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笔楼
“咳咳!咳咳咳!”但稍微一运动,他就立刻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嘶——哈,虽然能行走了,但还是会咳嗽啊,哈哈咳咳咳!!”
仓也一边咳嗽着,一边扶着墙,对狛治说着。
“别逞强了,快回来躺着!”伸惠有些无奈的声音从房间中响起,呼喊着仓也的名字:“真是的,这么大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是是…”仓也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他对着狛治笑了笑,随后缓慢的转过身,走回了房间内。
“高处的空气就是新鲜呐~”仓也轻松的感叹声隐隐约约传来:
“能够站着真是太好了…!”
“给我好好躺下!”伸惠的声音响起。
“啊…伸惠,你变得没有之前温柔了……”
“……”
狛治仍然愣在原地,他呆滞的看着父亲直立走进房间后,仍然有点缓不过来。
父亲行走在前方的背影…他甚至都快忘记是什么样了。
似乎从他记事起的不久后,老爹他就彻底离不开病榻了。
现在,突然看见老爹站起身子的模样,狛治反而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他伸手锤了一下自己的脸。
砰!
红肿迅速在颧骨附近蔓延。
“…好疼。”
老爹站起来了,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随后,狛治一声不吭的,默默蹲下,收拾起地上刚才失手打落的水碗。
用抹布擦拭着被浸湿的木板,狛治缓缓思索着。
抬起头,粉色的睫毛微微眨着,看向天边的晴空。
圆形的太阳光斑,隐隐约约闪烁着,十分耀眼。
倒映在狛治碧蓝的瞳孔中。
“…今天,罕见的没有下雨呢。”狛治喃喃自语着。
嘴角,罕见的勾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
……
……
狛治家后。
一处幽暗的巷子里。
唰!唰!唰!
几道身影突然闪烁着出现在巷子里。
他们站在巷子两侧的墙壁顶上,或者靠在墙壁一旁。
几人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看向巷子的深处,似乎在等待着谁。
随后。
踏,踏,踏。
随着缓慢的脚步声从幽暗的巷子深处传来。
踏。
尚泉奈穿着寻常可见的褐色医师袍,走出了黑暗,他抬头看了眼站在巷子两侧顶端的几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来的是你们几个?”
他扫视了一眼几人熟悉的样貌,表情颇为无语:
“这次是给小辈们用来练手的,你们总这样……抢小辈的任务,鬼杀队可不能靠你们几个一直维持下去。”
说着,尚泉奈再次看了一眼众人。
之前,尚泉奈在江户城附近发现了许多鬼的痕迹,他通过鎹鸦联系到了产屋敷那边,安排了许多丙级以下的队员过来清剿。
但现在…来的这几个人,明显并非什么丙级以下的队员。
这时。
众人中的一个用着轻松的语气,开口说着:
“嘿,这不是在家里太吵了么。”
在太阳光的逆光下,隐隐约约能看清是黄色短发的人甩了甩头:
“慈一郎那家伙前一阵子找珠世小姐医治,终于长回了右臂,现在可烦人了!”
啪嗒!
黄色短发的人一跃,从巷子的墙壁上跳了下来,落在了尚泉奈面前,抬头与尚泉奈正好对视了一眼。
与十五年前相差无几的年轻相貌微微咧嘴一笑:
“所以我才来的。”
尚泉奈无奈的看着面前少年模样的黄发。
鸣柱——我妻善存——32岁。
似乎是因为自己血液的缘故,善存的容貌定格在了17岁那年,到如今也未曾有衰老的痕迹。
嗯,心态似乎也没增长。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那么的不稳重。
尚泉奈叹了口气,随后抬头看向其他几个坐在巷子两侧顶端的柱们:
“那你们呢?什么理由?”
其余几人顿时一副十分心虚的模样。
他们纷纷撇过头去。
“…我的话…”
较为平静,像是在回忆的语气从一旁传来。
“啊……善存这家伙,说什么活动筋骨什么的…毕竟已经有几年没动过了。”
尚泉奈朝说话的人看去。
暗青色随意披在肩膀上的羽织,敞开的满是伤疤的胸口,以及精壮肌肉的身体。
风柱——风间成弥——37岁。
相比之下,风间成弥倒是显得成熟了不少,脸庞也因为常年保持的锻炼而显得有棱有角的。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风间成弥随意的说着:
“想着,也是时候杀几只鬼了。”
“所以我就来了。”
啪嗒。
风间成弥从墙上跳下,靠在了一旁。
尚泉奈注视着风间成弥,直到对方额头冒了些冷汗,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
一旁,较为清冷且平淡的声音传来:
“同上。”
“?”尚泉奈转过头,朝着说出同上二字的柱看去。
黑色且柔顺的单马尾,装扮整齐得体的水波纹羽织。
就连长袴上的褶皱都理的井井有条。
合拢着双目,他端坐在墙壁顶端。
微风吹过,额前的发缕被吹拂而起。
水柱——水无月白——37岁。
同样的,面容仍然未变,但气质却真的变得有点像一个真正的水柱。
尚泉奈看着水无月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这时,一旁的风间成弥压低声音,解释着:
“白这家伙,最近几年和和尚混熟了,似乎对寺庙什么神社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
“现在……大概处于半吊子的阶段吧。”
风间成弥缓缓说着,他同样抬着头注视着水无月白。
作为白的好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尚泉奈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毕竟已经过去十五年了,性格处事上发生一些变化,是可以理解的。
像他,在这十五年里,就越来越变得“普通”,不再有之前那股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得出来的锐气。
当然,这是尚泉奈自己认为的。
戴个斗笠,养俩乌鸦,这样的打扮,在江户这个古老的时代都很显眼。
“…嘁。”
我妻善存暗戳戳的瞥着水无月白高冷的模样,他嘴里低声的说着些什么。
水无月白微微皱起眉头,他听见了我妻善存如同蚊子般的低声细语,虽然听不清,但似乎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