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修个仙还赶上直播了? 第118章

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下一刻。

  柳蝉衣微微瞪圆了眼睛,就看见,这个身披大氅的男人突然一改脸色,当着整个漳州城、当着天下人的面,高高的抓起了她的手腕。于旁人看来,就像是他强迫性的将她留了下来。

  “孤对七杀圣女可是素来仰慕已久了......白衣郎,你的良助,孤今日可就留下了,孤的正后之位,可是为她预留许久了。”

  霸烈桀骜,荒诞不羁,债多了不愁,仍是当了个恶人,将所有的骂名都背在了身上。

  这让柳蝉衣微微错愕,情急的看向他,“你疯了吗?”

  称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留她在身边,且不说别的,如此声名一旦传出去,必然会为他招致数不尽的骂名,毕竟成就了大势也就意味着不能再如以前那般畅所欲为了,言行举止之间,都要慎之又慎,起码也要做个样子给外人看才是!

  这种事情......

  而毫不意外的是,徐奕此言,顿时让在场不少人心中郝然。

  众人不时看看那个一袭白衣、温雅倜傥的男子、不时看看身披大氅的男子,最后还是选择了默然,如今后者已经成就了一方王侯的大气象,已不时他们所能招惹的对象了,就算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占有圣女,他们这些局外人又能说些什么?

  “温大哥,姐姐她......”

  叶轻一在旁边连忙拽起了温辞的衣角,盼望着后者能做些什么,阻止圣女姐姐落在那个万恶的家伙的手中。

  然而,整个漳州城预想中的,白衣郎暴怒的局面,并没有上演。

  尽管脸色不太友善,但白衣郎仍是望着那个身披大氅的男人,说的,却是只有互相之间能够听懂的话,“来日,无论是大家会猎中原也好,你姓徐的泯然众人也罢,不要让我看到我不想看的局面......否则这天下再广,山穷水尽,我也当来西岭寻你。”

  平淡之中,夹杂着几分严厉的警告之意。

  “哼。”

  徐奕双手抱胸,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去否认什么。

  然后,白衣郎又看向了柳蝉衣,略微皱了皱眉头,似是措了会儿辞,才对她道:“别太傻了,何时若是过的不舒心,便来寻我,他倘若敢拦你,我便断了他的手。”

  是一种分明有些不爽,但又无可奈何、带着淡淡宠溺的意思。

  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日后若是在这里受欺负了,就来找我,我捶他。’

  柳蝉衣被如此诡异的转折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种莫名其妙的、兄长看着自家妹妹远嫁外地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良久过后才缓过神来,只不过碍于场面,柳蝉衣仍只是满脸古怪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别的什么。

  说完这些,温辞,这个一袭白衣的温润男子回身,就如来时那般的平淡从容,作为尘埃落定之后,整个漳州城最先离去的一方势力,期间,万般牵挂,可他却并没有再回头看哪怕半眼。

  “主公。”

  军师孙仲冉不知何时跟上了队伍,在温辞身边,落后半步,想说些什么,却被温辞摆摆手打断了。

  直到远离了漳州城数十里地,一袭白衣的温辞才停步回望,眸光浅淡。

  自家的痴情傻妹子,就是跪着也得宠完。

  由始至终,她身在此地,心却一直在那人身上,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与其处处阻拦,倒不如放手成全她,只不过......倘若那个家伙认为仗着是她的心上人,就可以胡作非为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论何时,永远都会一个避风港,在等她。

  “北原三十六道,诸子百家已覆灭近半,龙争之局已至末声,厮杀无比惨烈......”

  不多时,在白衣郎一行人途径的幽幽古道之上,有着一位不速之客,站在路中央,显然已是在此等候他多时了,而他笑着说出口的悠悠话语,则是让人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在下少长胤,北原贪狼,特来此相迎温公。”

  那身披狐裘的病弱公子,在旁人的搀扶下,朝着温辞,微微行礼。

  “秋月,见过温公。”

  而在病弱公子的身边,一直都在搀扶着他的、身缠天命气数的腼腆少女,此时也跟着盈盈行礼,尽了礼数。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魏双壁,阳才庞孝德。

  “这种事情......你事先问过我的意见了没有!”

  待得来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柳蝉衣才拎起了徐奕的衣领,压低了声音,狠狠的质问道。

  “哦......”

  如今已是身缠大魏命数的西岭之主,身披大氅的男人睁着一双死鱼眼,敷衍道:“那我现在问,你愿意留下来吗?”

  简直可以说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我不愿意!”

  柳蝉衣气的甩袖离去,头也不回的道:“就这样,咱们这辈子也别再见面了!”

  他当他的魏王,她当她的圣女,老死不相往来算了!

  “好吧,那你走吧。”

  徐奕一脸遗憾的摊了摊手。

  然后果不其然的,他就看见圣女姐姐走出了几步之后,毫不意外的又折返了回来,沉着脸色,冲他摊开了手掌,没好气的道:“把刀还我。”

  “那可不行。”

  徐奕大大方方的双手一拢。尽显泼皮无赖本色。

  可气鼓鼓的柳蝉衣没注意到的是,他看向旁边不远处的时候,眸底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柳蝉衣此时简直有些气上头了。

  直到,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掌,他的掌心中安静躺着的,正是她的伴身法器,圣地传承千年的转轮生杀环。

  柳蝉衣微微一怔。

  “当恶人,累吗?”

  她最后却是忽然轻声问了一句话。

  事到如今,其实也是早已看出来了,这个家伙与其说是想要天下,桀骜不驯,倒不如说是,一直在与什么神秘不可揣度的存在斗争,为了恶而为恶。

  “既然明知道我是恶人,为什么还要特地跑来救我?”

  徐奕愣怔了片刻之后,又笑着反问了她一句。

  让她一时哑口无言。

  “荆州的慕容青山,菱花州的李珏......”

  “我跟他们不熟。”

  柳蝉衣别过脸去,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不知道。”

  绿茶渣女没跑了。

  “好好好,你不知道。”

  徐奕哑然失笑,索性也不揭破她了。然后抓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被扣住手腕的她,略微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听见走在前面的他,头也不回的悠悠道:“圣女姐姐啊,麻烦尊重一下你的身份好不好......你现在可是本王手底下的俘虏,对于光头、死人脸,外面的那些弟兄们来说,就是孤的正后了。”

  柳蝉衣没好气的呸了一声。

  可真要打从心底来说的话,却也似乎并不排斥。

  或者说,相比起那个人前威势极重、桀骜霸烈的魏王,她更愿意和这个人后臭不要脸的‘痞子’相处。

  虽然还是本性难改,逮到机会就喜欢占便宜欺负她,位高权重的如今花招更多了起来,但不论如何,在对方的眼里,她都看不见丝毫的恶意。

  而他要当着全天下的面,做出一副从白衣郎身边强行抢走她的样子来,也不难理解。

  毕竟整个七杀圣地都站在了白衣郎的身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她这个圣女更是首当其冲。

  倘若是堂而皇之的暴露出了她与他暗地里的关系、背弃白衣郎,转而投入他的怀抱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她就要从此被冠上不忠不洁的妖女之名了,甚至是要被全天下口诛笔伐、戳断脊梁骨。

  而如今,却是换作了徐奕亲手去做这一切。

  如今在整个漳州城、西岭天下人看来,并不是她七杀圣女背弃了白衣郎,而是他徐奕,他这个新立大魏的魏王仗势欺人,桀骜霸烈,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从白衣郎身边将她这个七杀圣女抢了过来。

  所有的骂名,都将与她无关。

  “王上!”

  漳州城,四处都是残垣断壁,有些势力早已离去,如今还在场的,除了似乎放弃争龙之后、就转而打定主意一定要抱上新王大腿的青州刘烨白之外,几乎全部都是徐奕麾下的将士兵卒,虎狼之师。

  而此时,全场所有人,都望向了那道身披大氅、嚣狂自负的身影。要说人生之快意,莫非权势财色这几个字眼,击退了大周皇子、立起龙柱的他,便是前三者几乎都占了个尽,而现在,众所周知一直以来都垂涎不已的七杀圣女,也从白衣郎身边抢了过来。

  如此的恣意畅然,当真是羡煞旁人。

  柳蝉衣清楚他的用心,也就任由他攥着手腕,干脆安静的当个‘不情不愿、恨魏王入骨’的七杀圣女了。

  不过,有时,看着面前那道身披华贵大氅、霸烈自负的背影,也总是不禁胡思乱想,

  以前那个只会撒泼滚爬、跳脱欢乐的小痞子,现在好像终于也能站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了......

  漳州一战,朝廷败退。

  自立称王,号大魏,立龙柱,几乎都不需要刻意去传播,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岭,上到各大州地的世家宗派、下到大街小巷、黎明百姓,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从今往后的西岭,不再受朝廷号令,已立新主!

  而对于这件事,放眼整个西岭十三州,敢公然站出来反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漳州城一战,已是打退了原本还有望一争的各州潜龙,剩余的那些自诩正义的门派势力,在站出来声讨的第一时间,甚至连消息都还没传到魏王的耳中,就已在转瞬之间覆灭殆尽!

  当然,皆是毒士陆泊远所为。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是专业的。

  而就在西岭成魏地的不久之后,仍有不少大小势力、或因利益、或因各种因素,而联合起来声讨魏王,称西岭该是有才有德者居之,却有一名皮肤黝黑、相貌平平的年轻人,终于千里迢迢而来,还带着堪称极为关键的一书三策,献予魏王。

  一书,为他自纂的千字书。

  上面记载的,是他所见所闻,当今整个西岭十三州大大小小无数势力中,有哪些值得关注、有哪些值得扶持、又有哪些需要拔除。

  其认真程度、甚至就连每个势力内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都一一标注了出来,纵是毒士陆泊远看完,也不禁为之咋舌!

  三策。

  为称王之后的安内三策。

  矛头直指如今那些因为魏王称雄,而不满的各地势力,十分明确的指出了,这其中有民怨、有利益关系、也有不少,是那些仍旧不甘、在暗中搅弄风雨的一州之龙所为,同时也标注出了,应该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彻底坐稳西岭魏王之位,壮大自身,让朝廷再不敢妄动!

  关键,便是四个字。

  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