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雷恩眼中带笑,这就是一路玩玄学带来的好处,可男可女,甚至可以变成巨人和恶魔,敌人根本不能凭长相辨认出真假。
能辨认灰烬的唯有火焰燃起的波动,可现在能燃火的越来越多,反倒雷恩本人不怎么燃烧了。
到了如今这个级别,他本体力量就是破城级的强者,比爱国者还要稍微强一点,而纯血温迪戈的实力在大部分国家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泰拉到底不是神明遍地走,破城不如狗的玄幻世界,能让他认真的人有是有,但不是随意就能碰上,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强敌,王火一烧,立马就是神灵等级。
‘更别提这无限充电功能好用的很。’他忍不住嘴角上翘,明明坐在这吃包子,依旧能收到柴薪,不用说也是W等人在北境血战,然后把邪魔的灵魂化作柴薪,滋补他这位‘宿主’。
“你笑什么??”惊蛰忽然发问,看他在沉思还以为思考怎么破局,结果想着想着居然笑了。
“忽然想起一件高兴的事。”雷恩筷子一放,抽出纸巾抹了抹嘴,余光又瞥到一个人走来。
杜遥夜昨晚观摩了整个过程,顶着黑眼圈明显没睡好,见雷恩扭头看来,便拱手道:
“前辈,昨天的戏言别忘心里去。”
她不提,雷恩还忘了昨晚的邀请,暗示他一起去闯江湖,这就是个抱有浪漫色彩的年轻人而已。
不过这一声‘前辈’叫的他甚是舒服,也就来了兴致。
“江湖路远,切莫涉足,不过你我有缘,这有一本剑术拿去好好练,再找些武馆积攒实战经验。”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子来,乃是他路上闲的无聊所画,算是一些经验总结。
“多谢前辈!”杜遥夜如获至宝的接过,翻开一看,当场僵住。
果然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冒出来的,都什么时代了还玩这一套。
惊蛰翻了个白眼,这简直是电视剧里面的桥段,还是老掉牙那种,不过她也好奇,便伸长脖子去看。
只见扉页上写着‘无限制剑术流’几个大字,第一章节是‘入门心法’,可是她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口诀,只是有一行大字。
‘心法即刑法,请参照当地政府法律执行。’
什么鬼东西?
惊蛰看直了眼,随着杜遥夜翻动,眼睛越瞪越大。
全篇没有一个剑术,开始就谈刑法,接着是钻刑法的空子玩阴招。
从撒石灰粉,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偷袭,提前约架,然后在敌人来的路上用泥头车制造车祸,实在不行就躺下讹人,包括并不限于怎么装脑震荡,怎么利用社交媒体施加压力。
这特么算个鬼的剑术!!
作为大理寺官员,惊蛰快要气炸了,这不是明摆着打自己脸吗?
杜遥夜同样嘴角抽搐,苦笑道:“这和您的风格不一样啊。”
“我用的是进阶版,你有实力去用吗?”雷恩摇着头,拍了拍腰间长剑,“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能达到这个效果没人去管过程。”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
杜遥夜默念了几遍,仿佛将几个字刻在了脑子里,如获至宝的将‘秘籍’抱在怀中。
“孺子可教,去吧。”雷恩挥挥手,待杜遥夜迫不及待的去研究无限制剑术流,惊蛰终于忍不住了。
“你在我面前教人作奸犯科!?”
“错了,我那是教她以弱胜强,更劲爆的无心法版本在这。”
雷恩又掏出个小册子来扬了扬,里面就更刺激了,比如什么源石爆弹制作,哥伦比亚传统武术,全自动连发弩使用说明等等。
惊蛰简直无语了,干脆闷闷的起身:“不说这些了,就说接下来该干嘛。”
“吃饭喝酒逛街,等他们先动。”
等?要他们不动怎么办?
惊蛰刚想说话,忽然看到一个长袍打扮的人跑了进来。
那人没搭理笑脸相迎的郑掌柜,对老鲤勾了勾手,后者立刻出去,而惊蛰觉得不对劲,有心想跟上,看到慢悠悠喝饭后茶的雷恩又坐下。
没过多久,老鲤去而复返,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立场。
没有官身,不在尚蜀工作,只是梁洵同窗,又恰好与剑客拼桌而已,其作用就是个传声筒。
“出了何事?”雷恩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鲤也不卖关子,立刻答道:“玉门被破,怪物长驱直入。”
玉门被破?这怎么可能!
惊蛰知道那边是铜墙铁壁,又看到雷恩面色一变,端茶的手微微晃动。
“原来如此,想以外敌来逼迫大炎朝廷吗?”雷恩也不问过程,这里面的阴谋三言两语也讲不清,他只是怒极反笑。
有意思,果真我的敌人就没有蠢材,刚说着他们等不来援军,这就被打脸了。
咚。
茶杯放下,雷恩握剑而起,只是豪迈的敲了敲桌子。
“小二,结账!”
第五百三十章 人近皆杀!
雷恩已经意识到这场棋局敌人已经准备落子,只是没想到落子角度如此刁钻,搞得跟斗兽棋似的。
灰烬用灰烬逼爪牙,爪牙则用爪牙来逼大炎朝廷,本该有一场漫长的扯皮,可是在玉门关陷落之后,这时间的负担已经落在了朝廷一边。
攻破玉门的有岁兽,那么尚蜀这位该怎么办?会不会来个中心开花?
无需小瞧朝堂大佬们的果断,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从不是一句废话,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慢慢试探,当没了时间,就得快刀斩乱麻。
“玉门是由岁兽出力,加之平西候忽然叛乱而陷落。”
尚蜀府衙后院,梁洵手拿刚刚接到的邸报一脸铁青,这事本在万里之外,与他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只需要按时上交税赋发动百姓就行,可偏偏自家地盘里有一个岁兽碎片,昨夜还因为祂爆发了一场摩擦。
“不必自责,这是人算不如天算。”宁辞秋深吸口气,她同样没算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本来双方没有真正打起来,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太傅再拖些时日,等岁兽碎片跑路,司岁台也没时间和精力找出来了。
这么想保护大炎?好啊,一小队人手搜寻下落,大部队直接去玉门效力就行。
“拖不住了,这事必然惊动陛下,而他不可能放任一个威胁在大炎腹地。”梁洵看的透彻,这事已超越了太傅能处理的界限,即便他亲自前来也来不及了。
宁辞秋抿了抿嘴,想必此刻的京城朝堂肯定吵成一团,如果谁再把昨夜的情报递上去......
岁兽笼络江湖人士,这更不可饶恕!
她一个礼部左侍郎根本无从插手,甚至细查起来,她和梁洵也自身难保,说不定被扣一顶谋反的帽子。
玉门破有岁兽的影子,如果祂再和江湖勾结,那便是外部入侵,中心开花的节奏,两件事叠加的后果谁也顶不住。
“别想太多,但求心安。”梁洵挤出个笑容,又忽然说道:“为了我牵扯进来,谢谢。”
宁辞秋本是局外人,是他梁洵不想让尚蜀生灵涂炭才加入的。
“有这句谢就够了,起码你的人已经把话带到,让数十万百姓免去了一场烽火。”
“嗯,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为父母官,些许代价算得了什么。”
梁洵一副凛然姿态,叫宁辞秋的眼神越发温柔,她便是喜欢这种有责任,敢担当的大丈夫,可两人对视并没太久,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响起,从大门外走来个青年。
他配着腰刀,挂着司岁台的木牌,便是秉烛人左乐,他看了两人一眼,戏谑道:
“两位大人都在呢。”
敌意浓浓,昨晚的闹剧之后,司岁台对拉偏架的本地官府很不满,正筹划着怎么反击,结果怪物们就送来助攻。
梁洵冷冷看着他,随口道:“左大人有话就讲。”
“那我就讲了。”左乐从怀中掏出一份电报,双手举过头顶,“陛下旨意,首辅确认,着尚蜀知府梁洵尽全力支持司岁台,逮捕岁兽碎片,任何人阻拦,杀无赦!”
梁洵没说话,显然早已料到,只冷冷反问:“你确定司岁台能拿下来吗?”
“这就不劳梁大人关心了,莫要拖延,接旨吧!”
小伎俩被看穿,梁洵也很无奈,只得接过圣旨,挥手叫来一个衙役,深吸口气。
“点兵,聚众,抓人!!”
府衙大门打开,乌拉拉的士兵就往外涌,从巡捕到标兵,甚至还用汽车拉着爆破床弩,可谓精锐尽出,密密麻麻的涌到街上。
换成乌萨斯肯定是一阵鸡飞狗跳,可在这大炎,山城百姓们还聚在路边看热闹。
“多少年没这种动静啦,知府大人这是要抓谁?”
“哪个龟儿子敢在尚蜀捣乱,走,看梁知府要不要搭把手。”
“昨晚的事你们没听说吗?听说是侠客作乱!”
“啥子时代咯,还耍江湖那套。”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进梁洵耳朵,便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去几个人把他们全部驱散,另外封锁街道,谁也不许上街看热闹。”
他只听说过那剑客,可还是怕殃及无辜。
数以百计的兵丁顺着大街往远处跑去,第一步就是包围了行裕客栈,这梁洵还是在耍心眼,不愿意和令直接对上。
恰好中午,兵士衙役把客栈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待郑清钺惶恐的出来,梁洵便又在车上问道:
“那人到哪去了?”
“哪、哪位?”郑清钺一脸迷茫。
“就是叫雷恩的剑客,另外把他的消息告诉我,说详细点!”
“小的一定言无不知,知无不言。”
郑掌柜也是人精,立刻就懂了意思,便从雷恩住店开始说起,包括他平日里的一些异常,按察使认真的记着,不时还反问两句。
这很重要,可仔细听来又全是废话,秉烛人左乐渐渐不耐。
“梁知府,你还在拖延时间?”
“查案不得讲个人证物证,还是说左大人觉得梁某只手遮天,能随意判人生死?”
“我们要对付的是岁兽!”
“江湖人与之有关,难道不查?!”
梁洵走的就是程序正义,每个字都挑不出毛病来,现在的大炎可是法治社会,你不是说岁兽和江湖勾结吗?
好,那我就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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