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究其原因,是地面上的毒士陆泊远,阴恻恻的给地下众人,下达了一条与孙仲冉截然相反的指令。
“守。”
“陆兄倒是沉稳。”
孙仲冉摇晃着羽扇,端起茶盏,却是在看着面前这个长发遮面的谋士,忽然一笑,“可占了先机,却并不代表就能笑到最后。”
随即,他看着阴阳镜中激烈的争夺战,不单是叶轻一,就连闯阵无前的秦断都被击退了数次。他忽然将联络对象,更改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是在他看来,作为最后的底牌,足可改变战局的一个人。
一个,女人。
“圣女,可还能战?”
地宫之中,柳蝉衣本来还在划水打酱油,猝不及防的就收到了这个狗头军师发来的‘关切和慰问’。
“能......”
柳蝉衣的额角微微抽搐,其实已经知道,这个狗头军师十有八九又是把她当做救星,要她下场了。
“白虎壁事关重大,只能劳烦圣女出手,助温公一臂之力。”
果不其然,下一刻响起的,便是狗头军师那沉重而严肃的请求声。
柳蝉衣不由的抬眸望向那片混乱无比的战场,那个身披大氅的男人,在无数虎狼恶徒的拱卫之下,正斜倚在某座金山之上,眸光随性的把玩着手中那块引起了全场觊觎与争夺的白虎壁,漫不经心,尽显枭雄本色。
“我知道了。”
这边,柳蝉衣幽幽一叹,随后玉足一点,整个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飞掠了出去,突入战场。
可殊不知,此时的另一边。
“哟,这回换人了......是七杀圣女?弟兄们,给我列阵,让她有来无回!”
数不尽的虎狼暴徒,有人咧嘴笑了,战意满满,仿佛不论今天换做是谁来,都绝对无法闯过他们这一关!
结果,下一秒,叫嚷着要列阵最大声的那个年轻人,就莫名其妙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整个人当场脸着地,扑了下去。
暗中动手的,是铁牛。
这个刚才还神勇凶恶无比的壮汉,此时却在默默放倒了几个叫嚷得最凶的弟兄之后,就拽着身边的死人脸,一退再退,非常识趣的缩到了最后方去。可以说是非常懂自家兄弟的心意了。
开玩笑,没见着人家出事的时候,老徐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到底有多紧张?
还想让这位姑奶奶有来无回?
怕是明天他就该去哪条阴沟里捞这几个喊的最凶的小兔崽子的尸体了。
而事实,其实也确实如此......
世人皆知,七杀圣地的身法神秘而虚幻,可穿梭虚空,真正将神出鬼没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可当在场众人亲眼目睹,他们根本无法突破分毫的军阵,被这位七杀圣女一头青丝飞舞,表情恬静的挥袖闯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还是不由打从心底感到了一阵艳羡与向往!
“姐姐,好厉害!”
叶轻一也站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
长驱直入,柳蝉衣整个过程下来,几乎都没遇到什么阻碍,几乎算是畅通无阻的杀至了对方的面前。
就连几名举刀迎来、想在身披大氅的男人面前挡下她的虎狼恶徒,都被一人一脚,踹翻在了地上,而暗中动手之后还表现得若无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手上拿着白虎壁的、在场众人眼中表现的漫不经心、尽显枭雄本色的这个男人!
“你——”
近前,柳蝉衣一记钻心的直踢,被这个男人稳稳当当的接了下来,不由的气急,压低了声音,道:“倒是给我认真一点!”
万一让人看出什么来了怎么办!
徐奕:......
活着太难了。
——
(ps:更新辣更新辣!)
第一百一十九章 菱花真龙。
在所有人眼中,这个身披大氅的男人手握重宝西岭白虎壁的残块之一,面对七杀圣女的步步紧逼,脚下不断的后退,却也能在同时做到有效的反击。因为在突破至化玄中期之后,他的护体龙气几乎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漆黑如墨,隐有龙吟。
一头青丝狂舞,七杀圣女闭眸,身姿如鬼魅,凌厉无比的掌刀与鞭腿,皆是如狂风骤雨般、重重的轰击在了他那漆黑如墨的护体龙气之上。
纵观全场,仍在交战的双方人马都逐渐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由的望向了这边,紧密的关注着战局。
最后......
柳蝉衣似是倾尽全力的杀生一掌,重重的拍了上去,被身披大氅的男人几乎是零距离的抓住了手腕,可下一刻,却是陡然松开。
砰!!
众目睽睽之下,七杀圣女一掌正中这位昏庸反王的心口。
“头发。”
鸦雀无声的寂静之中,只有身披大氅的男人,任由碎发在额前形成一片阴影,淡淡开口,提醒了她一句。
原来,就在刚才,青丝飘舞之间,不久前在她颈侧留下的吻痕,已经隐约显露了半边出来,再不注意,很容易便会被旁人察觉到。
或许是因为复杂的愧疚与慌乱、又或许是因为想起不久前羞耻的荒唐事,柳蝉衣下手之时的力道不由的更重了几分,眯着双眼问道:“为何不尽你全力?是怕旁人看不出来,你我之间有着些什么吗?”
在问出这句话时,其实她心底也很清楚,真正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可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在甬道里、修为尽失的时候了,大家的身份立场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不同,甚至完全可以说是生死对立,要知道若非血衣楼屡屡从中阻挠,光是她背后七杀圣地的刺客杀手们,就已经足够这个家伙大大的喝上一壶了,更别说她这个当代圣女了。
“不敢。”
身披大氅的男人抬起头来,用意义不明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似是惯有的平淡与随性之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柳蝉衣有些当场微微怔住。
这个不敢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是不敢伤她。
......就这么被撩了个猝不及防。
下一刻,这个身披大氅的男人抓着她的手腕,往回一拉,让她拍击在胸膛上。
只见他整个人顿时倒飞了出去,半空中隐约间似乎还有血滴飞洒出来。这一幕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看来,毫无疑问便是她七杀圣女,以出其不意的惊艳一掌,穿透了护体龙气的重重阻隔,将这位自负残暴的昏庸反王打得倒飞了出去,呕血三升。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柳蝉衣此时却是微微低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被他悄无声息的塞到自己手中来的白虎壁。
这块象征着整个西岭气数的天命玉石、兵家必争之物......全场两方人马打生打死、争的头破血流或许也难以窥其一面的珍重之物,最后却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普天之下,不论谁来也抢不走。
除非她要......
众目睽睽之下,当这位力挽狂澜的七杀圣女,将从昏庸反王手上抢来的白虎壁,交给温辞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某种意义上其实就已经意味着,陈家宝库之争,算是尘埃落定了!
或许以反王麾下一向善战豪掠的虎狼之师来说,必然不会任由这一块大肥肉从眼前溜走。
但要知道,对于龙争之局来说,一块白虎壁残块的价值,是远远大于财势的,而如果算上原本属于陈天赐的这一块,这位被称之为乱世明主的白衣郎手上,就一共有着足足两块白虎壁了!
西岭白虎壁,一分为九,取数之极。
白衣郎温辞,已得其二!
然而,如今并没有知道的是......
就在龙出东望的白巾义师与虎狼之师,注意力悉数放在了整个陈氏宗族遗留下来的宝藏上的时候,菱花州的时局,又产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陈天赐的谢幕,承载一身的州地气运,却并没有随着白虎壁的易主转移到白衣郎的身上。
也并没有随着各大世家的溃败与逃亡,而转移到徐姓反王的身上。
反而......转移到了菱花州最后的一大古武世家,李家的身上。
“唱尽悲欢,白骨红颜皆我......”
戏台之上,有美人戏子展水袖、执剑,舞尽一曲悲凉,似是道尽了世间沧桑。
云台水袖,万里飘雪,意境绝美。
台下,却只坐着一个身穿锦衣玉服的年轻人,微闭着眼眸,似是沉浸在如此盛曲之中,可事实上,他不过是在思慕当初的琼楼玉台,或者说,是在思慕曾几何时,那个身姿柔弱、来到他面前盈盈行礼,轻声问他公子可否借剑一用的人。
人来人往,惊鸿一瞥,误了终生。
时至如今,李珏其实也差不多已经知晓了。
那一切说到底,不过都是假象,她只凭姿容才情、一曲剑舞,到头来却将整个琼楼、整个惘山城,整个菱花州、甚至全天下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昏庸残暴的东望反王,自负轻慢的陈家之龙,甚至就连那白衣郎......
说到底,其实都不过只是她的裙下之臣罢了。
她的真实面目,果然与琼楼舞姬大相庭径,冷淡而神秘,立身在漫天飘雪之中,恍若不可冒犯的谪仙子,一大千古圣地的传人,可那种独有的、仿佛不论何时都永远不会真正失了方寸的从容,却还是和当初琼楼时一样,没有变过。
李珏或许并不知道,这些被传为千古难遇、群龙四起的英杰们,究竟是单纯的贪恋美色,还是真正心仪于她,亦或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但他却知道,他是完全、出于心甘情愿的。
他心甘情愿当那位化名蝶衣的舞姬的裙下之臣。
他是心甘情愿被她以手段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究竟是要天下大乱也好、还是要助什么人平定天下也罢,他甚至愿意为她手上的一颗棋子,甘之如殆。
只是,不知道......
如她那般惊才绝艳的女子,是否哪一天,也会真正倾心于哪位翩翩少年郎,如果有,那么那个人,又会是谁?
不知不觉间,戏台之上,早已是曲终人散。
中途截杀了陈天赐,又将其旧部收拢、以一族之势渐成气候的菱花州之龙。这个名为李珏的年轻人缓缓躺平了身子,望着那漫天飘雪、繁星密布的夜空,怔怔出神。
或许就连无意间亲手造就了这一切的柳蝉衣本人也完全没想到......
她当初只不过是为了制衡陈天赐这条菱花州、好给即将到来的徐奕留下一线生机的无意之举,竟然会误打误撞的成全了一条潜龙。而如果以那些精通望气术的能人异士的说法来说的话,或许傲慢自负的陈天赐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条伪龙罢了。
真正的菱花州之龙,从头到尾,其实就是这位李家三公子。
那一年在琼楼,遇上舞姬。
那一年的龙出东望,铁蹄踏碎十数城,战火连天。
那一年的一抹白衣,只身入中元城。
菱花州破而后立,再破再立,或许正是她所亲手造就的这一切,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这条菱花州之龙蛰伏长久所等候的真正机遇!
“西岭,自古天下杀伐气最重之地......”
而在西岭某一州地,有人在夜空下遥望着菱花州的方向,摇头失笑,末了又无奈的摇头感叹:“究竟是谁说的,兵马权势是男儿穷其一生之追求?难道不知道女人才是吗?”
自古红颜,多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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