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天狗的神魂和那具尸体里面的灵力全部过渡到了你的身体里面?”
“准确的说只有记忆和灵力,而且是暂存。”
“存储的时间年限是多少?”
“等它醒来后它会找我拿回去。”
“我说具体时间,孵化出来一只天狗得花多久?”
“不知道,不过最少也得五十年,它自己这样说。”
四叔沉默片刻,然后看着我,“真想多听听彻你这一年的事情啊,家族里面也发生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要处理。”
“不怎么有趣的经历。”
我们在一处餐厅门前下车,两个人从车上下来。
“我已经吃过了午餐。”我说。
四叔说,“我倒还没有,权当是陪我进去好了,先进去再说。”
两个人走进餐厅,后边玻璃门静静关上,我们在预定的座位坐下来,便有服务生开始过来一个接一个的上菜,菜的价格当然不菲,但是座位的空间和整个餐厅里其他的地方比起来有着明显的距离空间,交谈时甚至不用留意旁边人的耳朵,空气中飘着秋刀鱼肉上面刚淋上酱汁和热油时的气味,闻起来让人舒适。
“回来千叶有什么打算吗?”
“接了对策室管理这边恶灵的任务。”
四叔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吃东西,我随便尝两口扔下筷子,四叔倒是真饿了一般大口吃东西,心情似乎要比平时轻松愉快,嘴角浮现着莫名而不知含义的笑容。
“没其他打算?”吃掉一碗饭后他重新问我。
“什么?”
“上学?或者做其他事情。总之放松下来,一直做这样那样的事情,恐怕身体也受不了吧。”他如此说,像是在安抚我。
“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他看着我的表情笑出来,“连对我都怀着那样夸张的戒心,你和我联系也不止这一次,差不多可以习惯了吧?虽说不用做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就这样装装样子也好。”
我已经不怎么想吃东西了,可为了有借口不说话,只好继续伸着筷子在面前随便夹起来什么塞进去嘴里。
“对了。”他抬头看过来。
我看他。
“要不要回来家族?”
“回来?”我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罢了。” 四叔注视着我的脸说。
我去了东京之后,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二爷死去,四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我的联系方式发通知给我,不过我并没有回去,丧礼也很快结束,一切在我这个“外人”眼中都有些快的过头起来,不知为何无法想象那位老人会在床上睡着的时候突然死去,当初见了的时候还是一副精神模样。
那之后四叔继承家主位置,据说他从之前的那座家族宅邸搬了出来,只捡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搬走,相当多的古董都在一把大火中消失殆尽,消防员给出的理由是暖炉失火。但有次我半夜还在外面行走,他打过来电话像是要一吐为快什么般同我讲出来。
“其实是我烧的宅邸。”
我在电话中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那时候神经神经衰弱的幻听。
“我烧了宅邸。”
“本家那座?”
“是。”
“事情做得很不错吧?”
“我不知道。”我说。
“你不这么认为?”他疑惑,“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
“我得怎么认为才好?”
“东西早烧的一干二净,你怎么认为都好。”听筒中传来他的呼吸声,“想听听我讲烧宅邸的故事么?”
“要是你想讲。”
“其实我几乎没做什么,把暖炉里的木炭挑出来一块,不过那块烧的不怎么旺盛,就又挑了一块出来,房间里面铺着羊毛地毯,很好的引燃物,建筑都还是木头,不怕烧不彻底。”
“有什么非烧不可的理由么?”
“是啊。”他说,“那样的理由找出来九个。全都是非烧不可的理由,连烧掉一半都不被允许。”
“有别人知道?”
“那些消防员发现些不对劲,但给了钱之后他们立马放弃了调查,其他人或许怀疑,但怎么都不可能把这份怀疑落实在我的头上,哪有家主会非烧自家宅邸不可呢?”
“为什么要同我半夜打过来电话讲这些?”
电话那头传来他长长的哈欠声,而且是一连打了三个,喉咙中发出的那种沙沙作响的气流声顺着听筒传过来,好像猫的尾巴在白纸上面不停左右骚动着。“我想,你和我一样可能会对这样的事情开心或者感兴趣,并且那里有一些我需要抹去的证据,烧了后虽然心安,但就像是一场完美犯罪,如果没有任何人了解到它也不会让实施者感到任何的骄傲成就,所以讲给了你听,如果接受不了里面的什么部分,当我醉酒说胡话就行,我倒是的确喝了两罐啤酒。”
“需要抹去的证据?”我觉着我抓住了什么?“你说的那场完美犯罪?”
“哪有什么完美犯罪,不过是我的一种比喻罢了,我还差的远。”
“那就是说确有犯罪事件了?”
“杀了一个人。”他说。
那之后他愣住了一会儿,我问他问题也不回应,但电话的确处于通话中的状态,并且听筒中如果仔细听还可以感知到他不断用指甲扣着手机后盖发出来的那种声音,差不多五分钟后,电话被他从那边单方面的挂断,此后我们仿佛心照不宣般,再也没任何一人同对方提起或者讨论这件事情。
第二百二十二章 很无聊的自言自语哟
我们从餐厅出去,四叔提议来一次餐后散步,车子被我们丢在停车场。
才是晌午时分,太阳直直落下来几乎没有影子的藏身地,我们在步行街上走,周围的人都拿一把阳伞。
“不回来其实也好,免了和我们这些老东西勾心斗角。”四叔说。
我点下头,然后抬头看太阳,伸出一只手来想碾死这灼人的日光感。
“不过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马上同我打电话,当然你彻少爷现在有天狗和狮子王,这千叶都找不出来几个你的对手,不过总归有你不熟悉,不擅长的领域,到时候我倒可以无偿的站在你后面,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说谢谢。
我们又花了半个小时绕着一处公园的人工湖走动,谈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到最后我问到当年我父亲到底和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愣怔一会儿看我,透过双眼看到其意识仿佛被不断拉扯开来的已经嚼的掉了味道的口香糖那般,抑或那种思维其实是我的意识本身作祟,总之他饱含深意的看我一眼,然后摇摇头。
“那故事很长。”四叔说,“而且如果故事有身体,它的个头该有一只大象那么大。”
“我有很多时间听您讲,要是您讲一天一夜我都能完整的听下去。”
“可我唯独不想讲任何,况且并非是什么非了解不可的故事,大象皮糙肉厚,一点都不值得挂在嘴边。”
不大的湖面上落了三只神气活现的白天鹅,全部是一副胖墩墩的模样,傲慢的盯着我们两个,四叔从脚下的卵石路上使劲扣起来一块石头向湖中心扔过去,天鹅被惊吓,嘎嘎的差点在湖面上摔一跤飞起来,向着天空飞去,湖边上的饲养员朝我们大吼。
我不解的扫了他一眼。
四叔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会儿,又从地上扣起来一颗石头,我以为他又要砸那群天鹅,结果最后他耸耸肩,然后交叠双手,石头自然而然的从他手里落下,掉在地上。
“彻小子,要回去看你父亲一眼吗?”
“现在吗?”
四叔点点头,“我也有时间。”
我们走回去车上,四叔发动引擎,路上他开始一言不发,根本没有像之前来的时候那样理睬我,两个人系着安全带进入比企谷家的陵园区,一片开阔的平地,周围松树葱茏,地表披着群青色的外皮,看上去和足球场上草坪一样的状况,一排排的墓碑有规则的坐落在那里,之前埋葬父亲前空留的地方已经填补上了好几座新的坟墓,看了就不舒服。
有一座是新坟是二爷的,我们倒没怎么刻意的从那里绕过去,在我父亲的墓前停下。
两个人双手合十祷告,四叔看着墓碑,“我和你儿子一起来看你了,感激我吧!”他惨笑着说。
察觉到我在看着他,他笑着对我说:“说点什么,同你父亲。”
“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就问下他下午好了。”
我心头一震,抬起头来,四叔正强装了一脸无所谓的打着呵欠,“要是觉着不好意思我先去旁边走走了,要走的时候喊我。”他说,然后离开。
太阳热烘烘的在天上跑着,整个陵园寂静的让人难以忍受,不断有风顺着墓碑的间隙吹过来,打在身上极其不舒服,这地方因为不怎么偏僻的缘故,连只黑乌鸦都找不出来,整个世界中除了风吹过草根和松树针叶的声音别无他物,我杵杵的盯着那座石碑,然后盘腿在那里坐下来。
“S级的恶灵没一个好对付,受了很多次伤,有一次都整个看见了自己的肠子,然后强忍着塞了回去,杀生石也真是厉害,这种伤势都能治好。”
“不过也还撑得住。”
“还撑得住。”
“京都一到冬天就会冷下来,越往后越冷的厉害,在那里呆了一年做完了事情,虽说有点害怕回来千叶,但到底不习惯那边,所以最后还是回来了。”
“应该是吧?”
“活的越来越落魄,现在每天都不知道干什么,无所事事,跟盲流一样大街上乱窜,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脑袋里面自己把自己搅成了浆糊,做什么事情都不拿手。”
“其实该怎么做我也清楚,可就是忘不了,说老实话,当初您去世的时候我都没现在这么悲伤,我是不是很过分。”
“对不起。”
“您不会同她告密吧,”我用着自己都觉的莫名其妙的哀求声音说出来,“告诉她我一切都好就行,我不敢去看她啊,连想都不敢去想。”
“等哪一天我躺在床上突然死了再去找您和她吧,希望可以早点死吧。”
我头抵在石碑棱角上不做声,就此沉默好久。
那些之前岁月里的回忆分量或许太过笨重,使我在那时之间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我就在那里枕着石碑过去了半年,然后风雪落下来,无论是和黄泉的记忆,或者说是童年中偶尔会出现的父亲的侧脸,书桌上的奇奇怪怪的材料和用来做笔记的褐色皮革封面笔记本,关于我的所有已逝去的人儿的记忆,都清晰明白的存留在我的记忆之中。
然后在某一天某一个契机,他们分别同我度过此生难忘的一夜,自我眼前消失了。
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那之后,我从地上起来离开,在整个陵园里寻找着四叔的身影,但是放眼望过去都看不见,我有心喊他,但不知怎么不想打破此地的宁静,于是在整个墓地中寻找他的踪迹。
穿过一些陌生的墓碑面前,然后从旁边的侧径绕过去,土堆填埋起来的凸起压迫般近在眼前,即使是大白天,也给人一种略略存在的紧张感,水泥石板路的下面遍布些蚂蚁屑虫。
四叔在后面一处新掘开的墓坑里掉下去还是自己躺下去,差不多有两米深,像是间土墙包围的囚笼,他把自己囚禁在那里面,那些堆在外面的土还未经过处理,土块和尘埃落在墓坑的边缘。
第二百二十三章 海葬好玩
“过来,彻小子!”他在墓坑里朝我喊。
我走过去蹲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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