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然后,温辞那平淡而和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响起,“如果有,那就两个好了。”
柳蝉衣拿着糖人,微微垂下眼帘。
原来这个家伙,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心事重重。
所以,这是在想法子哄她开心吗?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座镇子,显得静谧而祥和。
有老者围在镇口下棋,有孩童在街道上嬉戏跑闹,也有少年郎坐在家门口、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向邻家妹子传达情意。
红尘间,众生百态。
事实却是如温辞所说,镇东的王大爷虽然脾气差了些,但手艺却是一流,没两天就将琴修好,给温辞送了回去。
而接下来的数十日光景,镇上的人们也渐渐习惯了,这个文静的目盲妹妹总会在兄长的陪伴下到醉香楼,作为琴师坐在大堂内为食客们弹上几曲,赚取些微薄的碎铜板,而这姓温的温雅兄长,则是独自离开,上山砍柴,到了傍晚时分便总会雷打不动的来接目盲妹妹回家,偶尔还会带着目盲的妹妹到河边捞鱼,改善一下晚上的伙食。
这对兄妹虽然日子过得清贫而平淡,但感情很好,兄长温文尔雅,自力更生;目盲妹妹文静淡雅,乖巧懂事得令人感到心疼。
至少在镇上的人们看来,事实就是这样的。
而事实上——
在外人眼中乖巧懂事的目盲妹妹,此时正一手拎着兄长的衣襟,面无表情的将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扔了出去,就像是丢垃圾一样。
“真过分。”
温辞跌坐在地上,无奈的摊了摊手,“兄长照顾双目失明的远房表妹的起居饮食,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第一,我与你是同期杀手,并且我修为境界比你高,论资排辈,我当你远房表姐还差不多。”
柳蝉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语调平静的道:“第二,我没真瞎,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情。”
说完,她就打算转身关上房门,把这个家伙丢在外面。
“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的。”
温辞见状,也不再逗她了,面色变得正经了些许,“左老,回来了。”
啪!
柳蝉衣的脚步微微一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心跳仿佛都漏了半拍。
这几天下来,除了刚开始时,她还会时不时的通过直播间关注徐奕的动向,见他似乎底牌无数的样子,也就稍微安心了些许,全身心投入到这平淡的日常生活中,想着尽快突破到化玄初期,这样也方便她在暗中为徐奕提供一些帮助。
可现在,却猝不及防的接到了左老回来了的消息,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要知道,七杀圣地的杀手回归组织,往往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暗杀对象已经死了!
温辞看着她这般的反应,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此时脸上的笑容亦如以往那般温雅和煦,却掺杂进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淡淡的晦暗之色。他眼中一直以来都高贵冷静的七杀圣女、惊才绝艳到让他也自叹不如的天之骄女,如今却也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失了平稳的心境。
这就是她的关心则乱么?
“那人怎么样了?”
柳蝉衣垂落在身侧的双拳略微攥紧,问道。
“那人如何,我不知道。”
温辞起身走近,说着,往她手中塞了一条纸条,“但左老偷偷来找过我一趟,他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并且他嘱咐我,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柳蝉衣突然只觉得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可在这时,她却是猝不及防的被人从身后一拉,整个人原地转了个圈,正面对着温辞。
然后她就满眼错愕的看见面前这个家伙,抬起一只宽厚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然后非常可恨的揉乱了她一头柔顺的长发,温暖和煦的笑道:
“本来就瞎了,再这么愁眉苦脸的,更丑了。”
“你才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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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风云动荡
待得温辞带着斧子出了家门,上了山,柳蝉衣这才打开了手中的纸条。不得不说的是,被温辞临走前一搅和,她的心情倒也没那么复杂了。
只见纸条上,只写了简单的一个字。
——‘安’。
苍劲有力、铁画银钩般的笔画,毫无疑问,出自左老之手。
柳蝉衣看完了纸条之后,沉静了良久,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找来了烛火,亲眼看着这张有着左老字迹的纸条,在烛火中逐渐化作灰烬。
不出意外的话,左老的意思应该是,让她静心闭关,继续冲击化玄,不用理会外界事物。
徐奕,没死。
然而,与柳蝉衣在安平镇上这段平静而安宁的时光不同的是,东望神州的修士界,近日来却是龙蛇起陆,暗流涌动。
原来,佛门遗迹出现在东望神州境内一事,不知为何,竟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传遍了整个西岭十三大州,一时间令各大神州动荡!
有不少大势力不满东望神州的做法,表示他们东望州之人的吃相未免也太过难看了些。毕竟要知道,在西岭十三神州内,东望神州的排名与整体实力,原本就一直都处在前沿,甚至是一直以来公认的最强神州,原因也只有一个。
且不说太上剑派这个屹立千百年不倒的剑道大宗,东望神州还有着行事神秘、一直蛰伏不出的七杀圣地,以及凶焰滔天的血衣楼、莺莺燕燕但整体实力却不容小觑的揽月宗等一众顶尖势力,就已经注定了东望神州在西岭的霸主级地位,是其他大州再过百年也无法撼动的。
其他神州与东望相比起来,相对好一些的,也是弱了不止一筹,差的那些,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贫瘠之地了,别说顶尖宗门了,就是普通的二流小宗门也可以在当地称霸一方,门下出了一个小小的小金刚境修士,就已经能打着惊才绝艳的名号四处招摇了。
所以毫不夸张的说,东望神州在其他大州的修士们看来,一直都顶着整个西岭最强神州的名号,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这里有着整个西岭十三州内最为顶尖的宗门世家、最为可怕的天才英杰、最为惊艳的美人仙子,当然......这里也有着最诱人的机遇和试炼,只有踏上这个舞台,才能真正意义上领略西岭大域的风采。
当然,相对而言的,东望神州的修士们也个个眼高于顶的看不起这些贫瘠小地,认为那些灵气稀薄的地方,就是再过几百年,也出不了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
可这一次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狠狠的给了东望神州的修士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原来,东望州之外的另外几个大州,如菱花州、下贺州等贫瘠之地,这一次不知为何,竟是接连涌现出了数位惊才绝艳的天骄人物,其中最可怕的一个,据说前不久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宰猪的小子,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偶然踏上了修行之道,可前后不过数年的光景,如今居然已是大金刚巅峰、距离化玄只有一步之遥的恐怖境界,如此骇人听闻的修为,已然直追他们东望神州最顶尖的那一列人物!
不,或许就是七杀圣女,剑帝苏长空等人在此,也不敢保证能有如此惊人的修行速度!
而事实还不仅如此,有一位来自下贺州的持枪少年横空出世,来到东望神州的第一天便径直找上了圣体宗,然后十分惊掉人眼球的,将圣体宗最杰出的天才袁熊打败,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仅仅只用了十招不到,便破了袁熊引以为傲的护体灵力、圣体宗的横练肉身!
要知道,在那佛门遗迹之中,金色大佛脚下的三样宝物,其中两样被七杀圣女和剑帝二人瓜分这自不用多说,剩下的那一柄品级丝毫不弱于任何圣地传承之物的佛门戒刀,可是被袁熊硬生生的突出重围,夺了下来,由此已经不难看出,袁熊的实力在东望神州年轻一代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可如今却在手持戒刀的情况下,被一个贫瘠之地出身的使枪少年短短十招之间击败,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但如果说这些还只是让东望神州的修士们感到震惊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彻底按捺不住感到愤怒了。
那是一个来自菱花州某大世家的公子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在来到东望神州的第一天,就当众放出话去,指名道姓的要挑战太上剑派的剑道第一人,苏长空。并且表示,近日准备上揽月宗见见仙子醉玲珑、以及七杀圣地那位行踪缥缈不定的七杀圣女。
这位公子哥的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就是不仅要将东望神州的剑道第一人踩在脚底下,还要将你们东望无人摘得下来的两朵高岭之花都给摘了!
此言一出,当即引起了东望神州无数青年才俊的愤慨与不满,要去教训教训此人。
但这位来自菱花州的世家公子哥的修为境界却也是不俗,大金刚巅峰的实力,倒也接连击败了几位前来挑战的青年才俊,于是一下子他整个人更加得意忘形了,口出狂言的表示,要苏长空亲自过来,否则不论是谁来,一概都不够看!
但可惜的是,佛门遗迹之后,剑帝苏长空便已经闭关养伤,至今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太上剑派那边,似乎也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所以,无人应战。
这位公子哥的嚣张气焰,让他一时间在同龄人中风头无俩。可他却还觉得仍不满足,在他看来,东望神州不过是个空有最强州域之名的地方罢了,这里所谓的天之骄子,不过只是占了个好出生地,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在他手下连三招都走不过。
所以,没过多久他又当众放话,在风月城摆下宴席,表示听闻揽月宗的醉仙子舞姿倾国倾城,可上九天揽月,邀其前来一叙,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揽月宗的仙子根本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也就自讨了个没趣。
但事情远远还未结束,紧接着这位世家公子哥又听身边的小跟班提到,按照当世所流传的说法,七杀圣地有着一条不成文规矩,能让他们在场众人百分之百可以一睹七杀圣女——这位在东望神州盛名不下于少年剑帝苏长空的天之骄女的倾城真容。
那就是斥巨资,请动七杀圣女,来取他们的性命!
小跟班越说越兴奋,试想一下,这可是难得能够近距离接触人家的机会,要是在交手的过程中,不小心俘虏了这位东望第一美人的芳心,岂不是还成了一桩美谈?
世家公子哥,仔细思索了一番后,居然同意了这个提议。
然后,他还真的这么做了,不惜耗费巨资,就连最喜欢的灵玉扳指也一并压上了,当众表示要请七杀圣地出手杀自己,而且这单活必须要由他们七杀圣地的圣女柳蝉衣亲自出面来接,他才肯承认!
这消息一经传出,原本还对这个嚣张得无法无天的他乡来客感到愤慨的东望神州修士们,一下子都有种释然了的感觉。
他们也不知道该说这个从菱花州而来的世家公子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精神有点问题了——请动七杀圣地的杀手出手杀自己?
不过,在颇感幸灾乐祸之余,东望神州的不少势力也都不禁开始期待着七杀圣地接下这桩生意,然后让这个菱花州的公子哥明白,他们东望神州的顶尖天才,还不是区区一个菱花州出身的小世家子弟能够招惹得起的。
这些日子下来,东望神州的不少年轻人,可算是憋了一口恶气在心底。
圣体宗的袁熊被一位横空出世的持枪少年十招打败;接连数位东望神州的青年才俊落败;精通阴阳道的世家子弟湛略,似乎也招惹上了什么麻烦;剑帝苏长空闭关不出,无人应战,要是再不出一个人狠狠打压这些异乡来客的气焰,东望神州年轻一代的脸面可都要丢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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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除非他加钱。
然而,今天的安平镇,却还是一如往常那般的安宁而祥和。
街道上的摊贩、左邻右舍们依旧能够看见,目盲少女一如往常那般的背着古琴,白布蒙眼,安静恬淡,去了醉香楼。
她的背影,孤单之余,与四周的环境也显得格格不入。
有好心的摆摊大婶实在看不下去了,表示要陪着目盲少女一同前去醉香楼,免得她中途出什么意外,话虽说得糙,却也顾忌到了她的心情,并没有直接点明自己的忧虑——怕她不能视物、走在路上万一不知被什么居心叵测的人拐了去可能都不知道。
目盲少女却是微微欠身,婉拒了,独自抱着古琴,静静的穿过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待得到了醉香楼,她在大堂上坐下,对那如往常般喧闹的环境视而不见,轻轻的拨弄起了琴弦。
这里没有修士界,没有境界,也没有灵气,有的仅仅只是一个心境沉静的妙龄少女,以及这一间小小酒楼里的红尘百态。
傍晚,她领了些铜板,与醉香楼的老板娘道了谢,回了四合院,砍柴归来的温辞早早的做好了几道小菜,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
今天的膳食格外不错,除了有白叶青之外,还有一条温辞特地去镇外河里捞来的大鱼,熬制成汤,味道鲜美无比。
“今天河里的鱼挺肥的,多吃点。”
温辞如往常那般替她夹着菜,再平常不过的嘱咐道。
有关于外界的动荡与风波,一字不提,因为他知道,这些消息该知道的她作为圣女其实比他更加清楚,所以并不需要他去多此一举。
目盲少女只是动作轻柔的夹着菜,细嚼慢咽,恬静不语。
良久,她往嘴里夹了一筷子鱼肉,这才轻声开口,道:“帮我放话出去,告诉外面那个人,这活我不接。”
温辞手中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顿,看着眉眼恬淡、与世无争的她,笑了笑,也不多问,“嗯。”
可很快,下一句话就来了。
“除非他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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