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芳秀
哪怕有女朋友也会吧,毕竟妹妹的存在终究是其他人替代不了的,死妹控。
想得出神,袖子被人拉了拉。
诗乃正不满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不理我。”
“额,抱歉。”
“再帮我查一下那个星座……”
诗乃扭捏着表情,不好说出口,忽然就献殷勤似地给黑猫夹了个鱼头:“查一查。”
“不是,你到底要查什么?”
“就是之前,那个。”
那个?
小黑猫注意到她那奇怪的表情,有所触动:“你说的是之前的星座爱情分析?”
小女孩样子的诗乃严肃表情:“是感情,不是爱情。”
“ok,ok,那你想查你和谁?”
“狮子座和狮子座。”
“……”
黑猫拿手机的动作僵住。
妈耶!
在场的人当中,只有诗乃和高坂京介的星座是狮子座,所以你这个小姨子是准备做什么?
其他几个人的交谈声中,小黑猫战战兢兢地将手机屏幕给诗乃看。
——要小心!
这一对性情愉悦和善,颇能自得其乐,有勇气面对任何困难,绝不采取逃避态度。
然而你们的感情很容易因为彼此的粗心大意而丧失契机,要小心呵护!
诗乃点点头,专心致志地吃饭。
她的坐姿依旧挺拔,吃饭依旧不言不语,一丝不苟,一粒不剩,苍蓝色的短发和脸部的轮廓配合在一起就是无比好看的冷硬线条。
很漂亮,或许将来比她姐姐还要漂亮。
再加上她那独特的冷淡洗练的气质,大概再长个一两年就能绽放出与她姐姐截然不同的青春魅力。
黑猫确定,这是一个美丽而可爱的女孩子。
同时,她也基本确定这家伙在暗恋高坂京介。
那样的心情,黑猫其实能够理解,因为对她,桐乃来说,暗恋是最苦涩,最卑微,最辛苦,而最开心的事情。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诗乃才不怎么在意着装和化妆。
我不希望你了解我。
我希望你偶然见过我,在我刚洗完头,穿着我最漂亮的小裙子,画好一个精致的妆的时候——记住这是偶然,并不是我专门穿给你看。
很遗憾。
我越是喜欢你,我越不想给你看。
…………
“可惜今天桐乃没有来。”
“你应该庆幸她没有来你的生日聚会,否则中午的蛋糕就不是进嘴里了,而是糊脸上。”
现在接近傍晚时分。
来会的两个客人已经离开,在霞之丘诗羽专用的书房里面,高坂京介抬头,合上书本:“我的妹妹如果高兴起来会是一个人来疯,用蛋糕打仗的事情她是做得出来的。”
“有给她通话吗?”
“嗯……我一般在晚上给她打电话,那时候她应该晨跑刚结束。”
霞之丘诗羽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光景,临近黄昏外面开始飘着一些细小的雪沫:“桐乃,她也很辛苦啊。”
京介看着她出神。
似乎是在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那般。
现在是冬雪,不是秋日的暮光,不是盛夏的骄阳,也不是春天的海棠。
现在只是清淡的雪自天而落,她就是有这么美丽,这么在意。
“你看到外面那棵树没有?”
就在离窗户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叶子落尽的小树,霞之丘诗羽微微叹气:“这是新的,以前那里本来有一棵十多年的老树,就在前年去世了。”
“植物的死亡,你用的是去世?”
“嗯,它陪了我十多年。”
少女嘴边多出一抹不算愉快的笑:“当我意识到它要死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我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高了,树上用来记录身高的痕迹也早就看不到。”
高坂京介默默地坐到她身边。
“高坂。”
“高坂在。”
她将发丝撩到耳后:“我想说的是,时间真地过得很快,一不留意就从身边溜过去,特别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总是特别快,也特别美好。”
高坂京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最美好的岁月其实都是最痛苦的。”
“我觉得就很美好。”
“在将来很多年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你才会觉得那很美好。”
霞之丘诗羽思考一阵,摇头。
她不赞同这个观点:“矫情了。”
有一点是没错的,时间比子~弹快多了。
他们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一点都不像其他年轻情侣那样如胶似漆,也不是之前星座评价那样干柴~烈火,现在他们就安静地坐在书房里,看外面雪落于树。
热情,冷漠,暴躁,温和,虚伪,都在这时候上气不接下气。
“今年夏季这树就会变高的。”
“嗯。”
他们在观赏树的新旧问题。
既承认旧枝叶盘出的姿态之美,又欢喜新条带来的生机与绿意。
新与旧,往昔与现在,并不是敌对状态的,它们在时光行程中互相辩证,以美为最后依归。(注)
时间离傍晚更加逼近,窗外的雪也渐渐变成了羽毛的形状,落在树枝树干上黑白分明。
“今晚在这儿睡吗?”
“是啊,早就约定好了的。”
他们在说初夜的事情,如此一本正经,看起来还真地很正经。
霞之丘诗羽皱了皱鼻子,很可爱:“对于发情的男朋友君,如果不让他有发泄欲望的渠道,回家之后怎么办?”
开始毒舌了。
她的脑袋在京介颈窝处蹭了蹭:“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可怜回家,可怜地去自己妹妹房间里偷她的内衣裤来自我了断吗?”
“那是自我飞翔啊,什么鬼的自我了断!”
高坂京介吐槽之后立刻反驳:“而且我根本就没用桐乃的内衣裤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不要这么敏感,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
“正常个屁啊!”
他手臂用力,在女朋友毒舌升级之前将她满满地抱在怀里,亲吻她的耳垂。
霞之丘敏感地战栗,不说话了,自然毒舌不起来。
她渐渐难受,只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恒星在爆炸。
“今天的千纸鹤还没折呢。”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是喵喵,是呼噜,听着就像刚刚吃饱喝足被顺了八百遍毛的小猫。
京介没给她逃脱的机会:“今天比较特别,千纸鹤不够,要多折个爱心才行。”
诗乃推门而入时,就看到他们拥吻得忘乎所以。
默默低着头,她一声不吭地将刚买好的药和套套放在桌上,随即立刻出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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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引用自简桢《眼中人》
第八章 一夜梧桐老,闻君江上琴
性~爱是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
比起从古到今都保守到动不动就以“涉黄”论罪的中国,显然国外的气氛要开放一些。
这种开放不是欲望上的开放,而是话题上的开放。
大文豪大诗人们可以将其作为一个话题来讨论,用以延伸到“人性”“人生”的层面。
没有意外,许多传统的文豪诗人们对此持消极态度。
爱的真谛在于精神,而不在于肉欲——这是俄罗斯的列夫?托尔斯泰。
肉欲的增长,并不意味着爱得深——这是日本的武者小路实笃。(武者小路实笃是他的名字)
通过肉体的结合来寻找爱情是愚蠢的幻想——这是印度的泰戈尔。
性~爱也许是所有形式的爱之中靠不住的——这是美国的人本主义哲学家弗洛姆。
当然更多的美国人则是持肯定甚至积极的态度,比如说纳撒尼尔?布里登说:“性生活是爱情的表现,它强烈地表达了我们对生活,自我和情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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