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魔豆
卓一凡转身就走，只留下愕然的萧颖站在原地。
小茧从影子里跳出来走在卓一凡身边。
卓一凡说：“走吧，去见见那个大蛞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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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四章 成功研讨会
在一座普通写字楼的三楼大厅中，紧密而有序地排列着无数还带着油漆味的桌椅。
人们满满当当地坐在上面，没有嘈杂，没有交头接耳，比小学生还要认真地听着大厅前方那个热情而慷慨激昂的人影讲解着什么。
“很高兴大家能参加我们今天的集会。我们格拉基成功研讨会能在短短几个礼拜内拥有如此庞大的信众，跟我们独特的成功学理念是分不开关系的。大家来到这里都是因为生活的颓废，信念的缺失和亲友的漠视，这是很正常的，没有必要因此感到任何自卑。但也必须意识到这一切是需要改变的，而改变的契机，就在于我们格拉基成功研讨会的成功学讲座……”
“成功不是条件是心念，不是方法是想法。 相信看到是光明，怀疑看到是黑暗；相信看到是道路，怀疑看到是困难。 信者为储，储就是财富。知道没有力量，相信才有力量。容易相信的人比不容易相信的人易成功。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相信我，相信格拉基成功研讨会，相信自己。格拉基将会带领你们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向人生巅峰……”
煽动性的言语让所有人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真的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讲台上的男人颇为欣慰地看着这一切，感觉着那些人炽热的情感，隐约觉得自己离神又近了一步。
原本他只是随便试试，用一些粗浅的鸡汤吸引了一部分同样郁郁不得志的人，后面办得越来越大，失败者们团结在一起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这样，或许能将神的信仰传播得更远一些，让更多的人享受神恩。
但是也要控制用量，不然信徒们会很快无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接下来请大家领取今天的神恩出去造福世人……”
正当那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侃侃而谈时，大门突然间轰然打开，走进一个看起来有些异质的年轻人。
他牵着一个黑色长裙的小女孩，在门口打量了半天才开口道：“请问，这里是邪教集会吗？”
谢顶男人骤然被人打断，立刻无名火起，温文尔雅的伪装下升起小市民的暴躁来。
但在直视这个年轻人的一瞬间，他又感觉到了难以名状地恐惧，就像小时候扒着后院的枯井向下瞧见一头摔死在里面的母鸡一样，大团的蛆虫将那里当做了巢穴。
“我，我们这是正经的成功教学……怎么会是邪教呢……”
最终他露出讪笑地这么说道。
他斜眼看向那些学员，本想找到一点底气，却发现他们不知为何全部都呼啦啦退到墙角，仿佛再前进一步就是万丈悬崖般，极为惊慌。
他暗骂着：慌什么，又不是治安官！
却没有发觉自己的脚也有点抖。
“成功教学？那有什么用？”
门口的年轻人——卓一凡闭上眼，靠着体内残存的气息再次确认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里，但是看起来不太一样……”
卓一凡看着这好像讲堂一样的布置和写字板上的各种成功学理论分解，瞬间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他突然间有些不自信，觉得自己找错了地方，但察觉到小茧期待的目光，怎么能在这里掉面子。
卓一凡咳嗽两声，踏前两步，把本来就拥挤的人群压迫得又退后了两步。
好不容易来到这，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他拿出绿色粉末，大声道：“这些东西是你们散布出去的吗？”
可以看出面前的谢顶男人明显瞳孔收缩了一下，台下的学员们一阵窃窃私语。
但男人却还是硬着脖子道：“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在这个年轻人枯井般的目光面前，他感觉自己几乎快要到极限了。
卓一凡冷下目光，一脚踢出去，就像是一颗巨大的保龄球冲入这个教室，一下子踢翻了三分之一的桌椅，甚至有几张被巨大的力量挤到墙上变成了一团扭曲的钢铁。
在这样暴力的震慑面前，立刻有些学员惊叫出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
兴奋的小茧来到那群学员面前张牙舞爪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才不满地哇哇叫了一下，立刻从门口涌进来一片带着密密麻麻眼瞳的黑影，将所有的门窗全部遮蔽，留下了一片瘆人的黑暗。
哭嚎声不绝于耳，人类因恐惧而分泌的汗液和激素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
卓一凡叉住谢顶男人的脖子顶在墙壁上：“够了，别装了，让它出来，我要跟它谈谈。”
“该死，你，你太大胆了！必须抱着虔诚之心，才能见到我神！”
卓一凡掏了掏谢顶男人的衣服，果然抓出来几包同样的绿色粉末。
“这下没找错了，果然是你们搞的鬼。全部拿出来吧，我有点用。”
谢顶男人还想反抗的样子，卓一凡直接打了一个响指。
他知道自己不擅长以理服人，只好请专家出马了。
人面鼠们奸笑着从黑影中走出，举着歪歪扭扭的铁皮刀片，磨刀霍霍地看着男人的胯下，吹着诡异的口哨，让在场所有雄性感觉胯下一凉。
这样简陋的作案工具，与其说是切断倒不如说是磨断了，让人看了就蛋疼。
恶人自有恶人磨，在致命的威胁面前，谢顶男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坚定的邪教徒，立刻就怂了。
然后卓一凡把所有学员赶了出去。
“听什么成功学，自己出去老老实实搬砖一个月感受一下什么叫生活。好好做人，别再信这种玩意了。”
清理了一下闲杂人等，只留下凌乱的现场和哆嗦的男人。
在那个谢顶男人哭丧着脸把所有绿色粉末交出来后，卓一凡还是摇摇头。
在暴力的威胁下，谢顶男人只能带着卓一凡走到里面的房间里去，果然有成箱的绿色粉末堆积在房间内。
大量的人面鼠一拥而上，把这些箱子全部打开，果然是那些绿色粉末。
卓一凡一边查看一边问道：“你怎么会信仰那个大蛞蝓？它能给你什么好处？”
谢顶男人嗫嚅道：“我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浑浑噩噩，老婆跑了，孩子也看不上我……是格拉基大人给了我希望，让我传播它的信仰，我有义务让更多人分享这份神恩……”
卓一凡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什么狗屁神恩，不就是毒品……可能更糟糕。但是你办的怎么看着不像邪教？”
谢顶男人捂住肿起的脑门坚持道：“这不是邪教，是格拉基成功研讨会，向大家传授成功的经验。只要信仰格拉基成功学，人人都能成功……”
“得了吧，你自己都没成功，能向别人传授什么？”
“对，我就是个失败者……”原本激昂的谢顶男人突然耷拉着脑袋：“要不然老婆怎么会带着儿子走了……就算是要传播格拉基的信仰，也得给大家找点好处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学习了那些演讲，找到了一群人来帮我的……”
卓一凡听着都感觉牙疼，一个邪教怎么混到这份上，还得弄成功学讲座才能招到信徒。
今天临床技能训练了一天，实在太累……
第80章 第七十五章 塞文河谷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们看着不像邪教。”
谢顶男人露出纳闷的表情：“不像邪教是指？”
“比如说荒野的墓地，阴森的祭坛，不见月亮的黑夜……”
卓一凡比划着。
谢顶男人迟疑地打断道：“太偏僻的地方去一趟也挺危险的，可能会遇上一些集会的黑社会。我之前去一间荒废的工厂就差点因为撞破一对情侣野地里打架差点被打断腿……而且太晚出来安全问题怎么解决？”
卓一凡震惊了，好朴素的想法啊，邪教徒深夜出门会遇上危险，再仆街的恐怖电影都拍不出这样的举起吧。
“那面具和长袍呢？”
“你说制服？我们当然有啊。”
谢顶男人拿出一套蓝色衬衫，“格拉基成功研讨会”在胸口几个大字排成圆圈，看起来还挺阳光的。
“至于面具……戴上面具还怎么认得出人？万一叫错人多尴尬。而且如果有人潜入我们怎么抓出来？”
面对如此质朴的理由，卓一凡都快呆滞了。
“呃，那你们不需要祭品吗？活的，会说话的那种。”
“祭品？好像没有被要求过上供祭品啊。”
“看来这个格拉基挺特别的……”
电影里的邪教知识果然不太靠谱，现代社会如果你弄得一脸神神叨叨的样子，反而会惹来不少麻烦。
别的不说，一个非法聚众的罪名扣上来就得进去捡肥皂了。
卓一凡指指那些绿色粉末：“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谢顶男人双手合十道：“只要诚心祈祷，神就会在供奉的容器里降下这些东西。只要晒干将其散布出去，我们的信徒就会自然而然地增加……”
原来如此，格拉基的信徒们只是随意地把这些粉末藏到垃圾桶、石块、椅子下等等的角落里，自然而然就会吸引那些被催眠的人类和已经食用过粉末的人前来收取。
这样的接头方式简直隐蔽得不像话，纯粹是靠超自然的幻觉来指引目的地，根本没办法进行追踪侦查。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等大量信徒聚集起来，甚至可以直接召唤格拉基的本体降临。
“你知道吃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吗？”
“会成为我神最忠实的信徒，更加敏锐智慧，获得永远的生命。”
“呵。”
卓一凡知道跟这种心灵受到腐蚀的邪教徒没什么太多共同语言，除非自己想把他再洗脑一遍。
面对暴力的卓一凡，谢顶男人感到无比的屈辱，在心中祈祷着神的出现，突然间得到了一丝回应。
他欣喜若狂地传达着自己的祈祷，却听到一片奇怪的咀嚼声。
那是脑浆被啃食的声音。
在有些昏暗的仓库里，卓一凡心下一动，回头一看，突然感觉面前的男人有些发绿，就像是某种荧光苔藓一样。
仔细一看，他整个瞳孔被某种绿色的东西填满了，仿佛随时会刺破瞳孔生长出来。
“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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