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修个仙还赶上直播了? 第182章

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前些时日的长鸿阁晚宴上,那位当众出言不逊、大言不惭的管豹管都尉,他当时还不明白皇妃留下此人的用意是什么,可现在却已是明白了,便是在为此番杀二皇子提前做着准备。他替五皇妃双手染血不假、可在同时,五皇妃也是特地留下了一人,来替他做这些事、染这些血!

  管豹,毫无疑问便是皇妃选中的、他刘子文可用来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不得不说,对于刘子文这个随手提拔上来、用以取代当初的天玑子的年轻人,柳蝉衣还是颇感青睐有加的。至少别的不说,在察言观色这方面,这个刘子文毫无疑问是已经愈发的炉火纯青了,有些事情即便不用她明说,他也能够洞悉一二,并义无反顾的着手去办。

  在她摆驾回了长鸿阁之后,

  户部尚书刘桂才,也就是刘子文的亲生父亲,朝**了名的墙头草,又是提着满满当当的大礼来登门拜访了,自然不是拜访五殿下周胤祯,而是来拜访她这位五皇妃,春风满面、客套寒暄,说的也是与往日别无二致的话。

  诸如些‘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多亏了皇妃照拂方有今日’‘皇妃大恩我刘家没齿难忘’的客套话。

  礼,柳蝉衣自是满面温和的收下了,可对于这位户部尚书,她却是打从心底不喜。

  当然不仅是因为这位户部尚书是朝**了名的墙头草,也是因为,刘子文其实真要说起来,只是这位户部尚书的幺子,在家中排名居末,平时也并不受家中重视、一度郁郁而不得志,要不是当初被她随手提拔上来,取代了周胤祯麾下谋士天玑子的地位,可能如今还待在家中执笔写着他那些无人问津的兵法诗书。

  而这位户部尚书,也是偶然得悉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竟是颇受当今朝中真正掌权的五皇妃青睐,这才每隔几日便来长鸿阁登门拜访,借故来找她这位五皇妃攀交情了。

  在柳蝉衣看来,这位深谙人情世故的户部尚书与其子相比起来,差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刘嬷嬷,代本宫送一送刘尚书。”

  今日的刘尚书笑容有些勉强,面对五皇妃的寒暄与送客,也是连连摆手,赶忙提起了自己的衣袍下摆,快步边走边道,“不敢劳烦不敢劳烦,老夫自己走。”

  可当他回过头来,满面的笑容也是逐渐消失。

  今日是怎么回事?这么早就急着逐客了,往日不应该留自己在长鸿阁上喝几杯茶水再走吗?

  这位户部尚书提着下摆快速离开,一路上还在不断琢磨着。思来想去,最后却恍然大悟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可能是他这次送的礼太轻了、或是不合人家皇妃心意!也是,毕竟也是就要母仪天下的皇后了,怎么还瞧得上这些凡物?

  一念至此,他当即加快了步子,赶着回去再差人花重金取寻些珍宝回来。

  这位平日里习惯了插科打诨、八面玲珑的官场老油条自然不知道,五皇妃之所以没兴趣陪他废话直接赶他走,完全是因为她在等一个消息罢了。

  一个,在周胤祯登基之前她必须要听到的消息。

  过了没几天,二皇子周永琮密谋叛乱,结党营私,遭人检举,被大内禁军当场擒获的消息,果不其然的如约而至。

  一同而来的,不光是二皇子周永琮身边所有的扈从、党羽,以及与其有所牵连的共计三百七十二人,悉数遭了牢狱之灾的消息,还有一时间大大震动了整个朝野上下的、周永琮本身的死讯!要知道,这完全可以说是大周朝百年以来,第一位遭人杀害的天家子孙了!

  而流传在外的事情始末,则是这样的......

  二皇子周永琮在上京城郊外安置私兵,勾结外敌,妄图在五皇子周胤祯登基称帝之前,密谋叛乱,谋朝篡位,却被大内禁军当场擒获,结果却是拒不受捕、奋起反抗,最后在乱战之中,被一位闻讯赶至的军中都尉,当场拔刀格杀、血溅五步!

  事发之后,整个朝堂上下皆大为震动。

  就连垂帘听政的文幽皇后,得知此事之后,都是忧心忡忡,寝不能寐。

  事发之后,此事毫无疑问的惊动了长鸿阁,行凶的那位都尉,当场就被革除了军中职位,以杀害皇子的罪名,被贬入了大内天牢关押起来,以待不日侯斩!

  但不论怎么说,二皇子周永琮身陨之事,皆是已成定局,无可挽回的了。

  “二皇子他实在糊涂啊!”

  朝中有大臣哀叹,悲戚的道:“就算五殿下登基称帝已是板上钉钉,也不敢做如此糊涂事啊,谋朝篡位,且不说他能不能成,哪怕是成了,他的皇位是谋朝篡位而来,这对于本就危如累卵的大周来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难成大势啊!”

  “噤声!”

  马上就有人制止了他,左瞧瞧右看看,凑近了几分,慎重的提醒道:“如今与二皇子有所牵连之人,可是都已死的死、贬的贬,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二皇子他心系皇位这一点可能不假,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布局,要以此事为由头借刀杀二皇子,至于这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我看还是不要再追溯下去为好,那都不是你我能够招惹得起的!”

  “哎!”

  说话的那名大臣也自知确是如此,长叹了一声,便也不再言语了。

  而今的朝堂之上,除了那些被杀鸡儆猴威慑到、从而不敢再有任何异心的皇子之外,确实也有明眼人,已经敏锐的嗅到了这其中排除异己的味道,但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三缄其口。毕竟就如人所言,对于二皇子身陨此事,且不说有没有猫腻,就算有,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敢插手追究下去,那么明日的肃清名单上面,或许就要多出那个人的名字了!

  东厂。

  “你杀起我的棋子来,倒是毫不手软。”

  一头白发如瀑般随意的披散,雨玄虞,这个权倾朝野的阉人就随性的坐在玉台上,享用着美酒与佳肴,淡淡斜瞥着坐在对面的女子。

  “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棋子,有甚好玩?”

  坐在他对面的,毫无疑问正是当朝五皇妃。柳蝉衣平淡的扯着红唇,端起雨玄虞安排的淡茶,轻抿了一口,眸光浅淡的道:“与其玩弄那样一个不入流的小棋子,你将整个上京、整个中州拿去随意耍弄岂不是更加快意?”

  “哼——”

  虽然并无雄心壮志,但这话在雨玄虞听来还是较为舒服的,当下不可置否的扯了扯嘴角。

  “眼下周永琮天玑子,这些拦路虎皆已先后殒命。”

  过了不久,雨玄虞摘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就放在眼前淡淡的端详,随口发问,“下一个,准备换谁了?”

  对此,柳蝉衣仅仅只是轻抿了一口清茶,笑而不语,笑意却不及眼底分毫。

  诚然,上京城内的大部分阻碍与拦路虎,现如今都已经排除得差不多了,那么剩下的......大概就是那位连雨玄虞这位东厂督主都奈何不了分毫、她要对付起来同样也格外棘手的、手中仍掌控着军部大权、坐镇边关的大周镇北王了。

  但这位棘手难缠的镇北王倘若真要对付起来的话,可没有本就垂垂老矣的平南王那么简单了。

  至少,也得等到她手中的那位傀儡正式登基称帝,彻底一统中原、成为大周新帝之后,才能想办法了。

  “报督主——!”

  可就在这时,大门外有东厂番子紧急来报。

  “说。”

  雨玄虞依旧漫不经心的,淡淡道。

  “启禀督主,探子刚得到的消息,日前正在北地边关军中处理事务的镇北王突遭蒙面人行刺!据传那人仅差之分毫便得逞,可惜还是被镇北王身边的亲卫打伤了,现在这名正身不明的刺客已在层层包围之下彻底逃脱,不知去向!”

  门外的东厂番子这话一出。

  密室内,东厂督主雨玄虞摘葡萄的手略微一顿;五皇妃柳蝉衣捧茶轻抿的动作,也是微微一顿。

第二百一十章 刺客,李珏。

  柳蝉衣完全想象不到,究竟会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物居然敢在这种关头下公然行刺大周镇北王?

  是其仇家吗?可这时机未免也挑得太过巧合了些,因为眼下正是她扫除了真正掌握大周政权的最后一步、设计格杀了二皇子周永琮之际,她在朝堂之上唯一还需扫除的障碍就只剩下了镇北王一人,偏偏那刺客,好死不死的就选在这种时候去行刺了。

  只是单纯的巧合而已吗?

  还是......有着什么人,想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思绪承转之际,柳蝉衣也没有在东厂多留,很快便起身告辞了。而在离开了东厂之后,她便是加快了步调,甩袖之际,雷厉风行,早已不动声色的守候在东厂之外各个角落中的大内禁军快步跟上,护卫在她这位五皇妃的身后左右。

  “我要你去调遣剩余的大内禁军,替本宫去北面边关走一趟。”

  回到长鸿阁之后,柳蝉衣便找到了近日来随着天玑子之死、意志便是逐渐消沉了下去的燕琮,冷冷的命令道:“去了之后,你就说是五殿下有令,要加强边关各地各城池的戒备与防卫,借机将近日行刺镇北王的刺客秘密抓来,但记住......我要活的。”

  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她要抢在镇北王之前,找出那名胆大包天的刺客!

  “你听不见本宫方才所言?”

  柳蝉衣看着垂坐在窗边的燕琮,微眯起了一双狭长的凤眸。

  近日来胡渣渐长,整个人颓废消沉了不少的燕琮,还是坐在窗边,满身酒气。已是全然不见昔日意气风发少年郎、中州潜龙身边的天命大将,上承开阳之运时的英姿模样了。

  “记住,这一切都是你欠本宫的。”

  柳蝉衣走了过去,捏住了燕琮的下颚,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她凤眸微眯的道:“迄今为止,你那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本宫可是为你保守得很好的......即便是周胤祯也不知内情,只知道你是变心投靠了本宫。怎么?如今奸臣不想当了,可是想在你家五殿下面前真相大白、当回你大逆不道欺上罔下的近臣了?”

  直到这一刻,燕琮的脸色方才有了变化。

  “我去......”

  诚然,这不但是一直以来让他内心中备受煎熬与痛苦的秘密;同时也是,面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能够死死的拿捏住他命门的关键所在......他宁愿当个变心投敌的奸臣大将,也不愿让曾经那般信任于他的五殿下知晓这一切背后的隐情。 ⒏:⒍ ⒐ 0.⒍⒉ ⒐:⒌.⒉

  虽然他并不知道......

  他所以为的内情,其实到头来,也不过仅仅只是柳蝉衣所使的小手段罢了。

  真正让他、让周胤祯、让天玑子等人陷入万劫不复的,说到底终归还是他们昔日针对西魏的一系列部署与作为。因为他们远远低估了在付诸了一身贵不可言的凰命之气后、只余下乱世七杀之气在身的红颜祸水,凭借一己之力所能搅弄起的风雨究竟有多么恐怖与惊人!

  时至今日,当初或意气风发、或运筹帷幄的那些天命大将、潜龙,谋士,如今却是无一例外,被她算计得死的死,残的残。

  而曾经那个身不由己只能作为笼中雀的女子,如今却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已是权倾朝野、甚至近乎牢牢掌控着整个中州皇朝!

  “皇妃,这燕琮仍是大内禁军都统,咱们如此待他,是不是多少有些......”

  就在胡渣稀疏的燕琮眸光沉淡的离去之后,刘嬷嬷也是如往日般守候在了柳蝉衣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欲言又止。

  “你只需知道,他还轮不到你来同情便足够了。”

  柳蝉衣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毫不犹豫的转身,甩袖而去,“剩余的,不该你来问!”

  昔日种因,今日得果。

  既然在她已经想要放下所有一切,以一身气运成全那个小痞子于乱世之中称雄的时候,这些人却趁虚而入、要强借她一身气运,那么现今......她要这些所谓的皇朝大将、天命人杰全部夭折,再顺手掀了他们一心想要光复的整个中州皇朝,那又当如何?

  须知她本就是刺客出身,鲜血与人头早已司空见惯,对待亲近之人以外的人,从来都不懂得手软为何物!

  从前她打从心底排斥七杀天命、也排斥妖姬、红颜祸水之类的说法,可现在,纵是让她此后遗臭万年、人人唾骂她也早已怡然无惧了。

  “皇妃恕罪,是老奴多嘴了!”

  刘嬷嬷被她满身的低气压吓得忙不迭跪倒在地,足足半晌连头也不敢抬。如今对她而言,可能天子一怒的威慑力,都已经远远及不上眼前这位杀人不见血、心机深沉的五皇妃一个不愉的眼神了!

  不得不说,柳蝉衣寻的由头,还是较为有理有据的。

  毕竟眼下,满朝文武都在忙活着周胤祯这位大周新帝的登基大典,她以其名派遣大内禁军,巡视边关也算是再合理不过了。

  许是柳蝉衣那番变相的胁迫与刺激起了不小的作用,不过只是短短三四日的时间,风尘仆仆、却依旧难掩颓气的燕琮,终于赶在由礼部侍郎亲自挑选的、新帝登基的良辰吉时前两日,带着麾下不足三百余众的大内禁军,舟车劳顿的回到了上京城。

  并且,还给柳蝉衣秘密带回了一个用头套与绳索牢牢捆缚着的男子!

  毫无疑问,这男子便是前些日子行刺镇北王、虽失败却成功逃出了重重包围,最后下落不明的那名刺客!

  而说起来,此番能够抓住这位就连勃然大怒的镇北王倾尽麾下大军都未能抓住的刺客,燕琮也确实有着极大的功劳。因为他作为身承开阳天命的大将,本就目力极佳、洞若观火,自身更是身负半圣境界的修为,仅是率领禁军去了边关的第二日,就在遍地搜寻之下,寻到了一间较为可疑的茶肆。

  尽管当时这个刺客混迹在人群之中,伪装得天衣无缝、但终究还是露了些许的马脚。

  因为仅一眼,燕琮便看出,身在北地边关,可唯独这个人,不是北方人,而是中州偏西人氏,这才确定了此人便是柳蝉衣要找的那人!

  “就是你,前些日子行刺了镇北王?”

  待得屏退了包括燕琮在内的一干人等,柳蝉衣坐在主位上,看着大殿上这个蒙着头套、双手仍被反绑在身后的男子。

  “你可知行刺当朝大将军,其罪之深可诛连几族?”

  “你究竟是何人?”

  “你,何以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