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既然永琮与相国府上嫡女两情相悦,那这桩婚事,今日便......”
侧首位上,文幽皇后也只好强颜欢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松口了。
“周永琮!!母后!!”
人群之中,身为第十一皇子的周宏更是气得险些咬碎了一口牙。要不是旁边还有忠心的幕僚死死拉住,说不定就要冲出去,在这金銮殿上当场发作了。
位列于文官之首的李相国,听着身边人们不知是假意还是阿谀奉承的一句句‘恭喜’,也是只好扯着一张老脸,强颜欢笑,一一回贺了回去。
只是不与外人言的难处,唯有他自己清楚了。
若非稍有差错就要惹上雨玄虞、东厂那一尊权倾朝野的庞然大物、招致诛连九族的杀身大祸,哪个当父亲的又愿意不顾女儿哭求,强行为她定下一场她纵死不愿的婚事呢?
更何况,这可不单单只是嫁女这么简单,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狼子野心的周永琮要娶李苏苏是假,想利用李苏苏的鸾凤命格,来助自己扶摇直上、去染指龙椅、谋朝篡位才是真的!
“皇后娘娘,此事不妥。”
这时,终于有反对的声音响起,引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纷纷侧头望去,想看看是哪位大人物,竟然连东厂督主雨玄虞、二皇子周永琮的面子都不给,公然站出来唱反调,
“二皇子迎娶相国府上嫡女,还需媒妁之言、明媒正聘,绝不可如此儿戏......依老臣之见,如此大事还是再议为妙。”
只见站出来发声的,是一位两鬓斑白、中正不阿的花甲老者。
此人正是位居二品大臣的礼部侍郎,徐清风。
有了礼部侍郎的带头,倒也是引起了一片附和声,令人赞同,由此不难看出,这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在如今混乱割据的朝堂之上,还是颇具几分威信的,不同于其他墙头草、或是早已暗中选择投靠了哪位皇子的大臣,一心只为江山社稷的他,显然是更加偏向于五皇子周胤祯的。
当初周胤祯兵败于西岭,那两人,一人占西岭、一人据汉庭,相当于平分了西北二地的天下,
而在最早那一批不惜以死相逼,想劝五皇子周胤祯下场争龙夺嫡的大臣之中,其实就有他徐清风一个。
“母后,儿臣附议!”
而很快的,终于也有一位皇子按捺不住,站了出来,借着礼部侍郎的势,大义凛然的道:“二哥要成亲,于朝廷、于大周而言都不是儿戏之事,更何况迎娶的还是堂堂相国之女,就更不应如此草率了......更何况儿臣近日来似乎听说,那位相国之女,似乎早已心有所属?只是不知真假。”
话说到这儿,他还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人群中、脸色阴沉的十一皇子一眼。
相国之女李苏苏,与十一皇子周宏,互有情愫来往,这在上京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此前甚至一度传出过两人已然私定终身的传言,而当下这句话,虽然并未挑明什么,但已经隐隐将狼子野心的二皇子周永琮扣上了一顶‘夺兄弟爱妻’的帽子,将其推倒了风口浪尖之上,并且还能直接将十一弟推出来当刀使,去对付这位众多皇兄皇弟之中最为棘手的二哥。
其用心,不可谓不恶毒。
而风口浪尖之上,周永琮依旧表现得镇定自若,冷酷之中透着几分睥睨与傲慢,“礼部侍郎说的自是不无道理,这般大事,确不应儿戏,但从长计议便不必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该有的,我周永琮自然一样不缺,就不劳礼部侍郎烦忧了。”
这番话,言下之意便是:‘你的手伸得太长了,不该管的,最好不要多管。’
“礼部侍郎已上了年纪,腿脚不便,还不扶他回去?免得一会儿在这金銮殿上出了什么意外。”
垂垂老矣的礼部侍郎徐清风闻听此言,当即怒极,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在一旁东厂督主雨玄虞恰到好处的适时出声之下,很快就被走出来的宦官一左一右,强行‘搀扶了回去’。
权倾朝野,不过如此。
而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雨玄虞这位大人物当靠山,寻常的小风小浪,怕是已经撼动不了二皇子的地位分毫了。
“七弟。”
看着礼部侍郎被带回去,站在大殿之上的二皇子周永琮这才回身,淡淡的看向了先前那名站出来、拉十一弟出来当刀使、想将他架在风口浪尖上的、用心歹毒的七皇子。
他名义上的弟弟,同父异母的七弟。
“二哥。”
先前站出来出声的七皇子此时单独对上周永琮,也有些心慌了,忙作揖行礼。
“你说巧不巧?”
周永琮旁若无人的走到了七皇子身边,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淡淡的道:“二哥刚还想提一提你呢,结果你却自行先一步出来了。”
闻言,七皇子的内心中猛不防的咯噔一声。
这个意思是,他撞枪口上了?不,这应该是在告诉他,他或许不该这么急着出来表态的!
“二哥何意?”
七皇子的面上还是强颜欢笑,问道。
“正巧,近日来偶得几封秘信,二哥令人破了禁制、随意拆开看了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机巧之道,这应该是出自七弟府上幕僚客卿的手笔吧?”
二皇子周永琮脸色淡淡的,从怀中拿出了两封书信,果不其然的,让七皇子瞬息间脸色大变,
“只是不知,七弟这密信是准备寄往哪一处?”
说到这儿,周永琮看向了七皇子,盛气凌人,眸光锐利如刀,“北面汉庭关,白衣游弩?还是西面洛阳城,虎狼枭主?亦或是南疆的司姓余孽?难道还是金岭、王氏、长临道?”
一个接着一个,从周永琮口中所报出的,皆是当今天下雄起的各路叛党、诸侯。
而不论是寄往哪一方,只要坐实,那便是欺君叛国、勾连外敌的大罪,对于一国皇子来说,更是逃不掉的死罪一条!
“我没有......那只是......”
七皇子脸色惨白一片,脚下踉跄。
“你想说,这只是普通的家书而已?”
周永琮略微眯起了双眼,逼视着这位不成材的七弟,却是忽然笑了,“自然,当初父皇可是对七弟你疼爱有加,料想七弟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勾结乱党的行径来......先前是二哥小人之心了。”
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周永琮将手中的两封密信,不轻不重的拍在了七皇子的胸口,竟是没有当众揭露,反而是要归还给他!
“下次若是还有家书,可记得要放置妥当了,这么私密的东西,让旁人看了去,终归是不好的。”
周永琮眸光淡淡的看着七弟,意味深长的道。
“是、是。”
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七皇子,背后早已被冷汗所浸透,双手发颤的接过了信件,连忙应道。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二皇子周永琮,今日可是真正的有备而来!而反观七皇子,也算是彻底废了。
毕竟七皇子自认为隐秘无比的信件来往,到头来在周永琮眼皮子底下,却是犹如毫不设防。
这毫无疑问便是周永琮在变相的告诉他......
‘你身边,都是我的人。’
周永琮此举,比当众问罪,还要更狠。不仅是彻底将七皇子吓破了胆,打压了下去,同时也是借着东厂督主雨玄虞的势来杀鸡儆猴,让他们这些在场的文武百官都知道,今天不论谁有胆子站出来,他都能将那个人拿捏得死死的!
一时间,整个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母后,父皇龙体抱恙,儿臣大婚一事,届时还要请您主持了。”
末了,周永琮还不忘朝着侧首座上的文幽皇后作揖行礼。
亲眼看着先前的礼部侍郎与七皇子的下场,这一次,倒是没有人再敢站出来谏言了......当然一部分,也是迫于东厂督主雨玄虞的压力。
“那是自然。”
侧首座上,文幽皇后也只能苦笑,应下。尽管她清楚,底下这个狼子野心的周永琮想娶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女子。
可这样一来,
三皇子,七皇子,接连在九龙夺嫡之中落入下风,
这位二皇子周永琮,拜了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雨玄虞为义父、如今再强娶鸾凤为良助,有凰气相辅,放眼满朝上下文武百官、大周神朝英才济济,究竟还有谁能与这位立于朝堂之上、只手遮天的二皇子分庭抗礼?
第一百七十一章 格局小了。
忌惮、苍白、避让、退缩......
今日在场的,无不是大周神朝开国以来的各方英才、文臣武将,是中州这片大地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在面对他时,却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这般的神态与表情来,甚至就连侧首座上的文幽皇后、当今大周唯一有资格代替人皇垂帘听政的女子也不例外。
无人可撄锋。
此时此刻,一袭淡青色龙褂的冷酷男子,
周永琮站在金銮大殿上,眯起了双眼,灼灼的眸光直视着殿上那座不算遥远、却是象征着人世间无上权柄的黑金龙椅。
一直以来他都在暗中筹备了这么久,直到今时今日,龙蛇起陆、西北二地大乱、南疆引而不发、各地群雄分据,才算是真正的迎来了天赐良机......如今整个朝野上下都失了主心骨、内忧外患,正是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时候。
而那个人,毫无疑问将是他——周永琮,
整个大周神朝的二皇子!
要知道,他背后的义父靠山,雨玄虞,可是堂堂东缉事厂督主!
雨玄虞不仅自身修为境界神鬼莫测,麾下档头门客更是无数,暗中把持朝政、除有大周镇北王坐镇的军部无法渗透之外,朝堂上下文武百官,无不是提东厂为之色变,可以说是做到了真正的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称‘千岁爷’。
周永琮抬眸,看向了龙椅旁那个,一袭黑金蟒袍、白发如瀑的人物。
那是一张妖邪至极的俊美脸庞,狭长的眼眸微挑之时,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淡淡的邪异之气,即便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震慑朝野的冰冷气场、令人甚至不敢去抬头直视。
放眼整个大周朝堂上下,大概也就只有手握重权、号称军中第一人的镇北王,方能与雨玄虞争上一争了。
不,除了镇北王之外,或许当今世上还有一人,
北地,白衣。
那个名为温辞、强借汉庭关,切断了中州与北地的联系的男人,或许已经称得上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让大周的雨千岁与镇北王同时吃亏、甚至是借两方势力之手渔翁得利、从而一举拿下北地的人物了。
而有着雨玄虞这般的大靠山坐镇,再加上他即将到手的、李苏苏的鸾凤之命,
朝野上下,究竟还有谁人能与他周永琮一争?
是难得有文幽与镇北王支持却天生痴情种的十一弟?还是得了几个臂助就自以为有良谋在侧的七弟?亦或是那个在宫中母妃的依仗之下势力发展迅速却在不久前在与他的争斗中惨败的四弟?难道还是那个天生废人、优柔寡断的太子大哥不成?
美人,江山,权势,天下......
父皇得而复失的一切,
一样不缺,他全都要!
啪嗒——
“二哥。”
可就在这时,平淡的声音从金銮殿外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陡然而毫无征兆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非常及时的打破了大殿上那股由周永琮所带来的、压抑而死寂的氛围。
整个金銮殿上,从位居末尾的大臣、一路到位列于中间、最前方的文武百官、朝堂重臣,皆是陆陆续续的朝那边,投去了略显愕然的目光。
只见,从那逆光之处迈步而来的,是一位身披淡金色龙褂、束发以冠、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
一时间竟让龙椅旁、垂帘听政的文幽皇后不由的感到些许恍惚。因为他的仪态举止之间与先帝足足有着七八分相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悦诚服的、沉稳而镇静的不俗气度,仿佛他生来就该是执掌这一方天地的人间帝王。
而更加让在场的文武百官们惊叹不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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