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剑豪
山下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这样对谁都没好处,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所以也就一再迁就自己小舅子的要求,答应了他的所有要求,摆出一副知错了的模样,并表示再也不会和日暮凉联系,也不会过问她的任何事。
事情仿佛很快就会解决一般,毕竟妻子家里那边也选择原谅自己,只要让日暮凉付出代价而已。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一直让他觉得懂事和舒心的日暮凉却搞砸了,现在妻子已经回了娘家,或许会选择离婚,也或许会选择起诉,但无论是哪个选择,自己都完了。
因为事情一旦闹出去,那公司考虑到社会影响,就一定会辞退自己。
毕竟山下本能在公司里坐到现在的职位,靠的并不是能力,也不是关系,而是资历,只是十几年的资历换来的而已,公司少了他一样不会有什么影响,而自己,则会面临中年失业,履历上刻上被辞退的字眼,很难再找到工作。
如果这些都成真,那就全部都是拜日暮凉所赐!
明明一开始都已经商量好了,只要这件事完美解决,那山下本就会给她一笔足以生活一段时间的钱,她也满嘴答应,可结局却是满是愤怒的小舅子,和回到娘家的妻子。
日暮凉的心口不一,就仿佛让山下本体会到了背叛一般,长时间的逆来顺受变成突然的忤逆,是格外让人难以接受的。
他掐着日暮凉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满是血丝。
“你以为你的吃穿住行是谁给你提供的啊?明明只是一个不知道已经和多少男人睡过的不知检点的烂女人而已,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让去法院起诉你,你觉得你配么?不要小瞧我了啊!!!”
他抓着日暮凉的衣襟,一把将她提起来,满脸涨红的怒吼道。
“给我去道歉!!现在就去!!如果我妻子不原谅我就杀了你!”
闻言日暮凉眼眸在晃动,似乎是看到了山下本怒火的面容而十分害怕一般,但还是强行绷起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声音颤颤巍巍的说。
“我会的,亲爱的,我明天就会去跪在她面前请求她的原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很害怕。”
她十分卑微的态度却并没有换来山下本的半分怜悯,反而气焰更加嚣张,也加重了他的施虐欲。
他眼神中闪着红光,表情甚至有些狰狞,突然一巴掌扇在日暮凉的脸上。
日暮凉痛呼了一声随即栽倒在地上,眼眸中仿佛含着泪花。
而山下本只是拽住了她的头发,狞笑着道。
“都已经烂透了的女人就不要装无辜可怜了啊,你以为谁会心疼你么?犯错了就给我好好受罚啊。”
说完,他便拽着日暮凉的头发,使劲扇着她的脸。
一开始山下本表情还是愤怒且凶狠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嘴角就慢慢开始上扬,眼神中也满是施虐欲满足的快感,隐隐约约看去,他倒也和长了犄角的恶鬼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他们两人还算愉快的“相处”方式。
山下本将日暮凉作为自己的情妇真的是为了单纯的肉欲吗?答案是不是的。
如果真的是为了肉欲,那和圆角的高校JK建立长期关系不是更好么。
而是因为这个女人逆来顺受,无论你怎么对她,她都只会默默忍受,但代价却是只用花一个极为破旧的廉价公寓租金,和简单到不行的一日三餐开销,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需要付出的了,就可以拥有一个任凭打骂的情绪垃圾桶。
怎么想,都是绝对划算的生意,而她也只有这一点,才值得山下本包养而已。
就像现在,这个女人也只是在忍痛不敢出声而已。
到了最后,山下本也仿佛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把这几天所遭受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发泄到了日暮凉的身上。
下手的力气,也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重,日暮凉的脸已经肿了,眼角泛着青紫,右眼睁开都变得困难,鼻血也流了一地。
她感受着脸上迎来的巴掌,到最后踩在自己身上的脚。
痛倒是真的好痛,不过日暮凉内心也没有什么波澜,还有点麻木。
之前的求饶和可怜害怕自然是装的,和男人打过无数交道的她,也自然知道山下本在想什么。
只是单纯的来找自己发泄而已,估计是在丈母娘家那边受的气没地方释放吧。
所以日暮凉也尽职尽责的扮演着这样一个情绪垃圾桶,别看她这样,她其实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他需要日暮凉来缓解压力,而日暮凉需要他的钱,双方各持所需而已。
她一边尽力扮着忍痛不敢出声,很害怕的模样,一边尽力睁开已经肿了的右眼,看着山下本凶狠和恶笑扭曲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享受的狰狞表情。
不知为何,鼻血长流满脸伤痕肿胀的日暮凉,突然觉得山下本现在的表情,就像个脸被煮的通红的鸭子一般,有些滑稽,她内心这样想着,有些偷笑。
日暮凉从来不是个会自怨自艾的女人,不会为了悲惨而心伤,也不会为了逝去而留念,只会苦中找乐子。
就没有她找不到乐子的苦,找不到的话,那就是不够苦。
“亲爱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亲爱的,你别生气了。”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哭,鼻血一边流,内心一边在为山下本的表情偷笑。
而山下本则好像终于找到了将这些天所受的气发泄出去的开关,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日暮凉意识朦胧,伤痕累累。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的声音,吸引了山下本的注意,让他停下了手,转过通红已经扭曲了的面容,朝门口望去。
因为之前山下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顺手关上门,所以门一推就开了。
一个少女提着塑料袋站在门前,清冷的面容的看着屋内的场景。
一个中年男人正转头望着她,眼神疯魔,好像不是很清醒,神情之中满是扭曲和狰狞,嘴角不知为何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残忍微笑。
看着让人背脊生寒。
而地上,则有一个被他掐着脖子使劲按住的披头散发女人,衣服上满是脚印显得很凌乱,脸上也满是伤痕青紫和肿胀,血液不断从她鼻腔中涓涓流出,落在地上,逐渐往外蔓延,形成一片鲜红。
看着很惨然,半张脸几乎被鲜血染完,气若游丝,就这样静静的侧身蜷缩在哪里。
她的嘴角也仿佛十分艰难的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像在偷笑什么,只不过光是嘴角这稍微往上弯的一点,就好似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看着这一幕,北岛鸦很平静,诡异的平静。
她看着男人和日暮凉几乎是靠在一起的距离,再看了看自己和男人较远的距离,所以暂时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像是没回过神一般。
而山下本则站起身来,她看着北岛鸦,想起了小舅子说的就是一个自称是日暮凉孙女的少女,让他们去法院起诉。
山下本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对北岛鸦也是和对日暮凉一样的态度,下意识也认为这个少女和日暮凉是一样的人。
他喘着粗气,咧开了嘴。
“就是你吧?既然是这个烂女人的孙女那估计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长的倒是不错,不过也一样是**,还让去法院起诉,你以为你是谁啊?看到你奶奶了么,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
他显然沉浸到了某种特殊的状态中,亢奋恍惚,神志不清。
“既然犯了错,那就要好好承受代价啊。”
北岛鸦看着嘴上挂着邪笑缓缓朝她走来的山下本,低垂下了眼眸。
因为是站在门口的缘故,光照射过来让北岛鸦上半边脸形成一大片阴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山下本依旧在慢慢靠近。
不过就在这时,日暮凉听到声音后,却突然动弹了一下。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十分艰难,中途还几次重新栽倒,就算站起身后,也是弯着腰,双腿颤颤巍巍。
陷入了某种状态的山下本自然没有察觉到,而是继续朝着北岛鸦靠近,一边走还一边在招手,示意她过来。
而日暮凉则很困难的朝着厨房走去,片刻后又走了出来,靠在山下本背后的墙上,防止自己倒在地上。
“亲爱的...今天能请你先回家么,我有些累了呢。”
她声音很小,且断断续续的,听着很模糊,就好像疲惫到说了这么多就已经是极限了一般。
“啊?”闻言山下本额头青筋暴突,说是下一秒就会施暴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他脸皮抖动,满眼血丝的缓缓转过头来道。
“你是想死么,我马上成...”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便突然顿住了,若有若有将皮肤刺痛的气息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日暮凉软绵绵的靠着墙,双腿有些颤抖,头无力的垂着,披头散发的让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血液还在不断顺着鼻腔往下流着,溅在地上,形成点点红印,像是在绽放。
她无力垂落手中抓着这个房子中唯一的一把刀,也就是北岛鸦天天用来料理晚饭的刀具。
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靠在墙上,疲惫不堪的模样像是闭眼睡着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山下本僵在了原地,日暮凉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晰了,这样自从作为他情妇开始就没有过的反抗,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明明一个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人,突然反抗的话只会让人愤怒而已。
但日暮凉没有任何威胁,也没有什么大呼小叫,只是无力靠在墙上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的模样,不知为何,让山下本有些心寒。
最后,他还是放了些不明不白的狠话后,便走了。
而日暮凉,也仿佛累到了极限一般,背贴上了墙,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北岛鸦走上前去,蹲下来,准备看看她的伤势。
而日暮凉只是声音很微小和疲倦,但又有些像是在安慰般道。
“大人之间的情趣而已...小孩子不懂很正常,没事的,我不会死。”
北岛鸦没有回答,神情冷淡。
就在这时,日暮凉手臂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无力的捏了捏她的脸蛋。
她发丝下满是鲜血和伤痕的肿胀脸颊微微笑了笑。
“小孩子要多笑,不要老是学悲剧主人公一样板着脸,难受时也要学会找乐子才行。”
299.小巷与武士刀
破旧的狭小公寓中,日暮凉瘫在沙发上,仿佛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懒散发呆,不过今天与以往稍微有些不同的是,脸上的肿胀淤青,显得她狼狈了许多。
她也没打算去医院什么的,而北岛鸦想帮她上药,她也疲惫的挥了挥手,并表示简单帮她清洗一下脸上的血迹,擦点碘伏就好了。
她没有激动,没有痛苦,没有悲伤,甚至连对施暴者的一句咒骂都没有,就只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沙发前,然后跌坐下来,困难的拉开装着啤酒的易拉罐,仰头喝着,少量鲜红和酒沫顺着她嘴角流下,淌在脖子上。
最终,她有气无力的长出了一口气。
啤酒真好喝啊,日暮凉不由这样想着,嘴角也下意识往上扬了扬。
她此时表现出来的淡然就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刚才所发生的的事情一般,然而事实也是如此,她真的不是很在意。
毕竟要是什么事都在意,那也活的太累了。
她看着手中的啤酒罐,而且想喝的东西已经喝到了,这不就是好事么,干嘛要一直揪着坏事不放。
而北岛鸦,则给她清洁好面部,擦上碘伏后轻声问道。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么。”
日暮凉依旧还沉浸在啤酒的余韵中,对此只是道。
“大人的身体可比小鬼想象中还要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