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重生了 第224章

作者:北芳秀

尼娜?欧尼尔甚至认为感情和性~爱高度统一:“对配偶愈接受,关系就愈开放,你们的性生活就愈美好。”

这个话题同样困扰了当代人,不过高坂京介则没有丝毫困扰,他是典型的理智派,不会将其视为罪恶,视为洪水猛兽,也不会动不动就发情,将性~爱视为家常便饭。

男女之间深入的乐趣,对他来说其实还不如接吻或者在一起看书写字更加有感觉。

“对,如你所闻,我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其实是一个……头脑派。”

在文学部的部室当中,高坂京介正随意地写着一些随笔,那是关于女孩子初夜的模糊描述。

(顺便一提,在非日常小说当中,所谓头脑派就是打人专门打人脑袋的那种人物。)

安静的部室里面有沙沙的声音。

他在用笔写字,记录随笔的笔记本上已经有了整整两页的字迹。

“那是什么?”

“那是翻腾蠕动的嫩红朝霞,半掩在两棵白杨树的后面,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嫩红色的朝霞渐渐变成了紫红,照耀海雾,变得湿漉漉的一片,那阳光旋即似透明的水液,倾泻到平原上、海洋上和整个大地上。”

他停下了笔,因为女朋友就在身边很生气地踢踏着脚。

霞之丘诗羽扫过那几段似是而非的景致描写,恼火地咬了咬牙,芊芊手指掐着他后颈上的肉,缓缓旋转:“我还从来不知道……不知道莫泊桑会这么下流!”

“不,这不是他,这是我改的——”

“你是在玷污人家啊!换一个,这朝霞阳光白杨树的,太不含蓄了。”

不,这真地很含蓄了。

如果不是我专门指出来,我猜估计没有读者会意识到这是在描写什么,肯定都会傻乎乎地以为这是一段单纯的环境描写,傻乎乎地犹豫要不要摘抄到作文里。

真地,傻乎乎的。

这样的事,在前几卷还少了吗?

既然女朋友强烈要求换一个,那他自然不能拒绝,翻过新的一页,大笔一挥,一挥而就。

“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蓬蓬的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霞之丘诗羽无言地看着,越来越觉得这段文字超级眼熟,不过可以确定高坂京介这次放过了膜泊桑,也不知道是哪个文豪遭了毒手。

描写还在继续:“一只云雀,奏出高亢的声响,在绝高的天唱歌……”

她已经认出来了,再次掐了他一下,阻止了这种过分的行为:“放过雨果,好吗?”

高坂京介言听计从地放过了雨果,但是却没放过身后的人,起身将她抱住:“虽然我问过几次了,不过现在还是要问一下。”

“什么啊。”

女孩子短促的发音清澈而甜,像是风吹过排箫的音管,与她那晚上发出的声音一样。

哪怕是呼痛,痛得要命,也不脆不悦,只有蕴含潮湿的清澈。

他抱着她,就像走进了一条清澈而温暖的小溪。

身体舒适地松乏下去,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一些东西从心底喷涌出来,那是情感的喷涌。

而与之应和共鸣的则是女孩子的身体,明明是冬季,却如春天里桂花糕上铺着的糖渍,又像是屋檐下滴答滴答的雨丝。

高坂京介保持清醒,哪怕是在生殖行为中也保持着清醒,借着那晚上微弱的灯光,将她从少女变成女人的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

白得璀璨夺目,红得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就是披散开的长发,如夜色浓墨,浓墨重彩,三种颜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霞之丘诗羽不像他那样清醒。

应该说在被贯穿之后她就无法再保持清醒,痛得差点昏了过去,好半天之后痛楚才缓缓消退,随即而来的就是什么感觉?

她说不清楚,就觉得自己变成了火箭,在升空的火箭,整个人都在脱节一样,一边飞一边掉,飞一会掉一节。

男朋友问她什么感觉的时候,霞之丘诗羽思索了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者说一旦回忆就没有心思去找修饰的词句。

“感觉吗,很痛。”

很痛自然是应有之意,他停止了那晚上的回忆,双手在她背上游走,手感算不上多好,因为女孩子穿着羽绒服,只觉得软乎乎的。

“估算一下,按照痛觉的等级划分,到底有多痛?”

痛觉的等级划分,最轻的是蚊虫叮咬,最痛的是女人分娩,霞之丘诗羽在中间十个等级对比了一下,摇摇头:“什么等级不知道,就感觉穿上了诗乃的鞋子那样难受。”

尺寸不匹配的痛。

“辛苦了。”

“辛苦倒也不是,”

她安心地被他抱着,目光正好落在用来专门摆放千纸鹤的桌子上面。

那上面已经有很多很多的千纸鹤了。

而在那晚之后,上面更是多了一个非常显眼的红色爱心。

“下次做,应该就不会痛了。”

“是的,所以下次折爱心就不要用大红色的纸,我准备了粉红色的纸。”

霞之丘诗羽被这个提议逗笑,咬着他的耳朵呢喃,部室里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微微发潮:“我说,你准备一周做几个啊?”

“商量嘛,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耳鬓厮磨一阵,霞之丘忽然在这温柔的氛围里抛出一个送命题:“关于诗乃的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事?”

女朋友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诗乃她喜欢你。”

京介脸色开始变化。

他的脸上翻云覆雨着,硬了又软,软了又硬,似乎是三伏天在河里洗澡的老狗。

快活又狼狈,狼狈又快活。

“不可能吧?”

慌得一批。

…………

诗乃喜欢他?

作为这句话里的“他”,高坂京介皱眉沉思了许久,摇头断然否定:“她才几岁,哪里懂那些东西?”

“她十四岁了。”

哦,每次想到诗乃都会下意识地将她归类到小孩子里面,因为在她身上,青春少女的特质少得可怜。

十四岁的女生,心里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但要说是他自己,京介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毕竟他根本就没发现一点苗头。

“同龄人当中,黑猫有可能,小兰有可能,但是我不认为诗乃有那样的倾向,你是不是搞错了?”

高坂京介在回忆和小姨子的交集。

从涩谷的那次初见,再到一月末的生日聚会,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面能有多少东西?

但是记忆就像一条急于讨好主人的狗。

只要做出一个扔骨头的动作,它总会给你叼点什么东西回来,所以他就想起了之前一直都不曾在意的细节。

“你确定?”

霞之丘诗羽微微叹气:“我本来不想确定。”

她的声音有些委屈,她当然感到委屈:“前天诗乃又被妈妈说了,因为她又把隔壁的川原先生揍了一顿。”

“……原来川原脸上的伤是她干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川原先生常常画她清晨跑步的样子……”

啊,对笔下人物的构造尽可能做到完美吗?

霞之丘诗羽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虽然他很诚恳地表达了意图,可惜诗乃不愿意被陌生人画,所以偷偷画她就被揍了。”

那笑意收敛:“前天我安慰她的时候就问,如果让你去给她素描,她会不会抗拒。”

高坂京介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小姨子大概似乎不抗拒自己给她画像的。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她喜欢我啊,最多也就是那种对兄长的喜欢,这很正常。”

他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霞之丘诗羽在古怪地看着自己,心里微妙地有些不安:“怎么了?”

“我发现你理解的好像出错了。”

“嗯?”

“我说的喜欢,就是那种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而你理解的喜欢,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呢,男朋友君。”

“……”

看似是在说诗乃如何,其实目的是在试探他——不得不说霞之丘的话术越发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任高坂京介精明似鬼也要喝洗脚水。

冷不防被话术套路和文字陷阱阴了的高坂表情微妙地有些慌张:“不是,结合前后文的语境,你明明就——”

“果然,是萝莉控啊。”

女朋友没有理他那无力苍白的争辩,而是低声叹气:“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对年幼的女孩子抱有特别的好感,而且诗乃……”

她超级吃醋。

吃妹妹的醋。

哪怕他和妹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吃醋,心里的醋意像火上烤的栗子,热极要迸破壳。

霞之丘诗羽抱住他大哭,一听就是假哭:“诗乃还有‘小姨子’的属性,肯定特别刺激吧你这个混蛋——难道还想姐妹双收啊!”

京介苦笑,哪怕知道她在胡闹假哭,这时候也心疼得不得了,手掌抚摸女孩顺滑的黑发,语气也宠溺得不得了。

“不会的,我只爱霞之丘诗羽,最爱最爱那种。”

“真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