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我喝了口酒,舒爽地叹了口气,说:
“什么怎么样,打游戏怎么样吗?”
我这个冷笑话很没水平,但老韩也很配合地笑了笑。她喝了口啤酒,拿起炸实蛋咬了一口。
还没来得及咀嚼两下,大颗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看着她掉眼泪,我的心似乎一下子收紧起来,我拿着啤酒罐,发愣。
而她也没去擦眼泪,任凭大颗的眼泪从脸庞滑下,那双温润的黑色眸子泛着水光。
她倔强地一声不吭,也倔强地拿着实蛋,她强行压抑着哽咽,清亮的眼泪掉在炸熟的蛋清上,变成了浑浊的颜色。
我手忙脚乱,把啤酒罐搁在茶几上,去擦她脸上的眼泪,我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这么难吃吗?咱大不了下回换一家……”
我有些蹩脚地擦着她脸上的眼泪,老韩看着我,那双秋水眸子噙着泪,黑白分明。
幽怨,伤心,欲言又止,那双眼睛能说话的眼睛,此时似乎真的说了很多话,像是质问,让我答不上来。那双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温润,让我无从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老韩终于不再啜泣,而我也试探性地缩回手去,不再手忙脚乱地擦她脸上的眼泪。老韩闷声不吭地转过头去,她仰头喝干了罐子里的酒,然后狠狠将罐子捏扁,随手扔在桌上。
那罐子在茶几上翻腾着窜了一段距离,掉在地上,发出桄榔一声响。
我一怔,刚要说话,她突然转过身,猛地扑进我怀里。
她把我按倒在沙发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我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倒在沙发上。
手中的易拉罐掉在地上,发出空空如也的响声,而后在地上微微滚动,在地毯边上停住。
不明不暗的灯光中,老韩低下头看我,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在我的脸上,她像是疯了一般。她白皙的脸庞泛着一股异样的潮红,一双温润的眸子很迷离。老韩把胳膊撑在我肩膀上,俯下身去,带着酒气的喘息声很重,有点像是在笑。
她冰凉的手摸着我的脸,轻声说:
“陆仁,你还记得一个月前,我来你家的时候,那天你跟我开玩笑,把我按在沙发上……还记得当时的我怎么说的吗?”
我看着这张笑吟吟的脸,这表情就像她往日一般,只不过在她喝醉了酒,把我按在沙发上的时候,那笑容就显得很吓人。
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出来,我想起那一天,我把她按在沙发上,窗外的蓝光打在她修长的脖颈上。记忆中的老韩沉思片刻,问,要不你去买个套?而眼前的老韩也笑吟吟的,我颤声说:“记得……”
“哈……”她无声地笑了起来,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滚烫的小脸贴在我的脖颈上,一股发香扑鼻而来。她使劲贴着我的身体,报复般地用力搂我的脖子,修长的大腿在我的腹部轻轻磨蹭,仿佛要把自己融入到我的身体里。
她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吐息,喷到我的耳边,有些痒。
她说:“那你买了吗?”
闻言,我的心猛地颤了颤,半晌后,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故作轻松地道:“怎么可能……我还能上我的兄弟?”
滚烫的小脸贴了上来,贴在我的脸上,烫的吓人。她像是小猫一般磨蹭了一阵,扬起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莹润的眼中带着湿气,带着好笑,也带着迷离的神色。
她轻声道:“可是我买了,陆仁。”
像是为了证实她所说的话,她迷离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我,近在咫尺。素手摸向裤兜,拿出一只方方正正的塑料片,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她把那东西拍在了我的脸上,在我脸上轻轻磨蹭着。
包装断口有些硬,也有些细细的断齿,把脸割得有些发痛。
我说:“你等会儿,你冷静……”
“冷静??”
银铃般的声调一下子扬了上去,像是有些好笑,旋即,她咬着牙,把小脑袋靠在了我的怀里,颤声道:
“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酒气扑在我的脸上,我压抑着内心的跳动,颤声道:“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你说啊,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她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哭腔,显得有些哀怨。
“谁?”我问。
“你又装傻……”她无声地笑了起来,搂着我脖颈的手又紧了几分。先前按在我脸上的塑料片,也随着她越来越用力的抚摸,狠狠刮在我的脸上,有些生疼。她突然凑近我的脸,轻声说:
“当然是白海龙啊……”
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出口,像是隐藏在内心深处很久的秘密,突然被人挖掘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很隐晦的失落,不知从何而来,无从追溯。没来由地,我突然想起老爷子葬礼的前一天,她站在路灯底下,眼睛像是黑天深不见底的水井。那天的老韩说,毕竟,喜欢上兄弟,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老韩温柔地看着我,她的脸依旧很潮红,近在咫尺。她把按在我脸上的东西拿下来,低头认真地撕开包装,动作很轻柔,也很认真。
她说:“陆仁……白海龙已经睡着了,小妖也睡着了,谁都不会知道的……”
“不要怕……”
“来做吧,陆仁……”
第一百一十五章:(至某位狗逼的加更2)
我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拍掉她手里的东西,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温润的眼里带上了些许愕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
怀中的身体有些滚烫,也很僵硬。
她的身体僵硬了些许,然后逐渐软了下来,像是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一样,软倒在我的怀里。
她保持着骑在我腿上的姿势,试探性地伸出手,抓着我的衣领。
她的耳垂逐渐温热起来,泛着娇艳的红色。
我轻声说:“抱歉。”
昏暗的灯光中,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而后,她的肩膀开始颤抖。
温热湿润的东西从她脸上流淌下来,她拽着我衣领的手愈来愈紧。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几乎语无伦次。
像是一场积蓄已久的爆发:
“陆仁,我真的就比不过白海龙?我真的就那么恶心,那么不堪?”
“我已经是女人了……你就当,你就当韩长风已经死了,你就当我已经死了!你就当他死了!”
“我现在……你很讨厌我吧……我就像个臭**一样,对不对?”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温柔……”
最后,我已经无从听清楚她的声音。呜咽声逐渐小了下来,像是一只濒死的小动物,发出了最后的哀鸣。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说:
“抱歉。”
“你不恶心,韩长风……我才是最恶心的那个人。”
她竭力压制着呜咽的声音,抓着我衣领的手越来越紧。
而我默不作声,只是轻手轻脚地抱着她。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怀里的呜咽声终于小了下去,我衣衫的胸口处早就湿了一片,像是被泼了矿泉水。片刻后,我迟疑地抬起头,板着她的肩膀,见她无力地歪着头,哭的太累,已经睡着了,修长的睫毛挂着点点泪水,她轻轻闭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痕,这样的她显得很可怜。
我叹了口气,轻轻搂着她的后背,伸手托着她的腿,把她抱了起来。
老韩安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她的吐息很温热,还带着些许的酒气,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很浓郁,贴得太紧,几乎挥之不去。走到房间门口,我缓缓蹲下身去,让她的柔软的臀部贴着我的腿,好腾出一只手来开门。
开门之后,屋里一片黑暗,床上躺着一个很小的身影,裹着被子,正睡得香甜。我抱着老韩,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把小妖他姐搬上了床,好在小妖睡得比较靠里,我才得以把老韩放在床上,正舒了口气,准备起身回客厅,脖颈上却传来一种很微弱的阻力。
低头一看,黑暗中,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拽着我的衣领,几乎无法挣脱。
这只手紧紧地拽着我的衣领。
很紧。
紧到一种惨绝人寰的程度。
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很奇怪,像是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地约好,都跑到了今天。
接下来的十分钟,我都以一种很古怪的姿势,弯着腰,试图挣开老韩那只手。
她的胳膊没什么力气,随着我的动作四下微微晃动。可那手指却牢牢紧扣,死死拽着我的衣领,怎么都挣脱不开。
这十分钟里,我尝试过强行把老韩的手指掰开,结果她抓的太紧,而且手上出了薄薄一层汗,根本扣不开。我又试着抓着老韩的胳膊强行挣开,结果除了把衣服扯的变形之外,完全没有作用。
后来我没辙了,准备把衣服脱掉,结果又出现了问题,问题在于我脖子上一直戴着一枚项链,是一块通透的玉,从小时候开始带,一直戴了很久。本来洗澡的时候,把项链摘掉都有些困难。
那黑绳子实在太短了,挡在下巴上,非得使劲低头,再侧着脑袋,忍受鼻子被绳子狠狠刮一下的痛苦,才能把项链摘下来。
老韩纤细的手指,在抓着我衣领的时候,顺便把那项链绳子也带了进去。
挣不开。
后来我蹲的没力气了,我拍拍老韩的胳膊,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想试图把她叫醒。结果她睡得很沉,又喝了酒,怎么摇晃,她都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
我很绝望,因为这动作看起来很难受,像一条被牵出去溜的狗。
时间已经很晚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费劲地伸出手,轻轻帮老韩盖上被子,然后重新蹲下身去,靠着床沿,看了眼手机。
晚上十点十五分。
那只手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其实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我也毕竟喝了酒,再加上白天做了长途的车,晚上也开始有些困意。我蹲在这半个小时的过程中,床沿那块凸出来的长条木板咯着我的后背,很疼。
困意渐浓。
我现在应该睡觉了的,人在想要睡觉的时候,通常都会变得很烦躁,尤其是我这人比较低血糖,虽然没有明海那么严重,但该睡觉的时候不能睡觉,就会很烦躁,很易怒。
我微微直起腰板,像一只被强行按下脑袋的狗,正倔强地抬起头来。我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两个女孩,突然在怀疑自己在干什么,我也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在纠结,因为一切都很简单。
这是我家。
这是我的床。
这是我的衣领。
我为什么不能睡觉??
想了半天之后,黑暗的房间中,我皱着眉头,这时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但想来应该是阴晴不定。
思量片刻,我缓缓凑过身去,轻手轻脚地翻身,上了床。
房间里很昏暗,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帘,把窗帘照射成深深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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