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灰太狼
洗漱完全的伊藤岭太也附和了起来：“就是，霓虹啊，就是个被传统深深束缚的国家。早在10年前就开始喊无纸化服务，到现在还没改过来。归根到底，就是印章的效力过重了。每个人手中都有好几十枚印章，没有盖过印的合同或者文件，就连签名也用处不大。要我说，如果不是来一场全国性的疫情，逼得大家都出不了家门，这种状况怎么也改不过来。我当年就是因为印章，好几局都没有成功骗...”
伊藤岭太快速地捂住了嘴巴，深恨自己拉不上链。
藤丸立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用手指着他：“我现在只期望你没有犯下什么惊天诈骗案，不然啊，我也很难保得住你了。”
“手尾，我还是收拾得很干净的。”伊藤岭太灰溜溜地看着藤丸立香进去盥洗室，不敢说话了，蹲在一边自闭去了。
没过多久，藤丸立香就示意大家准备出门。
伊藤岭太有点迷惑地看了看外面，现在才7点不到，天色刚刚亮了起来，去什么警署啊？
不，大佬行事都是有深意的，怎么能够妄自揣测呢？
他跟着来两位大佬亦步亦趋，出了酒店门口，有眼力地拦下了计程车，谄媚地拉开了车门：“两位大人，您请。”
窥探了一下，那位藤丸大佬还算满意，倒是那名似乎叫阿尔托莉雅的女士神色从容，似乎早就习惯被这样礼遇了。唔...果然后者出身不凡啊，莫非藤丸大佬还是白身逆袭的？
他中止了揣测，坐进了前座，然后狐假虎威：“麻烦，尽快前往千叶市警署。”
“附近最好的酒店。”坐在后座的藤丸立香补充道。
伊藤岭太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不过司机还算机灵，看得出来这三人的地位，果断地按照后排的藤丸立香所说，拉他们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于是，稍稍避开了社畜们开始去上班或者加班回家的高峰期，三人来到了千叶警署附近的希尔顿酒店。
然而伊藤岭太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先来到这边了。
在人数并不多的酒店餐厅之中，一个个空盘被侍应生快速地撤了下去，然后又端上了下好订单的丰盛食物。
伊藤岭太只是随意地吃了三文治，再喝了杯牛奶，就再也没有吃东西了。
眼前的光景过于荒谬了——眼前的这位出身高贵的女士，已经往她那胃里塞下了不只十人份的食物量了，可她依然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是不断地海吃狂塞。
陪坐在一侧的藤丸立香，虽然不如有着大英王胃的阿尔托莉雅，可也吃下了两三条壮汉都不一定吃完的分量，正随意地擦着嘴巴。
看到了伊藤岭太那震惊的表情，藤丸立香不由失笑：“别震惊了，不过是普通水准，早餐时间，阿尔托莉雅发挥失常了。”
神特么发挥失常，正常的那是不是该一口气干掉一只烤骆驼啊？
伊藤岭太看着阿尔托莉雅那幸福的吃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总感觉自己也饿了起来啊。
“其实你也该吃多点，毕竟你还需要被审问，不吃好点可能没力气了。”藤丸立香幽幽地说道，反而点醒了伊藤岭太。
是啊，我就该多吃几口，之后还能不能吃到这么好的食物，都完全是未知数了。
伊藤岭太下定了决心，举手要求侍应生加单。
藤丸立香笑眯眯的，自无不可，任由他下着昂贵食物。
因为刚刚他意识到了另一个好办法——既然诱饵没办法这么快吸引敌人跳出来，那是不是想想其他路子。既然千叶警署有各种微表情大师，重案组里的成员还有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那白嫖一波千叶警署不就是自然的事情吗？
无，这道嫩煎小牛排不错，再来一份吧。
藤丸立香眉开眼笑，和阿尔托莉雅联手，誓要在早上就让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陷入了无货可卖的状态。
其实也没多久，就两个多小时，没到10点钟侍应生就已经提心吊胆过来提醒藤丸立香：食材已经售罄了。
于是，阿尔托莉雅在无限的遗憾中，跟结账完毕的藤丸立香以及小配件伊藤岭太一起走出了餐厅，前往千叶市警署。
计程车司机确实实在，酒店走出去大约不到10分钟就是千叶警署了。
从警署门口看了进去，还有不少灯亮着，藤丸立香总算来了精神：“好家伙，看来笹川八意的命令执行得还算不错，昨晚直接让警署一堆人来加班呢。”
“不是的boss...是我们拉着他们来加班。”笹川八意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了门口。
一六七、照片的由来
“哎呀，笹川啊，你怎么那么自觉呢？这也太...”藤丸立香由衷地内疚了起来。
虽然昨晚打了群小怪兽，但是场是阿尔托莉雅清的。自己还好整以暇地吃了顿夜宵，顺手还和美少女来了波梦中约会，早晨还吃了顿硬菜。
笹川八意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看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就知道了，一堆金拱门的早餐外卖，反衬得自己活生生压榨了打工人血汗加班似的。
资本家竟是我.JPG
藤丸立香超级不好意思：“这阳乃也是的...经费没批够吧？连外卖员小哥的外送费都承担不起，还要你自己跑一趟？我回去一定好好批评她。”
相处那么久也知道藤丸立香喜欢说不着调的白烂话，笹川八意翻了个白眼：“Boss啊，我就是查了一晚卷宗脑袋疼出来走走。你别就给我们补偿外卖费啊，回去加班费大餐拉满，顺便再让我们小队里面多几个用素材试试看有没有机会。”
“邀功了是吧？哎呀，你这就不懂事了，组织压榨你，是想要培养你呀，怎么能斤斤计较呢？你熬夜难道就是为了赚钱还有素材？”
“...你都没出来打过工，怎么社畜上司的套话一句句的熟练得很啊！绷不住了desu。”
两人勾肩搭背就往里面走，藤丸立香压低声线：“不扯淡了，情况到底怎么样？要是查出大事件了，别说一两件素材，把你们小队成员去拉过来一个个试都没问题。要是迦里的没有，我还能从特事局哪里薅羊毛。”
笹川八意叹了口气：“千叶市啊，摸鱼得很。昨晚快半夜了我们给警署的警视正追魂夺命十三CALL，结果都差点没联系上人。于是执行队兵分两路，我带着人冲到警视长家里直接砸门才把人给召集齐了。那群家伙开始还在磨洋工，越查汗就越多，这才重视了起来。”
“Boss啊，这次咱们得做好准备了。我们半夜汇报过去的消息，吓得警视长通过紧急联络直接和霓虹警视厅长官联系上了，现在乱成一团了。”笹川八意用手比划了一个数，“有统计的无家可归者6000多人，根据线报已经有八成以上失踪了。”
“4000+？真是个不好的兆头。呸，我是说这个数量的家伙...只希望他们的集群效应也遵循边际效应，数量越多实力提升的效应越少吧。”
至于正比又或者是指数效应？那藤丸立香推荐直接找美利坚驻扎在附近的军事基地出动了，最后派太平洋舰队过来洗地。
不是我搞不定，实在是对方有高达.JPG
笹川八意深有同感，早在昨晚听到自家老大说这群家伙能够聚集起来就变得特别强后，他就产生了危机意识。
阿尔托莉雅来到了迦勒底后，也曾经手痒下场训练过他手下那群小崽子们。
什么纵横沙场多年的雇佣兵，狩猎怪异的成名猎人，10个人甚至20个人组成起来的小队也统统惨败在她的圣枪之下。更离谱的是，她明显没有用出全力。
谁不知道觉醒者们都有杀手锏啊？人家就是根本没认真打，单纯靠着强大无比的身体素材，一板一眼的战场武术，还有敏锐得不像话的直觉，就将他们正面击溃。就连小花招也无法排的上用场。但是这样的强者，据说昨晚还是拿出了点真本事才把百来只的怪物群给击杀掉的。
别说指数增长或者正比例的强化了，他自己都评估过，如果是阿尔托莉雅女士昨晚遇到的群里保持一直水平，2000只就足以让他们二十个小队都不够填的。而千叶市作为东京附近的城市，人才大多数可以说是被东京那边吸纳过去了。算上大猫小猫两三只的神社寺庙还有游离的民间猎人，根本不可能有10倍于他们两支小队的战力。要知道他们手上可都是有附魔武器，威力杠杠的。
而另一个方面来说，这种规模的怪物群体，只要保持百只为一个队列分散开去，就足够那些没有大规模杀伤能力的势力抓破头皮了。
“所以啊，昨晚的事情确认了情况之后，我们连夜通知了特事局本部，现在全国都开始调查了，针对一切相关的组织异动进行搜查。”
四人走进了警署内部，笹川八意指着一个个忙得脚都快要浮空的警察这样说道。
藤丸立香这才有点明白了，他们为什么熬了个一个通宵。通知其他警视厅进行排查，在一层层的压力下就算再无能，深夜应该也差不多搞定了，唯有特事局也介入了，再会对下一步的人物产生更大的影响。
“笹川八意先生，你来得正好！这几位是？”某个胡子拉碴的中年迎了上来，疑惑地看着跟过来的几个人，心里有点不爽。
像霓虹这样的国家，实际上运作是比较特别的，负责日常事物的官僚们生怕事情砸到自己头上来，然而笹川八意就硬生生把情况扔到他们头上来。但是假如不马上戳穿，后面真的出现了大范围****，他们有难辞其咎，总的来说，对于这个坏消息是充满了惆怅与怨念。
但是，像现在还在警署的人都清楚地明白，对方可不是什么同级别的部门组织，而是很多时候自己警署要仰仗鼻息的大爷，不然以后什么涉及到超自然事件的悬案就没人背锅了，自己可是要吃处罚的。
因此，对于笹川八意领着明显的三位不相干的人进来，他是敢怒不敢言。
“哎呀，山本啊，你昨晚一夜没睡，看来脑子有点糊涂了。我能在这种时候坑你吗？”
“是谁借口去金拱门买外卖逃避协调情况整理数据的任务？”山本警官翻了个白眼，急躁无比，“别扯了别扯了，特事局那边正在派人来，你还不通知你们家老大来一趟？”
“这不巧了吗？这就是我迦老大。”
山本警官看了一眼这边，光鲜亮丽的成熟女性，俊秀的年轻少年，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像作奸犯科的家伙...嘴角不由得抽了起来。
但非常快啊，他很快地调整过来了，之前也见过那些看起来不靠谱实际上个个都有着神鬼莫测能力的专业人士，因此飞快地伸出了右手：“不知道哪位是迦勒底的负责人？”
“客气了，鄙人藤丸立香，和这两位都是昨晚的第一目击者，同时也是消灭了它们的人。”
山本警官郑重地握着了他的手，也不因为他的年轻外表而心生轻视：“特事局东京本部的专业小队正在赶来，他们应该也会很快和你们联系。但我想请教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额外的线索？我们现在都是一头雾水啊。”
藤丸立香乐了：“这次事件的被害者，我带来了，正希望通过你们的专业能力来分析和推理一下对方的企图。”
“好，我现在马上让重案组的同事过来，我们找间审讯室尽快聊！”山本警官高声呼喝来了一名年轻人，吩咐了下去后，雷厉风行地带着一行人前往二楼。
伊藤岭太稍微懵逼了一下，又很快淡定了下来：看来藤丸大佬把我带过来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不过没所谓，反正我为鱼俎，我躺了你们随意。
藤丸立香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心想，这家伙还算聪明，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不过就算他想走，后面的阿尔托莉雅那四十米的长枪都能让你先走三十九米。
不过呢，山本嘛？
藤丸立香跟上了山本警官的步伐：“不知道这位警官名字可是山本丸？”
“您怎么知道...啊，对了，昨天我还接到了迦勒底这边的联系信息，我都差点忘了这回事。”山本丸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打开了审讯室，做了个请的手势。
伊藤岭太乖乖地坐在了被审讯的犯人位置，根本不敢插嘴。
“趁着您同事还没过来，我顺便问一句吧。”藤丸立香和阿尔托莉雅分别落座在山本丸身边，而笹川八意则跑去分派早餐，没有跟上来。
听到了藤丸立香的话，山本丸稍稍有点好奇：“不知道和这次案件有没有联系呢？”
“要说有的话，明面上应该是没有联系的...不过我啊，总感觉千叶这种小地方，应该不会同时有两起大事件吧？”
山本丸面部狰狞，戴着痛苦面具：“您请说，真希望我已经退休了，听不到这样的话题。”
“退休倒不一定是好事，接下来的时代，可不是蒙着脑袋当鸵鸟就能够躲过去的啊。”他意味深长地回答山本丸。
没等这位才中年就想着退休混吃等死的警官抓住他透漏出来的一点内情，藤丸立香就接着话题追问了：“山本警官，你昨天是不是安排了一堆巡查在街上排查某个金发女性，而且用的是照片？请问一下哪位女性涉及到了什么案件？照片的来历是哪里？”
“...怪不得您问起这个话题来。老实说，我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被拉来作为主要负责人的。”山本丸烦躁地扯开领带，“在昨天凌晨时间，有线人目击了那位女性用爪子撕裂了好几个无家可归者的身体，然后在我的线人面前施施然离开。因此，我的线人受惊之下，将他临时勉强拍到的模糊照片转交给我。”
？
露娜不像那么冷血...也不对，按照她的性格侧写来说，她与其说是天真无邪倒不如说是没有道德观念，本身就不会觉得杀人有什么罪过...
藤丸立香似乎抓到了什么模糊的线索，他连忙开口问：“你的线人有没有提到，那个女性是为什么会杀害那几个无家可归者？是因为自卫反杀？还是对方主动下手？”
“那位女性是您的朋友吗？”山本丸认真地看了眼藤丸立香，劝告他，“那我觉得您还是远离她一点吧。根据我朋友的说法，那几位虽然是社会底层人员，品行还算不错。即便是极道的他平时也曾经和他们交谈过几次，所以他才特别愤怒，立刻将线索汇报给我。”
“等等，藤丸先生你的意思是？”山本丸本来也没有那么蠢，不过是因为熬夜过度伤了脑子，转得不够快而已。他立刻从藤丸立香那不赞许的态度看出了一些苗头。
“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有请法医过来验尸吧？霓虹从事法医的人员本来就少，就算有也大多集中在东京。”
“正如您所料？那几具尸体还是我们警署新人去收拾的，因为感觉那位嫌疑人出入过于嚣张了，本以为很快能够追踪到线索。”山本丸苦笑了起来。
本来看着她一路没怎么躲开摄像头，连目击者都没有杀人灭口，还以为是个杀人的疯子又或者怪异，缉拿不一定能够做到，但起码可以追踪一下。结果没一会儿人就消失了。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他觉得如果不是露娜下手过于凶残和嚣张，可能站在警察面前亲手杀人也不一定被发现。毕竟是梦境塑造的身体，自带被忽视buff。
山本丸站了起来，匆匆地跑了出去，叫过来了几个手下来审讯伊藤岭太，自己打算过去看那几具尸体。
藤丸立香也站了起来，他对伊藤岭太的审讯情况没有太大兴趣，反而对露娜主动下手的尸体有些想法，临走前他吩咐两人：“阿尔托莉雅，你坐镇这里听一下吧。伊藤岭太，警官问你什么，你都给我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了，找不出新情报我就把你送进去蹲监狱。”
“保证交代清楚！”
“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明白藤丸立香并不是担心来审讯的警官们滥用私刑，而是要让她看好伊藤岭太别用超凡能力对付人家，同时也保护一下他。
毕竟万一呢，是吧？
藤丸立香跟上了山本丸的速度，两人也不再多说，直接去了停尸房。
看守停尸房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立刻领他们去找昨天送来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