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只不过......你刚才说,你的意中人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陈天赐端起了桌上布置好的精美酒杯,笑得晦暗不明,“只是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位盖世英雄究竟姓甚名谁?说来听听,我可能听说过也说不定?”
女子有些迟疑了。
这次,并非假的迟疑,而是真真正正的,柳蝉衣有些犹豫了,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往日里一个踩着人字拖的铁憨憨、带着另外两个铁憨憨,三个人满身破烂、相互搀扶着爬上了乱葬岗、让人哭笑不得却又为之动容的场景。
“他......姓徐。”
女子终究还是保留了些,眼神黯然的道。
陈天赐自然不知道他问出那句话后,面前这个女子内心中的百感交集,只当是她等不来心上人,心感悲苦罢了。
当下,这位菱花州之龙笑了,嘴角上扬,锋芒毕露,端着精美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来。
“这样的话,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陈天赐走到了女子面前,不轻不重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直视自己,嘴角的弧度显得邪戾无比,“就赌赌看,你的这位心上人,究竟敢不敢为了你闯一闯这琼楼,如何?”
对付一个再痴情不过的女子,最好的办法。
就是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心上人在她面前,软弱、无能、流露出种种不堪的模样......
“十日,我会让人将你的消息散遍整个菱花州,如果这十日内,你的那位心上人,敢来闯这琼楼,那我做主,帮你赎身,让你二人双宿双栖不止,我甚至还可以给你一笔这辈子也挥霍不完的财富。”
“可若他直到十日之后也仍不见踪影,那么我就只有一个要求。”
陈天赐紧紧的捏着女子的下巴,这一次,不在人前,他所幸不再有任何掩饰,他的眼底,是一片晦暗的笑意。
当然了,这个赌注,打从他提出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只有一个结局。
那个姓徐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来。
但凡与他陈天赐三个字沾上边的女人,在这菱花州境内,他不信真有不知死活的人胆敢来觊觎分毫,这个女人,既然已经勾起了他的兴趣,那么不论如何,最后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沦为他股掌之间的玩物!
当然了,或许此时的陈天赐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
烈日炎炎,千里之外,州道之上。
“老伯,跟你打听个事。”
挑着两担蔬果的老农在路过某处之时,却是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菱花州,现在是谁说了算?”
老农抬起头时,只看见那个说话的男人矗立在阳光底下,带来了一片阴影,话音平静。
——
(ps:第二更补上辣~!嘤!)
第八十六章 妖姬误国。
陈天赐。
菱花州屹立在顶峰的四大世家之一,陈家的少主,化玄境的修为,身具潜龙之气,也是当今菱花州唯一破了龙争之局、从中脱颖而出的人物。
在老农口中得到了这个放在菱花州几乎人尽皆知、根本算不上什么隐秘的答案之后,身披大氅的男人转过头去,看向了跟在旁边的黑衣人。
站在旁边的黑衣人抱着长刀,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些想干什么?”
老农是土生土长的菱花州人,对这来路不明的人物有些警惕,出声质问道。
然而,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下一刻老农只看见,这个身披大氅的男人丢下了一袋铜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语调与眸光一样,平淡而沉静,流露出了某种源自于内心的强烈的自信风采,“来看看你们菱花州的龙,究竟能不能上得了台面。”
老农站在原地,捧着男人方才丢来的钱袋,眼神有些微颤。
他平日里为了讨生活,来往于两州之地,没少在州道上见到些了不得的大人物,眼界还算开阔,而今天,竟莫名的有着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与这个神秘而自信的男人的一面,或许终将成为他茶余饭后与身边人的谈资!
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姓甚名谁,有着什么来头!
但他知道,上来便是剑指菱花州之龙的人物,必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当然了,这位老农并不知道,他所认为的男人身上那股强烈得令人感到畏惧的自信与霸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其实源自于男人如今已经无所畏惧、甚至是主动去追寻恐惧的内心。
——
琼楼天仙宴,将近了。
世人皆知,每月初五,极乐街琼楼,皆会举办一场盛世豪宴,广邀各方宾客,大宴全城,席间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而又因每逢大宴,平日里诸位难得一见的琼楼美人大都会现身,百花齐放、美不胜收,令人流连忘返,故而又被世人称作天仙宴。
当下,距离琼楼开宴仍有些时日,可惘山城的人流,却是已经比往日多了起来。
一部分是为了天仙宴而来,还有一部分好事者,则纯粹是因为陈家少主陈天赐,近日来已经连续数日为了同一个女子登楼饮酒、甚至不惜四处寻找一个徐姓之人的事情,而准备来看看这场因一个女人而起、却将菱花州两大世家都牵扯了进去的明争暗斗。
“陈兄好雅致,听闻琼楼的那位舞姬,可是把你都迷得不轻?”
此时的雅座之上,有一白面公子掩扇,笑着打趣道。
他为王家豪门出身,也算族内天才,因此与陈天赐走得较近,算是狐朋狗友一类。
只不过这次,在他眼中这位身绕龙气的陈家少主行事作风可是一贯霸道的很,再加上心机城府颇深,对付女子简直就是手到拈来,可这次他却听说已经足足数日了,都未能拿下一个背后无靠山无势力、身家清白的清倌人,再加上天仙宴将至,便特意来看看。
“嘘。”
然而,陈天赐却是示意让他安静,饶有兴致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台上,几乎是全神贯注。
王家贵公子也是无奈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之看向了玉台之上,却是微微眯了眯双眼,似乎有些明白了,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一向眼高于顶、视女人为掌上玩物的陈家少主,也能如此为之着迷。
台上,有女子长袖舞清月,美目恬淡,舞姿轻缓,却仿佛是天生的舞姬般,一举一动都引得人移不开目光分。
她分明清纯得如同出水青莲般,又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光凭如此动人的才容姿貌,第一眼便令人心生怜惜,而倘若得知她心有所属的话,这种保护欲便很容易就会朝着莫名的征服欲开始转变。
“确实是个少见的尤物......”
王家公子摇了摇扇子。这种女人,若是无主,说不得他也要有些兴趣了。
“要么把嘴闭上,要么出去。”
而这一次,陈天赐终于看了过来,眸光中有着几分令人悚然的寒意,话音淡淡,却如帝王般,有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闭嘴,我这就闭嘴。”
王家公子连忙讪笑了起来,也不敢再多嘴打扰他的雅兴了。
心下则是微微骇然,他没想到,这陈家少主哪是什么痴迷沉醉,简直就是有些魔怔了!
而他显然并不知道的是,自从那场赌约开始之后,陈天赐的转变就看在了他身边的追随者眼中,尤其是陈天赐帐下的头号幕僚谋士,更是多次冒死谏言,言语之间直指美色误人,眼下霸业未成、上有西岭刑罚司代中州皇朝监管十三州、下有各地潜龙蠢蠢欲动,万不可为了美色而耽误了正事!
然而,一二次无用,次数再多,这位冒死进谏的忠骨谋士,却是当场被陈天赐挥手间赶了出去。
直到被拖出琼楼大门、引来无数路人围观之时,这位忠骨谋士仍不管不顾的撇开众人,声嘶力竭的咆哮道:“如今霸业未成、西岭未定、请主公三思啊!此女不详,有祸国之相,主公万万不可沾染近身啊!!”
然而,无数围观的路人就只看见,这位冒死进谏的谋士口中的那位不详女子,一席素装白裙,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面对旁人的控诉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她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眼帘,不发一言,显得有些无辜与委屈。
千言万语,在这位忠骨谋士的口中,最终都化作了一句充满了愤懑的妖姬误国!
雅座之上,陈天赐习惯性的摩挲着指间的玉扳指,眸底尽是一片晦暗之色,紧盯着台上的女子。如果说那日与这个女人定下赌注,只是纯粹的见猎心喜,顺便当面刺激一下李家的那条丧家之犬,可几天时间下来,他却发现......
那股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征服欲,却在无形之中,变得一日比一日急迫与强烈了!
甚至于,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为自己所做过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与草率。
十日,整整十日。
他当时不应该将时间定得那么久的。
反正不过是已经注定的结局,那个劳什子姓徐之人,他估计横竖也不过是一介乡村匹夫,别说是敢来惘山城闯上一闯了,可能穷其一生连哪个小山村都走不出来,又有什么资格让这种女子心心念念的惦记这么久?
不论是江山还是美人,有能者得之才是自古以来唯一不变的真理!
当然了,此时这位集齐了菱花一州之气运在身,坐拥扈从追随者无数,更是密谋横扫相邻两大州的陈家之龙尚且想象不到,‘徐’这个被他打从心底看不起的字眼,打从于那名为蝶衣的舞姬口中说出之时,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将会让他真真切切的、铭记一辈子!
“没想到就连陈家之龙、李家公子这等人物,都能被你玩弄在股掌间之间。”
当女子一曲舞尽,回到后台,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
雪姨双手抱胸的倚靠在那儿,笑吟吟的看着她,凑近了些,调笑道:“现在路人皆知,那李家三公子可是都快和陈天赐正面干上了,这下终于如愿了吧,你个小狐狸精?”
听到雪姨这话,饶是柳蝉衣也不禁眼角微微一抽。
她,出身千年古圣地的清清白白的七杀圣女,小狐狸精?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倒也确实无法去反驳什么。
因为这种从没做过的、游转在几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十分意外的、做起来竟然轻车熟路得连她自己都莫名的感到有些害怕......
她先是见李珏痴心不改、背后屹立着与陈家有不解世仇的李家,便顺水推舟的暗中挑起了菱花州内乱,为陈天赐埋下了李家三公子这个祸根,用以稍加制衡菱花之龙,再有意无意的在陈天赐面前提起徐奕,好让陈天赐对这个尚未到来的东望反王心生敌意与提防,虽然她在关键时候仍是有所保留,并没有真正的将陈天赐的矛头引向徐奕。
但想来此时用在她身上最贴切的名词,大概确实就如陈天赐帐下谋士所说的那句妖姬误人了吧。
想到这儿,柳蝉衣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明明是个想当龙傲天的杀手,结果到了最后,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就连针绣女红、搔首弄姿都统统学了个遍。
现在她还差什么?
应该就差一门厨艺、一手家务活了,这样就能找个老实人嫁了。
“琼楼开宴在即,这几日我也是忙得很,无暇顾及你这边,所以你可要自己当心些了,那陈家之龙终归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好对付的。”
雪姨最后还是好心提醒了她一句。怕她被那陈家之龙得了手。
因为,自从陈天赐来到琼楼、并且对她这位蝶衣姑娘表露出浓厚的兴趣的那一天起,琼楼大主管就十分贴心的为这位菱花之龙安排好了一切。私下里找她谈过一次,让她可以不用理会旁人,只要负责稳住这位未来的菱花之主就够了。
“知道了,雪姨且去忙就是了。”
柳蝉衣微微颔首,眼帘微垂,敛去了眼底的平静之色。
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陈天赐的棘手程度了。
说到底也是个集一州大气运于身的潜龙之子,确实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如李家三公子李珏一样的话,或许还可稍加拿捏、颇好揣测,可陈天赐此人,却是几乎一上来就占据了主动,根本无法轻易拿捏,现在也只能远不远近不近的吊着。
可这样吊着,终归也有个头。
她终究还是第一次做这种魅惑旁人之事,可能不小心有些用力过猛了,导致不论是李珏还是陈天赐,未免也对她太过着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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