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那校尉吞吞吐吐的说:“他们说,见到王爷就地格杀,不留活口。”
安忠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好狠的心!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传令,让兄弟们立刻出动,平乱勤王,清君侧!”
早有身边的亲兵立刻出去,很快,东门外也一阵纷乱。
黑暗中,住在周边的文武官员个个惊醒了,都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可是没有一个人出去查看情况。当做睡着了,没听见,不知道。
这种形势不明的时候站错了队,可是要掉脑袋的。谁敢轻易将自己的小命交出去?
不知多少人在心里揣测,到底是谁在作乱?有机灵的人已经在心中合计,该预备几篇不同的劝进文章,也许用得着。
且说安忠王此刻意气风发,一队队士兵从营房出来,原本打扮成太监的都换成了士兵装束,清一色手持火铳,腰间长刀。
这些都是安忠王私下豢养的死士。虽然人数不多,但在这种关键时刻,能收奇效。
他现在还在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忠王集结好了士兵,可是南门外迟迟没有动静。
安忠王皱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放弃了?不可能!”回头去找那个校尉。
可是周围找遍了那个校尉都没有人影。
“什么?不见了?”
安忠王抓着一个士兵的领子怒喝:“他刚才还在这的!”
那个士兵满脸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事情出现了意外。
刘王傅来到他身边,“王爷,恐怕那个校尉溜走了。”
安忠王瞪着他,“溜走?”他已经想到了一种危险情况,但还残留着一丁点的希望。
“王爷!”刘王傅沉声道:“事情很明显,咱们落在安德王的陷阱里了。臣估计不久,他就会倒打一耙,说咱们意图谋反。”这么多人集合在天坛外,刀枪齐备,不是谋反那是做什么?
安忠王额上的冷汗直冒,两只眼睛变得通红,他抓住刘王傅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本自己应该是黄雀,怎么变成螳螂了?
一阵失神,像抽空了浑身力气,几乎就要瘫倒。
不仅太子之位离他远去,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他已经能想到父皇将会如何震怒,安德王肯定会让父皇杀了自己的,一定会的!
“这么办?”
刘王傅咬牙劝道:“王爷,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安忠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只听刘王傅轻声道:“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照原计划攻进圜丘,清君侧!就凭咱们这些人,再加上忠顺王的京营兵,突袭之下,只要保护好皇上,其他都都不敢乱动。到时候局面就翻过来了。”
安忠王眼前一亮,随即担心:“要是忠顺王知道了,一定不会跟着孤干的。”
刘王傅狰狞的笑道:“不,王爷,事到如今,连咱们可以放弃,但忠顺王是绝不能放弃的。无旨擅自调兵,已经是死罪。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着我们清君侧。否则,让他们缓过来,大家一个都活不了!”
这个时候每一秒都关系生死。
不容安忠王深思熟虑,随即他已经决定,“就依你的办!传令,打进圜丘,清君侧!”说出这句话,已经抽空了他全部力量。
刘王傅见机赶紧搀扶了他,好让他威严的站在台阶上。
安忠王麾下士兵齐齐发出一声呐喊,涌向天坛东门。
东门守军远远的看见他们冲过来,果断的撤回里面,连门都来不及关。
安忠王随着士兵进了东门。
天坛四面围墙内人影也没有,眼见就要到丹陛桥,过了这座桥,就是皇帝的斋宫!
只要父皇在那里,只要能到那里,我就不会输!“清君侧!”他大喊一声,为自己壮胆。
安忠王的士兵全部进了东门,忽然前边涌出很多羽林虎贲军,不但拦住了去处,还渐渐的包围了他们。
安忠王睚眦欲裂。
身边心腹将校喝令列队,士兵们很快排成三列,举起了火铳。很快就要来一轮齐射。
对面也立刻依样列队,举铳瞄准。
两边相距不过十余丈,这样的距离一旦打响,谁也活不了。
“都给朕放下!”
千钧一发之际,皇帝背着手,从羽林军的护卫中走出来。
旁边安德王慌忙拦着,“父皇!”
“让开!”皇帝将他喝退,一步步走过来。
“皇儿,你是要弑君杀父吗?”皇帝还在往前走。
安忠王麾下士兵都看着安忠王,一个个手中都沁出汗水,清君侧还可以说服自己,弑君就是谋反,要株连九族的!
皇帝在离他们数丈远的地方停下,“你要是做了决定,只管打铳。朕不怪你!”
要是有一人走了火,皇帝中弹,绝无幸理。
他背后的安德王手中也拿着火铳,瞄准前方,却不知道瞄准的是谁?
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
第二百一十九章到底谁要谋反1.5
皇帝背着手站在安忠王面前,神色镇定的说:“让朕看看,你到底有多么恨你的父亲!朕瞎了眼,还打算册立你做太子!来吧,举起火铳,朝你的父皇心口打!混账东西!”说道最后声色俱厉。
安忠王两股战战,刚才好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身边王傅焦急的劝他:“事到如今,王爷已经中了安德王的圈套,你还想全身而退吗?”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看着安忠王,沉声道:“皇儿,你给朕跪下!”
“王爷!”那王傅厉声喝道:“您刚才清君侧的勇气呢?如今奸臣就在皇上身后,生死成败在此一举,您还犹豫什么?”
谁知安忠王却扔掉了手中的火铳,惨笑一声,“孤就是死,也不能对对父皇打铳。”他转身对麾下士兵说道:“咱们本来是为勤王,谁知受人陷害,才致现在进退两难。大家放下火铳,一切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没有关系!”
“王爷!”
“放下!”
安忠王厉声对刘某人大喝。
士兵们面面相觑,自从皇帝走上前来的那一刻,他们的士气已经濒临崩溃,有了安忠王的命令,纷纷放下手中武器。
唯独只有刘祎之手中还拿着刀,平静的对安忠王道:“造反就是造反,王爷好自为之!”说罢,冲皇帝大声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微臣蛊惑唆使安忠王爷,王爷仁孝,才中了安德王的诡计,以为圣驾有危险,匆忙救驾。王爷有功无罪,恳请皇上明察!”然后反手拿刀便抹了脖子。
安忠王惊呼一声,已经来不及了。殷红的鲜血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帝漠然的走到刘祎之尸体前。
安忠王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痛哭流涕,“父皇!之前西门外有人惊扰,便有人密告说安德王兄谋反,想要弑君杀弟。儿臣惊慌之下,便领着护卫前来救驾。父皇,儿臣说的都是实话!”
皇帝冷哼道:“救驾?朕看你是处心积虑!你手下这么多武器是从哪里来的?当朕是傻子吗?”越想越气,一脚将他踹倒。
安忠王仰天大笑,“父皇,你以为安德王兄是真的要放弃太子之位吗?今天儿臣若不奋起一搏,儿臣的脑袋迟早会被他砍下。儿臣自保,难道有错吗?”
皇帝怒喝道:“你现在还执迷不悟,深负朕望!”
安忠王朝安德王大喊,“你赢了!但你不要得意,八王叔的京营军马上就要到了。你和北静王、东平王的阴谋诡计还能敌得过京营数万大军?”
说的安德王脸色微变。心想着,必须速战速决,省的另有变故。
再次举起火铳。
这时皇帝转过身来,正好看见安德王举着火铳对着这里。
皇帝的目光如利剑一样,安德王手中犹豫了一会儿,方才放下,说道:“父皇,您别听他胡说,儿臣怎么可能和北静王东平王一起构陷他?明明是他血口喷人!”
“你和他们先后几次密议,都说了些什么?难道以为就没人知道么?”安忠王破罐子破摔,一起抖搂了出来。
皇帝本就是疑心重的人,敏锐的发现今日的羽林虎贲军似乎有异,皱眉喝道:“羽林大将军黄康瑞何在?”
安德王回答:“父皇,黄大将军领兵去平灭京营叛乱去了!”
皇帝脸上一沉,羽林军平叛,朕如何不知道?他开始重新审视今晚上这次闹剧。
他们兄弟到底是谁在谋反?
安忠王大喝道:“你撒谎,黄大将军说不定已经被你暗害,否则,你怎么能指挥他们的?亦或是早就瞒天过海,替换成了你的人?果然好狠的心思!”
安德王只是冷笑,“事实胜于雄辩,孤懒得和你做口舌之争。左右,将安忠王一干逆党统统拿下!”
安忠王急道:“父皇,现在您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吗?”
“住口!”皇帝斥责道:“你干的好事!”随即命随身太监夏守忠,“传忠顺王进来,朕要好好问问他。”
夏守忠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眼前的事让他瞧不清楚了,生怕不知道从哪儿打一铳子,要了他的小命。
满天神佛保佑。
好容易挨到大门,守门的羽林军恶行恶相,但还是打开了门。
天坛内又重新回复了寂静。两边仍在对峙。天坛外一阵激烈的火铳声此起彼伏。
过了好一会儿,宁骏拎着一把火铳进来,仿佛旁边的人都不存在,一个人径直走到皇帝面前,行礼笑道:“皇上无恙便好!臣弟还担心那些乱党惊扰了圣驾呢!”
皇帝看不出喜怒,问道:“乱党是谁?”
宁骏却摇头:“臣弟现在在糊涂呢!是谁想要将臣弟置于死地?黑灯瞎火的忽然闯进来就是一阵齐射。好在臣弟机敏躲过去了。随即集合护卫将他们打退。请皇上放心,过不多久便有捷报传来,到时候咱们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谋反了。”
皇帝问:“听说你调动了京营大军?”
宁骏回头看了一眼安忠王,叹息道:“回皇上的话。今儿臣弟检视了神厨用物,安忠侄儿便叫住我说,安德侄儿想谋反,令我调动京营。可是臣弟想,没有皇上旨意,谁敢随意调兵?再者,谋反这样的事,岂能不报告皇上?臣弟立刻想进天坛奏报,谁知被羽林军拦下,说是得了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臣弟无奈,只好退下。至于京营军,万不敢调的。”
“什么?八王叔,你没调京营?”安忠王脸色大变。
宁骏瞪着他,“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你谋反还是安德谋反?要是我听了你的话,那就变成我谋反了。”
安忠王跺脚道:“八王叔,你怎么这么糊涂?瞧瞧对面,咱们被人一锅烩了!”
上一篇:人在海军:一刀无敌
下一篇:穿越王者,人很帅刀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