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轮回
“坦妮丝，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家伙偷了我们棘齿城的银行？”
“从大门没有被破坏这一点看，小偷不会是地精，如果真有地精要动棘齿城的银行先不说规矩，至少挖洞挖的不会这么悄无声息，也不会是人类，尽管有海盗在我们附近安营扎寨，但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得罪热砂财团，能挖动那里的土石的工具就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弄到的。也不会是半人马，那群家伙根本没有条件进行挖掘，也不可能是矮人，尽管这个种族是挖洞高手，但整个棘齿城就没几个矮人....”
坦妮丝点着手指，顺利的将棘齿城与棘齿城周边的种族全部排除，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点什么，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没错，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为了安全，我给棘齿城银行金库选择的地方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我勘探过那里的地理，那里的土石很坚硬，挖掘起来非常困难。如果要我抢我自己的银行，除了正面突破，其他方法都费时费力而且容易被发觉，但是，小偷偏偏就用挖洞的方法把我的金库一锅端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说着，加兹鲁维披上了外衣。
“走，我们再去现场看看，一定有一些那群白痴没能发现的线索。”
六.棘齿城的鱼人
大，很大。
这是坦妮丝进入棘齿城银行的金库之后的第一反应，这个纯天然的洞穴的面积，足以住下一百人还绰绰有余！
“这个地方是我登陆这片不毛之地的时候，勘探周围的地形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在确定了它只有一个入口，而且周围土石结构极为牢靠之后，我带着几位我信任的人将这里改造成了棘齿城的金库，我深信，哪怕有人劫掠这里，我都有至少十种方法在它们带走我的钱之前，让他们的血洒落在金币上...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加兹鲁维一边用电筒照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面，一边喃喃的说着，虽然他不像一般的地精那么爱财，但是面对这样的光景，还是让他几欲疯癫。
“父亲，门口到金库没有异常痕迹，他们没有说谎。”
坦妮丝拿着加兹鲁维给她的几个小玩意，在门口到金库这段区域地毯式搜索了好几回，证明了看守没有说谎的事实。
“没错，没错，我早就知道这一点， 所以我现在必须搞清楚是什么样的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我们的金库还拿走了我们的钱？难道是一位大法师？不对！如果有大法师找我投资的话，我将一半棘齿城给他都乐意！他大可直接上门！我的钱呢？我放在这里的钱呢？”
在金库里面最大的钱箱——现在它已经不见了——的旁边，加兹鲁维坐在地上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皮，嘴里发狂的嘀咕着，眼神开始涣散。
看着加兹鲁维的样子，坦妮丝深知如果不快点找出钱币被盗的原因，加兹鲁维八成会疯在这里面，于是，她更费力的在洞穴里面搜索了起来，每一丝地面每一寸洞壁都没有放过。
终于，她发现了一些疑点。
“这里怎么有这么大的裂缝？“
坦妮丝看着墙壁上的一条狭长裂缝，疑惑的望向了加兹鲁维。
“那些裂缝是天然的，我来的时候就有，我观察过，太狭窄了，过不了人的。”
加兹鲁维有气无力的解释。
”是这样啊.....“
坦妮丝伸出手，在裂缝旁边的石头上摸了摸，石头略微有点潮湿，还有点黏，从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回忆起了什么的坦妮丝将手放在裂缝口，并未感觉到什么风。
“有东西可以从这个裂缝上来，而且，它们有偷钱的理由。”
“是什么？？”
听到坦妮丝的话，加兹鲁维顿时来了劲，他冲到裂缝旁边，看着坦妮丝。
“鱼人，如果是鱼人的话，它们的身材完全可以在这样的裂缝中轻易活动。”
“但是，贫瘠之地没有鱼人，女儿。”
“不，老爹你的藏书中有介绍鱼人的，这种拥有残忍智慧的家伙会在任何一个没有太大威胁的水体旁边出现，棘齿城的海洋中有龙虾人，鱼人无法顺利建立他们的营地，但是，贫瘠之地地下呢？”
"你是说，暗河？“
“嗯，贫瘠之地有大绿洲三个，中型绿洲数十个，小绿洲更不计其数，而且这些绿洲除开极少部分，大部分一年四季都有水。贫瘠之地大半时间是旱季，拥有这么多很难枯竭的绿洲只能说明有一条巨大的地下暗河在给他们供给水源。“
“鱼人的力量不足以带走我们的金币——它们可是连盒子一起搬走的。”
“鱼人数量到达一定极限就会产生施法者，有施法者，哪怕最弱小的施法者，都有可能有办法减轻一点箱子的重量或者体积，更不要说如果是个巨大的部落的话，施法者的数量了。”
“它们拿走我们的钱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那个概念，如果是个大型鱼人部落，而且是在地下暗河生息繁衍的鱼人，他们的物资必然匮乏，他们中有一定智力的施法者必然会想办法和其他种族交易取得更好的东西——金币的价格有高有低，但是它是所有种族都承认的硬通货。”
“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有了一线希望的加兹鲁维恢复了地精修补匠的智慧，他思考了数秒钟，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球。
“咦，这玩意？“
坦妮丝看到这个外形很不地精的球的时候，想到了一些天界的小型化机器造物，下一秒，她的猜测被加兹鲁维证实。
“这是一个实验品，灵感从你画出来的那些不完整的图纸中得到，按照设想，它可以进入一些狭窄的地方探路，并且长时间驻扎在某些区域作为‘眼球’存在——不过，目前这个造物还未达到我心目中的效果。“
加兹鲁维解释了几句，将这个球放进了裂缝中，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控制台，打开了它，一张张模糊到极点的图片被投出。
“......."
虽然看不清楚这些图片是啥，但是坦妮丝依旧蹲在了加兹鲁维身边，大约五分钟的辨认后，她终于勉强看出了地面的轮廓。
”裂缝比我想象的深...该死，我当时就不该想当然。“
加兹鲁维拿出一个面包恨恨的咬了一口，从得知金库失窃开始，他就没了胃口，现在，他终于有心情吃点东西了。
半小时后，图片发生了变化，更新速度明显减慢，清晰度上升。
“清晰了？”
“机器人的滚动速度下降了，它应该已经脱离了斜坡，伸出辅助机械足，稳定视角，拍摄照片。”
加兹鲁维在控制台上摆弄了几下，机器人发回的图片彻底稳定了下来。
“我的天.......”
看着眼前的场景，加兹鲁维轻吸了一口凉气，机器人拍摄的赫然就是个巨大的鱼人营地！
呈现在屏幕上的，能够看到的范围内，就有数十个歪歪斜斜的破烂帐篷，一些身形矮小的生物在帐篷间来来回回，更远的，看不到的地方，天知道还有多少这种玩意！
下一刻，画面中断。
“被发现了么？”
“不，是结构强度达到极限自行崩解，老实说，它能坚持这么久我已经很惊讶了......”
右手拿着最后一张照片的拓印，加兹鲁维扶着墙壁站直了身子——长时间的蹲坐，他的腿已经发麻。
“走吧，女儿，得让这群家伙知道，随随便便拿走地精的钱，会付出什么代价。”
七.棘齿城的机械
棘齿城，保卫科，气氛严肃。
“各位，你们都知道，我们棘齿城的金库被打劫了，尽管我压下了这个消息，但是纸包不住火，最多一周，谣言就会在棘齿城传开，最多半个月，这个消息就会被证实，届时，我很有可能会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而你们......”
加兹鲁维把玩着手上的一把小巧的枪械，语气森然。
“你们倒是可以在变成穷光蛋之前，先‘挽回损失’，但是仔细想想把诸位，我们的合同还在，你们在棘齿城有投资，棘齿城不垮塌，和你们能够‘挽回的损失’比起来，哪个收益更高？”
台下的地精们没有说话，加兹鲁维知道这群家伙在思考收益，于是他想了想，再加了一把火。
“想想看吧，那可是一个巨大的鱼人部落！鱼人看起来是穷光蛋，但是它们也会养殖一些水产品，同时，它们也有‘捡垃圾’的习惯，在地下暗河扎根了那么多年的鱼人部落，会是穷光蛋吗？不不不，它们觉得自己穷，是因为它们不知道自己手上有什么东西‘值钱’！“
地精们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加兹鲁维说的没错，鱼人，狗头人这种有拾荒爱好的种族，往往会捡到一些值钱货色，然后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这些玩意而把他们当成垃圾丢在一边，部落越大，碰到这种东西的概率越高！
估摸着火差不多了，加兹鲁维砸下了最后一锤。
“当然，我知道，你们更喜欢眼前能够看到的东西......”
说着，加兹鲁维拿出一张纸贴在了背后的白板上，上面萦绕着的微弱奥术力量说明了这是一张魔法契约的事实。
“第一位发现满足如下条件的通向鱼人洞穴入口的人，我将把棘齿城港口区的百分之10税收以契约的方式转给他，并且给他一条船！一条可以横跨无尽之海的船！”
说完，也不顾下面快要狂热到爆炸的地精们，加兹鲁维淡定的宣布了要求。
“第一，能够容纳至少五人并排进入。”
“第二，倾斜度小于百分之十。”
“第三，洞穴高度大于等于两米。”
加兹鲁维的许诺很快就在棘齿城传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热砂男爵忽然想要找一群鱼人的麻烦，但是这并不妨碍生活在棘齿城的各个种族都开始挖地三尺，棘齿城港口百分之10的税收，一条能够横跨无尽之海的船，这是很多家庭三辈人都挣不到的财富！
然而在这样的狂热中，加兹鲁维与坦妮丝——棘齿城的两位最高统治者，反而诡异的安静了下去，这给了很多人一个信号，加兹鲁维这次是玩真的，他确实准备好了任务奖励。
但是，加兹鲁维真的准备’大出血‘吗？
————————————————车间————————————————————
”叮，叮，叮，叮。“
“滋滋......”
“嗤——————“
在父女两人的车间中，加兹鲁维正在与坦妮丝热火朝天的工作着，在墙壁上，挂着一幅完全没有地精见过的工程学图纸，在车间的中间，图纸上的东西已经初具雏形。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和女儿你说的效果差不多，那么我的很多设计都可以从图纸上变成现实了！“
加兹鲁维一边电焊着一根管道，一边兴奋的和坦妮丝交谈着。
“天界机械，安全可靠。”
戴着口罩正在小心翼翼的为齿轮进行除毛刺工作的坦妮丝闷头闷脑的回答。
“天界就是你来的世界吧，那个世界怎么样，给我说说呗？”
加兹鲁维饶有兴趣的问，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坦妮丝是被从其他世界拖过来的人类的这个事实，因此坦妮丝的很多奇怪点得到了解释——其他世界的人类说不定有记忆灌输装置呢。
“已经想不起太多的东西了——除开这些机械，也许我以前是一位和老爹你一样的工程师？”
“不是可能，是肯定！唉，早知道我就该让那群混蛋留下图纸再自爆，说不定能够在那个基础上开发出去往你们的世界的稳定传送门！两个世界的交易，肯定大赚特赚！”
加兹鲁维放下焊枪，接过坦妮丝递给自己的齿轮，将它们安装在一根轴上。
“这轴的材料是秘银？”
坦妮丝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机器的主轴，
”没错，我觉得你给我的设计图太保守，把整个主轴当成了传导中枢才是我的技术！由秘银打造的主轴拥有你无法想象的能量传导力度！完全可以替代那一大堆管线！对了，我还修改了设计图上的能量收集系统与压缩系统，效率至少提高了五倍！另外，我还把安全闸的阈值上调了一点...“
加兹鲁维愉快的说着自己对这台机器的改造，而坦妮丝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这样一个失误就是大爆炸啊！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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