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魔豆
卓一凡看了看正在看动画的小怪物,尴尬道:“这样啊,那有空我去拜访你一下。”
如果被张子威知道自己拿外卖喂小怪物吃东西,一定会被啰嗦到死。
不过有个问题或许应该解决了。
卓一凡蹲在椅子前,小怪物依依不舍地离开屏幕看着他。
摸了摸小怪物,卓一凡说:“对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呢。你有名字吗?”
“唧唧?”
“不不不,这个发声太不雅观了。你就叫小茧吧,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破茧成蝶,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孩子。”
不管是变态还是别的什么,想必现在的形态都不会长久,既然它想向着人类的外形变化,那卓一凡又有什么理由不期待呢?
但是卓一凡很显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某种力量改变了他的思考逻辑,让他没有注意到一个非常恐怖而直接的问题。
一个怪物,模仿成人类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小怪物,不,是小茧兴奋得来回蠕动了一圈,比起昨晚的虚弱简直判若两然。
睡觉前,卓一凡还放了一盆水给小茧洗澡。
其实小茧全身并不脏,这只是卓一凡比较爱干净的习惯而已。
小茧在温热的水中噗噜噜地游着泳,看起来确实更适合水里的环境。
卓一凡卷起袖子,一瓢水一瓢水地从头淋到小茧身上,让它舒服地打噜。
“真乖,要是换了猫狗恐怕会弄得满地是水。”
最后包着浴巾的小茧在电吹风下显得十分慵懒。
又过了几天,这天是他跟着主治医生体验门诊的日子,他离开了病房来到门诊大楼。
病人很多,经常忙不过来,所以卓一凡也必须赶鸭子上架做点简单的检查。
这时主治医师叫道:“小卓,这个病人你收了。”
卓一凡看到病人,有点惊讶,这是一对看起来十分奇怪的母女。
母亲显得很是苍老,十五六岁的女儿眉目间也是满一股阴郁的颜色,病恹恹的样子,丝毫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崴脚吗?你们最好去……肚子疼?好吧。”
看到女儿一瘸一拐的样子,卓一凡本想建议她们去骨科,因为普外的病人实在太多了,适当的分流很有必要。
但这个母亲却坚持说是肚子疼,看她们这奇怪的样子,卓一凡不由得上了心。
正当他要动手体检时,那个母亲却面色一变:“你干嘛动她衣服?”
卓一凡只能尴尬道:“我必须要进行一定程度的体检才能确定病情大小。”
这种家属真是让所有医生都倍感头大,太敏感太缺乏信任,会为后续治疗带来许多麻烦。
他轻轻按了一下女儿的肚子,发现女儿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疼到极点。
卓一凡有些纳闷,轻轻按一下就这么疼看起来倒不像是肠胃出了问题,但要进一步检查却老被这个母亲强硬地阻止。
“什么都不看你来医院做什么?”
卓一凡刚想板起脸斥责几句,这时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卓一凡嗡的一下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但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巨浪席卷而来。
遥远的地平线突然传来时空错位的震荡,整个世界好像一幅满是尘埃的画卷轻轻一抖,抖落了积年累月的尘埃。
极度的晕眩和恶心让卓一凡痛苦地扶住墙角,用尽全力才不吐出来。
意识已经有点模糊的他强撑着出来打了一杯开水,在旁人惊讶的目光中将热气腾腾的水一饮而尽。
灼热的开水首先带来的却不是灼痛,而是一股股混合的铁锈味,似乎是各种离子和氯气的味道。
然后是以前从未在意过的各种味道冲进鼻腔,铁锈味、消毒水味、汗臭味、灰尘味让他直接捂住了鼻子。
没想到平时司空见惯的气味在放大后会这么可怕!
第6章 第五章 虐待与梦
光线突然一暗,他看着白炽灯,以往稳定的灯源此刻却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会熄灭,不断闪烁的灯光让因外界嘈杂而喧嚣的检查室略显几分阴冷。
不对,不是白炽灯不稳定,白炽灯本来就会以人眼察觉不到的频率闪烁,反而是他的动态视力提升了十数倍,让以往察觉不倒的闪烁频率无比明显。
缓和了片刻,他才有空向着窗外的天空望去,那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蔚蓝天空,是只存在于摄影展中极地和高原的艺术品。
深邃的湛蓝向着无限远的天空延伸,薄薄一层的雾霭只是天空画布上一点点尘埃,早已被莫名的力量所拭去。
层次感,以往单调枯燥的世界却在此刻展现出一种极深的层次感。
随手拨动空气,还能看到一圈圈空气的涟漪荡开,那是以往根本无法察觉的空气在波动。
翻卷的羽毛状云层,彩色的阳光,尘埃的浓淡,甚至连空气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丰富信息。
嘈杂的噪音也变成了泾渭分明的并行声道,汽车的轰鸣,病人的喧哗,风声的呼啸,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滋滋的电流声清晰地回荡在耳畔,如果仔细去感觉,甚至能从寒毛的摆动中感应到整个空间电磁场的奇妙变化。
在丰富的声音和气味连厚重墙壁另一侧的所有场景勾勒出。
也正是因此,卓一凡敏锐地察觉到中年妇女加速的心跳,以及女儿藏在厚厚棉衣下的真相。
他仿佛还从周围听到了一声声窃窃私语般的声音,而门后的声音算是其中最大声的了。
“好难过,好想死……”
仿佛是从心底传出的哀泣,又好像是腐烂的声带在抽风。
一种奇怪的禁忌感不断蔓延,那是危险中混杂着期待的诡异感觉。
一种汽笛和钟声混杂的声音不断回荡,震得脑仁发疼。
卓一凡强撑着回到检查室里,手疾眼快掀来衣角一看,发现女儿衣服下的肚子上一片可怕的青紫。
“这是……”
“你干什么,干什么!”母亲面色狰狞地上来推开卓一凡,力道出乎意料的大。
面对这样恐怖的中年妇女,卓一凡终于压下了那些教唆般的诡异声音,异常严肃道:“这位妈妈,你是在虐待你女儿吗?”
这时候,所有的乐曲戛然而止,医院的嘈杂回到了身边,光线重新亮起来,所有的气味和声音都在远去,好像一层厚厚的抹布重新盖住了凡人所无法承受的真相。
但这些都已经无法让他分心了,面前的事情更重要。
中年妇女直接牵起女儿的手:“走,我们不看病了,这群没良心的无信者,全部都该下地狱!”
女儿眼神呆滞暗淡得让人心疼,对卓一凡的帮助行动没有任何表示。
卓一凡现在也有点进退两难,显得有点多管闲事。
“下地狱?”卓一凡有些奇怪,这种说法不符合国人骂街的习惯,倒像是……
宗教信徒?
卓一凡上去拦住母女:“等等,她於伤很严重,必须赶快治疗,这么重的外伤可能连肠子都有问题,必须赶快治疗……”
中年妇女抬手就要用指甲抓在卓一凡脸上,看架势是要直接抓破相,这是泼妇最擅长的攻击手段。
但在卓一凡眼里,这种攻击却幼稚得可笑。
在他紧张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慢了下来,他轻轻地架住了那只手,结果中年妇女哀嚎一声,手腕上已经起了一层青紫,好像被车轮碾了一遍。
卓一凡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自己突然力气这么大,这要是处理不好那自己麻烦就大了。
中年妇女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大喊着“医生打人了,医生杀人了”冲出检查室。
卓一凡嗫嚅着僵在原地,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手足无措。
他对中年妇女的蛮不讲理和狠辣十分惊讶,但最让他气愤的还是家庭虐待的事实。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医生,不可能管到别人的家务事。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中年妇女拉着她一瘸一拐的女儿快速离去。
他对纳闷的主治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当然隐瞒了自己的变化。
主治医师一脸疲惫道:“好了好了,这不关我们的事,实在不行你帮忙报个警算了。”
卓一凡确实去挂号系统里专门查了一下那对母女的联系方式,发现竟然是假的。
“肯定有问题。可恶。”卓一凡很不甘心,但不得不说他连自己的事都很勉强,一旦超出举手之劳的程度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卓一凡才有空回想起自己身上曾出现的变化。
他似乎在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增强了十倍,带来的庞大信息差点撑爆他的大脑,那时候如果量一下颅内压估计会被直接送到急诊室去。
现在完好无损的他反而更奇怪。
好不容易按时下班的他本打算直接回去陪陪小茧,不过现在想想还是得主动点探究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打了那个学姐的电话,意外地很快就接通了,说是现在就可以过去。
这快得卓一凡都有点不适应,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坐了趟车来到一个十分高级的小区,卓一凡不由得十分羡慕。
北华国的医生待遇低算是世界有名了,他这样的小医师也只能住便宜的出租屋而已。
赖涛的学姐叫吕雪艺,是个颇为优秀的心理治疗师。
国内心理医生这块两极分化非常严重,优秀的日进斗金,稍微差一点只能混口饭吃而已。
看着面前考究、专业的房间,也充满着高消费的感觉,卓一凡一度想要告辞,毕竟就为了解个梦搞这么正式太不划算了。
吕雪艺笑道:“好了好了,既然你是赖涛的朋友,那我随便给点建议就是了。坐吧。”
说罢她随意坐下:“你说你最近感觉身体很奇怪?”
卓一凡点点头:“怎么说呢,就是感觉精神突然好了很多。”
吕雪艺说:“你那个梦,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你可以听一下。”
卓一凡表示洗耳恭听。
“粉色的蜂巢空间,大而秩序,拥有着规模庞大的流水线程处理机制,那其实就是你逻辑思考中枢。蜂巢是你连接成网状的神经元,小人大概是神经元中流窜的电信号。”
卓一凡吓了一跳:“那这么说,小人被屠杀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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