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她点点头,我们又静静的吃饭,两个人的共同语言不多。
先开口的是雪之下阳乃,她把自己的一份红豆饭吃掉,再吃了一点菜后便喊饱了,然后收了自己的碗筷,擦了桌子后又重新坐回来,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杂志书,手臂撑在桌上看了两眼,或许觉着无趣,又来端详我吃饭的样子,我被看的蛮不自然。
雪之下阳乃咯咯的笑了起来,“比企谷你真是个怪人啊,被女孩子盯着吃饭都会不舒服。”
“偶然情况吧。”我说,“之前从未有过。”
“我成了偶然情况?”
“可以这么说。”我说,“又或者最近是迷惘过头。”
“怪不得。”她这样说,可是怪不得什么,我自己倒是一概不明白。
傍晚时候奔袭来一阵夏雨,雨珠豆大,风又突然急迫,打湿阳台上之前房东种的多肉,窗户被拍个不停,等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又倏忽间从整片天地中撤去,我过去阳台打开窗子,裹挟着海浪味道的雨后的酥风吹进来,屋子里面钻进来成了海潮味,一下子空气都湿漉漉的。
我们洗盘子,雪之下阳乃好像特别讨厌这类事情,于是我站在她旁边,从她手里接过来倒掉厨余垃圾的空盘,放在水中一点点洗干净,洗过两次后再由她用毛巾擦干,放到碗橱柜里。
天黑下来的时候,雪之下阳乃还没有离去的想法,我们坐在客厅里发呆, 她重新探身子进去我的房间里,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抱着吉他出来。搬家的时候我再三思考还是把自己的吉他留在了旧品屋,只带了黄泉的那支回来,雪之下阳乃抱着吉他出来的时候,我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只是张着嘴巴盯着她。
“喂喂。”雪之下阳乃鼓脸开口,“不就是动一下你的东西,何至于跟丢了灵魂一样的表情。”
我装出想一会儿原因的表情,说:“可能附近的邻居不会喜欢。”
“不会喜欢,呃,你住的这里有什么邻居么?”
“有吧?”
“前面进来的时候大概看了几眼,除了这层尽是些空屋。”
“呃。”
“邻居长得如何?”
“不大好。……野猫野狗嘛!,肯定,惶且不论毛色,能保全着四肢生存已经不容易了。”
“野猫野狗么。”
两个人缄默,雪之下阳乃也没了弹吉他的心思,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扣着琴弦,或者用指节敲击琴的木枕部分。
“你的新住址让我好苦找一通。”
“是吗?”
“差不多查遍了整个千叶区近些天里的租房交易,本来是用姓名检索的,结果反复好几次都找不出来,吓我一大跳,还以为你从千叶搬走了,谁能想你这家伙租个房子都要用假名。”
“不是假名。”我说。“别人的名字而已。”
“我当然知道。”雪之下阳乃说,“最后通过手机号码检索到的,打电话给房东,大概套了你的消息出来,这才确定就是你。”
“怎么套的?”
“真想知道?”她狭促笑出来。
“算了。”我说,“不怎么想。”
“真是怪脾气。”
我笑笑。
“有雪乃的任何消息么?”
“一无所有。”
“啊,我这边也是相同。”
“是么。”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注意到她脸上布上来不悦的神色。
“其实。”她讲。
“什么?”
“你是知道雪乃在哪里的吧?”
我吃了一惊。
她看着我的表情,然后更加确定起来。“你看,我知道的吧。简直讨厌的情形,面前的人讨厌,自己的妹妹也讨厌,一切都讨厌的受不了。”
她似乎很不大舒服的坐在客厅的高脚凳上,用双脚一下一下踩着凳子的横杆,手上的动作也不停,琴弦被她拨着铮铮响,顺着从窗户吹进来的海风,好不凄凉的景色。
“人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
她直接拿桌上的东西丢过来。
“并非是不肯说,如果那样的情况会如实告知的,相反,是真不清楚雪乃在那里。”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讲述这样。”
“为什么?”
“答应她的不会打电话过去干扰她,雪乃说了想静一静,她现在在哪里我又怎么可能知晓。”
“但你刚才回答我说是知道雪乃在哪里的。”
我点点头。
“怎么知道。”
“旁边有人在保护着她。”
“你找下的?”
“可以这么认为。”
“那人现在在哪?你派去的那个人。”
“不想说。”
“为什么?”
“说不清。我想雪乃一个人出去肯定有她的道理,或许是某种精神意义上的象征也说不定,总之我知道她安全,她在哪里我则不去操心,我度过自己的时间,然后等着她重新出现,每天如此就好。”
“是不想去操心还是不敢去操心?”
我想了有足足一分钟,但还是决定不予回答。
“不过我觉着还是有交流更好,一个人在外边七零八落,折腾的疲乏劳累,这种状态下找个人聊聊天,常人都愿意做的选择,是不是,要不然当初古人何苦坐那么远的船去别的地方求取文字呢。”
我摇摇头,“约好了不打电话的。”
“别的途径呢?”
“例如?”
“例如写信之类的,这种情况总没有约定规矩吧,不行便写贺卡,每日里都写,每天都值得纪念祝贺。”
我点下头。
“真的同意?”
“是的。”
“以为还要劝你很久,跟你说,总觉着你是那种上个世界来的顽固分子。”
“真的?”
“差不多。”
我又笑笑。“我也蛮多话想讲来着。”
她点点头,我们又出去走了走,其实从我嘴里得到肯定后她便失去了呆在我那里的理由,我们买了点炸薯片,到后来她一块未动的送给我,和我约定了有自己妹妹消息后立刻通知她,然后在路上搭车,我抱着炸薯片回来,归途中在公园逗留了一会儿,蓦地想起最初和小鸟游姐妹们见面时的场景,已是四年前的故事。
我一个人去看了那天夜里的电影。
第二百九十三章 祝你旅行愉快
雪之下阳乃还是每天挂过来我的电话。
“今天动笔写信吗?”
我沉默不语。
“喂喂,在同你讲电话啊,听的清?写不写嘛!”
“再说吧。”
“行,算我乱操心。”雪之下阳乃置气说。
“不至于。”我扔下来这句,匆匆挂断了电话。
在雪之下阳乃来我住处的下一周又过了两天后,我终于写信给雪乃,不知道要讲什么,于是零星写下从她走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写下自己找了新居,算是按她的说法搬离了原来的住处,搬走时六花甚至连面都不曾再露一次,但又想到她之后不必再受我这种无聊家伙的困扰时,我又松一口气下来,每个人都在开始自己的新的生活。
“这里已经偏离了市区,尽是老房子。白天里附近流浪的猫儿们会躺在屋顶上一排晒着太阳,应该是我刚搬来不熟悉,所以自己的屋顶上倒是一只没有,想来等你旅行(我姑且当之为一次远途旅行)回来,我和大伙儿搞好了关系,到时候你过来,就可以躺在外面庭院里看猫。”
“横顶上一排的花色野猫,傲慢的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它们当然也会欢迎你的到来,我们去找食物喂它们,所有的猫们绕着你叫个不停,一直到傍晚才各自散去。”
“我还在坚持着每日去学校,前面就提到过,这里离着学校很远,所以要早起赶第一趟的电车,然后绕过去半个市区到学校,路上要花掉很长时间,算是这地方唯一的缺憾了,不过因此也可以在电车上补了前一日的作业。这种时候我就会有种自己成了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的感觉,规规矩矩的按着任务表坐下来事情,并非是说不好,只是不喜欢这种“规矩过头”的生活。”
“关于那位“宝多六花”女孩,我当然不喜欢那个女孩子,我也不想你不开心,于是搬离那里的时候我什么心情都不带,我什么心情都不该带才对来着,我应该同你这么讲,在信里同你这么说才好,但是那就是对你不老实了,我现在非常反感,又或者说是恐惧撒谎,所以把自己真实的心情留给你看。”
“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我的心情,总之很奇怪,我是对那个女孩子没任何想法的,但我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哭出来,然后想到这些泪珠是否会流过去大海里面,变成天空的湛蓝色的广阔一片,无边无际,然后我就想起来了另一个六花,就是我曾同你提起过的那个小鸟游姐妹中的妹妹。”
“那时候我心里错综复杂,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到了自己是否又一次做了同样的事情,我有点害怕自己的选择。我的选择总是过于自私化,然后让别人受到我的痛苦。你应该明白的吧,我到现在为止把一切事情都处理的糟糕,把所有事情都办的坏极了。”
“我有点害怕自己,怕我再做一回恶心的事情出来,所以做决定的时候一定让着脑袋清醒过来,甚至我试着去幻想之前时候发生事情的正确答案该是什么,我还没找到答案,答案是什么谁能知道呢!我在进去某片果园的时候差了一步,于是果园中的果子在下一刻全部跌了地上了,我连忏悔都找不到地方。”
“那些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我回答不上来,这回的选择正确与否对我来说也是深奥,但这一切和我格格不入。”
“你在找着你的熊猫,我就花时间来找我的这些答案好了,要是顺利的话,等你回来我就能找到这些答案,然后我就能完整的来找你,学业也不会落下,你回来复学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又能同级同班,我再找了老师来调动座位,然后咱们继续当邻桌,当然你要是觉着一直看我烦,我坐你身后也行。”
“对了,你姐姐来我这里找过你,她来过好几次,我没瞒住她。但她好像也蛮理解你,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父母,所以你放心旅行就好,快点找到你的熊猫吧。”
“祝你旅行愉快,早点回来千叶见面。”
写完信后,我特意去礼品店买了好的信封装好,然后坐车去找四叔,一路上见到的行道树全部绿意盎然,夏日的阳光不烈不燥,会有微风吹着叶子卷起来。
把信交付给四叔后,我本来想顺便问一些消息,但考虑了良久还是没有张口讲出来,我走回自己的租屋,躺床上看了会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又下床来收拾屋子,刚搬进来的环境实在没有需要整理的地方,只能是扫了扫地,又擦拭了一回屋子。
坐在屋子的玄关上休息时,那些对面屋顶上的猫们看过来我,我模模糊糊的想找别的事情来做,必须做点什么,我这样告诉自己,但什么事情都找不出来,于是又去洗东西,洗衣服,洗澡,什么都拿来洗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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