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樱花树
“不用谢，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她挥着手，道别说道。
齐炎还想再问两句，至少留下联系方式，方便日后报恩，至少请她吃顿饭，或者免费帮她画一张肖像画，齐炎还是做得到的。
但是林叔已经启动了汽车，不给齐炎这个机会。
少女望着离去的车影和齐炎一脸错愕的表情，伸了伸懒腰，喃喃自语说道：“小然的哥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这么木，这么笨，这么蠢。”
少女走到店铺的后面，牵起一辆自行车朝家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妈妈，我回来了。”少女将自行车停在家门口，喊道。
“果果，你终于回来了，又去哪里瞎玩了，昨晚不是和你说了，小炎和小然他们要回来了，我刚摘的小白菜你给他们送过去吧！你还没见过他们吧？”
“见过了，已经见过了。”
“诶？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都没听你们提起过……”
“没有和妈妈说的必要，我回房间了，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果果，音乐老师和我说你今天下午的音乐课又翘课了吧！”
“我只翘音乐课和自习课而已。”
“真是的，女儿的叛逆期还真是长，为什么这么讨厌音乐课呢……明明从小到大那么喜欢唱歌的说，音乐老师都已经被你弄哭了。”
第9章 正因为是兄妹，所以才加倍害羞
用买来的食材将整个冰箱塞满，厨台上放满各式各类的调味料和厨具，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林叔赠送的小货架刚好放置在了床铺与墙壁的缝隙中，最大程度地利用了狭隘的空间。
“终于有个家的样子了。”齐炎舒心地感叹说道。
经过自己的双手布置的新家，一股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不知为何背后飘起一阵凉飕飕的寒意。
齐炎转过头来，发现妹妹正鼓着双颊，一脸气呼呼地瞪着他，笔记本上赫然写着：【为什么有三副碗筷？】
“啊！这个啊，有人跟我推荐说这一套瓷碗的花纹比较漂亮，而且是买二送一的优惠套餐组合。”
【但是我们家不会来客人的，没有用上第三副碗筷的必要！】
“有没有客人倒是次要的，想想看，如果你一不小心摔碎了碗，还有备用的，这不是挺好的吗？”齐炎一脸不解地说道。
【只有哥哥你这种笨蛋才会摔碎碗！】
怎么突然之间炸毛了？女人的心思已经够难猜了，妹妹的心思更难猜，而不能说话、心理活动丰富的自家妹妹简直让齐炎抓摸不透。
这个时候，齐炎选择避其锋芒，等妹妹这莫名其妙的怒火熄灭就好了，否则对着齐炎的脸又是一记笔记本攻击。
夜幕开始悄悄降临，齐炎也着手准备晚饭，工具齐全，食材具备，然而齐炎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料理人，妹妹以前在家里倒是经常有在厨房里帮妈妈的活。
不过自从住院之后，妹妹的十指已经两年没有沾过阳春水，而且她如今的身体状态别说下厨房，连一个人上厕所这种事情都做不了。
就算再不擅长，齐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凭直觉量取两人份的大米，像模像样地淘米，把夹杂在米粒中间的泥沙杂屑淘洗干净，倒入电饭煲的内胆中，并在上层留下约莫一厘米高度的清水。
插上电，锁紧盖子，摁下“煮饭”的功能键，接下来只要时间一到，香喷喷的米饭就能出锅了。
齐炎并没有闲着，马不停蹄地拿出冰箱里的精瘦肉和胡萝卜，将它们切成块状和片状，不过齐炎虽然画技了得，刀工实在不敢恭维，肉块和胡萝卜片全都大小不一、薄厚有别。
齐炎每做完手头的一件事情，就会回头看一下妹妹齐然的情况，因为妹妹无法发声，也没法移动身子，要是妹妹有问题的话，不能第一时间解决并照料她，也许就会酿成大错。
当齐炎切完菜的时候，就发现妹妹有一些异常，面色潮红的她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半弯曲着腰，娇躯微颤，双手捂住小腹以下的部位，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刚才淘米的时候，妹妹还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书，一切都表现正常，不可能毫无征兆地就感冒发烧，那么综合多种情况，最后得出的唯一结果就是——妹妹想嘘嘘了。
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不，应该早就要发现才对，自己作为一个哥哥还是太不称职，因为忙于布置新家，所以忽略了妹妹的特殊情况。
从早上出院之后，乘上火车，抵达东穗镇，妹妹没喝过一口水，自然也没有上过一次厕所，但是不喝水就不代表不用上厕所，身体泌尿系统还是无时无刻地在工作着。
“小然，想上厕所了吗？”齐炎开门见山地问道。
齐然先是摇了摇头，然后俏脸上的红色又重了一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早点说，已经憋很久了吧？”
齐然缓缓睁开双眼，眼角噙着晶莹的泪光，轻咬着下嘴唇，在笔记本上写道：【因为很害羞……】
“兄妹之间没什么好害羞的啦！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呢！”齐炎一脸正气地说道，他伸手揽过齐然的肩膀，另一手环住她的腘窝，将她从床上抱起，走向盥洗室。
单调的盥洗室，只有一个洗衣槽和一个蹲坑，没有镜子，也没有热水器和花洒，奢侈的浴缸自然是想都不敢想。
等等，蹲坑，是蹲坑，不是马桶，史诗级的难题摆在齐炎的面前，真是太大意了，完全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果然让妹妹这么早出院太过意气用事了吗？他应该先来这个小镇实地考察一下。
妹妹的下肢是假性瘫痪，并非是因为颈椎等问题导致的下半身全部瘫痪，排泄问题还是能好好自己控制住的，但是她的双腿就跟没接通神经系统的假肢一样，无法操纵，使不上力，想要蹲着上厕所当然是不可能的。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这样一直拖下去的话，妹妹说不定就会尿裤子，虽然妹妹出事之后，尿裤子，尿床的经历也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毕竟护士小姐没办法面面俱到，尤其是深夜的时候。
不过失禁之后，妹妹的精神肯定
会大受打击，意志消沉好多天，以妹妹的康复为目标才回到这个地方，绝对要杜绝这种打击信心和士气的事情发生。
齐然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她已经被尿意冲昏了头脑，膀胱里积蓄着这一整天的尿液，撑得她的小腹已经快要炸裂，不做点什么的话，一定会如洪水般决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是平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幅场景，绝对会尿了哥哥一身子，已经不能再给哥哥添麻烦了，只是心脏跳得好快，几乎以平时的两倍速跳动着。
她微抖着小手，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排扭扭歪歪的字迹：【哥哥抱着我尿尿就好了。】
齐炎被妹妹一语惊醒，这确实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
“那我站在坑旁，你自己把内裤脱掉吧……”
【哥哥帮我脱。】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手上拿着笔记本和笔，腾不开手，还是手指使不上力气，亦或是手不够长之类， 但是现在这个关系到妹妹未来的紧要关头，容不得齐炎多想。
齐炎的右手环抱住妹妹的腰际，半蹲下身子，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裙底。
“咕噜……”
齐炎不由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胸口紧绷，就连心脏都快要停止，帮妹妹穿长裤和套裙子的经历倒是有过，但是脱内裤却还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手指在漆黑的裙底里没有迷路，也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食指和中指勾到内裤的边缘，然后一点一点地拉扯出来，最后挂在左脚的脚踝上。
“呼……”
齐炎呼出一口浊气，打在妹妹的耳朵上，受到外来刺激，她的耳朵又增添一分火红的娇艳。
齐炎双手抓住妹妹大腿，对准蹲坑掰开大腿，用犹如烈火炙烤过一般的干燥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小然，可以开始尿了。”
【裙子。】
“哦哦哦！”
看到妹妹写的字后，齐炎立刻反应过来，如果以这个角度释放体内的洪荒之力，难免会把裙子弄脏，那刚才所做的一切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齐炎卷起妹妹的裙子，裸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单薄的臀部，不翘不挺。
然而……大半响都没有任何动静，妹妹的耳根依旧红得发烫，是因为害羞尿不出来吗？
嘛，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平时，如果有人站在齐炎身旁，他也会有一些在意，更何况现在是他这个大男人以这种姿势抱着她，羞耻度可想而知。
烟熏过一般的喉咙干燥无比，只能不断地吞咽着分泌的唾液来缓解。
大概是人性的本能使然，齐炎的嘴中不禁漏出了“嘘嘘嘘……”的声音，哄小孩子尿尿时候的哨子声。
良久之后，“扑通——”的水声响起，迸射的水柱从妹妹体内倾泻而出，让齐炎兴奋地想要大喊一句：“有了，有了，终于有了。”
水声逐渐变小，最后归于虚无，只剩下滴滴嗒嗒的小水滴。
齐炎放下妹妹的裙摆，遮住羞部，正当他打算帮妹妹穿好内裤的时候，妹妹却敲着笔记本，上面写着：【纸巾。】
齐炎再次恍然大悟，毕竟男女有别，妹妹不像他抖一抖身子就能了事，他单手搂紧妹妹的双腿，腾出手来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妹妹，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能够代劳的。
随着纸巾落入蹲坑之中，内裤回归原来的位置，齐炎拧开冲水阀，这件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回到床上，妹妹像是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枕头下，一动也不动，大概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劲来。
齐炎拿出手机，漆黑的屏幕里映照出他此刻的样貌，满脸通红，他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身为当事人的妹妹更不用说。
齐炎觉得有必要收回刚才的一句话，什么叫兄妹之间没什么好害羞的，正因为是兄妹，所以才加倍害羞好嘛！
第10章 面食
第一次总算是熬过去了，但是妹妹肯定会上第二次厕所，下一次甚至有可能是深渊难度的大号。
齐炎的小心脏和酸痛的手臂和腰板可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这种羞人的折磨和摧残。
妹妹的轮椅是轻便出门的折叠轮椅，不带有坐便功能，否则刚才兄妹二人也不会那么辛苦和难堪。
在厕所里装一个马桶，不现实也不实际，毕竟是租的屋子，不能擅自改造，而且就算春香阿姨同意了，马桶和装修改造费也不是一笔小钱，思来想去，也就买个简易的坐厕椅最实惠。
也不知道东穗镇有没有卖这种偏门的道具，还是用网购的方式解决吧，在到货之前先忍耐一段时间。
齐炎刚打开手机，手机铃声却率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备注是“苏雪晴医生”。
齐炎的手机联系人寥寥无几，除了高中时代的几位损友、报社的负责人和漫画编辑小蓝，就只有春香阿姨和今天早上刚保存的这一位妹妹的主治医生——苏雪晴。
“喂，你好，是苏医生吗？”齐炎拘谨地问好道。
“嗯，是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因为有些挂念齐然小姐的身体状况，所以就擅自打电话过来了。”
“没有……没有打扰。”
“齐然小姐的身体还好吗？”
“基本上是稳定下来了，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情绪的话……”齐炎瞥了一眼还窝在枕头里的妹妹，说道，“虽然说不上高昂，但也不算低落吧……”
“不好不坏吗？暂时来说是一个不错的结果，生活方面有什么困难吗？两个人生活应该有诸多不便吧！尤其是齐然小姐这样特殊的病人。”
“刚经历了一场炼狱般的生活试炼，我忘记买坐厕椅了，这边的屋子又没有马桶，真是粗心大意，完全没有认真考虑过这边的情况，就把妹妹带出了医院，我真是一个不负责的哥哥。”
“不，我倒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觉得是齐炎先生太有责任感，所以才不顾一切要将妹妹带离医院这个牢笼，我虽然不算资格很老的医生，但是从实习开始在医院工作，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病患和家属，先不说医闹，为了一点医药费还在病房里争论的大有人在。”
“啊哈哈……是吗？我觉得我还挺普通的。”齐炎挠着头干笑道。
因为我的人生只剩下妹妹，如果不为了妹妹而活，我连人生的方向都找不到了吧，……
“那么……坐厕椅已经买到了吗？”
“还没有，我正打算去网购一个，方便省事，感觉在当地买不到，我也没空瞎跑，这里虽然有些地方弄得有模有样，但是乡下终究是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