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
可他还没走两步，就被神父抓住了。
“请等等！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说真的，你这样有些太啰嗦了吧？”
“这是最后想说的了。”
神父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着哀求的意味，让洛修也不太好拒绝这位老者，虽说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神父明显是有什么事情想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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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维耶圣母院后方，是一方小小的观景平台。
神父带领着洛修，来到了这观景台上，在这里居高临下可以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在这里，我注视了这座城市大半个世纪，即便是最萧条的时期，它也从未变成过现在这个样子。”黑袍白发的老神父，望着下方没有了呼救声，唯剩怪物低鸣的城市，举起十字架如祈祷一般低喃：“主爱祂造的人，主是我们的避难所，灾难降下主救我等性命，只是今日当悔改，心底敞开让主容，圣灵能渗透万物....圣父能拯救万物。”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啊、不好意思，你是神父。”
“请不要将神父都当成没有理性的人....虽说我原本一直都是想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神父的脸色变得黯然，随即又带着洛修走向了教堂旁的小建筑，边走边说道：“我不想看到这座我深爱的城市，遭遇这样的劫难，我想拯救它....可却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
“我可以理解，请节哀，世界就是这样的，我想您应当非常清楚才是，另外请不要说希望我恢复都市的事情，我自己都是逃难来的。”
似乎清楚他的想法，走在前头的神父转头回以笑容：“哦，这当然，我非常理解你的处境，但我还是有个请求。”
“....说了这么久，终于进入主题了吗？”
一开始就在拒绝的洛修，听神父这么说，心里反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位神父说了这么久，铺垫了这么长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他心里依旧做好了要拒绝的打算。
教堂较远出临近树林与悬崖的地方，有一座与先前那华丽教堂相比，简单朴素到就像乡下小礼拜堂一样，除了可以遮风挡雨和最上面竖立着十字架外，基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但还没接近他看听到了，内部有些吵闹的声音，而且似乎是....小孩子的声音。
“我知道鲁尔警官说过的怪物，如果那怪物来了这里，这里恐怕也会变得十分危险，所以....求你看在上帝的份上帮帮我们。”
神父推开了那大概是神职人员住宿的住宅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朴素的木质长桌与长椅上，下意识看过来的小孩子。
“阿奇博尔德神父~！”
“吉米一直在哭！快让他安静下来！”
“我们还有食物吗？”
“神父！这点根本不够吃嘛！晚上肯定会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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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半大的小孩子在这建筑大厅里，而这些闹腾着的孩子有部分，只是稍微观察一样就能发现像是残疾人。
他们身前放着盘子和小碗，有些孩子还未开动因而可以看出，平均大概只有一片吐司，和一碗很淡的蔬菜汤。
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这样明显经过不少缩减的食物肯定是不够的，因此早一步吃完的孩子大都窥觊上了，其余还想等神父来了一起吃的孩子的食物。
洛修扫了一眼这二十多名孩子，虽能预料到估计也就是这样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无奈地摇起头来：“别闹....神父，虽然我并非只带大人的，可我也不是做慈善的，你让我带一群毫无价....咳，我是说，连未来成长价值很大概率会低于正常人，还需要分配人手照顾的小孩子，这是什么玩笑吗？”
这群明显是教会收养的孤儿，男女都有年龄从十六到一两岁不等，七、八岁以上足够自立的话也不会成为累赘，但也会消耗食物并不合算，其余年龄更小现在的价值，除了需要派人照顾拖累队伍外，基本不存在了。
说到底如果真要带更多的人，他完全可以从小区难民里，挑选出更多有价值的人来，因此现在他自然不可能带着这些孤儿。
就算对方都是可怜的孩子，但他有同情心也不能花费在这上面，否则这过度的同情，就将会是对其他信赖着他的人的残忍了，因为这说一时的善行说不定会害死他们。
“不用管我和修女，只要能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神父跪在地上恳求他，可这行为洛修却只是感觉有些郁闷，并摇头道：“正常你不应该找自己国家的警察吗？为什么要求我？”
“他们现在也都没有好的办法逃离，所以才会一直呆在圣殿里，我们这里的食物本就不多，加上他们现在都快被消耗光了啊，我这样都快死的人不吃没有关系，但孩子们总是需要食物啊！”
在教区主教不知所踪的当下，这位半辈子都坚定的信仰主，反而一直没能晋升的神父，为了维持这个圣母院的运转，仅仅这几天便充满了焦虑和绝望。
而实际上比起这座城市....他更想拯救的，是这些孩子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但他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年迈到随便一头丧尸都可以将他吃掉的老人，在这末日下他是真的彻底束手无策了。
因此他唯有请求他人的帮助，可是警察虽有积极的在想办法，现在却根本顾不过来这孤儿院孩子，外面还有更多的难民，所以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洛修，这看上去火力强大的车队中。
然而....无论他如何恳求，洛修却都没有答应他们，只是因为随时可以在城内补充食物，便让人带来了能让这孤儿院孩子，继续生活相当一段时间的十袋大米。
“谢谢你！”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祝福你~”
“哦哦！这叔叔真帅呢！我很中意！”
“愿主的荣光与你同在~！”
“嗯嗯！主一定会保佑你的！”
不明白神父忧虑的孩子，因为听不懂英文对话对洛修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在看到大米立刻就围了上来了，还有些顽皮孩子试着说出修女时不时会说出的台词。
虽说他们的主食不是食物，但欧美国家的很多餐厅也会烹饪，以大米为主的焗饭，他们在街道上的时候曾看人吃过。
“....抱歉，这是我能帮助你的极限。”
面对这些孩子的感谢，戴着保护伞公司产离线实时同步翻译耳机的洛修，虽能听得懂这些法语的意思，却只是稍稍叹了口气，就在神父感谢与失望之中，不顾挽留与恳求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十七章 十字架所见证的悲剧
圣母院雄踞富维耶山山顶，俯瞰里昂全城，而洛修也在圣母院观景台上，俯瞰着这座城并在想到，那注定将在不久之后，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孤儿时，心里不由出现了些许积郁，稍稍叹了一口气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来。
“———嘿！朋友！给我也来一根怎么样！”
还不等点上，不远处一名也在这展望台上，警戒顺便吹风的法国警察，挥着手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洛修也没有多想，随手就丢给了他一支，并顺手帮他给点上，对方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将那浓雾吐出脸上尽是放松的笑容：“不过是在这山上呆了几天，我都快忘记烟是什么味道了！”
“你们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但我们该去哪里？根据政府消失前公布的世界地图，想要抵达巴黎得穿越至少三座大型城市啊。”脸上刚刚才放松的警察，在讲到当下所面临之事时，马上重新变成了愁眉不展的模样。
两人却也就这么在这观景台上聊了起来，彼此讲述自己这些天的遭遇，算是在聊天也可以算在分享情报。
可还没等两人聊了上多久.....
“———吼！！”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令夜晚宁静空气颤抖的咆哮，接着便是奇怪的沉重地鸣声，即便相隔有一段距离洛修也感觉到了，脚下那明显的震动。
“是什么怪物？”洛修下意识取出连接器，想先看看机械蜻蜓，有没有拍摄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确认来袭者是什么情况。
而一旁的警察，却已是本能的冲了出去：“我先去看看！”
很快，不远处出现了枪击声，紧接着在呼喊声里，很快混入了急促的惨叫。
这情况令洛修出现了不详的预感，可是更早一些的时候，这连接器上却并没有准确情报出现，明显那怪物是通过森林抵达的山顶，避开了机械蜻蜓的监控，否则观察影像的忍者早就提醒他了。
而实时的影像，也确定了他的预感。
这突然朝着山顶袭来的怪物，不是单纯的丧尸或者卡巴内，而是先前法国警察给他看的....特殊型丧尸怪，还有五只已被确认发现的舔食者。
最先受到袭击的也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刚才才去过的地方....教会孤儿院。
“啧....真是麻烦。”
收起连接器之后，在教堂与前门值守的帝国武士和忍者赶来前，收到忍者正在赶来通知时，洛修却咂舌了一下没有让他们来，而是让他们都守在教堂附近，防止那里出现二次袭击，因为教堂和车队才是应防御的重点。
有着零余子贴身保护的他自己，倒是朝着那孤儿院方向飞奔而去，并稍稍祈祷着希望那些无辜的孩子，能免于灾难的侵袭。
然而....这一点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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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边上山顶边缘古朴的石制房屋，这按理说处于深处更不容易被攻击的建筑，临近悬崖的一边建筑已经坍塌，生化怪物们轻易将孩童稚嫩的身躯蹂躏，把他们与修女的身躯一同生生撕碎，吞入至腹部之中。
年迈的神父挥舞着十字剑，发出苍老而悲凉的怒吼，舍身想要救出舔食者脚下的孩童，却连接近舔食者都做不到，腿部便缠上舔食者弹射出的舌头。
整个人失去了身体平衡，狠狠摔在了地上，手中本是圣母院里作为宗教展品，被他取来充当武器的十字剑，也直接脱手而出掉落在远处。
他的身体在地面上被快速拖动，眼看着就要被送入舔食者的口中之时，不远处却有一只美丽的蝴蝶，急速扇动着翅膀高速俯冲而来。
“———蜂牙之舞·真曳！”
修长细剑在声音抵达之前，先一步朝着那只舔食者猛烈突刺。
这力道足以将花岗岩贯穿的细剑，直接穿过了舔食者的脑袋，带着血雾自后脑勺穿出。
那长相宛如超大型青蛙的舔食者，也就这样失去了动静，直接趴在了地上。
“....真厉害啊，忍。”
紧随着蝴蝶忍之后，洛修也抵达了现场，在目睹了那突袭而至的身影时小小的感叹了一声，可是....这却并不值得去高兴。
这孤儿院里，幼童与修女的残肢断臂遍地皆是。
教堂上方依旧竖立着的，象征着爱与救赎的十字架，却只是冰冷的俯视着这惨不忍睹的血肉炼狱。
十三只舔食者和身高估计有三米，体型臃肿疑是卡巴内与丧尸混合体的怪物，已将这孤儿院蹂躏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幸存者可谓寥寥无几，先前还在和洛修抽烟的法国警察，现也已被咬碎了脑袋。
预料外的敌人出现，那剩余的十二名舔食者，立刻分散开来将蝴蝶忍给包围住，并以其机动性在四周流荡，就像是在捕猎强敌的狼群。
面对这样打算利用机动性对付自己的对手，冷着脸的蝴蝶忍采取了以机动性反制的战术，通过猛烈踏地来达到，令他人难以捕捉身形的超高速行动。
地面甚至都不断传来轰鸣，铺设在地面上的大理石也不断在那娇小的身影闪过之时，猛烈朝着地面下陷并在那巨大的力量下爆裂开来。
“蜈蚣之舞·百足蛇腹。”
出现在舔食者身旁的蝴蝶忍，在以细剑将其颈部击穿的同时，缓缓道出招式名称，并在另一只舔食者身体后仰，准备弹射出舌头之前，故技重施的以超高速脱离原地，再度冲向了其余舔食者。
就算洛修也很难看清，蝴蝶忍的身形只能注意到，地面上的大理石破碎，让他忍不住感慨道：“明明体型这么小，平常也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这力量都大到诡异，呼吸法果然很神奇啊.....”
蝴蝶忍一人便足以抵抗这群舔食者，因此洛修并没有打算插手，只是看向了不远处幸存下来的人，立刻就朝着他们走去准备将这些幸存者转移到别处。
当然....在帮助遇难者前，那混合体却令他有些不太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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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修也准备行动的时候，比舔食者更快的娇小身影，依旧不断在舔食者之中高速穿梭。
速度方面的败北，让舔食者晕头转向的都要怀疑人生了，可现状却并没有改变，只是单方面在不断遭到创伤，因此并非是无智力丧尸的它们，并没有傻乎乎的打不过还上，在一只只倒下之时分散的朝着四周逃开。
不等蝴蝶忍追击，先前一直在维持着沉默没有动静，让人都忍不住快忽略它的混合体，抓住了机会猛然将巨大的拳头，砸在了蝴蝶忍即将路过的道路。
———轰！！！
半径大约有三米的地面破碎，强大的震荡波甚至让较远处的洛修，都有些无法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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