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而且逆熵那边也说过，【月光王座】有物理保险锁，除非有人亲手解开，否则即使夺取了主控系统的控制权也开不走，那么逆熵那里有内鬼吗？会是可可利亚吗？不一定，当时可可利亚并不在总部——难道是自动机械？”
铿惑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想起了这些天在学园里修复受损建筑的西伯利亚支部的工程机器人，逆熵那边的重工技术更强，他们必然也有类似的机器人。
“那么……其实【世界蛇】也可以入侵逆熵的系统，夺取了工程机器人的控制权后利用工程机器人解开物理安全锁……所以其实一切都是建立在信息系统的入侵上的。那么问题就又转回来了，【世界蛇】是从哪里入侵了逆熵的主系统的？”
“那个……记忆核心吗？”铿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将这个推论虚化，表示它的可信度并不高，“被德莉莎送到逆熵的那个【蛇】的记忆核心，它有着蜂巢式思维同步程序。逆熵那边一定会把它放在屏蔽房里进行研究，但是……量子纠缠技术延伸出来的量子遥传技术可以无视这种屏蔽才对……不对，逆熵那边也在着手研究量子计算机，也许他们有办法阻隔量子纠缠单位的同步……这条路情报不足，知识量也不足……暂时搁置吧……”
铿惑叹了口气，将这条思维线放下，把目光转向他认为第二重要的点。
“德莉莎提到的【月光王座】具有【虚数潜航系统】，但是因为主控电脑的计算量不足的关系无法使用——可它明明就在战斗中使用了，说明当时【月光王座】的实际操纵者用了什么办法提高了【月光王座】的计算力——也许是并入一个新的运算单元？如果是这样的话，除非它们的无线通讯技术……还是量子遥传吗？利用量子遥传技术的高速数据传递能力将运算好的数据传输给【月光王座】，但月光王座并没有量子遥传数据的接收端口，所以【世界蛇】势必还要加上一个物理接收端口……但是猎杀者小队并没有在主控室找到这个东西……难道是另一种方式？”
“不可能，电子信号的传输有诸多限制，带宽不可能跟得上【月光王座】的计算力需求，除非……那个端口在完成了任务后自毁了吗……这个要看看主控室的调查报告……”
“等等？自毁？”铿惑愣了一下，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听起来好像有些问题，但仔细想来确实有可行性的方法。
“自毁……没人规定非得原地自毁吧？既然【世界蛇】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那么必然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可以进行情报分析的东西……那么这个物理端口跑哪儿去了？”
“动力炉？”铿惑的脑海中电光石火般地闪过一个念头，“跳进动力炉里自毁吗？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记得报告里说动力炉的门……”
铿惑手忙脚乱地调出【月光王座】动力炉的检查报告，翻了半天之后，才在附录里找到了描述发现动力炉时的场景状况。
“动力炉的门是打开的……”
铿惑慢慢地靠在自己的椅背上，这条思路也已经串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世界蛇】在【月光王座】上一定也做过一些布置……等等，那个接收端口是什么时候自毁的？一定是在【月光王座】脱离了【虚数潜航】状态之后，那之后有发生什么吗？”
“……布洛尼亚的生物芯片失控了……”
铿惑轻声念道。
“这么说来，布洛尼亚的失控确实与战舰主引擎的异常能量波动有关，是那个接收端口自毁时产生的现象吗？”
将这条思路串稍微搁置，铿惑将目光转到了另一个他比较在意的情报节点上。
“【月光王座】是逆熵的战略性战舰，尽管【世界蛇】确实成功夺走了它，但冒的风险依旧不小，只要整个计划中有一个差错就会让整个计划的执行脱节，哪怕仅仅是当初德莉莎没有将那个记忆核心交给逆熵，这个计划都会产生问题。那么……【世界蛇】为什么偏偏要夺取逆熵的浮空战舰？仅仅是因为要挑起逆熵，天命以及神州之间的紧张局势吗？不一定……到目前为止，【世界蛇】的线索屈指可数，根据古斯塔夫死前跟我说的话，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关系莫大并且可能与世界蛇有直接联系的组织就是米高扬中央设计局了，可可利亚也只不过是合作者而已。”
“米高扬中央设计局在近些年早已转型，但是按理说它应该也有设计并建造浮空战舰的能力才对……也许【世界蛇】是为了掩盖自己组织的踪迹才这么做的，毕竟【世界蛇】不太可能会知道我从古斯塔夫那里得知了米高扬中央设计局与【世界蛇】有关的情报……”
“哦……原来如此……”
铿惑的脑海逐渐清晰了起来，一个纵横复杂但拥有一条明确主线的阴谋在他的脑海中被逐渐构筑成型，他已经理清了【世界蛇】这次行动的过程。
“首先是借助那个被韦德带来的记忆核心——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结果就是【世界蛇】入侵了逆熵的主系统，夺取了【月光王座】，并向着沧海市开来，为后面的计划做准备。”
“第二步，放出崩坏兽阻挠逆熵的部队，同时抵达沧海市。逆熵的部队不方便在沧海市行动，所以这里明面上的主要战斗就在神州部队，圣芙蕾雅学园和崩坏兽之间展开……逆熵被剔除出了战圈。”
“第三步，佯攻圣芙蕾雅学园，让圣芙蕾雅学园误以为【世界蛇】的目标是希儿，并且将注意力从韦德身上移开。”
“第四步……抓捕韦德，带回它们的地盘。”
“总得来说，前面的三步都是在为了第四步铺路，而且只要最终抓到了韦德，就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前三步的真相，圣芙蕾雅学园，神州和逆熵会陷入互相怀疑的扯皮，天命总部那边也会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而插手，局面会进一步混乱，每个人都会怀疑自己的盟友，因为我们不知道真正的矛盾其实是隐藏在棋局之外的人挑起来的。我们就像碗里的蛐蛐，被斗蛐蛐的人用筷子挑拨，然后互相厮杀……”
想到这里，铿惑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世界蛇的计划几乎堪称完美，而唯一一个让它变成不完美计划的因素……就是韦德竟然奇迹般地逃了回来，并且带回了重要的情报。
“因为【世界蛇】其实已经有了成熟的量子技术，所以它们对于希儿其实并没有那么渴求，即使行动失败了也没关系。只要抓住韦德，它们的所有计划都可以完美进行，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技术等级，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的真正目的，所有的真相都被掩盖，矛盾都被转移到明面上被涉及的【天命】，【逆熵】和【神州】之间……但是韦德活着回来了，并且带回了这些重要的情报，这是它们的计划中唯一一个变数。”
“但这些情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用，充其量只能让我们自己警惕起来而已。我们依然不能揭露【世界蛇】的存在，否则可可利亚没准就会和我们鱼死网破，揭露希儿的实验价值，到时候圣芙蕾雅学园绝对扛不住全世界对于量子技术有着需求的国家或组织的联合压力，我们甚至连奥托那边都没办法解决……”
“【世界蛇】的真正目的是浑水摸鱼，它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付出任何东西，只死了一个小队而已，但却让【逆熵】的【月光王座】暴露，并且【逆熵】为了掩盖这次军事行动还命令夏威夷基地袭击【天命】位于新西兰的大洋洲支部，不但让【天命】与【逆熵】之间的火药味再次浓郁了起来，甚至把神州都拖下了水。”
“而且这件事里还透露出一个很关键的信号——当逆熵在太平洋上追逐【月光王座】时，被突然出现，未能提前侦测到的崩坏兽群阻拦。假设【世界蛇】真的有驱使崩坏兽的技术，那么历史上的一些崩坏事件可能就要被重新定义了……”
假如这次崩坏兽突然出现不是个巧合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这意味着人类中的某一方掌握了驱使崩坏兽的能力，这意味着这个组织对任何人类据点发起的攻击都将无迹可寻，人们查来查去只能查到崩坏兽头上；但如果这不是人为策划的，那么这就是一种新的现像——现场并没有探测到崩坏爆发的能量波动，而且逆熵的反崩坏雷达在这些崩坏兽现身之前也没有探测到它们，这些崩坏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无论是哪种解释，对于圣芙蕾雅学园来说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
铿惑突然间感觉有些抑郁，他怔怔地抬起头，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世界蛇】的计划被挫败了，这也就意味着它们一定会筹谋下一个计划来弥补这次的损失，而下一个计划会何时到来，没有人知道。只要一天还没有抓到【世界蛇】的真正藏身之所，与它对立的一方就永远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
天命总部那边早就得知圣芙蕾雅学园得到了一艘神秘的巨型战舰，并且也发来通知，表示将会派遣专员来圣芙蕾雅学园监管对【月光王座】的调查。
那么这个专员会是谁呢？一定是被奥托深信的人，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有丰富的经验，并且与圣芙蕾雅学园关系匪浅，这样才不会轻易引起双方之间的冲突——毕竟圣芙蕾雅学园名义上可是极东支部，算是一个半独立组织，总部派专员来监管调查工作势必会引起圣芙蕾雅学园的不满，而如何处理这种不满，就是那个专员自己的工作了。
铿惑突然间有些惶恐，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面对这些事情的准备，可当这种层面的事真的发生在他面前时，他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
“【月光王座】啊……这是王座，而王座下的常客……只有战争。”
“我本以为这就是战争的全部了，但现在看来，我们只是赢得了一场战役……”
“这场战争，很可能才刚刚开始。”
（第十卷，完结）
第十一卷 忆梦迷宫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备考
空调开得很大，让室内的温度显得有些低。窗外是飒爽秋日，但室内却凛如寒冬。
铿惑摇了摇头，半强迫式地将自己的手从琪亚娜的手中抽了回来，他的目光有些畏缩，不敢和琪亚娜的目光产生任何交集：“琪亚娜，我觉得……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考虑的必要了。”
琪亚娜感觉她的手中空落落的，好像心中也空了一块儿，冷风呼呼地从那个大洞向她的心里吹，仿佛连心跳都要被冻结：“铿惑……为什么？我不明白……”
铿惑后退半步，默默地转身：“……对不起。”
琪亚娜猛地向前一步，捉住他的衣角，双眼无神地盯着他的背影，仿佛在期盼着他能回过头来：“铿惑！你给我回来！你要去哪儿？你要去找她？！”
铿惑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中有着如释重负的放松与甩脱责任的愧疚：“……嗯。”
铿惑轻轻拂开琪亚娜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舰长帽，戴在头上正了正，一言不发地向着房门走去。
“铿惑！”琪亚娜的声音骤然拔高，可她的声音却带着颤抖，连她自己都清楚她此刻的色厉内荏，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慌得乱了阵脚，所能想到的只有央求他不要离开，但口中说出的话却言不由衷，“……铿惑，你今天若是走出这门半步……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铿惑目光复杂地转过身来，望着这个眼中噙着泪光的少女。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害怕，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复往日的光彩。她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拉住自己，可身体却僵硬地阻止着这股冲动，勉强地维持着她的骄傲。
心疼的感觉布满了他的整个心脏，他很想伸出手去将她的泪光拂去，可手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无法抬起分毫。
铿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偏转开，不愿与琪亚娜那让他心生愧疚的目光对视。
那是一双泛着如同天空般澄澈光泽的眼睛，若是看得久了，会把他的心与坚持一起撕成碎片。
“……琪亚娜，何必呢？你我都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琪亚娜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她的嘴唇轻轻地颤抖着，好像有想说却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她的声音颤抖着，一步步向着她最信任的那个男人走去，语气中早已不复往日的活力与娇憨，取而代之的只有未曾见过的小心翼翼：“铿惑……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回应她的，却只有沉默。
琪亚娜眼底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的本能让她紧紧地抱住面前的男人，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里带着仿佛能让人碎裂般的哭腔，犹如迸裂的水晶：“不要……不要去找她……求求你了……不要……”
“……”铿惑谈了口气，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做什么，可是他的理性却在这样的攻势下荡然无存，他很想伸出手拥抱琪亚娜，但他却不敢，他怕自己的坚持会在这一瞬之间如退潮的海水般消散无迹。
可是他的双手还是轻轻地揽住了琪亚娜的腰肢，缓缓地低下头，话语先于他的思想出了口：“我……不去，我就在这里。”
“真的？”仿佛听到了预料之外的回答，琪亚娜吃惊地抬起头来，眼中的泪光尚未褪去，呆呆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该拒绝的，他该否认的，可是他的身体却擅自动了起来，将那个不理智的选项推到了台前。
“嗯。”铿惑轻声应着。
琪亚娜抱着铿惑的双臂更加用力了，她一声不吭地抵住铿惑的胸膛，用力地蹭着，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
然后铿惑就拿出了通讯器，拨通了符华的通讯，没想到那边竟然十分给面子地秒接，铿惑也是不含糊，开口就把正经事儿说了出来：“符华吗？拜托你个事儿……”
“喂！铿惑！你住手！不对！住口！你刚答应过我不找她的！”琪亚娜猛地窜了起来，想要夺走铿惑手里的通讯器，但是铿惑灵活得跟个猴儿似的，怎么可能让琪亚娜如此轻易就得手？
铿惑往旁边一侧身一弯腰就躲过了琪亚娜的袭击，继续打电话：“……你要是有空的话能来琪亚娜的宿舍辅导她复习功课吗？我这边实在是忙不开……哦哦好，那就多谢你了啊，真是太感谢了，我这边真的很忙脱不开身……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琪亚娜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整个人都挂在铿惑身上，一只手箍着铿惑的肩膀，另一只手跟个猴儿似的去够铿惑的通讯器：“哇！我不要！我不要！班长好可怕的！我不要班长来给我辅导啊！”
铿惑的一只手拿着通讯器，胳膊伸得直直的，避免被琪亚娜抢走他的通讯器。他用力地把琪亚娜拼命往上顶的小脑袋摁了下去：“别闹了！年度考核就快来了，你看看你的理论成绩！执行任务一年，你把理论课都忘进猪肚子里去了吧！”
琪亚娜泪眼婆娑望着铿惑：“那……那我把猪吃了是不是就能想起来了？”
铿惑脸上的表情僵硬得跟石雕似的，并且还有碎裂成沙雕的趋势。
“不是你说的嘛！”琪亚娜双腿盘在铿惑腰间把自己固定住，气鼓鼓地揪着铿惑的脸颊用力拧来拧去，“我不！就不！你都不陪我复习！本小姐不开心了！你之前明明都说最近没事儿的！你说话不算话！骗人！你是小狗！”
铿惑的脸都要被琪亚娜拧成麻花了，他又不敢挣扎得太用力，怕把琪亚娜摔下去。他把通讯器往床上一扔，按住琪亚娜在他脸上作怪的双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脸避免了变成橡皮泥的悲剧：“我哪说话不算话了？！我没指导你复习？我这三天都是来干嘛的？你看看你干了啥？！”
一年一度的女武神年度考核就要到了，这是衡量一个女武神是否有资格保留自身评阶的重要评估制度。它会基于女武神这一年执行任务的次数与成功率，对女武神进行实战与理论双方面的考核。
实战方面铿惑自然是不会担心琪亚娜的，但是理论成绩嘛……
琪亚娜的理论成绩一直都属于低空飘过的类型，再加上去年她已经毕业成为正式女武神，可以说这一年里她已经完完全全把理论知识荒废掉了，这次考试她能否通过基本上全看她的理论课成绩能不能拿到个20%的分数。
按照铿惑的估计，实战成绩优异的琪亚娜只要在理论课程上拿到20%的分数差不多就可以绝对保证通过保留评级的最低限度了，这对于琪亚娜来说其实也只不过是稍微努努力就可以的程度。
但是猎杀者小队最近提交了A级女武神小队的审核申请，这也就使琪亚娜的年度考核成绩不但要通过，还必须拿高分，否则很可能会影响审核的结果。
为此，铿惑特地来给琪亚娜辅导功课——正巧他最近事儿少，唯一需要他费神的就是过两天总部会派遣专员来视察女武神的考核情况，并且那个专员还要检查圣芙蕾雅学园缴获的神秘战舰【月光王座】。
所以，铿惑这几天一有空就来到琪亚娜的房间给她做考前指导。铿惑这次可是卯足了劲儿，不但把尘封许久的教案拿了出来对比新的教材重新圈定了一遍，还专门按照总部那边的考纲和往年的考题押了题。
至于作弊这种事……天命女武神考核的理论考核部分是全程联网的考试，直通总部的摄像头会监视考场内的监考人员有无舞弊行为，并且考试程序也会监控电脑里是否开启了除了考试系统之外的东西。一经发现，一律按作弊处理。
正因为天命的这种严格的考核制度——虽然铿惑觉得这种理论考核制度挺坑的——女武神队伍才能一直保持它的领先性。
女武神并不是只靠打就可以的，这一点早已不必证明。每年的考核内容也与学园里学习的基础课程不同，更加倾向于实际应用的应用理论，比如说急救知识，爆破基础，小队战术等等。
铿惑也是尽全力去辅导琪亚娜了的，奈何……琪亚娜没心思学习。
琪亚娜就坐在那里一开始还是很认真，但学习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她的目光开始乱瞟，尤其在铿惑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偶尔铿惑发现了她没有认真听讲，她就用傻笑糊弄过去。铿惑也不好意思总是严厉地批评她，毕竟她只要一撒娇，铿惑就容易心软，批评的力度自然就下去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但琪亚娜却越来越没有心思学习。她觉得复习过的地方已经足够她拿到理论考试10%以上的分数了，只要她实战考核拿满分，就可以通过考核，因此也就对理论复习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那么，当琪亚娜的心不在学习上的时候，她的心放在哪里呢？
铿惑从琪亚娜盯着自己傻笑的目光里，从她在自己肩膀上蹭来蹭去的小脑袋瓜里，从她每隔半小时就要撒娇说自己饿了的话语里得到了答案，这也是他痛下决心停止辅导琪亚娜的功课，改拜托符华来辅导琪亚娜的理由。
“乖，等年度考核过了就没事儿了，就加油这几天。”符华那边答应得很痛快，于是在她还没到的这段时间里，铿惑好声好气地安抚着陷入了呆滞状态的琪亚娜，“这次考的分数高一些，你们评A级女武神小队也就更容易些，到时候会涨工资的——哎~不哭不哭了哦~看看这是什么？当当当当！烧鸭腿~”
铿惑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对琪亚娜的打击有多大——他把烧鸭腿放在琪亚娜面前晃悠了三圈儿她都不为所动，难道符华在辅导别人学习的时候很可怕？
铿惑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初符华怒斥自己行为不端为师不表时的严厉劲儿，当时自己虽然也确实是理亏，但他也确实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点，完完全全从头挨训挨到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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