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苇名一心 第108章

“哦，是那个家伙啊，虽说很不甘心，但当时诹访子确实有理由怀疑我，当年我独占守矢神社的时候，就是以这条蛇为首的作祟神们在四处散播灾难，搞得人们恐惧万分，根本不把信仰给我，所以才迫不得已把这个小不点接回来。”

“喂！谁是小不点？老娘比你年纪还大！”

诹访子对神奈子的发言非常不满，两侧腮帮子鼓得溜圆，撇过头去跟闹别扭一样，但还是跟一心在述说着关于“小水”的往事。

“小水当年被称为赤口神，当然是因为它经常张着血盆大口，与通体银白色对比鲜明的缘故，它嘴中的气息能够使得大地冰封，寸草不生，但身体经过地方的土壤又会变得异常肥沃，甚至凭空长出粮食，所以是非常能干的作祟神，只要在我的英明领导下，就能够给信徒们带来幸福。”

“拉倒吧，说不定给人扒皮抽筋吃掉一千多年了。”

神奈子毫不留情地犀利吐槽，让诹访子气得把帽子摔在了地上，发出儿童鞋走路的呱唧声。

“我到现在可都还没有排除你是杀蛇凶手的嫌疑，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唔咧咧，生气了又怎么样，有本事断幺九呀。”

“我！？啊呜！”

第245节 第243章 小鸡有个吃大虫的梦

“慢着，你们能不能稍等会再打架，老朽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看见诹访子抓着神奈子又要开始撕咬，一心很无奈地出声想要打断她们的日常生活，但似乎不是很奏效，虽然噬神药绝对能吸引到神明的注意力，但那东西也不是大白菜，除了自己面板里的储备之外，想要找到一株野生弑神草现在难上加难。

大概是觉得没时间跟这两个寂寞了几百年的家伙耗费下去了，一心拿起诹访子随手丢在麻将桌上的那副水墨画，既然是从她帽子里拿出来的，应该算是独特的信物吧，如果白蛇神真是当年诹访子麾下的赤口神，肯定能认出来。

“那老朽就告辞了，下次有空再来拜访。”

他也不管她们两个有没有听到，就兀自拿着重新系好的画轴转身准备传送。

“诹访子神奈子大人，呼，我回来了！”

一心刚准备坐下，就有一个气喘吁吁但依旧充满元气的声音从台阶下不远处传来，不是守矢神社的唯一现人神，风祝东风谷早苗还能是谁？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青春靓丽的女子高中生的制服，深蓝色的百褶短裙在风中摇曳，唯有额头上的青蛙脸发卡和胸前左侧发束上的蛇型发箍彰显着她的身份，与一心过去设定印象中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头黑色的长发，本应该是绿色的才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探出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苇名一心，随即反射性地浑身一僵，跟赛车引擎一样放声尖叫，这高分贝音量就连两位互撕正欢的神明也无法忽视，纷纷表情扭曲地往这边看来，因为她们的双手都在使劲扯着对方的脸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空袭警报吗！？”

活泼的诹访子动作最快，用青蛙一样的后腿弹跳姿势一蹦就飞了过来，一头撞在东风谷早苗的小肚子上，让她把声音给憋了回去，看她也没怎么感到疼痛的样子，这力道拿捏地正好。

“身为现人神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我当年可是和敌人在战场之上谈笑风生，你哪怕年纪尚小，也不该如此失态吧，一心先生刚还和我们打麻将牌来着。”

早苗好不容易把气给喘匀了，骤然听闻诹访子说和一心打牌的事情，刚才害怕的神情突然就变得十分别扭，似乎有话憋在心头不吐不快。

“十分抱歉……”

“对嘛，身为风祝就应该荣辱不惊，即便面对……”

“因为我去上学的缘故，让您受苦了，接下来陪两位大人打麻将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

诹访子还以为早苗是在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却没想到开口就是这一句么贬低她俩牌品的话。

“笨蛋早苗，你说甚呢？！怎么和我们打牌就受苦了喂！”

“嗨，嗨，诹访子大人如果您愿意再往深处学习一点而不是执着于断幺九就好了，神奈子大人也是的。”

看来倒是一心错怪早苗了，不是故意让她们在麻将桌上报fu社会，而是这俩本来就属于破罐子破摔的类型。

“哈哈哈，你们可也真是苦中作乐啊，真亏早苗小姑娘能够坚持到今天，值得赞赏，下次老朽再来会给你带点小礼物。”

望着曾经两位高高在上的神明抛却往日无谓自尊，仿佛只为一个小姑娘而存在着，一心感慨万分，这世上又有什么改变人心的力量能敌得过爱这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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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心大人，城邑的悬崖边发现正在蜕皮的巨大白蛇，有何吩咐？”

一心才回来苇名城没多久，就有行动迅速的寄鹰众前来汇报城邑防线传来的消息，果然那里大概是白蛇的蜕皮场所，一条成年蛇一年要蜕三次皮，蜕皮时自然是无法防备危险的，所以才专门找地势险要，一般生物触及不到的地方。

“不用额外指示了，在地图上将准确地点标出来，老朽即刻赶过去，为了避免无谓伤亡，你们立即撤离，连带附近的城邑守军也是。”

“遵命。”

城邑其实就是苇名城周边的小城镇，但因为之前被赤备的猛烈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防线连连后撤，城邑居民也在无可奈何之下撤离到了苇名城中，那他们曾经的家已经是前线的掩体。

即便是赤备将主力军撤出的现在，也来不及修复城邑在战争中所遭受的损伤，因为那里距离苇名城尚有一段距离，如果派遣大量的木匠石匠等非战斗人员，必然会被赤备收买的盗匪、忍者不停骚扰，工程进度延后的同时还有被再次破坏的危险，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一心骑着在天守阁中圈养的战马，风尘仆仆地来到寄鹰众的报告地点，此时这里已经按照他的命令清空场地，四周空无一人，一心下马来到悬崖边俯身望去，果然见到一条盘绕在倒天石柱上的巨大白蛇正在缓缓蠕动身体想要从老皮中钻出，大概进行到了一半左右。

“云之助，靠你了，去吓吓它。”

“唧。”

何止是吓，窝在一心肩头的小黄鸡从见到白蛇起就在流口水，之前青娥娘娘就说过，迦楼罗虽然号称以龙为食，但一般属于守序阵营的它们不会去捕食维持自然平衡的各类龙神，那么退而求其次，就只剩下深海蛟龙以及陆地上即将化龙的蛇了。

这白蛇虽然没有化龙的迹象，可如此之大的体型也绝不逊色于蛟龙，蛟龙的肉比较有韧性与嚼劲，蛇则是绵软香甜，都是迦楼罗食谱上的头菜。

“别闹了，看看你才多大，让你上去啄一口又如何，连吸血的母蚊子都不及。”

“唧……”

小黄鸡低头看了看它自己小巧玲珑的身躯，吃了这么多肉食还没有一心的掌心大，突然就情绪低落了下来，嫩黄的小翅膀无精打采地搭拢着，让一心哭笑不得。

“行了，想要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不可能的，等会回去乖乖吃小蛇，什么时候和你妈妈一样能够巨大化身了再考虑吃大蛇吧。”

一心将云之助收入体内，随着迦楼罗之翼的展开，龙族天敌的高昂唳鸣响彻天际，就连远处崇山峻岭之上，身处源之宫顶点的樱龙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来自血缘中的无名恐惧。

第246节 第244章 又一个智障儿童

‘唧！！’

“嗯？”

这是一心第一次在与云之助合体时，从心电感应中实际听到它本体的叫声，通常都是将某种情绪传达给他，从而让一心理解云之助想要干什么，或许这么说别人很难理解，但就像是普通人脑部传达指令给手臂，手臂自然而然就知道需要在此时做出抬起动作一样简单。

不过一心紧接着也察觉到了，那是一种模糊却又明确的矛盾被窥视感，仿佛好奇心极重的小孩子躲在拐角边上看着你，却又因为害怕而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头缩脑。

虽然是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但这是在苇名地域，能做到此事的家伙只有一个。

“樱龙吗？看来它的确时刻在监视着白蛇神，这时候也发觉到老朽了。”

迦楼罗的力量属于来自洪荒神兽血统的天赋，就和凤凰不死鸟一样，是无法与源之水发生作用被吸取的，而源之水又是樱龙所使用的“天眼棱镜”，所以在通常情况下云之助不会被樱龙察觉到。

但樱龙可不是整日蹲在“屏幕”前的黑客肥宅，它的耳目绝对不止源之水这一种，现在的情况就说明了樱龙对白蛇神使用了其他的监控手段，正巧发现了一心的迦楼罗飞行形态，云之助那毫不吝啬的金色光效，对龙蛇类生物来说即便仅凭视觉也能感受到天敌的威压。

“呵呵，喜欢瞧就不妨直视，当年的入侵战争还不是苇名被堂堂正正地打了回去，现在你我两方相安无事，只不过老朽认为时机未到。”

不知是苇名一心的威吓起了效果，还是云之助的光芒越来越耀眼，那股偷偷摸摸窥视的感觉果然消失了，只留下在迦楼罗威压之下吐信嘶鸣的白蛇神。

“嘶！”

白蛇身上挂着大半截蛇蜕，却也不敢再动了，因为是土著神的缘故，它没有龙族那么丰富的见闻，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光芒闪闪的金色人形代表着什么，只不过血液中的本能告诉它应该畏惧，如果一口吞下去，更是死的只有自己。

“你，就是被蛇眼们所信仰的白蛇神？既然是神明的一员，听得懂老朽所说的话吗？”

一心就这样站在白蛇所盘踞的石峰柱顶端，即便如此还是必须要仰视这条庞大的巨型掠食者，只有真正当面亲临，才能感受到它的压迫力有多么强烈。

但一心当时可是亲手斩下过百余米高的黑木翁头颅，两者体型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这条白蛇比较灵动，不像是一个梆硬的巨木那般僵直。

然而一心将此话重复了几遍，甚至让云之助帮忙扩大他的音量，也只不过让白蛇神愣了一下神，紧接着更加戒备罢了，如果是平时它已经逃之夭夭，但现在还处于蜕皮的关键时刻，逃跑是无法实现的。

“怎么回事，它就是一条巨大的白色蟒蛇而已？那凭什么会被称作白蛇神？”

不管神灵的力量与神权大小，只有依托或借取人类信仰生存的才叫神灵，哪怕是作祟神也是如此，如果是独立生存的非正常物种，那叫山精野怪，而吸取人类畏的则是妖。

既然有了人的信仰，那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多少能习得一些人类语言，或是和人类交流的技巧，不可能像这样毫无反应，更不可能假装，但凡白蛇神有丁点儿智商，它就该明白交流才是此时保全性命的唯一办法，面对无法沟通的危险野兽，人们通常的处理方式就是杀掉。

转瞬的思虑间，一心有了某种猜测，如果白蛇是因为樱龙对近亲的同情，或者是同流合污才被留下性命，那为何又要严密监视于它，难道说是苇名错怪了白蛇神？

总之，一心从怀中掏出了那副当年“小水”与泄矢诹访子的水墨画，这是目前甄别它身份的唯一办法了，无用的话，他也只能考虑对白蛇神采取强硬手段。

当一心把画轴展开的时候，白蛇神那时刻喷吐着腥臭气息的血盆大口突然被它给闭上了，不时发出的戒备嘶鸣也安静了下来，一心甚至能从它的蛇眼中看出疑惑的神情，这绝不是普通野兽能够做出来的，不然谁能从冷血动物的竖瞳中看出情感？

“很好，你是不是对这个场景有点印象，再看仔细一点。”

一心就像拿着糖果引诱小孩子一样，拿着画卷主动靠近，白蛇也非常配合地曲下身来，对于它的体型而言想要看清这么小的东西非常不容易，只能眯着它的双眼，显得更加迷惑，这样的场景有点滑稽，就像是一心在拿着单字画册在教一个比自己大了几千倍的“儿童”认字学习一样。

尽管白蛇对着画卷认了许久，却还是像失忆症患者那样，第一眼感觉熟悉，却仍然陌生到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已经足以确定它并非巨大野兽。

因为蛇捕猎靠的是热感应，眼睛仅仅对动态物体有着视力，如果是一动不动的东西，哪怕靠在脸前也会视而不见，但白蛇却能够观察一副静态的画卷，足以说明它的身体构造不完全属于蛇类。

“也许这是个比较复杂的往事，你可能就是‘小水’，也可能只是看到这上面的白蛇感到熟悉而已。”

面对现阶段不知为何智商欠缺的白蛇神，隐藏种族的正体不明之种大概没什么用，因为它不会改变体型，只要樱龙再次前来监视，这么大坨的移动物体谁会不知道有古怪，想要把它带走的话只能请专家前来了。

正好，附近有这么一位慈大悲妖怪感召使者，兼职苇名国外派公关主任，格言是“没有用双手感化不了的顽劣之徒”，乳巨心善圣白莲，估摸着此时命莲寺展开工作差不多进入尾声，叫她来帮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乖，老朽把画放这你慢慢观赏，不要乱动哦，顺便把你蜕皮的事情也一并做完吧，不然总是一副老朽趁人之危的感觉。”

他缓慢轻柔地将画卷放在石峰上，尽量不再次惊吓到白蛇，见它已经完全被画吸引了注意力，这才开始传送去旧仙峰寺遗址。

第247节 第245章 被误解的白蛇神

当苇名一心来到为命莲寺预留的展开地点时，却并没有发现本该已经矗立起来的寺庙，只有许多堆叠起来的集装箱，以及许多的工程材料，那些应该是二岩猯藏当时和生产线一起弄来后放在圣辇船上的，用来建造兵工厂以及水利发电厂。

“白莲她们人呢？”

一心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圣白莲和她的命莲寺众，倒是这堆建材的旁边有个不知是何用处的地洞，挖得还挺大，跟一般住宅楼的楼梯口差不多。

一心走过去时，正巧看见河城荷取从地洞中走出来，手里提着两个便当盒，看她甩来甩去的动作，应该是空的。

“哎呀，老板来了，吃饭了没？”

“吃过了，荷取你在此地做什么呢？”

荷取将变便当盒放下，指了指她头上的那顶绿色矿灯头盔。

“当然是在挖地道啦，因为听说这里空气中的水汽有些古怪，白莲法师想要一个比较封闭可以隔绝外界的场所用来给她的手下释放天性，就委托我造一个地下室的，因为圣辇船展开之后不太方便施工，所以要先造好才行。”

“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