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轮番的几句问话,可跪在大殿之上、并未被堵住口舌的男子,始终都只是缄默不语,但让柳蝉衣难得的感到有些拿捏不准的,是这个男人隔着头套的眼神,坐在主位上的她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个人从始至终,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但那种眼神,并不带一丝一毫的敌意、更不带其他的情绪。
就仅仅只是安静的看着,就像是在看一个易碎的珍品。
雍容华贵、头戴凤冠的柳蝉衣站起身来,拖着长长的宫裙,走向了这个男人,伸手,抓住了套在这个男人头上的头套,一点一点的揭了开来。
最后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却是一张,足以让她这位当朝五皇妃愣怔当场的脸庞!
“好久不见了,蝶衣姐姐......”
这个满身斑驳伤痕的年轻人,似乎还一如往日,笑容温温淡淡的、眸光枯静的犹如死水,唯独只有在看着她时,方才泛起那么些许的波澜。
刹那之间,数不尽的回忆翻涌而至!
柳蝉衣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而俊逸、似对自己身上的斑驳伤痕全都浑不在意的少年,她本该充满了缜密算计与冰冷肃杀的眼眸中,却是破天荒的泛起了几分怔怔然的涟漪与波澜。
“李珏......”
她这位大周五皇妃,就站在原地,仍打从心底不敢相信的道出了眼前这个已经胆大包天到了、敢孤身一人前去行刺大周镇北王的少年的名讳。
正是,曾几何时的西岭群龙之一,
菱花州直到最后方才现世、曾一度与如今的西魏之主、北原白衣王呈三足鼎立之势相互对峙的真潜龙,李家三公子,李珏!
我们是冠军,EDG牛逼!
时隔几年之后的今天,LPL终于再次夺冠捧杯了!
今晚的EDG牛逼就完事了!!!
许秀你接着秀呀!你给我秀呀(滑稽)!!
话不多说了,女仆黑丝、日更万字什么的,全部依言安排上!!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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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曲名,称帝!
一下子,所有想不通的细枝末节,全部都串联在了一起。
因为如果对方是这位李家三公子的话,那么他确确实实具备着去刺杀镇北王的动机以及胆魄。毕竟放眼整个中州大域,只知晓她明面上五皇妃这一层身份的人,不会知道她后续想对镇北王动手,能够准确猜中她心底想法的,便就只有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了。
在得知了李珏的真身之后,柳蝉衣也并没有急着与他叙旧、过问西魏之事,而是先将他在长鸿阁内安顿了下来。毕竟而今正是大周将立新帝之际,时局动荡、敏感无比,尽管整个长鸿阁上下早已尽在她手,还是避免多生事端为好。
而对外,她则是令大内禁军三缄其口,不得提及任何关于刺客之事,就权当是去北地边关巡视了一圈便无功而返罢了。
直到第二天的深夜时分。
忙碌完诸多事宜、例外皆打点完毕的她,才有空再次来到了李珏的住所,一来她便只见,这位曾经流连花丛、颓然作乐、后才一朝趁势而起的李家三公子,打从安顿下来后不论是美酒佳肴、还是婢女伺候,他都统统没有动过,便只是静静的在等她前来罢了。
而也是在这位也曾意气风发过的西魏故人的面前,她这位如今大权在握的大周五皇妃,才能略微卸下些许心防,待这个似乎总是长不大的、眼里死寂灰败的年轻人,也有着些许恻隐之心、许是愧疚,因此与他说话之时,语气都放柔了不少。
毕竟,她曾确确实实的利用过这位李家三公子,与陈天赐周旋。
她也自知,在她这一生的愧对之人中,这位从始至终都心甘情愿为她掌中棋子驱使的李珏公子,当是其中甚者。
“当初,西魏宫廷之变......”
深夜,烛火摇曳,这位曾也是人中龙凤的李三公子,眸光沉淡的,叙说起了她消失之后的事情。
原来,在她被天玑子、燕琮等人强闯掳走之后,那个小痞子尽管为了只身救她,并未在洛阳城中坐镇,可那一切背后的幕后黑手、破碗老头也是因为她最后的通报,而被倾巢而动的整个大魏重军团团包围、当场被擒,实力深不可测的堂堂圣人,便就那样被勾穿琵琶骨、十方镇灵链加身,被阳才庞孝德亲自布下的阵法所镇压,从此沦为大魏的阶下囚。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当怒不可遏的文武群臣都进谏,要请魏王立斩此人,为大魏除去大患、也算圆了七杀圣女最后遗愿之际,性情逐渐变得喜怒无常、阴鸷狼顾的西魏之主却是挥袖,留下了那破碗老头一命。
当时包括他在内,满朝文武,谁也不知道这位西魏之主究竟想做些什么。
但那在暗地里搅弄风雨的破碗老头,也因此苟延残喘,一路被关押至今。
他一直以来都对那西魏之主不作为心存愤懑,尽管他也很清楚,而今的整个西魏,乃是无数人付诸了心血而成的,但他就是恨怒交加、鄙夷西魏之主的毫不作为!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直到身为西魏一地太守的他意外得知,西魏宫廷由血衣楼与七杀圣地的前身打造而成的泠雀营暗探,秘密潜入中州,疑有大动作时,他也毫不犹豫的将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便孤身一人去了中州。
中州地域,广袤无边,更设有重重关卡,他从最初的锦衣公子,颠沛流离到最后,成了一介流亡难民,才抵达了中州上京城,兜兜转转间终于找到了那令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身影,只不过那时的她,已是被囚禁在长鸿阁内的笼中雀,身边还有着开阳大将寸步不离时刻看守。
于是他便开始改头换面,在中州定居了下来,开始费尽心思的想着该如何救她脱困。
可奈何,那时的长鸿阁仍以周胤祯为主,如日中天,权势滔天,根本不是他所能撼动得了分毫的。
不过好在后来,隐藏在中州城内也不敢与她相见的李珏,便是得知了西魏虎狼终于倾巢而动、马踏上京城的消息,尽管依旧没能带走她,但却也是从那开始,大周潜龙名存实亡,周胤祯麾下势力全然落于她的掌控之中,他就这样看着她一步步掌控长鸿阁、扫除异己,最后如日中天、权倾朝野。
可她并不知道的是,
就在她命大内禁军大肆扫除异己时,民间大街小巷,仍有不少针对她的声音,可也俱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那是他做的。
她也不知道的是,在她彻底夺取了周胤祯的残党遗部,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只手遮天,唯一的心腹大患便只剩下了那掌握着军中大权的镇北王时,他这个隐居上京城、为给人们题字维生的穷困书生,是如何变卖掉了所有的字画家财,换了一身衣物、一把刀。
就那样独自走上了苍茫无边、漫天风雪的北地之路。
正如她当初在菱花州,放过了狼狈篝火的陈天赐,紧随其后的他,却毫不迟疑的一刀了结了陈天赐般......
所有能对她产生威胁的人或事,
纵然她再恻隐、再心软,他也会一个不留的、在暗地里,全部抹除!
柳蝉衣在旁安静的听着,从始至终不插一言,尽管李珏刻意的省略去了不少艰险曲折,但依旧还是能听出潜藏在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之下、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波澜与凶险。
“为何?”
她的眸光中潜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悲怜,问了。
问的是,分明知晓如她这种绝情之人,一旦倾尽所有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再轻易回头,何必还要替她去做这些事、去沾这些无谓的因果。
“因为姐姐,曾向我借剑......”
李珏眸光浅淡、没去看她,却没说完的是,那时便已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她,那一借,借走的不仅是他的佩剑,也借走他大半条命。
正如她会为了某个心仪的男子,将菱花州满堂英杰都玩弄在股掌之间、鼓弄天下权势、搅乱中州格局一般,他也可以为了她,远走千里来到上京城,隐居幕后守着她,更可以只身一剑,远行北地边关行刺镇北王,替她除去心头大患。
“其实在菱花州大定之后,我便找了许多名伶,可她们......始终没有一个像姐姐的。”
李珏看着她,一双漆黑如渊的眸子逐渐失去了色彩,但还是轻淡的、带着几分缅怀与怅然的说完了最后的话语,“真的好想再看到姐姐,再舞一场啊......”
哪怕也如那时仍在菱花州的她一般,仅仅只是为了蛊惑人心、掌权弄势而已。
可他也依然,甘之如殆。
“你先在这好好歇息吧。”
柳蝉衣放下了点在他睡穴之上的手指,看着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已经不止多久没有歇息过的年轻人,起身为他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衣,这才离去,就在转身之际,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她的眸光逐渐变得沉淡、冰冷起来。
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这一说,招惹了他,便是招惹了。
她不能令他此生尽善尽美,自身也早已有所归属,可她却能答应这个始终有着一抹执念在胸的少年,此生最后、也是唯一的请求。
她会再舞一曲。
但却非如昔日菱花州一般、简简单单的青楼伶人,而是在那......
天下威严最重之地,中州天家,龙庭皇位前,单单只为了这个如枯木般沉寂、死气沉沉的年轻人,再大大方方的舞上一回、舞一曲盛世、舞一曲天下。
她要——
称帝!
第二百一十二章 登基,周文帝。
不出几日。
中州上京,终于昭告天下,五皇子周胤祯奉天承运,继位大统,承先皇之志,登基称新帝,尊号为‘文’。
这一日的上京城,大赦!
百官文武来朝,包括余下几位注定了再无望争龙的幌子在内,哪怕是为先帝垂帘听政、把持朝政的文幽皇后也不例外,皆来参见。跪伏在地的他们亲眼见证着那终是十二旒玉冕、明黄龙袍加身的新帝,携手凤冠霞帔、威仪十足的凰命帝后,在数十名太监宫女的陪同之下,在那绵延了足足上百里、一路从上京城外铺设至了气象恢弘的皇宫大内主殿之前的镶玉金毯上,由远及近缓步走来。
甚至这一次,东厂督主雨玄虞都以大太监的身份亲自接过了主持登基之礼的重任,陪同在新帝与帝后身侧。
不仅如此,整个上京城,里里外外,层层关卡,由人均化玄的禁军重重把守,戒备森严至极。
甚至就连整个中州各地,关隘城镇,俱是重重戒严,显然皆是接到了来自上头的命令,纵是一只苍蝇也不会轻易放任过关。
当然了,其实大周无须森严至此,也并不会有人趁此时机做些什么。
纵观当今天下,南疆、安宁道等势力是不敢在这种时候触大周霉头,而最有可能也具备如此势力的北汉与西魏则是不会。
是的,不会。
不论是那个风雪中站在城墙之上、任由身边谋士撑着油纸伞,淡淡眺望着中原方向的、一袭狐裘的温雅男子;还是一袭黑锦龙袍、性情喜怒无常、被天下人誉为虎狼之主的恶贼枭雄,皆不会贸然行事,因为他们各自心中都很清楚......
“时值天下乱象,动荡四起,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幸今大周奉天承运,迎新帝登基,兴国安邦,不负先帝遗志!”
伴随着东厂督主雨玄虞在祭天时的朗声所读,分列于两旁的文武百官也纷纷撩起衣袍下摆,跪伏了下去。
甚至就连整个中州、整个上京城,不论是大街小巷还是各地城郡,几乎人人都在遥遥跪拜着那并肩站立在祭天台前的新帝与帝后。
只是,并未有人察觉到东厂督主在大声朗读时,眸底却涌动着几分晦暗之色。
在场更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如今本该是天下共主的大周新帝,神色隐有几分挣扎,拿着祭天香烛时双手微微发颤,甚至就连手背上都泛起了一根根狰狞无比的青筋,以及从始至终都作为良助陪同在他的身旁,早已缓缓的闭上了美眸、恬淡而平静的大周帝后。
只可惜今时今日站在她身边称帝的人,不是他......
史记,长春七年,
天下连年征战,诸侯林立,割据称王,中州九龙夺嫡,终由周文帝继位大统,至此大定,彻底确立了中州、西岭、北原、南疆四分天下之势!
其后,周文帝连下数十诏,分封诸多有之臣,其中肱骨老臣徐清风掌管礼部之余更是册封大司马,官拜一品;燕家虎子更是从大内禁军少都统被正式册封提拔为骠骑将军,掌管中州上京城八千大内禁军,除此之外,刘子文、管豹等人多多少少也是被正式提拔了上来。
这是谁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而如果说这些还只是很正常的扫除异己、提拔班底的话,那么周文帝最后下达的一纸诏令,则是着实震惊了整个朝野上下,甚至就连当今天下的各路枭雄势力,都被着实吓了个不轻......因为他这一纸诏令,是令镇北王即日回京,准备南下平叛之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要对镇北王动手了!
镇北王手握当今朝廷过半兵权,在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少敢打敢拼的将领精兵皆只听他一人号令,更何况甚至就连先帝用以镇守大周社稷的最后精兵,稷下蟾龙卫的半数兵权都在他手,而今以新帝之令要他南下伐贼,怕是平叛事假,削减他手上兵权方为真!
如此一来,要么去了,他便要老老实实的吃下这一记阳谋,可如若不去,他很有可能便要被安上一个拥兵自重、乱臣贼子的帽子。新帝皇叔、天家中人的身份又注定了他绝无可能如诸侯般割据一地、自立为王!
果不其然,得知此事后,镇北王第一时间赶回了上京。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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