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轮回
刚刚参加到棘齿城最核心的工作加上年纪太小，加兹鲁维仅仅分了一些不太重要的账单让她归纳比对，结果，坦妮丝发现，这些不太重要的账单，涉及到的项目都多得惊人，而且，事无巨细！
“很奇怪吧，很多东西明明只需一笔带过。”
加兹鲁维的声音在坦妮丝耳边响起，他的手上拿着坦妮丝比对好的账单，表情满意。
“嗯。”
“这就是我们地精的生活方式，只要牵涉到钱，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东西都加兹鲁维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养女，虽然你不是地精，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你已经被打上了热砂集团的烙印，适应地精的生活方式对你没有坏处。”
“可是这些也太……”
坦妮丝两眼圈圈的看着加兹鲁维。
“不不不，你表现的已经很好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在工作时间完成工作，而且没有捅娄子！”
说真，加兹鲁维奸笑着将另外一叠文件放在了坦妮丝面前。
“加油吧!我的女儿!”
—————————三个月后————————
在棘齿城高层不懈的努力下，两条航道都稳定了下来，并且开始产生稳定的收益——由于联盟在部落的压制下节节败退，他们失去了太多土地，不得不以高价从地精手上购买走私货来维持战斗力。
当然，大部分交易都是白条，不过加兹鲁维并不担心联盟赖账的问题，白条上的徽章可都是现任联盟最高元帅安度因洛萨的家族徽章，他可是阿拉索王国最正统的血脉传人!
不过，坦妮丝对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
“父亲，我觉得……最好趁着现在它们还有实际价值，将这些白条便宜一点卖给其他地精，换真金白银。”
“额，女儿，你怕不是不知道这种东西转让费只有实际价值的五到七成吧。”
虽然性格很不地精，但是加兹鲁维也不喜欢到手的钱跑掉，看着女儿有点忧虑的脸，他耐心解释。
“没错，现在联盟是在节节败退，甚至有人类王国当了叛徒，但是，他们并未被伤及根本，依旧拥有反击的能力，而部落因为战线拉扯的太长，人手不足，无法控制占领的区域，导致了他们压根没有大后方。现在的部落只有疯狂战斗，不断胜利，以战养战这个选择。“
说着，加兹鲁维比了个有点粗鲁的动作。
“因此，虽然现在部落看起来很风光，但是只要他们失败一次——哪怕是最小的失败，他们就极有可能会溃败，然后被联盟追着屁股咬。“
“不是这个，是....白条的上的印章都是洛萨爵士的印章，而不是联盟的印章，这是的大麻烦！“
“如果是联盟的印章我还不会收，战争结束之后，联盟必然会再度分离崩析，那时候联盟的印章比废铁还不如。“
“但是洛萨的印章呢？要知道洛萨爵士虽然贵为联盟大元帅，但是他经常一马当先杀入战场，他无儿无女，如果洛萨爵士战死，那么他的印章还有效力吗？联盟剩下的家伙，真的会为这些黑货买单吗？”
“........”
加兹鲁维愣住了，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想当然的，元帅不会轻易战死的思维误区！但是，要他将手上全部白条低价折现，他又有点舍不得。
在犹豫了许久后，加兹鲁维终于咬了咬牙。
“行，我卖掉一半。”
四.棘齿城的‘债务’
在从地下渠道中得知加兹鲁维有意出售手上的一部分‘来历不明’的，有洛萨家族印章的白条后，许多想要赚一把的地精都来到了棘齿城亲自和加兹鲁维谈判，虽然这群家伙都鬼鬼祟祟的隐瞒了身份，但是对于加兹鲁维而言，他们的隐瞒没有一点用处。
”锈水，热砂，新兴的风险投资公司，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家伙，都想来分一杯羹.....现在他们都在笑我是个胆小鬼吧？“
加兹鲁维看着来宾的名单，又一次的怀疑起了自己的决定，他很清楚，来访的都是地精中的著名投机商，而这群家伙的眼光一向很毒！
”所以老爹，我们需要用什么理由打发他们离开吗？“
正在和一堆数字较劲的坦妮丝抬起了头，她没有料到加兹鲁维真的如此果决！对于一位地精而言，这种果决快等同于懦弱了！
“不，坦妮丝。”
加兹鲁维提起了自己的箱子，推开了房门。
“如果不卖的话，棘齿城在地下市场的信誉度会直接泡汤，况且，我现在也需要一些现金，来进行棘齿城的第二阶段的开发，现在的棘齿城，太小了一点，嗯....既然我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干脆更绝一点，干脆每个月都拍卖一定数量的白条得了....”
没有等坦妮丝回话，加兹鲁维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斗转星移————————————————————
在加兹鲁维做出了‘每月适量出售白条’这个重要决定后，地精商队络绎不绝的来到棘齿城做生意，他们带动了繁华，让棘齿城收到了更多的商税，而这些税收的一部分与出售白条得到的真金白银一起投入了棘齿城的再建设，使得棘齿城一直维持了一个较高的扩张速度——在算了账之后，加兹鲁维愕然的发现，出卖白条的事情并未让他亏损太多，如果算上多收到的税以及水涨船高的旅店费，以及贫瘠之地的特产销售收入，他好像还赚了点？
不过，尽管这样，加兹鲁维还是花高价钱购买了一条东部王国战况的即时情报线，一边建设他的棘齿城，一边关注着最新战况。
于是乎，在黑暗之门第六年的大半年内，他被东部王国战场上连续发生的一系列‘意外’雷了个里嫩外焦，而他的心态，也因为这些戏剧化的战争而起伏颠簸——比地精过山车的轨道还过分。
首先，将联盟压着打的奥格瑞姆不知道是膨胀了还是什么，在和森林巨魔结盟后进行了一系列的分兵作战，相继对蛮锤矮人还有奎尔萨拉斯王国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据说，银月城都差点没被部落的部队踏入。
‘部落居然这么强？难道锈水那群家伙赌对了？我是不是该准备止损？’
部落的攻击彻底激怒了奎尔萨拉斯王国与鹰巢山，高等精灵和蛮锤矮人正式加入联盟，为联盟带来了大量的施法者与空中单位，这两种具有战略意义的兵种让部落的推进速度骤然下降，要不是奥特兰克王国的国王贪生怕死开放了主干道给部落，加兹鲁维很怀疑在合适的战术下，部落会不会在奥特兰克天险脚下被打个半残。
‘人类日常贪生怕死吗？等下....似乎我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要他们不拿走我的钱.....’
由于奥特兰克王国的大开绿灯，部落的部队畅通无阻的攻到的洛丹伦城下，将其团团包围，明眼人都能看出，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洛丹伦覆灭只是个时间问题。
‘某些意义上，我卖掉白条真的是正确的选择.....至少事后被清算应该还能留点家产....’
结果，一件让所有关注这场战争的人都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部落内讧！大酋长下令优先追击叛徒古尔丹！部落实力损失大半！洛丹伦之围出现了空隙！
自然而然的，这样的机会被洛萨元帅敏锐的抓住，一波主动出击将整个部落打了个七零八落。
就如同加兹鲁维预料的那样，部落的战争模式决定了他们根本承受不了失败，部落从开战，到打下暴风王国，到席卷东部王国的土地，最后兵指洛丹伦王都用了接近两年的时间，然而他们溃败回黑石塔——仅仅用了不到四个月！
“好吧，果然我们的热砂亲王更加英明神武..不过部落这溃败速度也太快了点...锈水那群白痴应该没办法止损，以后，他们不能我们热砂面前昂着头走路了。”
因为战争的戏剧性变化，有着洛萨元帅家族印记的白条价值再度上扬，于是乎，加兹鲁维偷偷摸摸的减少了出售数额，并且计划回购一部分白条。
不过，他刚刚回购了一点白条，一条让他差点没有去撞墙的消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被传递到了棘齿城。
消息很短。
“联盟大元帅，安度因洛萨，在与部落大酋长奥格瑞姆决斗后——阵亡！”
“我的天!洛萨那家伙真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加兹鲁维迅速掐断了所有回购计划，联系了自己在联盟一方的销售商，让他确认自己手上有洛萨爵士的印章的条子是否继续有效，然后，他很不意外的得到了一大堆模棱两可的回答，甚至，有的人连之前和自己接洽的人都见不到。
非常明显，联盟现在的金主们——准备赖账......钱是洛萨欠的，如果洛萨活着他们也许还会畏惧洛萨的兵锋，但是现在洛萨已经战死，那这些账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尽管加兹鲁维竭尽全力再卖掉了一点白条，但是这个消息还是旋风一样席卷了整个棘齿城，转瞬间在，棘齿城港口地精满为患——排队跳海的。
“联盟那群混蛋！居然敢赖热砂集团的钱！！！”
加兹鲁维拿着扳手，恶狠狠的敲着面前的一块铸铁，一下，一下，又一下，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洛萨元帅的班底都是有荣誉感的军人，他们应该会承认这些账单。”
坦妮丝小心翼翼的开口，她第一次看到加兹鲁维这么愤怒。
“不，女儿...投资要看的长远，洛萨元帅的心腹都是真正的，有荣誉感的骑士，我固然可以从那些骑士身上挽回一点损失，之后呢？我们会因为这个举动丢掉整个联盟的市场——得不偿失.....”
加兹鲁维放下了扳手，语气疲惫。
”但是就这么算了？“
“只能先这样.....哈....联盟.....”
说着，加兹鲁维抬起头，看向了窗外依旧热火朝天的棘齿城。
“嗯，第三期扩建工程得先缓一缓了。”
五.棘齿城的小偷
战争结束对地精们的影响比很多地精想象的还要大。
一方面，由于部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锈水财团的一大堆账单变成了坏账引发了资金链崩盘，许多地精在眨眼间破产，背上了高额的外债。为了活下去，锈水财团的还能够喘气的地精们开启了疯狂的内斗模式，将大批航线空给了热砂。
但是热砂也没好到哪去，尽管暗中下注的联盟手段被证明非常有效，而且接收锈水财团的航线让热砂财团一跃成为了全艾泽拉斯掌握航线最多的集团。但是因为洛萨的阵亡，热砂财团也不得不接受他们多了一堆坏账的事实，好在联盟许诺，热砂财团可以在战后的重建得到一系列订单——真金白银付账，这才堵住了许多想要借机搞事情的地精的嘴。
当然，对于棘齿城而言，由于加兹鲁维在洛萨战死之前就将百分之60以上的白条换成了实打实的钱币的举动，因此棘齿城并未陷入大部分地精陷入的经济危机，只是.....现在棘齿城也必须面对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整个棘齿城，都空了啊......”
站在自己的别墅的露台上，加兹鲁维端着一杯苹果汁，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映照下的安静了很多的棘齿城，语气中带有一丝沧桑。
战争的落幕之后，许多东部王国前来避难的人类用自己挣到的钱购买了高昂的船票，坐着藏宝海湾的船，重返故里，这使得棘齿城能够使用的廉价劳动力数量发生了断崖式下滑。来炒货的地精也纷纷收拾了家伙，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两两相加，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棘齿城的人口就少了二分之一还多，一系列服务设施关门大吉，而建设也相应的停止了下来。
不过，这样的感伤在他心中只持续了一瞬，作为一位地精，他敏锐的意识到了战后的商机——东部王国人类诸国百废待兴，重建家园需要大量的原材料，而那些贵族们重返家园如果要恢复自己奢侈的生活的话，也绝对会购入大量的‘有格调’的东西！贫瘠之地虽然建筑材料比较匮乏，但是野兽满地——其中不乏稀有的白化野兽或者魔法野兽——使得这里的有格调的特产要多少有多少！
‘总之.....下一步就是想办法开发棘齿城周围的资源吧....剩下的人手应该足够......因为人少了，银行里面的钱，也够花...’
抱着这样的想法，劳累了大半年的加兹鲁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加兹鲁维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不紧不慢的用一支笔敲着自己的手掌心，在他的面前，跪着两位满头大汗的地精雇员。
"先生们，我给了你们大价钱，还给你们配置了我们这里最好的武器——甚至还有地精火箭筒，然后，你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报答我的......“
说着，加兹鲁维拈起了一张纸片，将它‘轻柔’的糊在了一位地精的脸上。
“你们口口声声说，不会让我的钱出一个子儿的问题，现在，我的钱的确不会出一个子的问题了...因为，它们都没了！！“
说到这，加兹鲁维几乎想要掏枪毙了面前这两位地精，但是比起正常地精不那么贪财的属性让他压抑了自己的怒火。
”老....老板....这真的不是我们的错....真的....我们根本没看到小偷！我们昨天晚上没有喝酒，也没有偷懒，一直尽职尽责的守着大门！“
一位地精拼命的解释着，他现在都没搞清楚是什么家伙掏了棘齿城的银行——要知道，那里放着的金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没几辆车根本拉不走！而且，他们昨天晚上真的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最奇怪的是，金库大门完好无损，金库内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钱币就那么消失了！
“行了，不要给我辩解，没有意义。”
有点不耐烦的加兹鲁维敲了敲桌子，伸出三根手指头。
“七天...按照现在棘齿城的为我工作的人数，我手上的私房钱可以勉强坚持七天，七天之后我就很难给那些还在为棘齿城工作的人发薪水，那么，我给你们一份通牒，如果三天你们找不到一点线索，地精的规矩，你们知道的....”
”是....是！！！“
加兹鲁维阴森森的话让两位地精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他的办公室，看着他们的背影，加兹鲁维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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