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雪之下 第109章

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我是很带着诚意的微笑,然后强装友好和善的告诉自己的。

  “已经没有过去了,差不多可以了,故事就发展到那里,不要再有任何想法,当然,对别人的愧疚和歉意可以留在脑袋里,但仅限于此。连稍微更多一点的接触都不能,六花今天的出现只是个意外,这样就好了,她还健康,这样就心满意足。”

  “一些疑问,之后都不再接触关于六花的事情了?还是说现在脑袋发热的决定?我是你的本心,所以得问清楚这些事项,以免之后出了差错。”

  “是以后都不再接触了。”

  “怕不是不是因为黄泉本身的缘故吧?”

  “和黄泉毫无关系,也无关之前在和黄泉相处时候发生与雪之下那样的事情,当然这也不可能,总之不是那种原因。”

  “就是说,有所觉悟了?”

  “或许吧。”

  “知道自己是个烂人,不会再去干涉六花的生活了。连从超市老板那里可以拿到的六花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没去试着要一下,也是这个缘故?”

  “是那么回事吧。”

  “这可有点狗屎了,就是说那女孩子成了那样,现在生活都困难,罪魁祸首就准备一走了之了?”

  “是的。”我回答自己。

  “六花怎么办?”

  “会有人来拯救她,拉她去可爱的地方。”

  “谁?”

  “不清楚,总之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某一天出现,骑着真正的海豚,然后去拯救她。”

  “你也处于这个范畴?”

  “只有我不在。”

  “为什么?”

  “我不配而已。”

  “这样就好?”

  “这样最好。”

  “的确,能意识到这一点也不错。”

  我仔细的摸索自己此刻的内心,在此前时刻的选择里,我什么都想着抓住,一点都不愿意丢下来,连一些零星的掉落物都会停下来花太多的时间捡拾,似乎什么都能一直的一直的陪伴我走下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有的都开始离开我,然后生活开始新的悲惨,在那之中开始新一轮的重复,迄今为止不知这样度过了多少次。

  现在的这种放弃某种程度上称之为改头换面的成长也不为过,我是想通过自己的某些决断来将此刻躺在我的目的地屋子里的女孩从我过去的罪恶之中拯救,或者说解放出来而已,我只能一心一意的去做这么一件事情,并且毫无退路,于我自己本身是否允许而言。

  我心里明白,如果可能,我当然愿意把这种机会给予六花一次,我成为她的骑着海豚的那个人,这是我造出来的后果,本来就该我去抚藉才是,但是不可能,事情一旦有所选择,再迷茫下去可能还要重蹈覆辙,可能还要再伤害她一次,对这些我都没有任何的保证,我所能做的只有关于黄泉的一切。

  或许到头来我什么都不会明白,什么也不会获得,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主动的放弃了这些东西,但是,这些结果是我认真考虑过的,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之前自己想要抓在手心中紧紧不放开的人儿们。问题的结果不在于资格,对与错,是与否,或许在结果冒出来的某一刻开始,什么都不再重要,而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而已。

  PS:don't be panic!六花只是暂时出来活跃下气氛。就是这样,她的主要剧情还在后面。

第一九十章 然后,今后何在(之四)

  过去两个小时,我从超市回来,黄泉还是躺在床上,眼睛睁睁的望着没有修饰的天花板。

  “在想什么?”我侧下身子过去她旁边躺下,看着她的脸颊。

  “血滴。”

  “血滴?”

  “黑色的血滴。”黄泉说完这句,就掉头转过去身子背对我,“你回来迟了。”她轻轻喃喏。

  远处不知道什么奇怪的钟声响起,这里居然会有钟声,我在床上坐起来,看着面前躺下的黄泉的背体,腰肢在关键的地方收束下,然后在往下又逸散般的括约起来,空气里面全是我的尴尬,或者说尴尬和空虚。

  我把她从床上揽起来,黄泉也没有和平常小女孩那样闹脾气朝我发火我迟到的事情,她只是呆呆的从我的怀里仰起头来看我,我帮她解开出去前绑住她手的锁链,她眼神奇怪的看了我好久。

  两个人下床,坐到客厅桌边吃买回来的早餐包,我去厨房借了微波炉热牛奶,呆在微波炉边上的那一阵,我满脑子是刚才丢掉的六花,十花,奇美拉,那个祭拜之后的正午太阳,我发了疯一般摇头把那些东西从脑袋里面驱逐出去,不去想六花,不去想任何有关她的遭遇,可是,我的思绪总是回到那间超市,帮我收银的女孩子。那里一片孤独。

  但那终归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牛奶热好的刹那,我的脑袋和热牛奶一样突然白彻不容任何东西,所有的思绪都钻回去钻回去属于自己的墓地,它们鱼贯而入,我也端着牛奶过去给黄泉,在她旁边坐下,两个人吃面包的时候,她主动的贴过来脑袋倚着我的肩膀靠下。

  那是夏末的一个早晨,哪怕是小镇子,现在也很少蝉鸣,彻底是个让人困乏的清晨,我们两个轮流讲话,但大体上都是我讲给黄泉一些随意编造的故事听,饶舌的麻雀被狐狸在树上抓住还是犟嘴个不停,然后被塞进装了大半的蜂蜜罐子里摇来摇去。

  “狐狸怎么会有蜂蜜罐子。”

  “狗熊送它的。有一年过年,狗熊冬眠的时候狐狸去看过它一次,看没看过狗熊自己也不清楚,总之狐狸自己那样对整个森林的人都讲了。”

  我们出去院子里,两个人搬了屋子里的坐垫去外面檐关下边坐定,然后又去厨房拿出来之前买的奇异果和削皮刀,坐在阳光下面,手中的奇异果露出来青绿色的果肉。

  “嗳,彻。”黄泉喊我。

  “什么?”我把削好的一部分剜下来,然后递过去黄泉嘴边,她接着牙齿咬下去。

  这处院子里的中间有一颗柿子树,倒是不怎么常见的东西,和屋子一样高的枝叶下面,葱葱茏茏的全是刚抽出来小果实的树条,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院子里面的晾衣绳摆了几件房东婆婆的外衣,在风的吹动下不断扯出来各式样的影子。

  黄泉突然捂了一下脑袋,我注意到看她,观察到她又如正常的坐直了身子,她的手突兀的伸过来我这边,却又在半空中突然戛然而止般的立定,然后她弯下腰,从我们脚边的水果袋子里面拿出来一颗奇异果,棕色的果子外皮在她的手中变形,那东西在她的手中被动的跳上跳下。

  “要是我拿这个东西打你,彻,你会怎么样啊?”她问我。

  黄泉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也泛成空白,她看起来突然比我记忆之中的样子差好多,不,不是外貌方面,是一些内在的东西,好像突然被墨水染过了那样的感觉,整个人漆黑一片,那种黑暗爬过她的手指,脸颊,唇角,眉目。

  “嗳,彻,你允不允许?”她继续问。

  “黄泉?”我又惊又疑。

  “要是我拿这个东西打你,彻,你会怎么样啊?”她继续重复之前的话语,奇异果从她的手中冲过来,砸中我的胸膛,里面青色的果肉溢开,风把晾衣绳划的呜呜响。

  她的脸上全是愤怒,那些毫无由头的愤怒们宛若袋鼠身上的锁套一样牢牢的牵制住了黄泉,怎么会这样呢?我想,或许那些愤怒并非毫无由头,它们是我一点点的刻下去黄泉的心上,整颗心上面已经是斑驳淋漓,奇异果明明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却只觉着黄泉一定又痛又悲,然后我看到她不自然的惨笑出来。

  “你怎么没什么反应呢?彻。”她看着我。

  又有一颗奇异果被扔过来,这次我被砸中了脖子,果汁顺着我的喉骨淌到衣服里面,黄泉在面前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还手啊,懦夫,打我,杀了我也好啊,动手啊。”

  我开始意识到黄泉突然再一次的被杀生石掌控了心智,然后不得不面对从昨天到现在自己一直在回避的问题,黄泉已经受了那种东西的影响,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现在这些问题切切实实的被摆在了我的面前,但我什么答案也不清楚,好比一个对气流一概不知的人突然被卷起来到龙卷风之中,连反抗都是徒劳。

  “还手啊!”黄泉还在咆哮,我靠过去,想抱着她,但被她狠狠的推开。

  她又从袋子里捡起奇异果打我。“你就是个废物。”她朝我吼,果汁这次溅到我的脸上。“废物,天大的废物。比企谷彻是个废物,什么都不是,活该是一辈子的废物。”

  然后袋子里的奇异果被她一个接一个的用来砸我,而且力道一次比一次的沉重。或许这就是对我之前事情的惩罚吧,我想,我所知道的是,这样的惩罚远远不抵我对黄泉做出的伤害过分。

  袋子里面剩下最后的一颗奇异果,黄泉拿起来握在手里朝我走过来,那颗果子被她抵在我的额头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在我的额头上磨碎开来,奇异果的绿色汁水混着果子表面的毛刺一起流淌进去我的眼睛,我不得以只好闭上眼不去看她。在我闭眼的那一瞬,我注意到黄泉的眼角,一滴泪水如同鲜血般从她脸上掉下来。

  她转过身,然后进了屋子里面。

第一百九十一章 然后,今后何在(之终)

  我任由着思绪在夏日的风里面晃荡,然后呆滞的坐在玄关那里倚着柱子靠下,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前后摇晃,我所知道的是,当我审视内心去尝试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从我的内心涌上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绿色的奇异果汁水混着表皮上的毛刺一齐儿淌进来我的眼睛,我不停的用手揉搓下去,等到眼角发涩可以睁开来眼睛的时候,我转身进去屋子,我找到了答案。

  我才想去卫生间洗掉脸上的那些东西,黄泉突然又一次的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她推开门,立定那里站着看我一眼,然后我注意到她的眼睛的变化,又变回去从前我熟悉的那个模样,接着她的眼瞳刹那发红,然后整个人扑过来我的怀里。

  她的眼泪一下子决堤,扑着跪在我的怀里,我被她扑的站立不稳,朝后面晃着勉强躺在沙发边侧。黄泉全身涣散,好像被冰雹砸过去的玉米地那样凌乱疲决。她的喉咙中发出来刚出生的小鸡突然被狐狸或者狈类咬住身子的哀鸣。

  “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那样,我不想那样的,彻,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对不起,我,我……”

  她好像是一个之前还在树上唱歌的夜莺,突然被森林的暴雨浇了通透,连嗓子里面都灌满了水。

  “没关系。我又好好着呢不是,没什么大不了。”

  黄泉的身体瑟瑟颤抖不止,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我用手背拂过去她脸上粘着的泪珠,整张脸成了泪水涟涟的小花猫,搂过她的肩,尽可能的来平息她的颤抖。

  “彻……”她的嗓音还是充满了哭泣。

  “没关系。不介意,我当然明白黄泉你的痛苦的。”

  “但是……”

  “当然也会有惩罚,不知道黄泉你能不能接受,要是拒绝我也没关系。”

  她拼命的摇头,“什么都可以。”她对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点了下头。

  手从黄泉的衣服下摆伸下去一点位置,然后整个人也从黄泉的身下被压着翻上来变成我在上面的姿势,我解开她衣服最下面的扣子,然后拉起来她的衣摆,让着一大截的腰肢露出来在空气里面,接着我俯下身去,轻轻的在两侧各自咬了一口。

  “这下就可以了。”我恢复之前的姿势,但掀起来的腰肢依旧露在外边,我的手环在上面。怎么都不愿意松开。

  静谧过头了的白日,蝉怎么都叫不出来。

  我拉起来放在沙发角落的毛被毯子,裹住我们两人,然后抱她更紧。

  黄泉沉默的看着我,一种仿佛在确认我是否这样就可以的眼神,但同时参杂了其他太多的触感,我解释不清。

  我们两个看对方,都像是在凝视大海,双方互相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归宿点,但本身依旧是荒芜。

  “嗳,彻,痛吗?”

  “不痛。”

  “心情也很难过的吧?”

  “抱着黄泉的时候只有满足这一种心情。”

  我怕压着她不舒服,翻了一次身,又回到她趴在我身上的姿态。

  “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要做那事吗?”她说。

  我摇了下头。

  “觉得那里不好或者不合适吗?”黄泉继续问我,她放在我胸膛上的手也向下摸索。抓住了我身体某处坚硬的地方。

  “只是时间不对,今天可不成。”我看着她,突然觉着好生温暖。

  “要是彻你想做的话,虽说来了那个,用别的方法……”

  “这样就好。”

  “真那样想?不是考虑我?”

  “又不是脑袋里面只塞着和女孩子睡觉的年纪了,总不至于那么不堪。”

  “嗯。”

  黄泉顺着衣服把手塞进去我的衣服里面,房间里面温度算高,她的手指却冷得出奇,并且一直颤抖不止,然后在我的身上不住的摩挲着,像是要探寻出来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