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宁骏拍了她两下,"说什么死啊活的,"想起凤姐的结局,大雪天一床破席子裹着,扔在乱葬岗上。
叹一声,"咱们的日子还长呢!"
凤姐主动噙了他一下,忽然凑在宁骏耳边小声道:"爷,妾身瞧出来了,您已经把贾家四个姑娘,三个媳妇儿,还有四个亲戚家的女儿都弄来你这儿。过不多久,老太太她们的家私也会经过当铺送你这儿。连王妃娘娘原本也该是蓉哥儿的媳妇儿,您果真对贾家恨之入骨!"好像发现了多么了不得的秘密!
宁骏皱眉冷冷的盯着她,"恨?他们贾家有什么值得我恨?我若真的要处置他们,随时可以抓一大把的证据,到时候连贾老太太的命也在我一念之间。说恨也太抬举他们了。"至于贾家的女孩儿,只因她们处在红楼这个舞台的中央,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凤姐只觉自己抱着一块冰,吓得浑身哆嗦,"妾身说错了。"不敢再胡言乱语,生怕惹恼了宁骏。
宁骏从平儿手上接过长袄,仔细为她穿上。
凤姐越发羞涩不敢见人,"妾身自己来!"
"别动!"宁骏掰过她来,"你倒是说说,贾家还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凤姐想了想,眼前一亮,"宝玉有块宝玉,是从落草的时候带来的。要不要妾身给你拿过来?"
宁骏哼道:"我才不稀罕什么宝玉。那样的货色我库里多的可以用车拉。"一脸鄙夷。
凤姐柳眉微皱,"贾家里外值钱的东西我一清二楚,除了这个,委实没有其他宝物了啊?"她嘴角含笑,"爷还看上了那个丫头媳妇儿,妾身也替你弄来?"
宁骏拧了她的脸一下,"你们都来了,还会有谁?"
凤姐在房中走了几步,实在没有别人了。连珍大哥的两个姬妾现在都还留在东府呢!再不就只有大老爷房里几个,还有宝玉房中几个。然后两个太太?
想到这儿,凤姐忍不住羞的满面通红,不敢抬头,"真没了!"
宁骏笑道:"今儿歇了,明天送你们回去。就去打开衣柜。"
凤姐和平儿齐齐的走过来瞧着。
只见宁骏走进去,关上了门。
凤姐轻声唤了一声,"爷?王爷?"叫了几声都没有响动。
于是凤姐上前猛地打开了,"人呢?"里面空无一人,宁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咱们找一找机关在哪儿?"两个仔仔细细在柜子里寻找了半天,凤姐额上沁出细汗,平儿颈中流着香渍,却一无所获。
凤姐倚着罗汉榻,那扇子扇了扇,半晌才好了些,冲平儿啐道:"小蹄子,还不将衣衫拿来,诚心让我冻死,你好爬王爷的床是吧?"
平儿嗔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爬的,和我什么关系?"
凤姐立刻起身,从头上拔出簪子就要去扎她。
平儿也不躲,反而将身子靠过去,"那你就扎吧,一会儿我就告诉他去!"
凤姐的簪子就要扎在平儿脸上,闻言忙收了手,笑骂道:"你就仗着爷仁慈,将来看我怎么炮制你!"
平儿冷笑道:"要炮制也轮不到你!"
两个人日常拌嘴,谁也说服不了谁,通常只能不了了之。
且说宁骏进了密道,王德还在等着。
于是,宁骏从另一头出来,身后布满藤蔓的墙也回复如初。
夜凉如水,晚风吹在身上冷沁沁的。
宁骏沿湖岸散步,走上一条极平稳的大路,往大主山是凸碧山庄,从山脊再朝前走,山脚下就是蘅芜苑。
王德揣测主子的心意,上前悄声道:"王爷,薛夫人和薛姑娘都在蘅芜苑,要不让奴才叫一个过来?"
宁骏顿时想起一件事,冷声喝道:"都是你搞鬼!"
王德立刻躬身,"王爷恕罪,奴才擅作主张了。"
宁骏凝神看着他,"你说薛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王德想了片刻,觉得宁骏并不像要责罚的模样,斟酌着说道:"薛夫人年届四十,风韵犹存。"
宁骏不禁失笑,"你个太监也知道风韵犹存?"
王德陪着笑:"王爷,虽然奴才没了样东西,但眼睛还是能看见的。"
宁骏不置可否,往山下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今儿天色已晚,她们都歇息了,咱们也回去吧?"
王德在山梁上眺望,"似乎稻香村里还亮着灯,不如咱们从那边儿转出去?正好有一条密道在那儿。"
"也好!"宁骏大步向前。
只是这么一绕,便走了不少弯路远路。宁骏兜兜转转直到过了丑时,方才出了园子,回到寝殿。
西厢阁中,灯烛微弱,熏香已成灰烬,晴雯香菱两个早已沉沉睡去。
宁骏也不吵醒她们,打着哈欠,自己脱了衣衫在里头睡了。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稻香村内,李纨起身洗漱,素云端水侍候着。听得外面帘子响,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光彩明艳的女官,身后还有跟着几个托着盘子的宫女。
于是李纨忙迎上去,屈膝万福,"红大人安康!"
红儿忙往边上让了让,笑道:"夫人折煞了,当不等大人的称呼。"谦让了一番,方才说道:"我奉王爷的令,夫人侍候辛劳,特赐予节礼。过午之后,自有车轿送还荣府。"
李纨听了侍候辛劳四个字,心慌意乱,生怕人看出端倪出来,赶紧谢恩。
红儿教宫女将东西放下,有金簪珠花,璎珞玉镯,绸缎如意,还有书砚等物。
李纨不安的问:"王爷赏赐太厚,妾如何心安?"
红儿微笑道:"李夫人不必如此。你和王氏夫人的赏赐是一样,不过她的是金银锭子。"
红儿又吩咐道:"等会子夫人用过早点。辰时二刻,自有人领去大观楼正殿给太后娘娘谢恩,侍候朝食。巳时,随太后在园中游幸。过了午时,太后銮驾起驾回宫。等到申时王爷和娘娘赐宴之后,便会送你们回去。"
李纨一一记着,"多谢大人提点!"
红儿微微一笑,"听这里的小丫头说,昨晚儿夫人歇的不安稳,是不是身子不适?咱们这儿有常侍的太医,要不要请来给夫人瞧瞧?"
李纨忽然脸色通红,"不用了,不用了。多谢大人关怀,妾只是不小心着凉,昨儿渥了一渥就已经好了。"
红儿却明察秋毫,似乎不信的问,"夫人脸色怎么这么?"红彤彤的,羞什么羞呢?
李纨慌忙捂着脸,一颗心几乎就要蹦出来了,"才吃了药,估计药性太足了,这会子发作了吧!"
红儿浅笑,并不怎么在意,告诫道:"要是夫人身子确实不妥,劝夫人还是早早儿说了,我也好安排太医调治。若是回去了,再说是在忠顺王府得的病,便不妥当了。"
李纨见瞒不过去,只能躬身赔礼,"大人容禀,妾并非有意欺骗,只是昨儿身上不妥,行经腹痛,故而夜不能寐,惊扰到妹妹们了。"
"原来如此!"红儿听了,不禁失笑:"二位夫人怎么都是一样的症候?那边凹晶溪馆的那位夫人昨晚上也是如此,不过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该不是吃不惯咱们这儿的饮食?"
李纨暗中啐了一声,凤丫头也不找别的理由,这也能撞车?
她尴尬的摇头,"并非如此。王府都是珍馐美味,我们有些连见也没见过,欣喜中便多吃了点,估计大半是这样引起的。"没其他原因,就是撑的。
红儿方才抿嘴一笑,"夫人放心,等会儿,我让她们煎几副止疼的药吃。这病可等不得,一阵阵可会要人命的。"
李纨低头应了,将她送出门口,才返回来。
素云忍不住转过身去笑。
李纨拧了她几下,嗔怒道:"你还幸灾乐祸!"
素云连忙求饶,"奶奶饶命,奴婢不敢了!"
李纨啐道:"还杵着作什么?还等着去正殿磕头呢!"
素云从提盒中端了几碟子热气腾腾的点心果子,又盛了满满一碗碧粳粥。
李纨笑骂道:"盛这么多也吃不下。"
谁知素云道:"奶奶,昨晚儿折腾了大半夜,就是块铁也化了,该补补身子才是......"
"胡说什么呢?"李纨凤眼圆瞪,仿佛要吃了她一样。
素云忙双手端着粥,小声劝道:"奶奶,身子要紧。吃了粥才有力气教训奴婢,奴婢一准儿不跑。"
李纨身上乏力,刚才也只装腔作势,哼道:"放下吧,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
一小勺一小勺的吃着。
素云在一边将宁骏赏赐的珍宝一一打成包袱,好到时候带回家去。
她拿着两本书,不解的问:"奶奶,为什么咱们的是这些个,二奶奶那儿却是金银?"
李纨吃的很仔细,缓缓咽下,取笑道:"你二奶奶大字不识一个,给她书也看不懂。给她砚台只能砸人。白浪费了好东西。且这书和砚台并不比金银锭子便宜。"
素云不懂,但听得比金银锭子贵,便满意了,"就该这样!奶奶,王爷还是疼你的。"
话还没说完,李纨就变了脸色,"还说?是不是我太宽厚了,你就能翻天了?"
素云忙捂着嘴,直摇头。
李纨越发羞恼,看着桌上一个个包袱,好像就是在打她的脸,让她愧疚愤懑,心底里却说不出的欣慰。
她始终处在矛盾和纠结当中,一点点被心中的阴影吞噬。
"大嫂子,还没准备好呢?"凤姐娥眉淡扫,珠翠几支,与昨日金彩辉煌相比,迥然不同。
李纨耻笑道:"将姑娘家的衣裳换上了?"
凤姐得意的坐在她身边,"大嫂子只管笑,我有事儿告诉你。"
李纨仍在吃粥,头也不抬,"不过昨儿行经疼痛难忍,有什么好说的?"
凤姐顿时脸上涨红,"你怎么知道的?"眼睛里闪着光,她就不信在这个园子里,也有她的耳目。
"猜的!"李纨随口一说。
凤姐笑了笑,挽着她的手,"好嫂子,你怎么知道的?"
李纨啐道:"撒谎都不会,不用想就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打算在我眼前显摆?"
凤姐讪讪的松开,"王爷终于给我说了。"故意不说下去,等着李纨来问。
可惜李纨一脸轻蔑,有什么要紧?王爷还和我说了呢!
仍然一勺一勺的吃完粥。
凤姐得意的笑道:"今后我便把荣国府送给嫂子怎么样?"
李纨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像荣府就是你的一样。问过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她们没有?"又让素云盛了一碗粥。
凤姐道:"那也不会是你的,好歹琏二爷是长房嫡长孙呢!"
李纨轻笑道:"你还有脸说琏二爷?"一句灵魂拷问,憋得凤姐几乎立刻就要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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