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修个仙还赶上直播了? 第85章

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可各城各郡的人们却是丝毫没有掉以轻心,至今仍有不少人收拾细软、拖家带口、连夜逃离菱花州,因为如今整个菱花州几乎人人都知道,白衣郎、反王、陈家之龙三方,俱是具备龙凤之姿的乱世英杰,如今各自对上,必然是谁也不服谁!

  接下来只看,究竟会是东望反王暴虐无道,继续稳占中元城,把控菱花州中心,力压天下群雄;还是至今仍有不少流民、人物相继来投的白衣郎高举义旗,聚天下民心,一举逆转颓势;亦或是菱花州出身的陈家之龙一雪前耻,先斩反王,再退白衣郎了。

  可是,在几乎人人都认为,如今的菱花州已然呈现出了三足鼎立之势的时候,却有一个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与刺耳。

  发表看法的,是个皮肤黝黑、并不起眼的青年。

  如果有心人在场,便会发现,这位黝黑青年正是当初菱花州之龙陈天赐为见琼楼舞姬时,也在惘山城街道上的围观者之一,当时还对于那一片‘与菱花州之龙相比隔壁东望州的潜龙之争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的言论嗤之以鼻。

  在这位黝黑青年看来,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不是些眼界狭隘之辈、就是穷其一生也难以踏出一州之地的彻头彻尾的无知者。

  “配与温徐二人争锋者,天下,有。”

  他如是评断,

  “......却不在菱花州。”

  言下之意便是,放眼天下,善忍蛰伏、承载天势的白衣郎;狼子野心、吞吐山河的反王,天下英杰之中可与此二人争锋者自然是有的,可那人,绝非陈天赐,也非眼下的菱花州所能造就的人物!

  可任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位其貌不扬的黝黑青年,竟将在不久之后,一语中的!

  整个菱花州,暗流涌动。

  徐贼据守中元城,暗中不断调动兵马,似乎将有大动作,而另一边,白衣郎与陈家龙的私下碰面,同样也在暗中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隆冬十一月,大雪纷飞。

  密林,为一处罕见的幽静竹林,往西连接着泷关,往北则连接着世家坐落之地。

  曾经的虎豹精骑便是千里奔袭踏破天险泷关、兵分四路,短短一夜之间连破菱花州十二城,而在孙仲冉与陆泊远在中元城战线逐渐向各地铺展开来之后,也针对泷关进行了不下数十次的争夺,双方折损在其中的人马可谓不计其数,可最终仍是被阴阳谋士孙仲冉以破釜沉舟之势夺取了下来!

  由此可见,这个天险关隘、在乱世再临的如今对于菱花州来说,有着何其重大的战略价值!

  清幽竹林,摆放着简陋的石台,身着华贵锦衣的陈天赐早早便到了,此时坐在其中一个位置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神色沉静。

  “公子,一切皆准备妥当了。”

  这时,一位陈家客卿走上前来,在陈天赐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嗯。”

  陈天赐眯了眯双眼,摆了摆手。

  要知道,尽管现在他与白衣郎算是有着共同的敌人,但以局势之敏感来说,仍是不得不防,当然他相信,对方十有八九也是带着同样的心态而来的。此时此刻,他身后有帐下谋士陈昌、有尧尧这个化玄境的天命之人、还有数位从陈家而来的客卿。

  当然,密林之外还有些他预先埋伏在暗处的人马,一旦有任何异动,将会把整个密林团团包围起来。

  届时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而那个砍柴的樵夫。

  以其身边的一众猛将良助来说,想必阵仗并不会比他陈天赐小上多少。

  此时的陈天赐或许也没注意到,往日的他是倨傲而轻慢的,至少绝不会做的如此小心翼翼,可这一切,全都在那个比他更加傲慢与目中无人的黑衣男人所带来的阴影之下,悉数被碾成了灰烬,仅剩下的几分傲气,也在对温辞的妒意之中,被滔天的阴鸷与杀气所取代!

  “公子,人来了。”

  这时,帐下谋士陈昌快步走来,俯下身子,在陈天赐耳边轻声提醒道。

  “对方带了多少人马来?”

  陈天赐端着茶杯,波澜不惊,眸光沉静。哪怕是此刻陈昌告诉他,对方带了整整上百号人马来,他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吃惊的。

  可是,陈昌的下一句话,却着实的让陈天赐有些错愕。

  “对方......好像只带了一个人来。”

  陈昌有些犹豫的道。

  “只有一个人?”

  陈天赐眯起了阴鸷的眼眸。对方这究竟是当真毫无戒心、还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贤明与大度、还是单纯的在瞧不起他陈天赐?

  居然只带了一个人来见他?

  “好像是那位出自千古圣地的刺客圣女。”

  陈昌补充了一句。

  此言一出,陈天赐这才眸光微沉,猛然却仰头饮尽了杯中的热茶。

  七杀圣女,这名头可是远在菱花州的他也没少耳闻,西岭十三州的顶尖天骄,东望州可与那位如今已下落不明的剑帝苏长空齐名的年轻一代的战力巅峰,带这样一个人来,倒也确实是胜过千军万马了,只不过......

  不知为何,他心头的那股妒火,竟是又猛烈与旺盛了几分。

  要知道,曾几何时在他陈天赐的眼中,天下美人,各色千秋,皆应入他怀,东望州有个揽月宗的仙子,据说倾城绝色,他一直以来都有些想法,结果等到对上了才知道,人家早已依附在了黑衣反王身边!

  而这个七杀圣女,似乎正是杀了他族弟的那个人,不过他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只将这件事当做了一个伏笔,在他看来,待他马踏东望的那一日,就能拿着这件事去与这个据传闻风姿绝世、冷清寡淡的刺客圣女好好说道说道了。

  可是。

  这位绝色美人,也站在了白衣郎的身边!

  啪嗒!

  陈天赐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眸光阴鸷,心头怒意翻涌。

  因为温辞徐奕二人的缘故,导致他现在连带着看待二人身边的良助美人的态度,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善起来了!

  他今天倒要好好见识见识,这位被人传的有绝代风华的七杀圣女,究竟是生了张什么面庞,与他几房美妾比之又如何!

  咔嚓——

  说来就来,不远处的雪地上,这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陈天赐坐在原地,缓缓抬眼望去。可在看清来人的身影时,他脸上的傲慢与阴鸷,却是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

  (ps:不平!真不平!再有说老娘平胸的全部给我乱棍打死!)

第一百零二章 别问,吃糖。

  漫天风雪中、清幽竹影下,那一席信步而来的白衣清雅而温和,眉宇俊朗,眸若星辰,恍若谪仙人,气度不凡。

  而在他的身边......

  女子那一头自然散落的如瀑青丝,与皑皑雪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神色恬淡,微闭着眼眸,长长如蒲扇般的睫毛垂落,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而最引人注目的,毫无疑问是她那双修长而笔直的美腿,赤足踩在雪地上,每一步的落下似乎都为人带来了惊心动魄的美感。

  这个出彩至极的女子似乎甘愿作为陪衬,只是安静的陪在男人的身边。

  照常理来说,麾助与主公之间是该保持适当距离的,并肩而行为大忌讳,可是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只是有意无意的落后了半步,与她并肩而行。

  于是远远看上去,两人在雪中并肩而行,竟有着几分相映生辉、一对璧人的意味在去只不过。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陈天赐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位七杀圣女真容的刹那间,脑海中竟没由来的浮现出了当日琼楼的那道纤细身影,长袖弄清月,一舞动菱花,惹来了无数仰慕者,是生平仅见、为数不多至今仍让他难以忘怀的一个女人。

  可现在,分明二者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毫不相似,一个柔弱无助,一个神秘冷艳,他却在这位本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东望圣女的身上,找到了几分莫名熟悉的意味。

  似乎......

  二者身上,都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将其压在身下的强烈征服欲?

  良久过后,陈天赐终于缓过神来,摆脱了脑海中荒诞的想法。

  想来也是,既然是东望州顶尖的天之骄女,又是千古圣地的传人,又如何能与菱花州的青楼舞姬扯的上什么关系?

  “让陈公子久等了。”

  白衣郎来到近前,温和儒雅,笑望着陈天赐。

  “无妨。”

  陈天赐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仍是瞥着七杀圣女。很明显,即便认为对方与那个舞姬扯不上关系,但这样的高冷美人于他而言,还是最为吸引的。

  他只看见,在双方各自落座之时,这个长发如瀑的女子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闭眸不语,根本没有打算发表任何意见,将主导权悉数交给了白衣郎,由此已经不难看出,在她的心目中,这个白衣郎究竟占据了多大的份量!

  没由来的,陈天赐捏起了桌上的茶盏,眸底略有些阴沉,但很快便被敛去。

  “不知温公此番相约我家少爷是为了?”

  陈天赐的帐下谋士陈昌也是个颇有心计之人,上前,分别替两人斟满了一杯热茶,却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大家都心知肚明究竟是因何事,但这个话头,可不能由他们来先挑。

  “自是为了与陈兄共商抗徐大计而来。”

  温辞从善笑道。

  “原来如此。”

  陈昌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如今大周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天下又有如徐贼这般的枭首趁势而起,假借起义之名行尽恶事,惹得天怒人怨,我等确是不能坐以待毙。”

  话说到这儿,很明显,是该作为正主的陈天赐出声了。

  在陈昌的预想中,少爷只需与对方周旋几句,最后应允下来,那么这件事便算成了,而且最后不论成败,促进双方联手的都不是他们这边,而是白衣郎,所以他们世家势力、他们陈家之龙麾下的这些人,只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

  挑起战乱的,是徐贼。

  要杀徐贼从而再起战事的,是白衣郎。

  然而接下来,身为正主的陈天赐确实开口说话了,可说出口的话,却让谋士陈昌悚然一惊!

  “这位......圣女是吧?”

  陈天赐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温辞的身上,反而看着不发一言的女子,问道,“听说当初就是你,杀了我那不争气的族弟陈平?”

  或许谁也没有想到,在本该洽谈联手的谈判桌上,这位陈家之龙,却是突兀的将矛头引到了柳蝉衣的身上!

  七杀圣女似乎微不可闻的皱了皱柳眉。

  白衣郎温辞则是端起一杯热茶,轻抿了口。

  这一切,落在了陈天赐的眼中,让他嘴角的笑意不由的更浓了几分。

  这就是世人所传的有乱世明主之相的白衣郎吗?不过就是个运气好些的草包罢了!

  看吧,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七杀圣女如此发难了,这个草包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分明就是生怕因此惹他不快,从而搁置了两家联手之事!

  “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最后,还是这位站在一旁、长发如瀑、绝美似谪仙的女子终于恬淡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

  “哦,原来如此。”

  陈天赐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嘴角挑着,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似是沉闷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