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见
“我……感觉到有人在这里,我就想,很有可能是你——”
男人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纯白色的大褂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尘,他气喘吁吁,可是仍旧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拜托了……如果你真的是我所看到的那样,请务必听我说完这些话——”
桐也从两人的对话之中缓缓地退出,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默默后退到了冬木大桥的护栏上。
“啊啊没错——你可能会认为我发疯了,这也没关系。
毕竟之后我要说的,是谁都不会,特别是这样和平的国家不会觉得有任何意义的话。
我并不是想要让这话变得有意义,因为我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让你去相信这话的方法。
毕竟常人很难接受这情况吧,非常难。
所以呢……就算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出你的惊愕神情了,我还是要这样对你说。
这样下去的话世界就会灭亡。还未跨入2017年之前,就会被燃烧殆尽,毕竟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怎样,应该很惊讶吧?
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已经发疯了么?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被悲观的妄想说充斥的可怜男人?”
——那大概就是他从最后的千里眼之中所窥探到的答案,人类文明的彻底毁灭,这个男人在不断地寻找着补救的方法,现在找到了守护人类文明的星之圣剑使。他大概已经穷尽了吧。
然而金发的青年当真在仔细地听着男人所说的话,好像他来到这里就是专门为了知晓这一段事情一样。
他点头:“当然不会。我可是很相信你的话。毫无疑问你的双眼能够看透一切。毕竟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有着千里眼之人了。”
“真是太感谢了……不过,我已经没有那种力量了。”对于金发青年的话语表示感谢,男人接着说道:“但是啊,周游世间的王,就算是有你的圣剑在,那样的可怕场景也是无法阻止的。没错,人理烧却这一事的完美程度已经远超一般的丰功伟业。”
他说话的时候轻轻瞥了一眼桐也,男人向桐也投去的是略带愧疚的眼神,他恐怕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敢在这里明说出来,而是选择了隐瞒。
桐也也选择了隐瞒。
男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但是呢……但是……如果等到二零一六年的时候,世界还没有灭亡,而你还没有停下脚步,还在继续这你周游时间之旅的话……”
“我们还会再见面吧。”金发的青年如此回应着,“还是在这里,还是遇到你么?”
“不,到时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男人如此回答道。“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正常运作的话,我可能就会迎来自己那无法预料的终结。”
“但是我相信,到时肯定会有对我来说极其重要之人,会和你相见。”
“成就了我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为了逝去的昨日而向着未来不断冲刺,背负着爱与希望的那个人!”
那大概是对于男人来说相当羞耻的话吧,可是他仍旧像是宣告圣言一般说了出来,他挺直着腰杆,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好像随风就倒一般,可是仍旧在风中如图野草一般挺立着。
而金发的青年则是一本正经地解读了那段话,他点着头:“无论如何,值得你这样的人用性命来托付,并且信任的人,能够寄托你的信念,走到旅途结束的人,如果我在这里遇上了,那就让我看一看吧,就让我为她的征战之旅送上祝福吧。”
曾几何时,已经身份地位使命截然不同的两位王,仍旧在一同为了拯救世界而并肩。
桐也站在两人的身旁,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了,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是他的意愿而促成的东西,可是现在的一切已经跟自己假想的未来,跟许多年前那个从迦勒底回到过去的立香口述的未来近乎完美的重合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站在这里的两人来说,自己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敌人吧。
——我似乎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这样的念头仅仅在桐也的脑中闪过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嗯,不。
桐也轻笑出声来,他再次点燃一支香烟,背过身去不看金发的青年消失在无边的长河之中,不去看那个曾经被万人赞颂,如今任劳任怨战战兢兢工作着想要找寻拯救世界之法的王。
“毕竟,什么都没有女儿重要啊。”
他闭上了眼,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思绪瞬间飞回到了多年之前。
……
PS:CCC活动打得我脑壳疼……
第222节 章三 杂叶纷飞的雪之通道
1999年的冬天,观布子市迎来了一场强降雪,道路都被鹅毛般飘落的雪花给掩埋住了,行人走在上面的时候要卷起裤脚,厚厚的积雪蔓延到了脚踝上方,并且还在持续增加着。
桐也默默地等待着,他待在一个并不算是陡峭的斜坡上,这是一条老路,但是两仪家的宅邸从前是在这里通车的,站在拐角处可以从那里观察到半个观布子市的灯火。
这里虽然并不是什么足以鸟瞰城市的高层,但是仍旧让人感觉着迷。
当然,如果没有这层大雪会更好一些,桐也紧攥着快要被冻僵的双手,面不改色地看着通往树林中的道路。
这个时候是快要跨越世纪的时间点,大家都待在家里过着美妙的冬天,只等待着世纪末结束,新世纪开始的钟声被敲响,这应该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桐也本来应该待在家里陪着七实和藤乃,但是他好像算准了时机一样,一定要来这里。
藤乃毕业了,然后怀孕了。
可能是双方,又或者是两人之中的某人带着某种使命感去做了这件事情,从九月份开始往后——好像要快马加鞭地完成那一项任务一样,被下达了这样的暗示:
——要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没错,从一年前相遇的时候开始,两人心中就开始燃起的火种,那个孩子——立香,她在一年多以前以某种姿态回到了过去,也就是现在。
她并没有说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出生的,甚至一开始认不出自己的父母——可能是被清除了记忆,又或者是被谁专门指派去以完全空白的身份完成某项使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回到过去也是她生命之中必经的一环。
环与环紧紧地相扣合在一起,由她的命运联结起了两人的命运,因此才诞生了这种非要不可的使命感——无论如何,那种命运姑且是达到了。
但是,仍旧有并不怎么和谐的因素存在着。
被森之黑山羊所钦点的“圣胎”,那子宫之中孕育着的是人类模样的旧日支配者啊。那是命中注定要拯救这个人类历史,命中注定为“善”的胚胎,她的名字甚至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她自己决定了。
然而——
这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因为人类历史的烧却仍旧没有显示征兆。
当时立香只是告诉自己“人类历史由于盖提亚而被烧却了”,但是这个“盖提亚”究竟是谁,和谁有关系,这些桐也完全不了解。
直到最后也只能通过一些稀薄的线索查询到所罗门王,除此之外的信息就是圣杯战争了。
2004年的冬木圣杯战争,天体科的君主马里斯比雷·阿尼姆斯菲亚在那场圣杯战争中获得了胜利,这就是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的开始。
自从桐也可以自由活动了之后,他就一直在调查着这件事情,有关于迦勒底,有关于圣杯战争,有关于未来的一切。
但是这些组合起来,要等到十几年之后才会有用的信息相比于现在仍旧是太过闭塞了。
——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能否把时间的轨道扳回那条线,这个问题的答案至今还是谜团。
因此,桐也选择了更加稳妥的办法。
人类的历史是建立在星球之上的,人理烧却并不是世界的毁灭,而是历史的灭绝,人类的灭绝,星球会被烧焦,重塑,但是它不会被破坏,抹消。
所以召唤来格赫罗斯来进行人理烧却是不明智的行为,这条方案首先被桐也略去了。
如果以宏观的视角无法达成最好的办法,那么以别的角度呢?
——魔术师的角度?
这个星球上的两大抑制力,代表了灵长类意识的阿莱耶,代表了星期意识的盖亚。
以及——绕过了两大抑制力,最终能够实现的,能够干扰到星球本身,人类历史本身的存在,也就是根源之涡。
如果以英灵的职介来区分的话,相比能够局限化的根源之涡本身也就相当于“兽”了吧,那是这个星球上肆意横行的野兽,是超脱了生命和概念本身的存在——虽然仅仅是局限于这个星球,但是也足够了。
桐也想起了荒耶宗莲,那个男人曾经想要以唤醒两仪式根源的方式来让自己抵达根源之涡,似乎在常人看来那是荒诞不经的怪谈,但是桐也却明白那的确是正确的事情。
那种通往根源之涡的方式是存在的……桐也并不打算通过这种办法重新抵达根源之涡,因为他明白更加本质上的问题……
两仪家的传承都会遵循“两仪”,阴和阳,双重的人格,两仪式便是这样的存在,三年前正是因为“两仪织”的死去,剩下来的两仪式才能理解死亡,从而觉醒直死之魔眼。
那么,划分的阴和阳之外,太极之中所剩下的太极本身呢?
两仪,式,织。
式所代表的是“阴”,而织所代表的是“阳”,这样划分开来,剩下的“两仪”所代表的就是含括了阴和阳的太极,也就是肉体本身。
“两仪”是肉体本身的人格,是太极,同时——以这种概念而存在的人毫无疑问便是根源之涡。
根本不需要绕过抑制力,根源之涡实际上就敞开在眼前,荒耶宗莲发现了这件事,他想要觉醒两仪式的起源,起源觉醒的冲动能够让他直视根源之涡,但是他失败了。
用抢夺的力量当然会失败,桐也没有打算那样做,所以他在这里等,默默地等待那个人来到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被纯白色的雪覆盖的地面,大地的另一端,穿着浅樱色和服的女人撑着纸伞走进了雪中。
鹅毛般的大学在风中肆意地纷飞着,桐也站直了身体,他看到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抬起了头来,那张两仪式的脸——可是那副表情却是不同于两仪式的柔和与温润。
……
PS:CCC活动把我锤的头皮发麻……我只是想看个剧情啊。
第223节 章四 鹅毛飘乱的谈判主场
“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出来散步的人可是很少的,既然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在雪夜里才能看到的风景,那么阁下站在这里就一定是为了等候谁吧。”
看上去是两仪式,实际上是“两仪”的女人撑着纸伞慢悠悠地走到了道路上的护栏边,她的双眼眺望着观布子市,看着大雪花轻轻地,好像羽毛一样飘落下来,落在了油纸伞上。
那伞面上慢慢地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落在上面的雪花在砸下来的瞬间便失去了在空中保持的形体,再次化作雪粒散落开来。
“幸好今天距离世纪末还差上那么一天呐,毕竟这种一百年只有一次的日子,能够和与自己建立一生的羁绊的人一起度过实在是难能可贵。”
桐也缓缓地松了口气,他平淡地说着十分平常的话,两人的相遇就好像是两个偶遇在公园里晨练的老人,无论是否熟识,在无人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同类,总会说上那么几句有的没的。
“但是——你这样子出来真的好吗?就像是我说的那样,你这样出来的机会其实是很少的吧。”
然而下一秒桐也就直接切入了话题之中,他不打算在这里闲扯太多。
“嗯,是呢。我通过这具身体出现的次数已经屈指可数了吧,想必这次结束之后,剩下来的时间也就是最后的一次了。”
两仪满不在乎地说着对自己十分冷酷无情的话,她并非毫无感情,而是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惩罚或者煎熬。
“不过……既然你这样问了,同时也站在这里,那么,果然是有什么一定要见到我才能做的事情吧?”
在这种就连计程车都不愿意出门的大雪夜里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种地方,等待着谁,想要做什么事情的目的性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然而眼前的女人的确不能够当做是人类来看待,她只是使用着两仪式的身躯,虽说是肉体的人格,但是实际上联结着的确实根源之涡本身,甚至可以说站在这里的就是人形的根源之涡。
“我想啊……嗯,就用这样的格式作为我的结束吧,我想最后再做一次交易。”
桐也将双手放在了护栏上,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两仪的回复。
“交易?”
“嗯,一次交易,当然这并不是一定要做的事情——总而言之,我想要拜托你做一件事,反之你也可以让我来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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