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都喜欢！我看你授勋仪式的直播了，你在仪式上穿的那套最喜欢。”琪亚娜的脑袋靠在铿惑的胳膊上，好像在回忆着当时的画面，“有白色的大斗蓬，里面是花里胡哨的军礼服……”
“停停停，什么叫花里胡哨的。”铿惑哭笑不得地弹了弹琪亚娜的脑门儿，“就是勋章和穗多了点，整体还是白色的，怎么就花里胡哨了？”
“这还不够花里胡哨？”琪亚娜不满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过那一套看起来就感觉好重啊……”
铿惑在心里不禁一叹：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呆子，连这一点都和自己当初想得一模一样……
“那我以后多注意……”铿惑挠了挠头。
“嗯。”琪亚娜美滋滋地在路上蹦跶着，大衣的袖子随着她一跳一跳地悦动着，仿佛在起舞，“那次在新加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梦见你了。”
铿惑的脸色一僵，心脏几乎骤停了片刻。但琪亚娜走在稍微靠前一些的地方，并没有看到他脸上那稍纵即逝的变化。
“那次任务里，我不是把静谧宝石抓住了嘛，然后再醒来的时候，你抱着我，说我们安全了。”琪亚娜转过身挡在铿惑身前，双手抓着大衣的两侧，把自己裹了起来。
她的脸上是幸福的神色，嘴角，眉眼，连发丝里都飘扬着香甜的味道。可不知为什么，铿惑却觉得那笑容底下却有自己看不懂的东西，拖着那洋溢而出的笑容的后腿，不让它自由地在琪亚娜的脸上驰骋。
琪亚娜蹦跶着着后退，身后是笔直的路，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绊倒：“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做梦了——虽然我记不得梦里发生了什么，但我记得你穿着白色的衣服，挥舞着大刀，身边环绕着光芒，像神话传说里的英雄一样。”
说着说着，她却慢慢低下了头：“那个时候我好怕啊，我怕自己醒不过来了，也怕你们找不到我了……因为我当时被人绑走，也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怎么样，外面又好像在打很大规模的仗，我真的很担心你们……也很担心自己，我怕你们找不到我，不要我了……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那种安心的感觉，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踏实，就像故事里被白马王子吻醒的公主。”
“那种感觉，真的很好，那种被紧紧拥抱的感觉，好像我也是公主了一样。”
琪亚娜低着头，铿惑没有看清她的表情，但总觉得今天的琪亚娜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铿惑。”琪亚娜的脚步停下，把亦步亦趋的铿惑拦在了路中央。
她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笑还是紧张，但却莫名地让铿惑觉得心底冰凉冰凉的。
“铿惑……”琪亚娜重复了一遍铿惑的名字，脸上的表情逐渐认真起来，“我听布洛妮娅说……你当时好像经历了一场很困难的战斗，她说你屁股都被烧焦了……”
气氛莫名其妙地突然一变，铿惑梗着脖子否认：“没有！我就是裤子被爆炸炸了个洞！你想什么呢！”
琪亚娜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我才不信呢，布洛妮娅是不会说谎的！”
铿惑的目光飘向了别处，好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那就是她看错了，反正我的屁股好得很，不信你摸摸……”
“呸呸呸，耍流氓。”
“我当时还穿着内裤呢，没露屁股！”铿惑瞪大了眼睛，义正词严地纠正了对方的错误，“再说了，谁耍流氓了啊？又不是摸你……”
琪亚娜挺胸抬头，下巴扬得高高的，脸上的笑容满是得意：“那你敢摸吗？”
铿惑警惕地捂住了自己的身体，一副受惊的样子：“干啥？然后你好有理由喊我耍流氓？”
“……嘁。”琪亚娜不满地瘪了瘪嘴，眼角逐渐耷拉了下去。
夜很静，尤其是当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的时候。
“铿惑……所以那个时候……你和人打了一场，是吗？”琪亚娜小声地问道，但周围的环境实在太过安静，让她的声音犹如硬币落在石板路上的碰撞声般清晰可闻。
“……”
察觉到了铿惑的僵硬，琪亚娜的语气不自觉间沾上了些许的犹豫：“那个……你……我当时有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好的症状？毕竟我当时接触过浓度那么高的崩坏能结晶体，不可能不出现什么症状吧……”
琪亚娜说得很含糊，很委婉，但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却让铿惑紧张无比。
他从来都没有跟琪亚娜说过她当时被崩坏意志控制的事情，这件事也对总部隐瞒，只有他和德莉莎知道这件事。
“我……我最近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经常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我……可能是病了吧？”琪亚娜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这可能意味着她会被隔离观察，而她在这段时间内所做的一切和接触过的人都要被重新审查，给大家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些话。
可是她的身体在她思考的过程中就把话说了出来。
琪亚娜的头垂下，不敢去看铿惑的眼睛：“对不起，我该早点跟你说的，可是……我很害怕……再加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反复检查过很多次了，所以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可是……我是说万一真的是因为那次接触导致了我最近做的这些奇怪的梦的话……这如果是病，应该只是个小问题吧？因为当初的检测报告都说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琪亚娜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
“这是可以治的吧？你会治好我的，对吗？”
那双眼睛如同夜幕中的繁星，仿佛酝酿着静谧的光彩。它写满了希冀与信赖，有着如同水波般的轻轻律动。一眼望去，如同在遥望着深远但澄澈明亮的海，能从瞳孔一直沉到她的心底。
这是一双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睛。
这是一双，将所有的信赖付之一诺的眼睛。
“嗯。”铿惑牵起琪亚娜的手，稳稳地接住了这份信赖。
第五百五十一章 这个借给舰长玩一天
“舰长。”
“舰长。”
“舰长，布洛妮娅想要那个。”
“干啥啊……”铿惑有气无力地抬起了头，布洛妮娅已经围着他转了半个上午了，就反反复复地冲着他重复那一件事，“这属于军需品，不能随意转让的……”
“但是布洛妮娅相信舰长一定有办法。”布洛妮娅怀抱着她的吼姆玩偶，靠在桌子后面，整个上半身都向前倾去，差点就趴在桌面上了，“布洛妮娅想要那个浮游炮。”
“emmm……”铿惑昨天晚上就开始给琪亚娜安排体检的事情，他调查了天命情报库里很多关于接触了大量崩坏能的个体的案例，一直忙到今天早上，现在真的没有精力来解决布洛妮娅的需求，“等两天行不？我这两天要忙别的事……”
“没关系，只需要五分钟就好。”布洛妮娅在这个问题上十分执拗，看来无色辉火的浮游炮确实给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打开天命在线军械库，搜索Sweet Cone，点击购买，然后布洛妮娅把钱转给舰长，甚至还可以留给舰长四分钟的睡觉时间。”
“这个东西吧……以我的权限好像确实可以购买，但是买回来也是有权限锁的，只能用我的通行编码来使用。”铿惑感觉有些头疼，他倒不是心疼那点通用购物币，而是买回来了布洛妮娅也用不了，“为了防止内部的军火走私，天命在这方面的条款和防伪措施是很严格的，我也没办法啊……”
“但是布洛妮娅相信舰长一定有办法的。”布洛妮娅一副今天就耗在这里了的样子，往沙发上一坐就不挪窝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铿惑，要多瘆人有多瘆人，“如果舰长能够帮助布洛妮娅完成这个明年的生日愿望，布洛妮娅一定不会忘记舰长的大恩大德的。”
铿惑一口茶喷了出来，布洛妮娅的用词莫名地戳到了他的笑点，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脸上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布洛妮娅歪了歪头，她原本以为从符华那里学来的这个词应该能派上用场，但铿惑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预料。她走到铿惑的身边，伸手拍打着铿惑的背，给他顺着气，口中还像催眠一样念叨着：“舰长，布洛妮娅想要那个炮……”
铿惑痛苦地摆了摆手，示意布洛妮娅停一下：“咳……停一下，我……这样吧，我先给你说明一下状况，理解了现状之后该怎么选择，看你自己的想法，好吧？”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睛，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算听一听铿惑的狡辩。
铿惑拿出一张纸，先画了个树状图，起始点是布洛妮娅的名字，画了一条线连上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你想要那款浮游炮，但是权限不够，无法购买。所以你想到了我，希望我买下之后转赠给你。”
布洛妮娅强调了一句：“布洛妮娅会付给舰长钱的，辉火已经告诉布洛妮娅它的价格了，布洛妮娅出得起，不会让舰长付钱的。”
“问题不是出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买，但是它的权限锁我解不开。” 铿惑摆了摆手，在自己的名字下加了一条分支，“这个权限锁规定只能由我来使用，这个我是没法解决的。”
“布洛妮娅可以破解浮游炮的保险程序。”布洛妮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所以只要舰长买来炮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布洛妮娅会自行解决。”
铿惑用略带惊奇的目光看了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布洛妮娅，有点不太好意思泼她冷水，但有些话他还是得实话实说：“这里也是个问题，这种高等级且带有独立运算核心的军火是与中央控制服务器实时联网的，就像电脑软件一样，而且如果它检测到了自身的系统正在被入侵，会立刻向中央控制服务器发送警报和当前坐标。如果系统判定程序被入侵到一定程度，可能会启动自毁程序。”
布洛妮娅好像犹豫了一下。
“我不是吓唬你，这些东西你在天命的图书馆系统里也能找到。而且天命对于内部的军火走私惩罚很重，请则摘军衔，重则怀疑你是间谍直接关起来。”铿惑叹了口气，布洛妮娅这种充满孩子气的举动确实非常少见，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介意送她一个，毕竟通用购物币在他手里只是个数字，“我不给你买不是因为我心疼那钱，因为通用购物币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我存着也没地方花。但是我怕给你买了之后，你自己瞎拆或者想破解它的系统，到时候万一警报响了，这事会闹得很大，而且你也很可能会被处罚——你能保证我给你买了之后你就当它是个铁疙瘩，绝对不拆拆看？”
布洛妮娅默默地低着头，却也不答话。
“其实吧……”铿惑考虑了一下，觉得如果布洛妮娅不是非要现在就把浮游炮拿到手的话，他倒不是不能给布洛妮娅搞来一门合法的浮游炮，“如果你不是现在就要的话，我倒是有办法……”
布洛妮娅像是电量2%的手机突然被插上了电源一样，连灰蒙蒙的眼睛都唰的一声亮了起来。她默默地往铿惑身边靠了靠，小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却让人觉得有晴天般的光彩。
布洛妮娅轻轻地蹭了蹭铿惑的胳膊，看起来竟然有些激动：“那舰长什么时候可以把炮送过来。”
“这个得等你们的A级女武神小队申请通过了之后。”铿惑记不清具体的条款是什么了，所以还得现场翻一翻女武神小队升阶后的福利待遇，“虽然A级女武神小队不等同于A级女武神，但是可以申请评估等级为A的武器装备作为小队的公共财产。换句话说，等你们的升阶申请通过了以后，就可以合法地以猎杀者小队的名义添置你想要的那门浮游炮，而且你们三人都有使用权限——当然了，估计也就只有你会用，所以实际上跟给你差不多。”
布洛妮娅站在铿惑的身边，仔细地逐条读着条款，脸都快钻进屏幕里了。
“看，就在这。”铿惑给布洛妮娅指出了那一条，“升阶福利第四条，可以以小队名义添置A级战术武器。我刚才查了，浮游炮也算在战术武器里。”
布洛妮娅抱着吼姆玩偶的胳膊紧了紧，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觉得还要等一段时间很不满。她把头转向铿惑，用平静的语气问道：“那我们的小队升阶申请什么时候可以通过？”
铿惑摩挲着下巴，估算了一下时间：“你们的升阶申请我在上周就交了，现在应该通过了初步审核才对，接下来要进行复审……总之程序也挺麻烦的，但如果顺利的话，在春节之前应该就能收到最终结果。然后你们就有订制团队战术武器的权限了，如果是浮游炮这种高精尖的战术武器……应该会花一段时间吧，因为总部那边配备给小队规格的战术武器都要进行一系列的改装与精调，才能做出一个适合你们的战术武器。”
布洛妮娅静静地盯着铿惑，正当铿惑以为布洛妮娅要发表什么看法的时候，却发现布洛妮娅竟然蹦了一下。
铿惑脸上的表情顿时丰富了起来：“啊？”
布洛妮娅像是抽风了一样，在原地快速地踮脚又落下，看起来就像在蹦跶一样。铿惑观察了半天，才不得不确定这是布洛妮娅表达激动的一种方式。
就像正常人听到令人激动的消息时会不自觉地神情一变，一句卧槽脱口而出，肌肉收紧犹如举鼎一样，布洛妮娅对于情绪的外在表达程度要弱一些，因此只能表现出抽筋一样的蹦跶。
尽管这个蹦跶连脚都没离过地，但这对于布洛妮娅来说已经是极其激动的表现了。
“舰长。”尽管布洛妮娅给人一种亢奋的感觉，但她的语气依然如死水般平静，“布洛妮娅允许舰长称呼布洛妮娅为邦娅。”
“你怎么就老对板鸭念念不忘呢？”铿惑就纳了闷了，“想吃买去啊。”
布洛妮娅的蹦跶猛地一滞，踮着脚站在原地，看起来跟跳芭蕾舞忘了后面的动作一样。她死死地盯着铿惑的脑壳，似乎是想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个什么东西。
铿惑还在那纳闷，他上次去医院看望布洛妮娅的时候她就说过类似的话，这次怎么又让他叫自己板鸭？这孩子脑子里装的啥？还是说这是西伯利亚战斗民族的俚语之类的东西？
“舰长。”布洛妮娅郑重其事地把自己怀里的吼姆玩偶递给了一头雾水的铿惑，“拿着。”
铿惑满脸懵逼地接过吼姆玩偶，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然后呢？”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继续说道，“可以把吼姆玩偶借给舰长玩一天——就一天。”
“？？？”铿惑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丰富了起来，他十分想当场笑出声来，但看到布洛妮娅身上洋溢着的严肃气氛，他硬生生愣是把笑憋了回去。
他如果真的笑出声来了，天知道重装小兔会不会突然出现对他饱以老拳。
“你……把这个给我了，你玩什么？”铿惑寻思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布洛妮娅歪了歪头，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好像对怀里空空荡荡的感觉很不适应。她抬起双手，做出了一个虚抱的动作，像是怀里依旧抱着一个吼姆玩偶一样：“没关系，吼姆玩偶可以借给舰长玩一天——就一天，明天布洛妮娅要来拿。”
听着布洛妮娅那充满孩子气的论调，铿惑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吼姆玩偶可是布洛妮娅宝贝中的宝贝，平时自己碰都不让碰，现在竟然说要借给自己玩一天？
不对不对，问题不是出在这里，为什么布洛妮娅会把一个玩偶作为感谢的礼物借给自己一天？这里面的槽实在太多，铿惑竟然觉得自己一口气都吐不完。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但铿惑还是觉得很开心。布洛妮娅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了他，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
“行了……该忙正事了。” 在布洛妮娅飘着离开后，铿惑本来想把吼姆玩偶放在桌上，但突然想到布洛妮娅好像总是抱着这个玩偶，也许自己也该试试。
铿惑他干脆就把这个玩偶放在了腿上，像抱着个小孩一样，让他感觉分外奇妙。玩偶贴在肚子上的感觉很舒服，暖暖的，这种身边有个小东西的感觉让他不禁想起了八重樱还小的时候（雾）。
“嗯……研究所那边回信了？”铿惑翻看了一下工作邮箱，终于等到了自己在等的东西。
“脑电波监控吗……”铿惑读了一遍邮件的内容，“监控琪亚娜睡眠时的脑电波，在初步探查明情况后进行进一步诊断……我想也差不多是这样。”
从昨天晚上回去开始，铿惑就一直在准备对琪亚娜进行深层次的检查。琪亚娜在当初执行完夺回静谧宝石的任务后进行过一次深层次的体检，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没有大碍，也没有留下后遗症，只不过会虚弱一段时间。
当时铿惑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可现在，这块石头好像动了动，并且还有飘起来的趋势。铿惑对这件事很重视，但他没有告诉立刻告诉德莉莎，而是想先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毕竟德莉莎最近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相对比较清闲的自己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给德莉莎再加个事。
德莉莎曾经与铿惑长谈过，在那次秘密会谈中，铿惑知道了许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琪亚娜存在的目的。
琪亚娜的身份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况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并不是齐格飞的亲生女儿。她是一个按照蓝图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试验后，所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没有人知道奥托制造这个琪亚娜的目的是什么，但从德莉莎模糊不清的情报中隐约可以察觉，奥托制造她的目的很可能与【律者】有关。
那么，如果是一个在与律者有关的实验中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在接触了律者核心后出现了异常反应，这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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