食肉兽一样把头低下去，直接在鸡腿上啃了一口。快，准，稳，那三支鸡腿没有丝毫的颤动，只有其中一支上少了一块肉。
正当铿惑目瞪口呆的时候，琪亚娜却好像还没演示完，伸出了自己充满罪恶的筷子，小心翼翼地从那三支鸡腿下方的米饭堆上扎进去，轻轻撬起一小撮米饭，笑眯眯地放进了自己嘴里。
“就这样吃，是不是很简单呀？”琪亚娜摇头晃脑地炫耀着自己发明的新吃法，“这就是本小姐新发明的埃菲尔铁塔鸡腿盖饭，恭喜你成为第一个试吃的客户。”
“……第一口明明是你吃的好吧。”铿惑有些无语地指着鸡腿上的缺口，“还是说你这是替我尝尝？”
琪亚娜眼珠子一转，试图萌混过关：“欸嘿嘿~”
铿惑望着那碗艺术品，如同凝望着橘皮塔一样久久不能言语，连布洛妮娅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都不知道。
布洛妮娅站在铿惑侧面靠后一些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向前探头，脖子都快抻成拉面了才越过铿惑的胳膊，看到他怀里放着的吼姆玩偶。
布洛妮娅把头缩了回去，好像对于铿惑的举动十分满意。她向前迈出一步来到铿惑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铿惑发现自己。
“布洛妮娅？”铿惑如梦方醒，一扭头就看到布洛妮娅跟个磁暴塔似的站在自己身边，不禁吓得一哆嗦，“干啥啊？”
布洛妮娅盯着铿惑，双手背在身后：“舰长。”
“嗯？”
仿佛是在邀功，布洛妮娅一字一顿地问道：“吼姆，是不是很好。”
“嗯，抱着还真挺舒服的……”铿惑挠了挠头，不知道布洛妮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布洛妮娅的身体微不可察左右摇晃了起来，熟知对方习性的铿惑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布洛妮娅在十分开心时偶尔会做出的无意识举动。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但铿惑还是觉得布洛妮娅自从希儿回来以后，连年龄都仿佛小了很多。
“那这个，送给舰长。”布洛妮娅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吼姆玩偶，不由分说地塞进了铿惑的怀里，把原本的那个吼姆玩偶换回了自己怀中。
芽衣和琪亚娜在一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那，布洛妮娅回房间了。”见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布洛妮娅感受了一下怀里那熟悉的感觉，便稳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布洛妮娅房门合上的声音惊醒了琪亚娜，她如猛虎扑食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右臂紧紧地勒住铿惑的脖子，左臂把右手卡住，锁成一个卡扣，嘴里还大声地叫嚷着：“铿惑！你对布洛妮娅做了什么！你快把她身上的法术解开！”
铿惑被这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连忙用手去掰琪亚娜的胳膊，但此时就连芽衣也参与了进来。芽衣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慢慢凑近了铿惑：“舰长，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您为什么要威胁布洛妮娅？”
“我！我没有！你们不要信口雌黄！”铿惑见挣脱无望，大声地申辩起来，“布洛妮娅！布洛妮娅你快出来！救命啊！啊我死了！”
布洛妮娅应声而出，但也只是把头探出来的程度。在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情况之后，布洛妮娅觉得这只不过是铿惑的日常作死小任务，便又悄悄地把头缩了回去。
“呐，舰长——”芽衣逼近了铿惑，但那笑容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黑纱，“请问，布洛妮娅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玩偶送给你？”
“诶？”刚刚推开门准备进来的八重樱和绯玉丸看到客厅里这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
“八重樱！八重樱救命啊！她们要谋反！要革命！我是无辜的！她们诬陷我！”铿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摆着手，向八重樱求救。
然后八重樱就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铿惑的脸色骤然灰白化，看着因为没反应过来而被八重樱关在客厅里且同样一脸懵逼的绯玉丸，一股掉渣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间又打开了，八重樱那标志性的耳朵又探了进来。铿惑的眼底猛地燃烧起了希望的火焰：“八重樱！我就知道你是不会……”
然后铿惑眼睁睁地看着八重樱伸出一只手把绯玉丸拽了出去，重新关上了门。
“……”
“舰长……”芽衣站在铿惑身前，弯下腰，脸上的笑容已经扭曲到可以配上背景音乐放进恐怖游戏里当封面了，“能不能解释一下，布洛妮娅为什么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偶送给你呢？舰长真的没有骗布洛妮娅吗？”
铿惑大声地解释着，此刻的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脑补害死人：“我也不知道啊！她就是主动要给我的！你刚才也看到了！你们不能凭脑补就污我清白啊！我是那种人吗！她就是为了向我表达感谢才送我的！”
“你胡说！”琪亚娜不依不饶，她是认定了铿惑不可能收到这样的礼物，“布洛妮娅最宝贝她的吼姆玩偶了，才不会这么轻易就送人呢——哪怕是备用的也一样！我明白了，你是不是骗了布洛妮娅，然后提出要以吼姆玩偶为条件才帮她？”
“不……我……没有……”铿惑翻着白眼，一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样子，“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铿惑大人，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琪亚娜的脸色一僵，一个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的人竟然在此时出现在了此地。她的动作完全僵化，甚至都不知道是该立刻把胳膊松开还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并劝诱丽塔加入自己的阵营。
芽衣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她盯着从门口处推门而入的丽塔，整个人像是断电了一样凝固在了原地。
而丽塔的身后，则是好奇地探出头来的绯玉丸和捂着自己的脸显然是懊恼没有拦住丽塔的八重樱。
“啊，不用不用，我们闹着玩儿呢。”这个时候，反倒是铿惑率先开了腔，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尽管他的脑袋后面现在正枕着某种不能说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怎么来了？”
丽塔的手上捧着一个用餐布包裹起来的方盒子，她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看了连忙将胳膊松开的琪亚娜，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减半分：“铿惑大人，丽塔原本是去您的办公室找您，但很不巧您不在。在回去的路上正巧碰到了八重小姐，知道了您可能在这里，便一起来了。若是打扰了您的午餐，还请谅解丽塔的莽撞。”
“啊……不好意思啊……”铿惑连忙坐正，而琪亚娜则悄悄地把他的衣领整理好，“本来中午我是打算去食堂吃饭的，但是她们说今天中午菜做多了，我干脆就过来蹭个饭……找我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吗？”
丽塔注意到了琪亚娜的目光一直在往自己手上的便当盒上瞟，但她并没有点破，而是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向铿惑解释道：“无色大人突然间说要回总部，丽塔本来想打电话通知一下您，可很不巧，丽塔没有您的手机号……”
铿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他本想问丽塔为什么不对他的通讯器发起通讯，但转念间便觉得这不是个好问题：“啊……不好意思……无色辉火什么时候走？”
丽塔轻轻地摇了摇头：“无色大人已经离开了。”
铿惑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哎？”
专员结束任务离开极东支部，这种大事自己竟然没来得及知道？这可是个重大工作失误！虽然送行并不是任务的一部分，但好歹也得给总部派来的专员一个面子。不说敲锣打鼓地欢送，最起码派个人送她一送，也算尽到东道主的礼仪。
现在可倒好，无色辉火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请您不必在意。”丽塔不知是在安慰铿惑还是在给铿惑台阶下，“无色大人不告而别正是不希望被人送行，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了，请您不必介怀。丽塔也只是比您早知道了一会儿而已。”
随着该交代的事交代完，现场的气氛开始产生了一丝丝的尴尬。铿惑正在吃饭，芽衣和琪亚娜正在看他吃饭，那么丽塔该干些什么？她该走还是该留？
“那个……你吃了吗？”琪亚娜盯着丽塔手里捧着的方盒子，越看越像便当盒。
丽塔察觉到了琪亚娜的目光，她先是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她的目光在铿惑面前的鸡腿堡垒上停留了片刻，才从容自如地回答道：“还没有，丽塔本来是准备在见完铿惑大人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享用的。现在既然已经把这件事告知铿惑大人，那便不多做打扰了。”
“嗯……”琪亚娜的鼻子翕动着，似乎有些不确定地小声说道，“土豆炖牛肉的味道……”
“不愧是您，这确实是丽塔的午餐呢。”丽塔笑了笑，微微鞠了一躬，退出了门外，“那丽塔就告辞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铿惑=过节
圣芙蕾雅学园端坐于高空之上，即使连飞鸟也会被声波系统驱赶出这一片空域，除了呼呼的风声外没有一个访客可以使入夜的它产生任何与嘈杂有关的词条。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尽管太阳已经落山，圣芙蕾雅学园的地下研究所依旧灯火通明。数百名研究人员久居地下，早就不以日出日落作为自己的作息标准。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任务，但今天铿惑和琪亚娜前来拜访的，只有脑电波测控小组而已。
在圣芙蕾雅学园，医疗机构和科研机构之间的界限很模糊，甚至可以说不存在。这里陈列着铿惑从奥托那里骗……讨来的天命最尖端的各种精密仪器，专门用于为圣芙蕾雅学园的各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问题的女武神进行身体检测。
不要以为圣芙蕾雅学园只有猎杀者小队，希儿和八重樱这几个特殊案例，其它的女武神也经常闹出点岔子来。比如说某个玩了开心枪厂的女武神坚信自己喝了崩坏兽组织原液后就会变强——她当然没喝，但是当她在论坛上跃跃欲试地发了一个直播预告贴之后被铿惑直捣老巢捉来这里给她查了查脑子。
这个脑电波测控小组其实并不是医疗小组，而是一个侧重于研究的研究室。它的成立还要追溯到德莉莎因为八重樱的圣痕而陷入昏迷的事件上，建立之初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德莉莎在那件事后的不良反应，之后便转而开始研究八重樱与地藏御魂之间的同频通讯途径，而现在则专注于研究女武神的精神信号可否与圣痕建立联系。
“铿惑……这次应该不会还要躺棺材吧……”琪亚娜看着周围那群满脸都写着【升仙】二字的研究人员，不禁有些害怕地拽了拽铿惑的袖子，小声商量着，“咱们要不还是明天来吧，大家好像都休息不足的样子，让大家都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铿惑早就习惯了这些地底工作者犹如某忍村村长一样的黑眼圈，因此也没有太过在意，他小声地回答着琪亚娜：“没事儿，这是他们的……呃，风俗。我每次来的时候他们都这样，黑色素都已经固化在眼睛那一圈儿了，即使是睡得好你也看不出来……”
“咳咳！”测控小组的负责人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两声，眼神中的锐利目光犹如刀子一样对着铿惑戳来戳去，“舰长，这是我们小组的战纹，这个月【生物神经研究部熬夜大赛】冠军获得者的勋章，请不要随意散播不切实的谣言——我们的黑眼圈儿是可以消退的，只不过在消退之前盖上了新的黑眼圈儿而已……”
“你看，我就说了这是人家的习俗……”铿惑小声地嘀咕着。
“可是……真的没有关系吗？”琪亚娜好像还是有些担心，“要不咱们还是改天来吧，总感觉大家都很累了……”
其实琪亚娜也并不是完全因为担心这些研究人员会不会因为熬夜而猝死，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在于她一看周围的人就打怵。
试想一下，你躺在一个极具某神系风格的封闭式监控仪里，一群人跟出殡似的隔着玻璃门满脸严肃地盯着你，你不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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