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修个仙还赶上直播了? 第19章

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嗯?”

  这时,远隔千里之遥的七杀老圣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是冰冷的直接与徐奕对上了视线!

  “嘶——”

  直播间内,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众人,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一些猝不及防的,甚至下意识的离远了许多,不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艹,这老东西猝不及防的一眼突然瞪过来,还挺吓人的......】

  有这么一条弹幕在直播间内飘过,不过从那字里行间也能看得出来,发弹幕的人底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足了。

  原因无他。

  这个布衣少年的眼眸,幽深而冷冽,仿佛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涌着尸山血海般的酷烈,冰冷至极的杀气直抵人心,让人心生寒意!

  这就是修为境界远远凌驾于无数修士之上,就连杀圣二字也难以形容其实力分毫的通天大能!

  整个直播间,唯独徐奕一人站在那儿,没有分毫的避让,他只是眼神冷戾的和这位七杀老圣主隔空静静的对视着。

  ——

  醉香楼是安平镇上最大的一间酒楼,平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只是酒楼内的食物精美则矣,却是价格不菲,一般客人只能在第一层进食,只有一些身份显赫之人才能上至二楼与三楼,要知道,更高的楼层据说还有着一般有仙人才能享用到的灵米和妖兽肉供应,不过寻常的酒客基本都只是听听便过的,这种东西,就是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敢动筷。

  毕竟现在这年头,不论什么东西,只要和仙人沾上了边,就注定了价格不符、有价无市。

  而今天的醉香楼,却是格外的热闹。

  因为一楼的大堂上,新来了一位年轻而神秘的目盲少女,衣着朴素,相貌不俗,弹得一手好琴,据说是镇上不知哪个砍柴为生的年轻人的远房表妹。这无疑为醉香楼吸引了一大批的酒客,他们在台下纷纷叫嚷了起来,要台上的这位目盲少女弹首荤曲,给大家助助兴。

  面对酒客们的要求,目盲少女只是恬静的摇头,接着弹起了原本的小曲,宁静悠远,令人打从心底感到祥和。

  “小姑娘,我看你长得也不错,虽然瞎了是挺可惜的,但要不要考虑一下给咱家少爷当一房妾室?”

  台下,有小厮在年轻公子哥的授意下,当着众人的面,满脸豪气的道:“你可别嫌地位低了,要知道我家少爷还有一位表哥,那可是在鹿郡问剑宗内门修行的弟子,妥妥的少年剑仙!”

  台上,目盲少女微微欠身,向台下的公子哥施了个万福,也没说什么,接着弹起了曲。

  “真是不识抬举。”

  小厮见她这幅模样,不由的撇了撇嘴。

  不过好在坐在旁边的年轻公子哥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废话,影响听曲,小厮这也没多为难台上这位专注拨弄着琴弦的目盲少女。

  这目盲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柳蝉衣。

  她双目上缠着一层白布,也没有多做什么掩饰,只是换下了往常的黑衣,穿上了一身素净的布衣,并且将自身气息稍作掩饰,这样一来,在整体形象没有产生任何改变的前提下,她整个人就已经较以往显得要不起眼许多了。

  七杀圣地世代相传、曾让西岭无数势力都闻风丧胆的恐怖杀人术,全名为无相杀生术,主修的便是一缕杀气、一缕隐息、一缕烟火气,可以说皆是为了暗杀与行刺而准备的。而与一旦功法到达瓶颈,就需开牌接活来寻求突破的寻常子弟不同,她修无相杀生术,根本没有任何瓶颈可言。

  她所缺少的,仅仅只是一种感悟。

  一种只有行走在这漫漫烟火气的尘世之中才能得到的心境感悟。

  七杀老圣主所说的话从来不容许任何人忤逆,哪怕是她也一样,既然已经说了让她此事过后自去闭关、待得真正踏入了化玄境再出去,那就是要她不惜一切代价的在最短时间内突破到化玄初期了。

  醉香楼的一楼大堂上,琴音袅袅。

  “铿——”

  可没过多久,琴弦却是突兀的崩断了。

  略微有些走神的柳蝉衣,低头‘看’向了渗出血珠的食指。

  直到此时此刻,她还是难免的会想到此时不知在何处的徐奕。要知道,七杀圣地门人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恐怖,她作为门内圣女是最清楚不过的,老圣主没有让年轻子弟出手,而是让修为境界深不可测的杀圣左老出面处理,那很明显就是不想放任徐奕继续活着了。

  七杀圣地想杀的人,迄今为止,除了中州那位‘神朝之主’外,还没有人能不死,徐奕一个小金刚境的修士,即便有着穿越者的气运加成,活下来的几缕也十分渺茫。

  而徐奕一旦身死,她未来的命运,就当真无法逆转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违逆圣地的意愿,所以未来那位将会应运而生的潜龙之子,她可以接受自己去尽心尽力的去辅佐对方,却唯独接受不了沦为对方妾室与玩物的悲惨结局。

  但眼下,她除了时不时的关注一下直播间里徐奕的最新动向之外,已经很难再给他提供什么帮助了。

  “去,赶紧把本少爷的金疮药给台上这位小姐送去。”

  台下,贵公子见状,嘴角微扬,大手一挥道。这种小美人,来硬的自然是不行,还得玩些软手段才行。

  对于这种穷苦人家的女孩来说,怕是一辈子都没接触过黑玉跌打膏这种昂贵到可以买她一百身衣物的好东西吧?

  可是,就在这时,背着一捆木柴的年轻人,却是朴实无华的走到了台上。

  “今天不弹了,咱们回家吧。”

  年轻人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衣服替她擦去了上面的血渍,然后笑脸温和的看向了她。

  ——

  (ps:emmm写这个人的时候寡差点徐长偃这三个字都打出来了,最后想了想,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妈呀徐木头你死得好惨啊QAQ)

第二十五章 内 部 裙 8 6 9 0 6 2 9 5 2,温辞。

  坐在台下酒桌的公子哥,看着这个坏他好事的砍柴小子,有些不悦的眯起了双眼,但考虑到背后兄长和整个家族的面子都还摆在这儿呢,也就没有当场发作。

  “少爷,现在还送吗?”

  已经取来了药膏的小厮站在旁边,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你说呢?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

  公子哥没好气的瞪了这个不识趣的家仆一眼,小厮讪讪的退到了一旁。

  柳蝉衣‘看着’面前这个笑容温和、相貌俊逸的负柴年轻人,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俊逸年轻人替她抱起了不算沉重的古琴,收拾家当,然后领着她上了酒楼的二层,与醉香楼的老板娘简单的打过招呼后,便带着她这个‘目盲妹妹’头也不回的出了酒楼。

  “难得见你走神。”

  走出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俊逸青年与一身布衣的目盲少女并肩而行,笑问:“在想什么?”

  此时在旁人看来,一个背着柴堆的砍柴青年,带着一个目盲的妹妹走在纷乱的人群中,平淡与安详的相处氛围之中,竟有着一种淡淡的温馨感。

  柳蝉衣只是安静的走在他身边,并没有出声回话。

  七杀圣地与寻常那些讲究不沾尘世因果、太上忘情的宗门不同,所修的便是那一丝烟火气,所以短寿村里与其说是一个上古圣地,倒不如说是一个真正的凡人村落,村中的人们往往能以各式各样的身份毫无违和感的融入附近的城镇、集市之中。

  在这里,他们或许是孩子们眼中慈祥的老人;或许是学生眼中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又或许是街坊邻居眼中不学无术的街头的泼皮无赖;当然......也可能是整日以上山砍柴为生,不时来酒楼帮忙做些杂工的青年。

  是的,这个背着一捆柴火的年轻人,正是七杀圣地出身的杀手。

  并且比起寻常子弟,他还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可怕身份。

  要知道,曾经的七杀圣地,在如今整个东望神州各方势力都几乎家喻户晓的七杀圣女柳蝉衣之前,其实还有着一位天赋最为出类拔萃、才识过人,被一众长老都赞赏有加的天才,是当时的年轻一代之中公认的最有力的圣子之位候选人。

  这位天才,名为温辞。

  弱冠之年将无相杀生术修习到了第二层‘红尘相’的境界,此子天资之过人,就连常年闭关的老圣主也略有耳闻。

  可是后来,一位比他更加惊才绝艳的人物却出现了......

  而那个人,此时此刻就走在他的身边。

  “镇东的王大爷平日里就喜欢鼓捣乐器,你的琴回头咱们送到他那儿去,换根弦的事,应该用不了几天,不耽误你去酒楼弹曲。”

  温辞走在街道上,笑看了她一眼,安抚道。

  走在他身边的柳蝉衣还是沉静不语,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温家小子!”

  这条街上有着五花八门的格式摊贩,两人在路过其中一个猪肉摊时,被一位头上包着白巾的中年妇人热情的叫住了,“哎哟,这就是你说的远房妹子啊?”

  中年妇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柳蝉衣,啧啧赞道,“瞧这姑娘,长的就是俊俏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

  “您好。”

  柳蝉衣也只是微微颔首,礼节性的问了个好。

  中年妇人顿时笑得乐开了花,“还这么有礼貌,多好一姑娘。”

  “王婶,您就别逗她了。你别看我家这小妹表面上文文静静的,其实她可是怕生得很。”

  温辞扬起温和无奈的笑脸,同时大手抬起,很自然的放在‘自家妹子’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揉了揉。

  生平几乎没被人揉过头发的柳蝉衣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头,但也没说些什么,继续保持安静。

  “好好好,咱不说了不说了。”

  名为王婶的中年妇人笑颜如花,转身去摊位上拿了二两肥肉,用油纸包好,不由分说就塞到了柳蝉衣的怀里,“来,这可是猪身上油脂最厚的膘肉,赶紧拿回去补补身子,丫头怎么瞧着怎么讨人喜欢,不过就是太瘦了些,一阵风都快能把你刮跑了。”

  摊位上,一位拿着菜刀光膀子的屠夫,看着自家婆娘,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出声制止。

  他知道自家婆娘好心,平日里自家婆娘虽然对这自食其力、砍柴为生的温小子多有照顾,那也不过是对方买肉时少算他几颗铜板罢了,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大方的送出一块膘肉,大概是见了这温小子身边跟着的远房妹子,明明正处在貌美如花的大好年纪、人也乖巧温静得十分讨喜,却是瞎了眼睛,这才动了恻隐之心。

  一阵推脱过后,温辞还是抵不住王婶的热情,不得不收下了这二两肥猪肉。

  柳蝉衣生平第一次手上提着肥猪肉,面色恬静,平淡的出声提醒了一句,“按圣地礼数,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圣女大人。”

  原来,温辞空出来的大手,至今还十分自然的搭在她的香肩上,在外人看来,这其实就是兄妹之间很平常的肢体接触。

  但如果用圣地礼数上来说,对待圣女如此,已经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了,她完全已经具备了动手揍这个家伙一顿的理由。

  温辞似乎心情不错,笑意淡淡的看着她,“可要照安平镇上的礼数,你也应该唤我一声哥哥。”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不是圣地,要讲的自然不是圣地礼数。

  柳蝉衣一时无言以对,干脆移开了视线,不再搭理他了。

  她其实也真的想不通。虽然当初是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但归根结底还是她抢走了这个人的圣子之位,结果到头来,这个家伙反而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照样能心无芥蒂的和她相处着,甚至还往往能把她这个大部分情况下都维持着高冷形象的圣女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路上,不少摊贩都还算热情的与温辞打着招呼,同时也不忘多看跟在他身边的温静的目盲少女两眼。

  由此已经看出,温辞在这邻里街坊之间留下的印象,其实是非常不错的。

  不过想来也正常,即便是柳蝉衣也不得不承认,温辞这个人身上确实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润气质,想必就是有一天他站在这条街上当众表示,自己其实是出自七杀圣地的杀手,所有人也只会当他是在开玩笑而已。

  而就在这时,柳蝉衣的面前,忽然多出了一根造型十分别致的小糖人。

  她有些愣怔。

  原来温辞在路过一间糖人小摊时,就不知何时已经付完了铜板,买来了两个糖人。

  此时温辞就将手中一个造型为羊角辫女孩的糖人递给了她,温和道:“难得出来一趟,试试吧,味道挺不错的。”

  柳蝉衣看着面前这串糖人,安静了很久,才伸手接了过来,却只是看着,没有放入口中。

  “这是镇子上的小孩告诉我的,不管遇到什么,心情多差都好,这世上永远没有一个糖人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