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剑豪
想到这,认真组织了一番语言后的日暮凉开口道。
“虽然很想说什么让你保持自己的初衷,但人嘛,在不同位置,看着不同风景时,心态总是会改变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不可能你一开始的目标是赚一万块,但等赚到一万块时,就停滞不前了吧?因为有了一万块时,你也会有新的目标。
所以初衷这个东西,其实界限很模糊,作用更多像是鸡汤,点醒人让其思考的鸡汤。”
她慢条斯理的这样说着,神情认真,脸上满是岁月成熟流淌的痕迹。
“形式会改变,人也在改变,不可能有人的心理一直站在同个位置上,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许许多多,乃至不可控制的改变。
而这样的改变,分大分小,就比如大点的,性格的改变,小点的,行为处事的改变。
而你现在问的这个问题,大概也就只有你自己清楚答案了,是否改变,哪一方面变了,这样的变化你又是否喜欢,既然你会去想,那么不喜欢的话大不了就往喜欢的那个方面发展呗。”
日暮凉这样阐述着。
“所以,在我的看法中,其实你只需要记住,最初你走上某条路时,当时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在想些什么,以及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具体想要获得什么,就足够了。”
“这样的说法可以算是初衷,但其实也可以不算,毕竟初衷会被改变,而当时心中的感受,是怎么都会想起来的。”
日暮凉这样说道。
而北岛鸦闻言,则若有所思。
666.有些无法认清自己
是深夜。
不过哪怕是深夜,但闹市区当中的大街小巷内,也依旧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毕竟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过了十二点,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了。
而这样的日子,又怎么可能让人能够怀抱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却安然入睡呢。
闹市区的街头,北岛鸦正在这里行走着,看着眼前走过的形形样样的路人,其实她也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般漫步在街头当中了。
每次都是急匆匆,不会在某个地方滞留太久,天天乘坐在车辆上,穿行在城市的各个地方中。
就仿佛连这般清晰的看到如此多普通人的面容,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毕竟往常,她的视线,也一直都是在高楼中,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街道的行人。
而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
在那个高度的位置,看着这些行人,就感觉像是在看着因为欲望奔命的蚂蚁,像是超然在上,看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记得上一次这般漫步在街头还是多久来着?一年前吧,应该是一年前,北岛鸦也记不清了。
她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脚踩着高筒靴,没有扎马尾,发丝随意披散在脑后,面容精致又雪白,浑身的气息都是清冷而高洁,让人惊艳。
她也一直保持这回头率极高的水准。
光是这一会,就有着两三位企图上来询问联系方式的人了,虽然结果都是惨淡收场。
她就这样走在街道上,时不时便避开前方走来的行人,低着眸子,仿佛在思考着事情。
晚饭结束后,她就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安排的司机,随意逛着。
而逛着逛着,她就想下来走走。
毕竟回去了,她也肯定是睡不着的。
她想着之前饭桌上,日暮凉所说的话语。
其实导致她这般奇怪的根本原因,就是下午时勧修寺父女的事情。
北岛鸦做所有事情,都有着意图,都有着要去做这件事情的目的,并不存在什么兴趣使然,想做就做。
她不是个随性的人。
但她不知道,也想不通,自己安排勧修寺父女的见面,是为了什么。
就仿佛莫名的有股推力,让她去答应了这件事情。
而且认真来说,勧修寺父女的见面对自己而言,是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着坏处的。
毕竟见到自己女儿后,点燃了痛苦的勧修寺龙斗男,就不可能安安稳稳的离开东京了,他绝对要闹出幺蛾子出来。
因为他明白,只有留在东京才有着渺茫的机会解救自己的女儿,而一旦离开东京,那再想回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而如果今天勧修寺龙斗男没有见到勧修寺衣鹤,那么万念俱灰,认为不可能再有任何办法的他,是会离开东京的。
毕竟人的基因里,有着逃避,他也会暂时逃避现状,并不是说他就放弃了,只是会暂时逃避。
而这无疑符合北岛鸦的计划,要是勧修寺龙斗男能不闹事,那自然最好。
但如果见面了,勧修寺龙斗男的痛苦被爆发,且也明白自己绝对不能逃避,一旦逃避自己的女儿就会堕入万丈深渊后,那在想让他离开东京,就不可能什么手段都不用了。
同样的,对于勧修寺衣鹤来说,也是如此。
当见到了勧修寺龙斗男,且明白他的现状后,那么勧修寺衣鹤就会将所有的希望都会放在北岛鸦身上,而这种情况下,如果她的父亲出事,那她也会将曾经希望化为等同地步的憎恨,憎恨北岛鸦。
这对北岛鸦而言,没有任何益处。
如果没有之前父女见面的那档子事,那等勧修寺衣鹤成为天司后,和她保持良好关系的北岛鸦,早晚有用到她的时候,毕竟人脉和棋子嘛,永远是不嫌多的。
所以北岛鸦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去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要是有答案还好,关键就是没有答案,就连她自己都想不通,所以她会茫然。
冷酷也好,无情也罢,但北岛鸦起初的目的,是想将勧修寺龙斗男利用到死的,至于勧修寺衣鹤,也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
这种连自己都无法掌握自己的感觉,让北岛鸦实在是太陌生了。
乃至她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自己是不是也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已经改变了呢?
她想着之前日暮凉的话语。
所谓的初衷吗?
自己的初衷,又是什么呢?
而硬要开始算初衷的话,又该从什么时间段开始呢?
是从参加储争之时?亦或者杀掉上杉木的时候,还是在那个白天,医院中的...第一次醒来呢?
仔细想想,北岛鸦好像从未有过什么初衷,就是一开始就明确要去做这件事的初衷。
她每次,都是被形势所迫。
比如上杉木,她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强烈欲望导致必须要杀他吗?
是的,也有这个原因。
但更多的原因,还是不杀了上杉木,那自己和妈妈,就不可能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中生活,上杉木随时都可能出现,然后为妈妈带来痛苦。
所以北岛鸦必须杀了他,且还要在他上位之前杀了他,不然等他上位后,在想对他动手,那难度只会倍增。
所以北岛鸦才会筹划出抢银行,直到后面上杉木死亡。
而参加储争呢?也是同样,北岛鸦也为此犹豫了很久,但最终也还是形势所迫,没有力量,绝对的力量,就不可能存在平静的生活,只能做个等待天塌,将命运交在别人手中的蚂蚁。
所以说这样想想,北岛鸦好像不存在初衷。
也可以说,拥有力量,站在不会被鲜血蔓延到的王座之上,就是她的初衷。
既然如此..那么为何自己会茫然呢。
北岛鸦不解,她也首次感觉有些无法认清自己了。
她独自行走在闹市的街头当中,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熙来攘往,步伐轻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整个街道都满是节日欢庆的气息。
而北岛鸦单薄清冷的背影在其中,也格外的明显,像是孤独,也像是落寞,更像是摸索前进的迷路行者。
667.寒冷的冬天和女人
夜更深了,北岛鸦依旧走在街道上,也不知道具体行走了多久。
只知道周围的人,在逐渐减少,减少,就像一个个突然消失的影子,突然再也看不到踪迹,只剩下忽然抬头时,发现热闹不在的落寞。
夜这么深了,他们也自然要回家了。
尽管会为了庆祝节日而在街道上游玩,但毕竟,他们是家的,会回家的。
北岛鸦没看时间,但看着冷清下来的街道,也能猜得到,估计是到半夜了吧。
街道上的行人,也只剩下了寥寥两三只,或许也有北岛鸦已经走出了闹市区的缘故,但联想到刚才的热闹,在看着现在的冷清,也总是会让人顿感落寞。
在街边随便找了个休息的长椅坐下,北岛鸦感受着呼啸的寒风,不由紧了紧衣领。
因为风在吹,或许是很寒冷,所以北岛鸦的面色很苍白,也很寡淡。
她还在思考着。
北岛鸦就坐在长椅上,也什么都没做,就只是久久的沉默着。
她想不通,越想,越想不通。
但她总感觉,很重要。
而就在这时,几个晃晃悠悠,估计是之前喝的伶仃大醉的醉汉走在道路上。
而他们也自然看到了形影单只的坐在长椅上,就像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的北岛鸦。
毕竟这可是新年诶,这样子坐在这里,难免看着太过落寞了。
而这几个醉汉也眼前一亮,或许是酒劲上头,让他们朝着北岛鸦走去。
啊...真是烂俗的戏码。
北岛鸦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们这样走过来的结果,也只是还没靠近,就会被人带走罢了。
毕竟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呢。
不过就在此时,街道的拐角处,突然又走出来一位女人。
她的怀中,抱着一位被裹得厚厚实实,大概两三岁的男孩,也不知道这么寒冷的夜晚出来是去干什么,总之她的步伐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