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想想宁骏的名声,啥事干不出来?
王德高坐在荣禧堂上,见底下躬身站着的俩人半天没言语,脸上顿时不好看了,冷声道:"怎么,王爷抬举你们,你们还想拒绝王爷的好意?"
贾赦急忙陪着笑,"公公息怒,请转告王爷娘娘,既然宣布王命,臣等自然凛遵不韪,只是臣儿媳王氏数日前突遭恶疾,至今未愈,恐不能伴驾左右,请公公回报王爷,其他敢不从命!"
王德作为宁骏的心腹,没有什么秘密不知道的,听得凤姐病了,不动声色的吃了一口茶,"你们带咱家瞧瞧去,瞧清楚了,也好向王爷回话。"
贾赦贾政不敢怠慢,急忙引他至后宅,绕过粉油大影壁,就到了凤姐院子。
平儿见大老爷他们进来,吓了一跳,忙来请安。一眼瞧见一身蟒袍的忠顺王府总管太监王公公,顿时拘束起来,不敢看他。
贾赦边走边问:"你们奶奶如何了?"
平儿想拦着,又拦不住,这是奶奶内房,做公公的怎么能进呢?
好在贾政还算精明,及时叫住了贾赦,"咱们只在这儿吧!"贾赦似乎也意识到不妥,才捋了一把胡须,叹息一声:"公公请进。"一副不忍的模样。
王德撩袍上了台阶,看了一眼平儿,平儿立刻跟上。
到了凤姐房内,王德见凤姐已经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叫太医看过没有?怎么成这样子了?"
平儿将人打发出去了,方才跪在他跟前哀求道:"公公,您一定要救救奶奶!"
王德扶起平儿,难得柔声道:"尽管和咱家说。"
平儿擦了眼泪,"一个时辰前奶奶还好好儿的,跟奴婢说要去东府里和大奶奶打牌解闷儿。还没出门儿,奶奶便倒地不醒。百般医治祈祷,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荐僧道的,总不见效。"
王德皱眉。
平儿又道:"不仅仅是我们奶奶,还有宝二爷也是如此。"
王德听了心中颇有些怀疑,便道:"平姑娘只管放心,待我回报王爷,定叫最好的太医前来诊治。"
说着转身离开。
略朝贾赦贾政拱手,昂然出门。
宁骏听了回报,第一感觉,"莫不是祟?"他们两个同时得病,让宁骏不得不想起一件往事。如果一切没有发生改变,一定是赵姨娘花了大价钱请马道婆做法,诅咒凤姐和贾宝玉,竟然真的灵验了!
元春慌忙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王德摇头道:"回才人的话,贾府其余人无恙。"
宁骏嘴角含笑,这个事儿说起来很简单,他出了后院儿,急令周良捉拿马道婆,细细的嘱咐了一番。
周良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生生憋在口里,知道问了也白问,王爷非但不会告诉他,还会处罚。匆匆去办。
荣府里,天色渐渐晚了,荣庆堂的碧纱橱里,贾母,王夫人寸步不离,只围着宝玉干哭。不多时,小丫头来报说二奶奶醒了。
王夫人噌的站起来,"她怎么醒了?"转眼看越来越沉重的宝玉,宝玉都没好,她怎么能好?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王夫人最近忧思重重,总是疑神疑鬼,觉得别人肯定会害他们母子。
因此想去瞧瞧,又舍不得宝玉,便叫彩云替她探视。
凤姐小院内,凤姐发了一身的汗,反而精神奕奕。平儿忙打来水,给她擦了身子,换了衣裳。
"宝玉如何了?"凤姐梳洗时问道。
平儿回答:"还没好呢!"
凤姐也不及匀面装饰,立刻起身。平儿立刻拦住了,"奶奶,你才好些,着了凉又病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凤姐沉声道:"你知道什么?我和宝玉一起病了,无缘无故我先好了,可不是招太太怀疑?"
平儿忙道:"怎么可能?太太向来都是讲理的。"
"呸!"凤姐啐道:"讲理?"一脸不屑,还有话没有说出口,小丫头丰儿说彩云来了。
凤姐急躺回床上,装作气若游丝的样子。
彩云随即进了门儿,看见凤姐躺在床上,便噗呲一笑,"二奶奶,奴婢早都瞧见,您就不要装了!奴婢可不会告密。"
凤姐才掀了被子笑道:"原来是彩云姐姐,我以为是别人呢!平儿,快看座倒茶!"
彩云也不客气,兀自坐在小几子上,"二奶奶,您这是好了?"
凤姐施施然洗了手,"说起来也奇怪,我这病来得快,走的也快,竟没一点征兆。像中了邪一样,万事都不由自主了。"
彩云暗暗记下,凝神想到:"这会子宝二爷还病着没醒,老太太和太太伤心的不知如何呢!依奴婢的小见识,奶奶还是不要打扰才是。"
凤姐瞧一眼平儿,"你说的是,我又不会治病,又讲不清怎么好的,省的在跟前添乱。"
方才送走彩云,东府里银蝶便过来,见着凤姐笑道:"果然好了!"
凤姐疑惑的问:"你如何知道我好了?"
房中只她们三人,银蝶便轻声笑道:"王爷在天香楼等着呢!"
凤姐脸红啐道:"告诉你家奶奶,我病了,去不了。"
银蝶上前挽着凤姐的手,"好奶奶,你就可怜可怜奴婢,一定要去的。迟了奴婢吃罪不起。"
凤姐口中说不去,却急忙打扮好,匆匆做了马车过去东府,万不敢让他等的。至于老太太万一叫她,或者专门来看她的时候见不到她该怎么办?只能说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且说老太太王夫人等正围着宝玉哭时,只见宝玉睁开眼说道:"从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了,打发我走罢。"老太太听了这话,痛彻心肺,差点随着去了。
邢夫人在一旁假模假式的抹眼泪,劝道:"老太太,宝玉这样,我们看着也伤心。原以为是祟,偏凤丫头好了,可见还有些缘故在里面。不如再请太医瞧瞧?也叫凤丫头详细问问,究竟是不是害病?"
老太太一听,顿时存了心思,迭声叫人让凤姐过来。
彩云因之前回报凤姐不能下床,上前劝了两句。
哪知老太太急得不得了,"抬过来也使得,正好守着她们姐弟两。"
不一会儿,琥珀等说凤姐让东府大奶奶接去打牌了,老太太怒容满面,偏一句话不说。
王夫人好像没有听见,也没说一句不是。
只有邢夫人冷嘲热讽,"即便做样子也该做全套,这算什么?还不知道宝玉这病是不是她惹上的呢!"生怕老太太和王夫人不知道她的意思!
赵姨娘察言观色,以为宝玉真个儿不中用了,安耐不住心中喜悦,便往老太太跟前凑,才说了一句"哥儿怕是不成了!"老太太劈头盖脸的怒骂一通。
"我知道你们巴不得宝玉死,好让你们得意。以为我眼瞎了,瞧不到?你们等着,我饶不了你们!"老太太指着赵姨娘骂邢夫人,更像是在骂凤姐。
正闹的天翻地覆,没个开交,只闻得隐隐的木鱼声响,念了一句:"南无解冤孽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贾母,王夫人听见这些话,那里还耐得住,便命人去快请进来。贾政虽不自在,奈贾母之言如何违拗,想如此深宅,何得听的这样真切,心中亦希罕,命人请了进来。众人举目看时,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
只听那和尚道:"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
惜春园天香楼上,凤姐慵懒的掀了帐子出来。尤氏早坐在榻上等着。
凤姐松松挽着头发,身上披着玫瑰紫锦缎长袍还未扣好,大红抹胸时隐时现,露着一抹雪肌,举动都洋溢着风情。
尤氏不由啐道:"你也不收着些?你们那边都闹翻了天,你也不担心?"
凤姐冷笑一声,"我担心什么?王爷早就替我想好了!"说着从贴身衣内抽出一张纸炫耀,"她们想害我,我正想找她们算账呢!"
尤氏接过带着她体温的纸,一目十行的看过了,皱眉道:"真的是太太?这怎么可能?"
凤姐嘴角翘起,拿过去重新折好,"不管可不可能,我男人说的一定没错。她知道宝玉不可能有事,自己又没了嫌疑,那无论怪在谁身上,大太太也好,我也好,甚至那边大嫂子也好,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尤氏听了摇头道:"太太没有理由这么做。"
凤姐深呼口气,"你不知道,自从赖大家的说出那件事,周姨娘吊死,咱们府里上下虽然不说,谁还理会她?连周瑞家的都私下说她坏话,若不做点什么,府里谁听她的?都不听她的,将来怎么将这份家私交给宝玉?"
这么说来,也算合理。
尤氏只觉心累,"想不到贾家成了这个样子,个个勾心斗角。"
凤姐打趣道:"你叹气做什么?贾家的事儿和咱们没关系了!咱们站干岸上看戏就是。"
尤氏见她轻狂样子,笑骂道:"就是说的有理!也不把衣裳扣好,给谁看?"
凤姐反而扯开一些,媚笑道:"给你看不行?刚才我在里边侍候,你是不是偷听了?"
尤氏啐道:"不要脸!"
"怕什么?"凤姐不屑的道:"这儿也是我家,就是什么也不穿,又怎么了?"
尤氏斥道:"你也只敢在我面前嘚瑟,回去那边,还不是给人赔小心?弄不好这件事砸了,老太太太太可饶不了你!"
"哼!"凤姐毫不在意,将衣襟扣好了,"过几日端午,我便要去大观园住着,羡慕不羡慕?"
尤氏正为这事心绪不宁,便不理她。
凤姐喋喋不休的说话。
李纨姗姗来迟,上来拉着凤姐,严肃道:"事发了!老太太太太已经认定是你害了宝玉,叫我来拿你回去!"
凤姐哂笑道:"她们拿我?我还要闹去了!"说不得又拿出纸给她看。
李纨不由失笑,"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有证据?"
尤氏这时才说道:"认证物证俱在。你怎么不惊讶?"
李纨摊开手,"早料到会如此。"她将纸交还给凤姐,深深打量了她一眼,幽幽道:"若生病的换成是我,会如何?"
凤姐嘲讽的指着她的心口,"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真心才能换真心,若是三心二意也不能怪别人。"
李纨嗔道:"以为就你是真心?"
凤姐忽然凑近李纨的耳朵,"我敢生孩子,你敢不敢?"
李纨和尤氏都大惊失色,脸都白了。
凤姐见状,终于忍不住大笑,"骗你们的!我又不傻!"
尤氏抓着她嗔怒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想也别想!"
凤姐还是笑盈盈的。
经此一事,凤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凤姐,心中一个人影越发清晰重要起来,抹不去,忘不掉。
且说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自出了荣府,便缓缓前行。
那和尚笑道:"可要见见那人?"
那道人手中攥着一绪毫光收在袖中,"无可无不可!"
那和尚一时忧伤一时喜笑,"就在不远处。省了我们很多功夫!"
第一百二十八章只能下不为例
话分两头,先说尤氏李纨帮凤姐梳妆打扮好,她还是那个金彩辉煌的凤辣子。
凤姐和李纨在回去的车上,李纨忧心道:"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回去了没人支持你。我纵然说话也没人听的。"
凤姐嗤笑道:"知道你是锯了嘴的葫芦,有和没有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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