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见
藤乃发间的发饰在烛火下显得格外鲜艳,红酒入喉,脸上微微地泛起一阵阵的酡红来。
“爸爸爸爸!我也想尝一口!”
阿比盖尔在一边啃着松饼,两只纤细的小手捧起松饼的样子就像是一只仓鼠,又或者兔子,香甜的奶油在唇齿之间绽开。可这副安静的吃相偏偏被小家伙调皮的性子给打破了。
她盯着桐也杯子里的红酒,吵吵嚷嚷地想要尝一尝味道,桐也微笑着拒绝:“阿比盖尔年龄还小,现在喝了酒的话晚上脑袋会昏昏沉沉睡不着觉的。”
“昏昏沉沉的话会睡得更香啦!”
“明天的礼拜可就会耽误了哦?如果喝醉了的话,要昏睡一整天的时间。”
藤乃也在另一边抿嘴轻笑,小姑娘眼看攻势不成,瞬间把哀求的表情转向了母亲的一边,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笑。
用干净的勺子少许地接下了一点酒液,在女孩好奇的目光中喂着她喝了下去。
苦涩的感觉在舌尖蔓延开来,阿比盖尔吐了吐舌头,然后又咬了几口松饼之后才勉强地盖过那股怪异的味道。
“唔……好奇怪的味道,爸爸妈妈喜欢这种味道吗?”
“喜欢?不喜欢?说不上来,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喝这些了,等到阿比盖尔长大之后就会明白了吧。”
藤乃耐心地在一旁解释,一边用手帕擦干净小姑娘沾满了奶油的嘴角。
直到阿比盖尔双手一空,跳下椅子高呼一声:“我吃饱啦!”,这场漫长的家庭晚餐才缓缓地落幕。
桐也站在窗户边看着天边的月亮,每到夜晚的时候,这个小镇子总是会恢复这种谜一样的宁静。
等到阿比盖尔洗漱完毕之后,看着她安逸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桐也才能松下一口气来,这样和平的一天又过去了。
藤乃走到窗边牵起了桐也的手,十分自然地依靠到了他的怀里,月光皎洁。
轻纱似的连衣睡裙在这样的月光下好似透明的一般,纤细的曲线被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柔软的躯体上有着一股迷人的香气。
四目相对,少女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酒后的迷人红晕,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唇瓣相互戳碰在了一起。
“砰——”地一声。
瓷器破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藤乃这才在桐也的怀抱之中警觉起来,她看着卧室外,声音就是从这栋房间里传来的。甚至没有来得及去体会短暂的缠绵之后留下的余裕,两人一齐走出卧室,看到了半掩着的次卧之中,花瓶的碎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阿比?”
轻声呼唤女儿的名字,桐也快步走进房间之中,越是靠近,那阵急促的呼吸声就越是强烈,直到他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看到阿比盖尔表情痛苦地倒在了地板上,床头柜上的花瓶被摔成了碎片洒落一地。
“爸爸……爸爸……”
一个跨步迈过了那些碎片,桐也抱起浑身颤抖着的阿比盖尔,女儿的身体格外的冰冷,四肢都止不住地颤抖着,就像是受了冻伤,又或者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藤乃将那些碎片全部清理掉之后,同样也火急火燎地跑到女儿的床前,她看到阿比盖尔全身惨白,手脚摸上去也十分冰凉,她颤抖着,摇着头,一直在嘴里念着爸爸和妈妈。
“有什么东西吗?阿比,别害怕,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桐也轻轻地安抚着女儿的心情,温热的手掌抚摸着阿比盖尔的背脊,感受着女儿的体温缓缓地上升到正常的温度。
他转身看向窗外,阿比盖尔的卧室在一楼,在这栋房间里的位置和桐也以及藤乃的卧室位置相同,只是分出了上下两层而已,在这里当然也能看到月光。
在窗外,那些举着火把的守夜人们古怪地汇聚到了一起,就在小教堂的外围。
桐也觉得阿比盖尔大概是被窗外的人影吓到了,他连忙解释:“别怕,阿比,窗外的是守夜人,他们在办一些事情,没有怪物的,你忘了爸爸是个猎人吗?”
然而阿比盖尔却只是颤抖,她摇着头,像是在否定桐也的话,把脸埋在了桐也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爸爸,爸爸,爸爸……”
桐也和藤乃相互对视一眼,他把女儿交给了妻子,站起身来瞥了一眼窗户外的小教堂。
重新走上楼梯的时候仍旧能够听到女儿的抽泣声,回过头去看,阿比盖尔趴在藤乃的胸口哭泣着,她在害怕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得了什么病症。
那花瓶却不像是无意之间摔破的,散落的痕迹反而像是被谁摔了出去,砸在了墙上烂成碎片,女儿的怀里也少了那只名叫犹格的玩偶,在他站起身来环视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只玩偶安静的躺在门框边上。
桐也轻手轻脚地拉开衣柜,他披上沾染了洗不掉的血污的风衣,戴上黑色的三角帽,从床下的皮箱里掏出了一把老旧的霰弹枪,以及一把折叠起来的镰刀。
走出房子的时候,邻家的狗正在朝着火把聚集的方向狂吠不止,桐也把枪和刀收到了后背上,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灯火通明的小教堂。
他看到今天刚刚来到这里的马修·霍普金斯法官就站在正中央,围聚在这里的不止有守夜人,还有亚楠的居民们。小教堂的门敞开着,从那里面不断地传来小女孩痛苦的叫喊声。
PS:最近几章的反响似乎两极分化有点严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又去重复看了几遍这一卷的所有章节,果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新的几章剧情不光是对于那些不了解的人来说“看不懂”,更加重要的弊端是对于并不了解这些的人来说,剧情的内容有些枯燥,诚然有些伏笔是给了解的人看的,但是对不了解的人会十分的不友好。
以上是我的自我反省,后面的章节不会我会尽力的避免出现这样的问题,感到略微乏味的读者还请不要放弃抢救我,还剩下几天的时间就会化身五更琉璃,大幅度的剧情进展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100节 梦境的简述
鉴于有很多读者的反应,我决定快速地给大家梳理一遍剧情。
不会剧透,但是大概可以让大家看得更明白。
1.从遇见阿比开始,奈亚带了阿比过来。
2.在这个诡异的房子里,藤乃先做了小红帽的梦,然后梦醒,来到亚楠。
3.随后桐也梦见了穷极之门边缘的阿比盖尔,梦醒之后进入了亚楠。
4.亚楠是梦境,这里为了区别开正常章节,我更改了章节标题,采用“梦境其一”等方式来统计章节。
5.也就是说,在这里桐也和藤乃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梦境,他们在这里的身份和记忆是某个角色的记忆和身份,而不是他们原本的,
6.原本的时间线是1998年8月25日,梦境中的时间是1692年2月,也就是塞勒姆魔女审判开始的时间。
7.结合上面的原因可以推断,梦境的主导者是阿比盖尔,从入眠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和梦中梦,直到醒过来之前都是这样。
8.故事背景我尽可能的不去使用原作模版,只是引用人物,所以大家若是不觉得麻烦,可以记住出场的人物:
桐也,藤乃,阿比盖尔,
阿梅利亚修女,
霍普金斯法官,
米克拉什牧师。
9.从这一卷开始我一直在缓慢地解剖桐也的身份,现在的读者都知道他是犹格·索托斯的后代,但是还有进一步的关系,这些东西在这一卷结束之后会一一揭晓。
10.这样的转变如果有画风问题的话,可以把这里看作是特异点,可能会更容易促进理解。
以及……这些原本应该是和上架感言一起发的,我今天醒的有点早,所以码字也很早,看到反响之后就一直在心慌,如果以上的十条讯息能够在阅读之余帮助到各位的话,那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谢谢。
第101节 章三 梦醒
“哦……是你,你也来了啊。”
新任的执行法官马修·霍普金斯先生在看到桐也之后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那张冷漠的脸盯着教堂,好像是要质问着谁一般:“没有任何的案件?没有发现任何的魔女?”
他朝着教堂里面招了招手,两个士兵就架着米克拉什牧师走了出来。
桐也这才看到这个自己许久未见的男人,他满脸惊恐地看着周围,两只手上抱着的是蜷缩成一团的贝蒂,那是牧师的女儿,今年只有九岁。
惨叫声正是从小女孩的口中发出,她皮肤惨白,四肢止不住地颤抖着,趴在米克拉什的怀里阵阵啜泣着。可指甲之间已经渗出了血液,桐也能看出那是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去抓挠自己的身体才会造成的痕迹。
而米克拉什的身上也确实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他的上衣已经被撕扯开来,胸前布满了抓痕,每一道痕迹都留下了一道血印,他无助地看着周围的居民:“医生……?有没有医生?我女儿生病了……”
可这些村民们却用可怖的眼神看着这位牧师,在这个可怜的男人朝前移动的时候,除了桐也之外,所有的围观者都向后退了一步,好像在那女孩身上有着可怕的瘟疫,接近一丝一毫就会被传染上一样。
“生病了?”
霍普金斯冷着眼,他毫不畏惧地走上前去,一把抓起女孩的手掌。在火光的照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嵌在指甲缝之中的血液和皮肉。
九岁的女孩放声大哭。
“看着,亚楠的镇民们,这是恶魔附身的预兆,是魔女诞生的证明,是亵渎神明的不洁之物在亚楠出现的证明!”
小镇的居民大多都是清教徒,这种恶魔的说法简直是正中红心,只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鄙夷的目光和唏嘘的声音就在人群当中扩散开来。
而可怜的牧师在这一刻被孤立开来,他摇着头:“不,不,不,不可能,我是虔诚的信徒,我是教堂的牧师,贝蒂也是,她是在圣母的看护下长大的,不可能……”
“不证明一下吗?这或许只是小孩子的哭闹罢了。”
桐也走进米克拉什和霍普金斯,在半路上就被士兵给拦了下来,他指着霍普金斯抓住女孩的手臂:“若这只是瘟疫呢?敬爱的法官可别染上这种病毒,不然会变作什么?魔女吗?”
霍普金斯那双沉稳老练的目光盯着桐也注视了许久,他松开抓住贝蒂手腕的手掌,一步一步地走进桐也,围绕着他转了一圈,在火光下完整的打量了他之后,像是要故意挑刺一样:
“瞧瞧着充满危险的武器,加斯科因,告诉我,在我这个波士顿指派的法官面前,你是怎么有勇气穿上这一身非法的装备出门的?”
“我是猎人,亚楠的猎人。”
“荒唐,它是合法的?”
“在这里,它就是合法的。”
古旧的霰弹枪抵住了这个臃肿男人的下巴,冰冷的枪身让霍普金斯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不再走动,那双被阴沉充满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桐也。
“想好这一切的后果再说话,若是你杀死了来自波士顿的法官……”
“亚楠的一切仍旧会照常进行,法官先生,收好你那一套故弄玄虚的把戏,这对我毫无用处。”
桐也收起了霰弹枪,他后退两步:“你说贝蒂被恶魔附了身,那么就请证明这一切,在我看来这只是疾病,一种疾病罢了,没有你臆想的幕后黑手,也没有神明在天上看着你。”
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下巴,霍普金斯驱赶了守夜人们,他吩咐着士兵们拿来圣经,对米克拉什说道:“想要证明的话,就开始祷告吧,若是纯正的信徒便不会将上帝的祷告念错。”
可小女孩现在浑身颤抖,就连话也说不清楚,米克拉什摇着头:“你想做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这些祷告词就连成年人都不可能从不出错……”
“那就将他们扣押起来,直到能够开始念诵祷告……哼,猎人。”
霍普金斯悠然地走到桐也身边,冷澈的余光扫了他一眼。
米克拉什被吓得呆滞了,他用木然的眼睛看着桐也,冲着他摇头:“不应该是这样……加斯科因,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收队的士兵从桐也的身边一一略过,直到最后,走在队伍末尾的那名士兵飞起一枪托砸在了桐也的太阳穴,留下一个充满了不屑的目光和鄙夷的眼神。
然后,留给桐也的是不断开始的晕眩感,仿佛整个人被置身在螺旋之中一般,他向后一仰,倒在了教堂前的草地之中。
……
手边的咖啡因为颤抖而倾倒,滚烫的液体淋在了手背上,桐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惊咦地看着周围,台灯闪着昏暗的光。
咖啡倒在了桌面上,弄湿了他刚刚画出的答案,那承载着巨大的人形剪影的纸张被浸湿了,桐也用干净的那只是揉了揉眼睛,把桌面上的画纸攥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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