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不是。”
“什么不是?”我问。
“说了回答不会撒谎的,彻。”
“没有撒谎。”
“不。”她摇着头,眼神悲痛的看我。
“想听你内心真正的回答。”
“就是之前说的那样了。”我说。
“不是。”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珠子含着,像是要马上落下来。“告诉我吧,彻,没关系的,我能接受,求你了。”
“不会如你愿望,这样也听?”我叹气。
“听,只要是你心里面真正想的。”
“不愿意。”我咬了牙说。“不愿意参与到任何除灵有关的事情中来。”
“不愿意么。”倒是黄泉早知道答案一般,整个人平静的躺在沙发上。
“嗯。”我说,“从接触开始便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是啊,没人喜欢这种事情的。”
黄泉躺在沙发上翻了半边身子,脸庞连着半边的身子一块儿转过去另一侧的方向去,她的身子已经在我的怀里面躺过去了太多个夜晚的时光,这个时候瞥上去,却依旧是陌生的要死的景色。我固然在同样努力的喜欢上黄泉,但从来没有过从内心之中真正意义上的接受她。
“我的问题结束了,彻。”她的声音传过来。像是被捅了窟窿的铃铛。
时间过去了许多,两个人又陷入到之前那种相互一言不发的境况,我开始有些焦躁起来,连着跑了两次卫生间才停下,正当我站起来要第三次去卫生间洗把脸的时候,黄泉从沙发另一头过来拿桌子上之前吃剩的半边苹果。
“直接问我吧,彻。”她说,“没什么不好的,游戏规则如此,轮到你的回合罢了。”
是啊,游戏规则如此,我亲手定下的游戏规则正在活生生的一点一点撕扯掉我和黄泉之间的唯一依凭。
“况且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有些伪物,我之前说过一次了,不值得为伪物可惜悲叹的,那是本来就应该被摧毁掉的东西才对。彻你本身做的没错。”
“谢谢。”我说。
“没事,这下问吧。”
这句话听起来飒爽而直突,完全是黄泉一贯那种正常的感情声线,我自己也能感受的到这句话中给予我到底多大的鼓舞。
我一贯不愿意去深究然后反思自己,因为我从来受不了那种剖析自己时候产生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因此,听到黄泉的这句话时,我的内心中反倒立时涌出来源源不断的说不明白的感谢之意。
尽管黄泉这样同我说,可真等到我再次张口的时候,已经是又过去五分钟的事情了。
“还是今天发生的问题,让我陪你去扫墓是怎么一回事?”
“就觉得你接下来会问这个。”
“实在是自己想不通。”
“之前说过的吧,关于早上那通电话的事情。”
“嗯,在商店街那边说的,伯父喊你带我去目墓地那边。”
“准确说是喊我带过你过去,陪着我给父母扫墓。”
“我不明白。”我看着她,“黄泉你那样做的理由。”
黄泉的目光还在盯那只被咬了一半的苹果,我想起来她之前在陵园时候死活不愿意我跪拜她父母坟墓的情形。
“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怎么了,不过如果是单纯想要一个理由的话,我应该能给的出来。”
“什么?”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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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懒瞄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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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无家可归也是人生(之十)
“那样做只是希望彻你不要再多一毫的来扰乱我的生活了。”
“这话什么意思?能讲清楚一点?”
“就是表面意思,彻你应该听的懂。”黄泉不禁皱了皱眉。
“听不懂,给我解释。”我的口气有些糟糕,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吃了炸药桶一般感觉。
“没有解释。”
“必须有。”我喊。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我会有这般过激的反应,她的眼神不解的看过来这边,澄澈的不带一丝恶意的目光。
“唔……,这么说吧,彻你自己的生活行为给我这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连过正常的生活都会对你造成困扰?”
“我这边也有一部分责任。”
“这种说法实在有些可笑了吧?”
“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这说法可真有趣。”
“有趣吗?嘛,有趣就有趣吧。”
……黄泉闭上眼睛。
“你这就算是之前问题的解释吗?”
“我是说真的,彻。”黄泉还是不愿意睁开来眼睛,“我很清楚自己的感受,才会这样对你讲。”
她接着说,“既然两个人结之后结婚已然成了必定之事,相互少干涉对方的生活一些或许反而会好点,当然并不是说不允许你在平常生活中做什么事情,只是一些关键点上面,稍微两个人都控制下就好了。”
“关键点,扫墓是一个关键点?”
“嗯。”
“原因呢?”
“不觉得彻你应该被我的父母承认的这么理所当然,凭什么。婚约是我现在父亲大人的决定,和我的父母,就是说这件事和我的生父母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理所当然,要是连认识女儿的未婚夫都不算理所当然,那你口中的理所当然恐怕已经没有答案了吧?”
“只是说现在这个时间段。”黄泉似乎也在忍耐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极力的保持这高雅的贵族小姐做派,昂着头回答我。
“到什么时候为止?”
“你愿意牢牢地抓住我的手。”
黄泉低下头,有些惨淡的笑容。
“这算是对我的要求吗?”
“嗯。”过了一会儿黄泉才回答,接着她补充道:“唯一的要求。”
“做不到呢?”
“做不到也没关系。”
“只不过不能陪你去扫墓罢了?是这个意思?”我问她。“还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吗?能列个清单出来就好了。”
“不知道,说不定之后就能立马想通道理,愿意让你陪我去也说不准,谁会知道明天的事呢。”她开始拐弯抹角。
无论如何,夜中的雨总是不停,风开始帮着雨滴们拍起来窗子上的玻璃,落在阳台上的几株盆栽被打的七零八落,叶子的颜色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来一种不正常的红色晕眩,好像中了天上彩虹的迷彩雾毒一样,病怏怏的躺在泥土里。
“啊,黄泉。”我双手支在脸庞上不想动,“首先向你道歉,对不起,之前语气有些糟糕。”
黄泉看过来,一双眼似笑非笑,脸上全无神情。“没事。”她说。
“还是不太甘心,想在这之后同你谈些说教一样的废话,愿意听?”我问她。
“什么?”
“想听听我关于两人之间关系的看法吗?”
“好。”
我已经谈及过多次,我不愿意同他人过分袒露自己的内心,说到底,我的心灵不过是一滩陷下去太多东西的淤泥沼泽,恶浊,污秽,龌龊,腌臜,一切的丑恶都在那里,但于之此刻,我却又产生一种别样的感觉,我非得展现出来这些东西的一部分给黄泉来让她了解,让她感到不自在才罢休。
“你说你之前在朝我走了?”
“是,而且走的幸苦。”黄泉仿佛迷失了自我一般,开始像小孩子一样的强调自己的努力,但我并不感到为之所动。
“走了多远?”
“从东京到千叶一个来回的路程那么远。”
“是吗?有没有自己夸大的成分?”
“你什么意思,彻?”
“就是说嘛,夸大而已,一种修辞手法,黄泉你是不是用了点。”
“嗳!彻、”她的眼神冰冷。“我好歹有自己的尊严,可以别这样侮辱我?”
“不是,就是觉得黄泉你说的有些太绝对而已罢了。”
“什么意思?”
“你看啊,我跟你讲我有在朝着你努力,你一句自己没有见到就能彻底否定,那么换个角度过来,我这边呢?黄泉你口口声声讲你朝着我做了多少努力,你做了什么?”
“你自己不清楚?”
“不清楚。”我摇头,“能具体讲下?”
“讲不出来。”她的眼神像是丢了冰库一年的冰块,腐坏中带着寂寒。
“那我讲给你听如何?”
她振作精神回头看我,然后又深陷在沙发中,双手去蒙住自己的脸。“讲吧。”黄泉说。
“我不知道黄泉你咋我们两人之间走了多远,走了多久。但如果从我看到的角度来说的话,黄泉你也没走下几步吧?倘若我还在原地踏步,以这个标准,你至多踏出去几小步而已吧?”
“你这样认为?”她在沙发中转身来看我,窗外的雨声愈发急骤,一股莫名的山雨崩摧的不安,在两人中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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