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1856年便完成了战场撤离,如今的南丁格尔早已是成为了女性中的英雄,甚至连姑娘们下午的茶会都会谈到她,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一个话题长了之后也会厌烦,更何况她已经开始垂暮。
虽然不似年轻时那般总有绯闻可挖,但她对于报社来说依旧具备话题,就好比她以奖金和自身积蓄一起建立的这所护理学校,不论是编写教材还是筹备人手都是亲力亲为,这间学校建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她也不必再继续在这里担任教师——当初她在这里教出来的姑娘已经当上了其他姑娘的老师,护士行业中能有这样纯洁且专注的女孩,并且日益增多真是见令人高兴的事。
而今天的记者采访的话题则是关于护士地位的改善。
这样不起眼的话题很少有人拿上台面来讲,但能被注意到也确实是好事,当南丁格尔完成采访时,她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有些晦暗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不自觉的过去了,她这个年龄的人本该多休息,但熟悉她的人都该清楚,她不会有这样的打算。
她不会满足的,沉重的阴影很早以前就宛若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并非是克里米亚,而是更早的时候,便是如此。她想要保证所到之处都是灭菌且无尘的安全环境,但总有更多的人需要拯救,有更多的人在与病魔,与死神抗争。
她只是一个护士,一个平凡的人,一个平凡的在齐膝的泥泞中艰难挪动身体的女人,甚至在危急时刻还要依托于死神伸出的援手。
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抗争,哪怕已经是六十高龄也没有退居战线,她的手已经握不住枪了,但还可以握住纱布,她的视力已经不如从前了,但还可以带来光明。今夜她依旧要提着灯在病床间穿梭,虽说太久也没有嗅到过那血气,但她仍旧相信那个存在还在附近,祂从未离开过,隐藏在黑暗中。
她从不畏惧自己被带走的那一天,她只是害怕自己不能做得更好,所以她依旧在这里行走着,不卫生、冷漠与无知,多种多样的病源———这些都是敌人,直至现在她仍然在战斗,药物便是子弹,意志便是枪支,这时候她会想起死神的那只手。
有着肌理的结构,皮肤表面甚至有些温热,再结合那筋节的模样就是个男人的手,似乎与自己印象中的形象有着极大的偏差。
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身后,似乎寄望于这样的行为来刺激到谁,但显然……这里只有呜呜的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当自己停下脚步之后就只剩下微风拂动树叶的声音了。
那时候的她没有犹豫的抓住了那只手,是因为相信对方就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彼此对峙了这么久,她也会稍微理解到对方在想什么,他们争斗了一生,这比什么关系都要紧密,她曾经恨过对方,因为死亡实在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但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人的观念总会随着时间而悄然改变,就像她在四十年前能鼓起勇气与他对抗。
因为能够对抗,也就证明了对方并非无所不能,失去了这份神秘也就不那么令人恐惧了,南丁格尔能够直面自己的死亡,但她的恐惧却依旧存在,只是转移到了别的身上。
她清楚自己的健康状况,或许十多年,或许二十年,总之撑不了更久,自己就会被他接走,可那些痛苦的人怎么办?她不会流出泪来,很久以前她就将其碾碎了,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战斗的,也是很久以前,她就打定主意要击溃一切。
这是主降下于她的唯一指示,也是她所坚定的道路,她只是忧愁之后是否还能有人接手。
PS:
NO.87:看起来就很闲。
(哦,忘了提一件事,笔者退出书友群了- -不过想来在看我书的人属于要么没加群要么加了群一直潜水的吧,毕竟那个群笔者也不怎么冒泡来着。)
春天的微雨总是频繁而又潮冷,对病人来说容易染上风寒,同时床单和病服都要及时的洗净更换,这方面南丁格尔不怎么帮忙,她已经老了,腿脚早就不再利索,细心的部分可以用精神来补足,但力气活就显得有些碍手碍脚。
不过她依旧是位护士,趁着身体还能动弹,她还能写字,还能继续在这医院中继续事业的同时,为事业的发展做贡献,夜晚长久地亮起的提灯,是为了驱散死亡与黑夜的阴霾。
巡视之余还能继续归纳总结曾经的经验写成系统正式的手札,这东西的贡献或许比自己亲手拯救的生命更来得重要。
“护士长再见。”
从柜台口经过的年轻护士们齐声对着南丁格尔打着招呼,南丁格尔也抬起头来对着她们点了点头。
“姑娘们小心些。”
她早已不是护士长,但在漫长的岁月中几代护士们已经将这称呼传承了下来,这差不多算是个外号了,只有这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会称呼的外号,其他会叫出这个称呼的,多少是老朋友,比如当初那张战争的同僚或者伤兵。
她没有推辞或抵制这个称呼,虽说这家医院现任的护士长老是导致称呼上面偶尔混淆,但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困扰了,她也确实是怀念这份称呼,偶尔还会在梦中重回那段岁月,当然,不会是噩梦。
虽然也会有痛苦和悲伤,但她并不后悔那段经历,却也不会自豪,她很理智的对待那段过去,她必须去那里,那里有需要她们的伤员,仅此而已。
“克里米亚战争?喔,那可不是段愉快的记忆。”被这个名词所勾起了回忆的老人嘟囔着,一面摩挲着手中的黄铜轴承一面拿着抹布擦拭着,“不是战火就是灰烬,然后是血,伤口因为沾染泥土而显得恶心惨烈,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场炮战,我被一股阴…冷风驱使着跑出了几步,恰恰躲过了一枚近处爆炸的炮弹,那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离开这该死的战场。”
“你立刻退役了?”视野掠过那些奇形怪状的机械,壁橱里也是放满了机械部件,古道结束了对这家钟表店的审视,开始回忆当初是不是救过这个家伙,当初他在战场随手搭把手的次数蛮多的,虽然有那份好心的时候并不多,但好歹待了好几年,叠加起来也是救了不少人,这老人的脸不太容易跟年轻时候联系在一起,在他记忆中并不怎么鲜明。
“立刻退役?我倒是想,可惜那之后撤离的时候我受了些伤,在那战地医院休养了半个月,”说着老人咂巴咂巴嘴,“那可真是个更折磨人的地方,规矩有一堆,不准守的话倒是没人打你,就是会有个凶神恶煞的护士会把枪顶在你头上。”
“南丁格尔?”古道的目光重新漂移起来,浏览着那些随意放置在桌上的机械造物,那些东西大多看起来很精巧,看起来很有种查尔斯.巴贝奇的那种蒸汽朋克的感觉,但那是属于特异点的伦敦才有的美学,真实的伦敦很难再现那种东西,所以通常来说它们还是仅存于幻想。
“对,后来听说她的家室还是个大小姐,真不知道怎么教育才会出现那么强硬的女人,”说到这里老头子张望了一下四周确认店里没有别人才凑近小声说道,“听说那帮护士用的药物有一部分是军用补给箱里的,本来是禁用的结果被她一脚踹开了箱子强行带走。”
“或许她的家室就用在这上面了吧,免责不追究之类的。”古道不经意的回答道,转过头目光瞥向机械店里侧的门口,他听得到那里传来的脚步声。
是那个年轻的孩子,端着盛放着水壶和水杯的盘子走了出来,拘谨的将其摆到古道前方的桌上,然后开始冲泡杯中的茶叶。
“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还有另一方面嘛,那女人不凶着脸的时候,也是一位美人啊,那身材可是穿着死板的护士服都看得出来的哦。”做出一个‘男人都该懂’的微笑,猥琐而又不失贱格,一个老头子做这样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的令人不快了,一旁的孩子都看的别扭。
“这种话就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了,”表情平淡的就如他接过的茶杯中的茶水一样没什么起伏,“人老了心还不老啊。”
“回忆往昔嘛,”没有从男人那传来反馈让老人稍微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排斥也就证明找好了话题,那位护士长的绯闻相关当初可是津津乐道经久不衰,甚至还有报社专门想要刊载这种东西,“当兵可是个孤单的活,能见到女人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何况都是些年轻的姑娘,伤兵营可是有近半的年轻人对那位女士心生向往,而事实上也就那样吧,他们直至被送走也没找到机会。”
“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女士就不要谈论了,不太合乎礼节。”吹了一口茶水的面以盖子微微摩擦然后喝了一口,“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到了?”
“这要看他守不守时啦,听说最近那个什么开膛手闹得沸沸扬扬的,恐怕有的忙吧,对了”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睛一亮也接过少年递来的茶杯,冲着古道展示道,“听说先生您对东方文化很有研究的吧,这茶怎么样,这就是他喜欢喝的,我寻思着你应该也该觉得不错。”
“还行吧,我对茶艺没什么研究,品茶的工序要比你这冲泡方式繁琐得多,”古道将杯盖合上放置于桌面,“福尔摩斯会不会迟到暂且不提,银发的女孩儿查找力度务必加大,这也是伊芙的意思。”
“看来无法推广作为对上层人士的种类,东方的瓷器和茶叶他们就好这口,”老人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立刻回复另一个命令,“那位大人的命令自当遵循,不过老头子我稍微有些好奇,先生你跟那位大人的关系是?”
“我?算是她的保镖吧。”想到那个女人之前的话语,古道回过身来迈出几步坐在那考究的皮沙发上纯银包裹的扶手显然被经常擦拭,摸着的触感相当不错,“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叫我柴康就行,这是个姓氏。”
“保镖……”老人咀嚼着这个职位但是死活想不起那位大人何时招过保镖什么的,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消息灵通也仅限于伦敦境内也就无所谓了,“感谢解惑,那么柴康先生就麻烦再等等吧,很快就会有结果。”
PS:
NO.88:再会。
(五月病……)
“大,大人您是不是运气有些差了?”
“我运气好着呢,不然活不到现在。”
“可…可是……”
“安静点好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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